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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次日出和日落,说你爱我》第134章 没有安全感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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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到两人从来没采取过安全措施,才伊桑吓出一身冷汗,立即买了紧急避孕药和避孕套。

牧乔很不高兴,她只能跟他商量,如果不习惯,她可以吃药。

他很愤怒:你是不喜欢小孩,还是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才伊桑根本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事发火,只好跟他讲道理,两人刚在一起,还需磨合,不宜太早要孩子,而且一两年内她也不打算要孩子,爸爸刚做完手术,她怕照顾不过来!

牧乔脸色铁青:第二条我能理解,第一点我不接受。什么叫刚在一起?你已经折磨我九年了。顺其自然不好吗?或者干脆把婚结了吧!

才伊桑听完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

他满脸乌云: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嫁给我?

知道他误会了,她立即解释,同居才几天,这么快就结婚太草率!而且结婚不止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两个家庭的事。

她还想继续说,她爸只有半年存活期,她根本没心思结婚。另外前几天惹的他妈很不愉快,这些都需要慢慢协调。

可是,牧乔根本想听,穿上衣服乒乒乓乓出门去了。

她很困惑,再合理不过的一件小事,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半夜,门开了,觉察到满身酒味的牧乔慢慢向自己逼近,她只好睁开眼睛转过身,刚出口一个“你”字,就被他咬住了舌头,然后扯下被子、拽开衣服、搬开腿。

在他粗暴的亲热中,她无处可躲,只能跟他商量“轻点!轻点!”

可他发了疯一样让她承诺爱他。她早就投降了,极力做出亲昵诚恳的语气“我爱你!我爱你!”他却仍不满意,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直至她痉挛着抱住了他。

她以为他喝醉了,而他却冷峻而又凶狠地看着她:别想从我身边逃走,想都不要想!

才伊桑不是个懦弱的人,但他的残暴总是来得凶猛,让她躲避不及。看着身上一块块的咬痕,她眼泪直打转,疼,当然疼,可心里更疼,这是爱吗?

她觉得他疯狂的索取里仿佛隐含着恨,难过连同床的勇气都没有,悄悄下了床,拿出一本词典,翻开一页,可是今天的词条特别艰涩,怎么都记不住,她只能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半夜,牧乔的酒醒了,发现她不在身边,以为她也离家出走了,急匆匆跑了出来。

房间里冷清清的,书桌的灯亮着,她趴在一页字典上,睡着了。

看着孤灯下的那寂寞的背影,他后悔了,其实她未必就不爱他,也不知自己为何那么急于要她的承诺。即使不爱,毕竟她也没有想过要离开,自己为什么那么粗暴呢?

牧乔走到她身边,轻轻搭起她的手,把她抱回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时,牧乔已经走了。看见早饭她才想起还未来得及跟他说要回南岸的事。打个电话说说也行,可一想到他昨晚的蛮横,她心里就难过,索性没打。

知道她今天没课,牧乔特意推了后面的日程,中午就回来了,想跟她道个歉,顺便来个浪漫的午后约会。

可是,家里静悄悄的,打手机她也不接。他心里生出很多不好的猜测,着急的很,不停地拨,好容易通了,才知道她回老家了。

听后他心上起皱,什么意思,赌气?还是家里出事了?

不过他很快就决定,无论哪种情况都必须尽快赶到她身边去。于是,他立即收拾了很多东西,奔向了南岸。

见他风尘仆仆闯进院子,才伊桑爸妈愣了一下,继而立即笑开了花,反倒是才伊桑,脸上冷冷的。

给他做了一份丰盛的晚餐,才妈妈又去收拾小偏房了。牧乔给才伊递了几个颜色,她一直不理,他只好自己来到才妈妈面前:阿姨,您别忙乎了,我睡妹妹的房间就行。

才妈妈笑了:嗯,你还睡她的房,我把小偏房收拾出来,给妹妹住。

牧乔却一点不设防地说:阿姨,不必了,我们俩已经!

