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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卷太平律》第19章 洪教主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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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原湖北抚署衙门,临时天王府。

黎明还未至,窗外星光依然璀璨,洪秀全早早地醒来。

一方面古代农村人大多有夜卧早起的习惯,另一方面洪秀全觉得起得早能显示他勤政廉明。

当然,一般来说他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干,也就听听手下汇报军情形势、写写书歪曲教义。

不过最近他忙碌了起来,因为作为拜上帝教的精神领袖,他要肩负起天父赐予的使命与责任,打击其他异教徒,唤醒沉睡在邪神信仰中的庶民,让他们重新沐浴在皇上帝的光辉下,接受圣神风的洗礼。

对于传教之事,洪秀全十分上心,醒来后马上叫来相关人员进行情况汇报。

“启禀天王,昨日的‘清理行动’……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跪下地上的女侍神色有些紧张,不敢抬头,身体微微颤抖。

洪秀全任用女子做内侍并不是到天京才有的。这名女侍是彬州人士,太平军路过彬州时随丈夫一起加入太平天国,并选进天王内侍队列。

而伴君如伴虎,伴君伴得越近,就越容易“非正常死亡”。人死了位子不能空,就得从下面提拔人员补充。于是升着升着她就成了天王内侍中重要的几位之一。

按道理说,一般的事务都是由原御林侍卫蒙得恩负责,不过之前因为长沙攻城是丢失阵地,蒙得恩被杨秀清革职,沦为了伙夫。

洪秀全跟杨秀清商量了好几次,最后杨秀清妥协,说等拿下武昌、稳定秩序便恢复蒙得恩的官职。

这两天洪秀全正准备去找东王把蒙得恩捞出来,但是传教一事也不能耽搁,于是就委派内侍操持。

反正太平军已经控制了武昌城,想来“清教”也不是什么难事,零星的反抗翻不起大的浪花,无伤大雅。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干瘪。

听到手下人支支吾吾的回答,正洗脸的洪秀全眉头一皱,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又恢复正常,继续用毛巾搓着老脸。

“具体说说,什么情况?”毛巾捂着的嘴呜呜地传出一句话。

女侍小心翼翼地回话道:“按照天王的旨意,吴态诚、吴少杉二位旅帅对城内的妖儒书院、道观、寺庙进行清除行动,但是屡屡遭到……幼天王的阻止。”

“什么?”

洪秀全惊疑一声,毛巾扔在脸盆里,转过头望着女侍,问道:“你刚才是说幼天王?”

“是……是的。最早在准备拆除江汉书院的时候,幼天王就带人制止,训斥了吴态诚和吴少杉二人,据说幼天王对那些酸腐儒生态度特别恭敬,还说拜上帝教的教义其实有很多与儒家理念相似的地方,总之看样子是很维护他们的……”

女侍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洪秀全恼火狰狞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头,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地上。

洪秀全心里又恼又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庇护那些迂腐的儒生!

一群被满清妖人的理论蒙蔽双眼的书呆子留着只会是祸患,那些道貌岸然的大儒背地里尽干些肮脏龌龊之事,虚伪丑陋,不接受我拜上帝教的洗礼还敢抗拒!天父上帝是绝对不会赦免他们的,云中雪才是他们的归宿!

女侍见洪秀全没吱声,犹豫了一会,继续汇报情况:“因为在江汉书院遭到了幼天王的阻拦,而吴态诚二人又没办法辩驳幼天王的说教,因为担心行动不当、承担责任,他们在纠结中选择暂时放下清儒工作,转而对寺庙、道观进行清除。

“但是,一部分武昌群众对太平军拆毁寺庙的行为存在极大的抵触情绪,围困谩骂我太平军将士。碍于您和东王要求太平军不得与平民冲突的命令,他们无法驱赶人群,工作一度陷入僵局。

“这个时候,幼天王又出现了,一些激愤的群众胆大妄为,竟然包围了幼天王,就在场面濒临失控的时候,幼天王果决地下达向平民动了手的命令,吴态诚和他的手下遵照幼天王命令立刻施展铁血手段,控制住了场面,并且没有引起严重的流血事件。”

听到这里,洪秀全因为注意力转移,怒气消了一些,对于儿子在危急时刻处变不惊的态度和强硬的处理手段十分惊奇,甚至有些惊喜。

“哦?想不到我儿竟然有如此手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以雷霆之势镇压骚乱,将局面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甚好甚好!”

“呃……”

女侍面朝地板的脸有些抽搐,彷徨了一下,她说出了她所听闻的“实情”:

“天王,事情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样……”

“嗯?怎么讲?”

“吴态诚带人压制平民骚动后,遭到了幼天王的严厉批评,并指责吴态诚对百姓动武,伤害了太平军与人民群众的感情……”

“推卸责任?”洪秀全脸色又变得不好看,原本以为儿子挺有魄力的,没想到竟然干出这种耍无赖的手段,简直有损他洪秀全伟岸正派的形象!

