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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三百天》第三章 大英雄与小英雄 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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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坎历二一八年一月二十七日星期六阴天

昨天去了枫的家,侍女打扫完楼下,已经累的满身是汗,祁德尔把剩下的食物递给森,也不打扰就那么坐在楼梯上睡着的枫,回去叫了一辆马车,乘车回去,花了一枚银币,神色还是有些心疼,顺路拐到附件市场买了几张羊羔皮与墨水,也不知道这些羊羔皮能用几天,倒是墨水值得一提,是来自塔楼出产的魔法墨水,字迹清晰且能长时间存在,真想不到王国的中心还能买到这种奇特的墨水,然而买到墨水祁德尔并没有感到喜悦,而是内心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压得自己感觉到一丝疲惫。

好久没见太阳,这几天风暴之神特别照顾这一带,竟然看不到一刻钟的阳光,真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因为这几天都没碰到能让祁德尔开心的事情,连神也替他感到悲哀,风吹过还未抽芽的树,行人都不由的把头缩到领子里,顶着风雪前进。

早餐没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两片涂满果酱的面包便只身出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祁德尔去记下这些事情,没人会去缅怀这些悲伤的故事,对神灵而言,这些事太过于平凡,而对于普通的人而言,这些事又太过于遥远,真相总会不经意间被埋没,或许这就是种悲哀,属于历史的悲哀。

祁德尔来到王国门口,却没打算进去,因为祁德尔的目的好像不是王宫,而是在外面,可外面有什么,巡逻的卫队?那群戟兵或许有什么故事吧。

这些叫做长戟兵的存在,他们的武器很奇特,长戟的形状是在长矛的前端部位加一柄很重的战斧,斧头的背面是尖铁或钩子。这种外形改变了长矛功能的单一,既可以用矛头进行刺杀,又可以用斧头劈砍重装盔甲兵,用尖铁来击穿盔甲,用钩子钩骑兵马匹的前腿或者直接将骑兵钩落马下。配以巨大的力量,长戟在战争中能一下子穿透头盔、砍断剑锋或者击倒马匹。

但想说的是,在战场上,这种兵几乎没出现过,在很多人眼里,这就是一种仪仗队的存在,王国的仪仗队。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皇家侍卫,蓝色紫罗兰花纹几乎遍布了他全身的盔甲,蓝色紫罗兰有忠诚的寓意,走起路来都是钢片摩擦的声音,胸口是王家吉祥物,仰天怒吼的狮鹫,比起守护神我更喜欢称呼他们为吉祥物,他们能避免王国的战士面对可怕的空中敌人,从而能赢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毕竟人族对空能力太弱了,一波箭雨也未必能使那些飞在空中的怪物损伤一片鳞片或者羽毛,反而当箭雨落在一线的战士头上,那可真是一场灾难,普通盾牌都会被射穿的力道。

“尊敬的伯爵阁下,很高兴你能来王国的中心,不知有什么能效劳。”

“忠诚的紫罗兰,我需要一点能记录在羊皮卷上的故事,不知道你这边有什么故事没有?”

“阁下,我想,你去军营里听到的故事和酒馆里听到的故事可能比较符合你的要求。”祁德尔说的可能太过于简单,侍卫竟然有些生气,想想也难怪,毕竟是巡逻的皇家卫队,毕竟以为伯爵呆在这里拦下他们的理由竟然只是为了听故事,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干脆就是荒谬,另一方面也能解释成你们这些卫队其实都是装饰品,还不如学酒馆里的大汉们给我讲故事。军方和王国卫队的矛盾一直很严重,其实也很好理解,铁血训练出来的精锐和王国温室里训练出的精锐,同为精锐,又怎么会看对方顺眼呢,他们无非是为了谁跟精锐而暗中争斗。

祁德尔自身作为军方的现任最高指挥官之一,从某种意义上,没有什么能比他更能代表军方的态度。虽然是无心之举,也只能在纸上诉说一下这不由衷的行为,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越辩解越麻烦,还不如不去辩解,静观事态的发展,作为一位伯爵,怎么也不能被一位侍卫质疑,每一句话,都要肯定而不是否定,这是一个将领的作风,不容怀疑。

