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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泰斗》第七章:天命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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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张之魁接到师父密令,直奔彪家而去,待得良久不见包芳宝,自觉不妥,便进入彪家抓一家丁得知彪兴文已死,彪圆圆早已嫁入白家,于是张之魁便赶往白家,结果倒是迟了一步。到了白家附近,只见一群镖师模样的十来个人追着一名衣着鲜艳的少妇狂奔,少妇脚慢,已被追上乱砍,张之魁机灵过人,当时便想或许这就是师弟所提的彪家女儿,于是飞身过来事发紧急,便直接使出了神功《伏虎拳》,这伏虎拳威力之猛不在话下,出拳之时犹如猛虎在侧咆哮,虎啸之声伴随拳势而发,刹那间已绝命八人,余者胆寒,大呼见鬼撒腿便跑。张之魁扶起彪圆圆本欲为其止血,可是刀口太多,实在来不及救命,这时见巴芳宝抱着一名孩童狂奔而归,张之魁缓缓站起身来便明白了一切,心恨自己大意,未能及时赶到,累得弟妹惨死,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又见巴芳宝与彪圆圆对话,彪圆圆绝气,便一抱一拖赶回聚奎山。

回山之后张之魁没敢直接见师父,而巴芳宝在路上穴道冲开,重返故地言葬彪圆圆,张之魁见巴芳宝情深,便不予阻拦,自带着念芳径直来到红教护法“双刀飞狼”郞柳红处。

郞柳红是一代弟子中唯一女性,年近三旬,当年被仇家追杀,其父带着女儿女婿还有两个外孙女逃往聚奎山。其父“双刀无敌”朗笑天与红黑神教总教主任天命颇有交情,在走投无路之时便欲投任天命。只是事发紧急一路拼死逃跑不得通信,直到聚奎山不远又中仇家埋伏,女婿保护家人命丧当场,郞柳红重伤倒地,两个外孙女慌乱中被敌人抢走,朗笑天抱起女儿狂奔而逃。敌见追不上便齐发暗器,朗笑天顾忌女儿便硬生生用后背接住暗器以保女儿性命。

到得聚奎山脚下,双刀无敌朗笑天心脏已然停止跳动,全靠必胜内功催动血液,直到红教大门前,径直撞上大门应声倒地,最后一口真气已然耗尽。这时正是红教教主洪冥善检查三代弟子武学功课,护法红衣善人朴云在旁示范指点,忽听大门巨响,出得大门便见郞笑天横尸当场和郞柳红奄奄一息,洪冥善识得朗笑天,便请总教主任天命。任天命见到老友横死,不由得顿足捶胸,检查伤口背上全是暗器,冲暗器上看是峨嵋派的三棱刺和逍遥派的透心锥。事态紧急,忙命红教全体戒备,以防大敌,自己去穹神顶-闭修殿给郞柳红疗伤。后收郞柳红为徒,位列红教护法。

郞柳红曾多次欲下山打听两个女儿的下落,只是任天命不肯,便终日习武练功,闷闷不欢。任天命见其武功在一代弟子中最弱,便为其量身打造一门轻功《柳叶飞》,又多处修善郞家双刀刀法,改大刀为半月弯刀,又增加三招刀法,至此郞柳红轻工大进,刀法精湛人送绰号“双刀飞狼”。

郞柳红失去女儿的时候正是女儿三岁,而聚奎山上并无孩童,今日见二师兄抱着一个衣着华丽,面貌可人的小女孩偷偷摸摸的走进闺房,心中一片狐疑,待张之魁讲明来历,便好生怜惜巴念芳。想起自己遭遇,这小女孩好像便是自己女儿一般,抱着念芳时而痛哭,时而欢喜。张之魁见状欣慰,便径直去找师父复命去了。

巴念芳生得漂亮,性格开朗,深得郞柳红喜欢。自称其母,巴芳宝回山后任天命给其改名巴帝,望其今后心中抛出杂念一心练功。巴芳宝本是男子哪里能像女子那般照顾孩子,见郞柳红对女儿甚好,而自己虽为师兄但也不便常去女子闺房,因此这巴念芳倒像是郞柳红的女儿。待女儿渐大,传其武功,可念芳不喜欢父亲的“九鬼连环刀”总言其名甚丑、大刀甚重,不及干娘的半月弯刀使得秀气灵动,从此学得郞柳红的双刀,亦得暗器、轻功。年十六嫁给黑龙县大户高家,高家做得粮米生意,高老爷子为人侠义,长江发水常常开仓救济灾民,当地称之“高大善人”,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山被人骑,常有长江大盗也说不清什么势力,侵扰,因此高大善人便欲结交江湖名门,其人与张之魁舅父颇有渊源,后经张之魁舅父保媒,娶得巴念芳。

