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她急忙岔开话：“算了算了，快告诉我这发动机哪里买的？”

“我做的。”他明显的变得心不在焉。脸色阴郁。

“他们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是失火，可当时情况我一点都不记得。为什么？为什么？”声音发颤，缓缓的蹲在地上，手抓进头发，骨节捏得泛白！

青荇吓了一跳，急忙蹲下来晃他，惊骇的发现，他眼睛死死的瞪着，似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脸色白的吓人，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然后用力的闭上眼睛，浑身都在紧张的发抖。

看起来十分骇人，好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患者。

青荇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形，又惊又怕，只好轻轻晃他，叫他的名字。他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拳头捏的“咯咯”响。

“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一遍一遍的重复，越来越压抑，越来越低哑。

他哭了？

“宇航哥，宇航哥，咱不想了！”青荇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肩。

她感觉到，他在哭。他蜷曲的背，有些温暖，却瘦的硌人，随着无声的抽泣，扭曲的腰肋骨，不停的起伏。喑哑的哭声一点一点的传出来，很闷，很费力。屋里像有雾一般，变得潮湿，冷暗。

她晃晃他，他不动。最后，她的脸，埋在他的肩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荇感到他动了一下。她抬起脸，发现他已经抬起了脸，呆呆的看着虚空。

“唔……请你出去。”他说。

突然觉着如万箭攒心。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

他们，究竟，还是。

她站起，走出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