“服从我的命令,侍卫长,你必须找一位有故事的侍卫,如果拒绝,我会在王下面前参你一本,而且,我想,我的要求不是很过分,以荆棘之盾的名义,当然,我想现在在休息的侍卫或是侍卫长还是有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可要质疑你们这些号称王国精锐的存在了。”祁德尔生硬着口气,不容置疑的语气,在军队里的那股气势油然而生,十指撩动,眼神更多了一丝不善。

看来气势是震慑到这位侍卫长,他退了一步,想了一会,还是告诉我一个名字,王国前任第一侍卫长,德尔·艾尔斯阁下,王国侍卫长们并没有前后排名之分,能被称为第一侍卫长,纵然只是前任,还是要去看看,此行的目的就是这个,寻找故事然后记录下来。

然而这位阁下居住的位置让祁德尔有些惊讶,枫的隔壁,干干净净的房子,可以说是枫家的新房,让人看着很舒服。我来到院子,看到的却是让我惊讶的一个场景,一个中年五十来岁的老人,正在教一个孩子格斗剑技,而这些格斗剑技都是极具杀伤力的那种,就算是木剑也能对人有一定杀伤力。

“森,打的漂亮,不过你还是稚嫩了一点,你的性子和你那不中用的老爹一样鲁莽,只能当个兵,不能算得上是个将才,你心机不够深,你为了达到目的却没有注意你自身的情况,你这种情况如果在战场上,纵然能胜利,付出的代价必定沉重,如果敌人还有后继之力,你必将无翻身之地。”老人一面格挡一面教导着森,我刚要上前,背后却被人拉住肩膀。“伯爵大人,难得他老人家愿意教导我的儿子,你还请不要打扰。”

是枫,祁德尔冷静了下来,“他老人家?他也只是比你大个二十来岁。”

“他是我的父亲。”

祁德尔愣了一下,是啊,如果没有血统关系,又怎么会如此教导一个只是邻里的孩子,“你父亲是一位世袭子爵,你怎么说也算是一位贵族,可我见你时你只是一个教练?”

“因为他的爵位继承者不是我这个长子,而是我的弟弟,林。”语气很低沉,大概是因为他弟弟吧。祁德尔想了一下,按照贵族继承法典来看,贵族爵位可以由还活着的老一辈的贵族指定继承者,更加优秀的孩子才能脱颖而出,更加完美的贵族血统才能继承下来。

“可你弟弟并没有继承爵位,对吧,他和你一直在同一起跑线,他想让你继承爵位,毕竟长子继承还是比较符合情理的。又或者,你这位弟弟来历不纯。”祁德尔心直口快的说完可能,有些后悔,这是人家家事,又何必去揭人家短不是。

“没错,我弟弟是父亲一次醉酒后和...”他没有说下去,大概是家丑,也不方便再仔细去询问。

“如果可以,我想听一听你的父亲的故事,还有你弟弟的故事,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祁德尔盯着他还有些通红的眼睛。

“我弟弟的事不方便说,我的父亲的故事,我还是可以告诉你的,其实你在帝都随便问一下,都知道这个故事的。”

林父亲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艾尔斯子爵,在德尔·艾尔斯阁下还不到三个岁就战死了,那时候,只有三岁大的德尔·艾尔斯阁下或许很恐惧,家里的顶梁柱断了,天塌了。德尔阁下的母亲据说是一位平民,也是上一任艾尔斯子爵唯一的爱人,在子爵死后,因为是战死,所以贵族们不会落井下石,但对于德尔阁下的族人而言,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继承子爵爵位的机会,这几乎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从曾经的记录来看,他的母亲是一位平民,略有点姿色,有点小聪明,但后面根本没有庞大的家族实力庇护着年幼的德尔,当王国准备来造册下一位继承子爵的人时,一共有四十七位符合要求的族人参加了测试,我推测,王国不可能把一个爵位交给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孩子,哪怕这是正统继承人。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王国还真的就把爵位交给了这个三岁大的孩子,祁德尔不知该在羊皮卷上写些什么,王国的这个行为在那个时候看来是多么的可怕,族人虽然不会对帝国施压,但却可以轻轻松松弄死这个只有三岁大的孩子还有他可怜的母亲,我不知道那时候王国的决策是不是走了一步险棋,但回报却是不错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德尔阁下成长的很快,虽然不知道被王国中哪位贵族暗中庇佑,但族人们的压力也随着孩子的成长而越发的紧迫,一旦成年,爵位就正式认定,一旦认定的爵位就会获得家族骑士的效忠,骑士的效忠是武力的肯定,有了武力,纵然旁系族人们再不满,也没法在说些什么。