巴念芳便是高巧巧之母,高巧巧十五岁时高家被长江水匪洗劫,高巧巧保护家人怎奈敌众我寡,只得带着女儿逃向聚奎山,又怎奈敌人早已封死去路,便带着女儿一路向北逃去,一直逃到辽国上京城边,于仇家同归于尽,后来才有高巧巧卖身葬母,入高将军府拜高永昌为义父,入皇宫为妃,后来种种直至入大相国寺见到飘云大师。

飘云大师思念故友,便对其后人百般疼爱,因此高巧巧称之为“朴外公”之时其心中并不反感,却想:“巴帝贤弟与我当年生死之交,情同兄弟,他的外孙女称呼我为外公却是应该”。

红黑神教虽分红、黑两教但这仅是名头而已,实质本是一教。红黑神教立派以来,教主之位的选拔最为奇特,教中有一个“神教总教主”,手下两名副教主分为红教教主和黑教教主亦可称为神教副总教主,武学上红教教主自修炼本教最高武功《降龙掌》,同时修行黑教最高武功《伏虎拳》的外功但不得心法,黑教教主修行《伏虎拳》同时修行《降龙掌》外功。直到“神教总教主”死去,两名副总教主便才得互传心法,而“神教总教主”一职空缺,直到其中一名神教副总教主死去,另一名负总教主才能升为“神教总教主”,新神教总教主再另提拔两位副总教主分列红、黑教教主。而其除两教主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修行这两部神功,而且这两门神功内功修法奇特,如不得内功高人相助,必不能练成,如若偷学,不光容易走火入魔而且还会被指叛教,立刻成为全教公敌,不光如此,一经核实全家不留。这一怪之又怪的教主继承方式,常被江湖人士诟病,确见红黑神教屹立三百余年不倒。而红黑教高手如云,行事风格乖张,这都是原于红黑教的《教训》独出一格,江湖另类,可收取江湖落魄人士入教,不论其之前是善人还是恶人,只要武功高强,而又真心加入神教,听从教主所使,便会得到神教教众的保护。因此红黑神教江湖树敌无数,常有人为了报仇攻打红黑教却是旧仇未报添新恨,久而久之江湖传言:“红黑神教高手如云,却都是江湖上成了名的恶人匪类,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聚集在恭州以北的聚魁山上,不时下山行凶作恶,江湖上不少正派人士都死于红黑神教之手,如果谁得罪了红黑神教,那么红黑神教一定会追杀到底,不论逃到天涯海角无一幸免。”于是红黑教恶名慢慢传遍天下,常被传统名门正派又恨又怕,常称之为“邪教”。

三十年前陕北崆峒派偕四川两大门派-逍遥派、峨嵋派突然齐聚聚奎山-穹神顶,与红黑神教展开一场惨烈火拼,至此红黑神教元气大伤,而崆峒派几乎被黑教全歼,逍遥派虽然一代弟子尚有存活但亦是元气大伤,峨嵋派亦是如此。幸得少林寺高僧德风方丈、智风长老出面化解,否则那一战双方极有可能同归于尽。这一战红教教主洪冥善不知去向,两名红教法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四名护法被三派到处追杀,其余教众不是战死便是投向黑教,红教一时间几乎消失殆尽。那是飘云大师一生中最惨痛的记忆。他遁入空门不仅仅是为了藏身活命,更是想依靠佛法化解心中耻辱,痛恨,不服,委屈。这三十年来他只道洪教主已死,两位法王归隐山林,却在此时意外发现红教绝学《降龙掌》,不由得又惊又喜,心中思潮此起彼伏,过去种种不断浮现眼前,似乎刹那间回到了三十年前。飘云方丈暗暗道:“难道洪教主没死?他归隐山林?天命和尚是谁,他如何将《降龙掌》丢失?又如何非落入我手?难道……”。

十六年后的一个清晨。

“啊……师父,饶了我吧,弟子不敢了,弟子再也不敢了!”先是一声惨叫,然后是撒娇似的的肯求之声,只见一名老尚手持戒棒,抽打一名小和尚的屁股。说话之人正是“小斗儿”这时他已经是一名金朝大相国寺的小和尚了,法号“泰斗”。“泰”字辈是仅次于“飘”字辈的二代弟子,而飘字辈全寺也仅剩下了飘云方丈和戒律院的飘风长老,因此小泰斗在大相国寺中人小备份大。