“然后幼天王命人将冲突中受伤的百姓送去看大夫,并对受到惊吓的众人好言好语地道歉。一部分没有跑远的人群陆续靠近,估计还是担心庙宇被拆。

“这时,幼天王让他手下的那些人将寺庙里的僧人都赶了出来,将吴态诚等人的行动解释为清理佛教门户的义举,揭穿了僧人的虚伪面具,将佛门败类绳之以法。

“但是最后寺庙也没拆掉,里面的三位年长的老和尚也没有抓起来,只是逮捕那些伪僧,交给了东王……”

洪秀全脸色阴沉,眉头紧皱成结,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火光,异常平静地问道:

“东王动向如何?”

“东王昨日去了江汉书院的夫子庙祭拜,幼天王前脚刚走,东王就到了……”

女侍汇报完毕,很长一段时间洪秀全都没说话,房间里显得异常安静,气氛压抑、沉重。

就在女侍跪得腰酸腿痛、头冒虚汗时,洪秀全走到桌旁,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砸在桌子上,吓得女侍浑身一哆嗦。

“叫吴态诚、吴少杉二人立刻过来!另外让人通知幼天王过来给我请安!”

……

此刻仍是黎明初至时,加上冬季天寒,基本只有仆役早早起床忙碌,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大多平民还在梦乡中,或者捂在被窝里不愿意出来。

天王的命令当然要贯彻,吴态诚、吴少杉二人就算是在不情愿,也得利索得从被窝里爬出来,穿戴整齐马不停蹄地觐见天王。

但是幼天王就没必要这般苛刻了,那女侍出去叫来“二吴”后,才慢慢吞吞来到又正月宫的住处,向早起的赖莲英支会一声,便安静等候在门外。

洪天贵福昨天在外面“野”了一天,筋疲力竭不说,晚上又双叒叕熬夜了!

赖莲英逮了他一晚上,让他别熬夜,早点睡,洪天贵福死活不干,嗷嗷叫地在屋子里四处逃窜,躲避母亲的“魔爪”。

最后,赖莲英磨不过这熊孩子,被吵得头疼,气呼呼地不管他了。洪天贵福忍着嗓子处灼烧般的疼痛,强撑着快散架的躯体,用手臂仅存的一点力量奋笔疾书了近三个时辰。

三更末时,洪天贵福顽强的意志终于被生理的休息需求给打垮了,枕着湿漉漉的毛笔狼毫昏睡过去。

赖莲英半夜醒来,正好看到洪天贵福小鸡啄米一样得频频点头,最终双眼一闭,倒在桌子上,她又心疼又生气地把洪天贵福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

这才刚睡两个多时辰,洪秀全就早召见儿子,实在让赖莲英这个母亲头疼不已,不过看到儿子憔悴的面容,她还是狠下心决定就算惹怒了洪秀全,也要让儿子多睡一会儿。

约莫半个多时辰,公鸡数鸣,天际通明,红日初升,心有牵挂、神经紧张的洪天贵福猛一哆嗦,翻身坐起。

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以及抬不起来的沉重眼皮。

昏沉的脑袋让他想要倒下去继续睡觉,可是困倦中残存的一丝理智表明,一旦躺下不到日上三竿,绝对起不来。

于是洪天贵福一阵翻滚,裹着被子从床上摔了下来,这下总清醒了三分。

他的一通杂耍也惊动了早已起床的赖莲英,她连忙过来察看儿子的情况。

“热水!凉水!”

洪天贵福迷迷糊糊地重复着这句话。

赖莲英立刻反应过来,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可她怎么舍得儿子这么胡闹,吩咐人端来一盆热水,并沏了一杯上好的温茶。

洪天贵福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又清醒了三分,赖莲英用热毛巾帮儿子擦拭掉脸上的墨迹,热乎乎的毛巾让洪天贵福完全清醒了过来。

洗完脸,他立刻跳到桌子旁,拿起昨晚写的东西,继续思考起来。

外面等候的女侍也有些着急了,虽然说要考虑到幼天王的休息,但也不能不顾及天王命令,她在门外求助似的望着赖莲英。

赖莲英也知道洪秀全的大男子主义,管不了他,无奈将召见之事告诉了洪天贵福。

洪天贵福愣了一下,颇感头大地拍了拍脑袋,叹了口气,带着未完成的文章飞也似的去见洪秀全。

带着咕咕叫的肚子,洪天贵福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天朝殿”大堂。

此时大堂上正跪着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吴态诚、吴少杉二人,洪秀全铁青着脸,眉头一刻不见放松,满是疑惑地斜靠在“宝座”上。

洪天贵福是从外面跑进来的,也不停顿,跨过门槛,奔跑的双腿一曲,跪到在地,惯性使然还滑行了几寸距离,好不潇洒。

就是膝盖有点疼……

“小子天贵福,跪请爹爹宽心安福坐,爹爹万岁万岁万万岁。跪请爹爹圣体安否,求爹放宽圣怀,永坐天国万万年!”

洪秀全收起之前的姿态,端坐在上方,沉声道:“来啦。坐吧,把你昨天做的事好好解释一下,我听听你的高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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