虽然随着子爵的战死,死了十一位骑士,但依然还有留守家族的五位骑士,五位骑士只是负责监督家族的财务情况,防止旁系们偷偷窃取家族财务,根本没空去照顾年幼的德尔,我是真的好奇到底是哪一位贵族庇护着他。或许是倒霉死去的子爵阁下的旧友,但阁下想来为人孤僻,很少听说和哪位贵族有很深的交情,又或者是我不知道的。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百密尚有一疏,就在成人礼那一天,德尔阁下的母亲上吊自杀了,没有任何征兆,前一天还和德尔阁下说过话,只留下一封信,告诉德尔她太过于想念他的父亲,还是先走一步了。

这位可怜的母亲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德尔阁下不说,祁德尔也无从得知,他继承完这个爵位,得到的是如此的噩耗,册封典礼都寂静了下来,没有恭贺声,只有一句句或真心或虚伪的安慰,不痛不痒的在德尔阁下的耳边响起。在失去父亲的十五年后,连最爱自己的人也离开了自己,只有十八岁。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母亲最幸福的时候大概是嫁给子爵阁下而阁下还没死的时候,据说死后,她的手粗糙的让人难以置信,这不是一个贵妇该有的手,而是一个老仆人,干那种最粗最累的活的人才有的。

德尔阁下抱着他母亲粗糙的那双手,只说了一句话:“今日所赐,百倍奉还。”不知道是无力而苍白的诅咒还是内心的决定,枫没有再说下去,他也有些疑惑,但还是藏在了心底,看来,明天还是早点来拜访这位子爵阁下,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感到压抑。

很早便出门了,德尔子爵的故事让祁德尔太过于在意,一早起床都不怎么迷糊,接过毛巾摸一把脸,毛巾有很好的热过,透着一股子蓝莓的味道,而祁德尔恰恰讨厌这种味道,真提神,整个人的残存在角落的困意,都随着这股蓝莓味消散在灵魂深处,而且整个人在暴走的边缘徘徊着,这股甜味让人不舒服。

如果说还有什么惊喜,那就是今天早上的早餐也是蓝莓味的,连牛奶都参杂着蓝莓。今天是伯爵府的蓝莓日吗?祁德尔几乎抱着一股子怒气走到枫的家。

一脚踢开残破不堪的门,整个人带着一股子怨气,对蓝莓的怨气。这世上,为什么要有蓝莓呢?难道是造物主的恶作剧,祁德尔不知道,大概只有造物主才知道蓝莓的存在意义是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抹茶或者咖啡味,蓝莓太甜了。

“伯爵阁下,什么事让你那么动怒呢?”枫还在宿醉中,摇摇头才勉强看清来的人是谁,真亏他头疼成这样还能看清楚来的人是我,连祁德尔把门踢成半残都没反应过来。

“酒鬼师傅,你父亲呢?”祁德尔弯腰看着还在迷迷糊糊坐在楼梯前的枫,伸手戳了戳枫脑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宿醉中的酒鬼,不免有些好奇,不过这股味道却是蓝莓酒。

“父亲在后院休息呢。”

当祁德尔来到后院,看到德尔子爵正盘膝坐在一把剑面前,闭目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同一块人形木雕,不受外物影响,长发随风自动,时间在他脸上留不下多少岁月的痕迹,但他看我那双沧桑的眼睛却不是这个年龄的人,反倒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才有的淡漠无神。

“你是来找我的吧,阁下,原谅我的无礼,还劳烦你走第二次。你是想从我口中知道我故事的第三个人。”德尔子爵没有起身,嘴巴吐字很清晰,一种疲劳而奇特的语调,有些精灵的味道,却没有那么纯。

“那我也好奇另外两位是谁?”