飘云本意是怜惜小斗儿身世可怜,打小体弱多病,大相国寺戒律森严,提高他的辈分可以少受不少苦。女真人刚刚建立大金国立足未稳,契丹残部常常袭扰,连年战火百姓苦不堪言,这也大大影响了大相国寺这座百年古刹,大相国寺还曾经是辽朝融入汉文化的重要象征之一,曾经多次为契丹皇族作法事,辽国很多国事礼仪也多有大相国寺高僧出现,曾经被誉为辽国皇家寺院。金朝刚刚建立之时,还曾有人建议毁掉大相国寺,只是完颜阿骨打见识深远,自知女真人虽然用武力占据北朝,但是毕竟还是汉人多女真人少,为了笼络忍心,因此并没有采纳,而且后来还效仿契丹人多次修建,资助寺庙。动乱期间大相国寺中三代四代弟子不光要学经练武,而且还要干耕地种菜这样的粗活维持生计直到重新得到朝廷资助,战火慢慢平息,大相国寺香火复兴,这才拜托了饿肚子的窘境。

可即使是在动乱期间,小斗儿有飘云方丈的“庇护”又有念主和尚的照顾,因此在这十六年一直过得好不自在,只不过大相国寺毕竟是佛门重地,戒律森严,小斗儿倒也算规矩。飘云方丈时时督导小斗儿勤练武功,并亲自示范传授,而小斗儿从小机灵鬼怪,虽顽皮好动,但记性奇好,武功心法招式一学就会,在同年龄的小和尚当中武功上确胜一筹。但自从念主和尚圆寂以后,飘云方丈事务繁忙对其管教相对松懈,小斗儿自持辈高,常常私自下山,虽未惹上什么祸事,但毕竟沾染了许多俗世气息,最近还迷上了阅读《大武林报》、《小武林报》这样一些江湖快报,这些读物江湖人士对其津津乐道,从中了解一些江湖大事,门派纷争,江湖仇杀,奸恶动向,但飘云常常告诫弟子:“不得私自翻阅,佛门净地本是清修之地,应该远离江湖乱世静修佛法才是跟本。而且这些江湖快报所写也并完全非均属实,总有不良笔者胡乱捏造,误导读者,其心不正。”

这次小斗儿挨打也正为此事。飘云方丈内功高深,行走如风,无声无息,常常打小斗儿一个措手不及,这次正因见小斗儿阅读《小武林报》而高举戒棍,当着许多小和尚的面教训小斗儿。这小斗儿自从念主和尚圆寂之后便只与飘云方丈最亲,念主和尚在世之时常与小斗儿讲起高巧巧称飘云方丈为朴外公之事,自算起来自己应该叫飘云方丈为太公,见四下无人至际壮着胆子见过两次,果见方丈并无深怪之意,于是胆子便大了起来,时间一长私下就“太公、太公”的叫了起来,念主和尚见方丈并不严加更正,也就任小斗儿私下这般称呼了。后来念主圆寂,小斗儿大胆,一时闹得全院小和尚都叫方丈为“太公”,后得戒律院飘风长老整治,才压下“邪风”。

飘云方丈打了十几下,下手先重后轻,见小斗儿先是乱叫,后来硬挺不语,只见疼得汗流满面,心下不忍,便将其扶起,口中念道:“早知如此何必让你受戒为僧,我看待你长大后必将你逐出寺院,你还是还俗的好,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顿了一下有道:“我看你也不小了,来吧,跟我到禅房去,为师有大事告诉你。”

小斗儿见师父提及父亲,便欲开口,怎奈飘云不待其开口便径直走向禅房去了,小斗儿跟进禅房,老老实实的跪在蒲团之上。

飘云道:“你母高氏弥留之际,将你托付于老衲,且遗书一封。曰:‘待你长大与你同览此信’,为师见你老大不小,心智即将成熟,怎奈老僧好生愧对你母,未能将你调教好,使得你如此顽皮不肖。”

小斗儿低头不语。

飘云在床头拿起一个小木匣,取出钥匙打开小锁,慢慢打开木匣,伸手取出一封书信,书信封闭良好,显然十余年未曾翻阅。飘云将书信递予小斗儿,小丢儿起身上步双手接过,瞅了一眼飘云方丈,飘云点头示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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