“一个是当今的国王,一个枫。”

祁德尔诧异的看着老人:“你是在看玩笑吗?”

“我从不开玩笑,因为,他。”他举起身前那把剑,金色的鳞片遍布剑脊上,密集而浑然天成,尖峰而剑刃犹如游龙般的纹路,看着复杂,剑格是四只探出栩栩如生的龙爪,剑把是龙尾状,剑首则是一个吞口巨龙,狰狞无比,两颗红色的宝石镶嵌在龙头上,晶莹璀璨,不像是人类锻造的神兵利器。

“如果只是这把精美的不像话的剑,我想这故事我依然不明白。”祁德尔摇摇头,这不是他所追求的答案。

“因为,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产。”五十多岁的老人,整个人竟然颤抖起来,抓住剑的手用力过度,被剑把龙尾上的龙鳍割伤,鲜血不停涌出,却丝毫没点自觉。

“你母亲不是?”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位精灵,一位有着金龙伙伴的金龙骑士。”老人眼里说道这里,眼里不是自豪而是无数的悲哀,这是老人心里的痛楚。有时候,实力不能代表荣誉,但实力本身就是一种荣誉,不过这种实力往往就是悲剧的开始,并且如同病毒一般扩散着感染着每一个知道的人,让他们丧失该有的理智。

“一位精灵,和人类的故事?”祁德尔不大确信这个事情,但那把剑这么一说的确符合精灵一族的风格,花俏,不过王国应该不会因为金龙骑士而犯这个错误,从某些程度而言王国不会向一位外族称好而给出一个爵位,这几乎能在那一代国王的功绩上抹上浓重而又漆黑的一笔。

“你也不信,但事实确实是这样。”老人琢磨着,开始缓缓吐露了那些年的事情。

德尔的母亲,是一位金龙骑士无疑,曾经随着他的父亲以盟军的形式参与了一次对抗亡灵天灾的战斗,也就是四十多年前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战役,三一局,三指光明三军,一则是亡灵,黑暗势力。

那一天,亡灵海铺天盖地的冲向这支盟军,漫天骨龙飞舞,无数的骷髅从坟墓中爬出,淹没这不足十万人的联军。百万骷髅海,协同一百多条骷髅龙,对这支十万人却是精锐的部队发起自杀式进攻,只有三十多条龙的精灵被压制着制空权,虽然个体实力上金龙与绿龙有着绝对优势,但每条巨龙都被三四条骨龙缠着,绝对的力量对骨龙而言兴许有用,而参杂在其中的鬼龙却能无视这种力量,必须依靠魔法的力量对付鬼龙,然而鬼龙也不能对这些有着极大免疫力的龙族造成伤害,猛虎难敌群狼,几乎每过一会都会有悲怆的龙吟响起,它代表着巨龙及其骑士的陨落。

最后,在经过一系列的抵抗之后,当援军到来,战场上只剩下作为指挥官的子爵和德尔的母亲活了下来,亡灵则几乎没见少了多少,战死的尸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加入亡灵大军中,而子爵也为了保护这位仅存的金龙骑士,已然伤痕累累,盔甲都变形的不成样,动一动就有血透过盔甲缝隙流出,可以说是极度虚脱,各种诅咒都在子爵身上,当援军过来解围后,圣学院的大祭司,也是花了极大的力气,不知道施展多少次治疗术,才救回了这位几乎就是凭借着一口气吊着的子爵,真是小强般的生命,他的执念是什么,怎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他活下去,并没有人说过。

两人后来多次一起参与各种战斗,暗生情愫,后来就在两个王国不知情的情况下产生了爱情,并生下了半精灵血统的德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人族还是精灵族,都决定拆散他们两个,两边暗自施压,却被子爵一人扛着,但死抗终有扛不住的一天。一个下午,在战场上,子爵死于暗箭,一支背后飞来的箭,而随同的十一位骑士也一个不落下的中了来自背后的暗箭,剧毒瞬间发作,尸体化作虚无,尸水粘在盔甲上,连盔甲都被腐蚀的漆黑。

下手的并不是两个王国的人,而是属于第三方,到现在,老人都不知道这第三方是谁,精灵和人同时对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子爵战死,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下这种黑手,如此剧毒,又是背后的暗箭。如果两人真的执意在一起,过个几十年兴许就因为子爵老死而告终。精灵和人族的寿命截然不同,这样的结局或许好接受一点,可事事难料,横生变故,这从没想过的变故连两大王国都愤怒了。

德尔的母亲暴走了,不是时间夺走了她的爱人,而是一场不知名的阴谋,一场不知道什么目的的阴谋,感受到伙伴的暴怒,金龙咆哮着带着德尔的母亲及三岁的德尔闯入王宫,无数皇家禁卫被一个女人和一条龙打的焦头烂额,最后还是国王当面出现在她的面前,亲自告诉她那些事情,并当众宣布了德尔为子爵继承人的决定,精灵代表也对此事表示歉意,德尔的母亲才罢休,却将自己的自然之心交给精灵代表,又与金龙解除伙伴契约,令人没想到的是,金龙竟然主动和德尔签订了伙伴契约,每一条金龙都是自由的。说到这,金龙剑颤动了两下,却被老人安慰着。

失去了爱人的精灵苍老的很快,尤其是没了自然之心,她也只是普通的凡人一样,甚至比凡人还脆弱,德尔虽然三岁,但签订契约的德尔共享着一条龙活了数百年的智慧,他记住了这一切,但也明白,自己还不能保护母亲,而且就算是母亲也没讨要到她想要的答案和公平,下手的人已经被处死,但他们背后的人,却依然活得潇洒自在。

为了一份公平与正义,他开始锻炼自己,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头,兽人的锻炼法,精灵的剑术,人族的心机,到七岁,已经能独自对抗两个成年人,可以说是同辈里最强的存在,但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弱了父亲的威名和母亲所受的苦。吃了无数苦的德尔子爵,为帝国立下不世之功,但因为血统不纯,只是册封为世袭子爵,他的所有功绩,都不能公开,因为血统,然而就在册封那天,他母亲自杀了,上吊了,只留下那一句话。

努力到现在,虽然没喊过一句苦,只为了一个无所谓有的公平,然而公平快要到来的时候,得到的只是一个噩耗。

那张遗嘱很大,却只有一句话“亲爱的德尔,我走了,去追寻你父亲的脚步,不知道晚了十五年,还能不能得到他的原谅。”但其实不止,下面用精灵文写了一段话,不过人类的肉眼是看不到的。

对不起,我的孩子,原谅你母亲的自私,看着你茁壮成长,有了自保的能力,我很开心。但随着你父亲死去,我的心已经停止跳动,你是我唯一的牵挂,你的母亲太过于无能,不能给予你什么保护,也不能成为你的累赘,我是精灵的消息,对你太过于不利,虽然人族与精灵一直是盟友,但某些方面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为了已经死了的人的公平,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真是抱歉。你做的很好,你的父亲想来也会欣慰的,你拥有的力量能在王国中有自己的地盘,不要打听当年下黑手的人,你是我们的小英雄。

德尔整个人颤抖着声嘶力竭的喊出:“今日所赐,百倍奉还。”两行血泪流下,看上去甚是恐怖,连宾客都被吓得直往后缩,在这几十年间,几个侯爵和伯爵家族消失在人们眼睛里,没人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全家老小仆人鸡犬都躺在血泊中,王国竟然默认了这些事而没有去调查,据说是一个女鬼。

截然不同的两个种族,悲惨的剧情,祁德尔一时说不出话,一般的确,两个种族很难相爱,但一旦爱起来,注定是悲剧,但这悲剧竟然是这种结尾。

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封存的档案中,起码是一位大英雄,但或许,这些荣誉,都比不过母亲纸上写的小英雄三个字吧。世人只知道阉割版的贵族崛起,却不曾真正了解他成长的目的和悲催的人生。每一位英雄的背后,何尝不是坎坷崎岖,他们失去的,往往比一般人更多,特别是这个上层重重压力的社会,跌倒了爬起来,太难了。

“如果可以,我想我的孩子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惜一个孩子先我一步离开了,另一个毫无我当年的斗志,恨铁不成钢。”老人摆摆手,表示不想讲了,他也表示对他的童年没什么印象,大概是老了吧。

有时候,人老的未必有心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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