没等他说完,才伊桑从后面掐了他一把,吼到:牧乔,你瞎说什么。

声音又大又急,惊得她爸一阵咳嗦。

牧乔假装正义,凑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干吗让你妈白忙乎,他们早晚得知道。

才伊桑瞪了他一眼,农村在这方面很保守,再乱说,赶早走。

牧乔吓得乖乖溜了。

可她却被妈妈揪着胳膊上拽到里屋,意味深长地问:你两是不是已经存到一块去了?

她假装听不懂,妈妈又要使劲儿掐,她只好小声嘀咕:这事在城里很常见的。

妈妈看了她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不拦你。不过这么不明不白地存在一块儿,吃亏的总是女方。

她很不爱听妈妈的老一套,都什么时代了,还提吃亏占便宜的!

妈妈知道她不爱听,不过仍嘱咐她戒在一点。

她好容易敷衍过去了,妈妈却又神秘兮兮地问:送花那小伙子也不错,你怎么没跟他好?

妈妈爱八卦的本性又开始暴露了,才伊桑只好瞪大眼睛呵斥她:送花的只是普通同事,以后千万别再提了。

妈妈反倒满脸小得意,既然是同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才伊桑着急地瞪了她一眼,她反倒抿嘴笑了,女儿有了归宿,她打心眼往外高兴。

已经很晚了,牧乔仍赖着不肯回自己房间,她知道他的心思,可这里毕竟是南岸,农村有农村的规矩。

好容易把他劝走,可他每隔五分钟跑进来一趟,一会儿说有蚊子,一会儿说狗太吵,最后干脆躺在她床上不走了,才伊桑只好由着他了。

几年前,他每次来,才爸才妈都很放心。虽然两个孩子总在一个房间待着,但从妹妹的神情就能看出不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从未担心过。

今晚就不一样了。

妹妹都二十六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啊,才爸爸心上难过的很,感慨世风日下:我也不是老古董,可农村不比大城市,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啊!

才妈妈假装已睡着没言语,他又一声声长吁短叹,才妈妈终于烦了:讲这些形式主义干啥,妹妹有了人家,你不是也高兴吗?好睡你的觉吧!

才爸爸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地说:妹妹有了归宿,我的眼睛也能闭上了。

才妈妈转过身,拉住了他的手,安慰说:你想多了。

才爸爸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叹到:我看得开,倒是你,等我死后,再走一家吧,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越说越没谱,才妈妈背过了身!

才爸爸继续自言自语:邻村的李德全就不错,家庭富裕,儿女也和善,肯定不会亏待你。

才妈妈真的生气了:我看你比牧乔还沉不住气,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才爸爸委委屈屈地笑了:那小子,身体可真好!

第二天,爸爸醒的很晚,这还是生病以来头一次,妈妈就对妹妹嘀咕:你有了男朋友,你爸就去了一块心病,连睡眠都好了。

才伊桑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牧乔,没说话。

可妈妈一兴奋就爱折腾,居然要去大舅家做客。才伊桑了解妈妈那点心思,赶忙劝她别着急,八字才有一撇。

牧乔却跑来煽风点火,怂恿才妈妈说:我这次带了几盒好茶,给大舅尝尝吧!

舅妈简直太热情了,天黑了还不放他们走,她的闺蜜姐妹更泼辣,自从牧乔的车进了院子,就一波一波赶来围着他不停地嘘寒问暖。牧乔招架不住多次用眼神求救,才伊桑都表示爱莫能助,这是他自找的。

当天晚上,周边几个村甚至全镇喜大普奔:才家大学生,有对象啦!!!!!

牧乔把车留下了,才伊桑无所谓,反正他有好几辆,这个留在老家有点急事用着方便。才爸爸倒很忧虑,他语重心长地问妻子:你打听清楚没有,牧乔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出手这么阔?

第一次来她就问过了,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做生意的。

才爸爸皱了皱眉,不会是贪官吧?

这话才妈妈可不爱听,她用眼神挖了丈夫一眼:见不得别人好是吧,有钱就非得是贪官,就不许人家孩子自己赚!

才爸爸一点不轻松,反倒忧虑重重,钱太多,也不是好事!

才妈妈心里也明白,找个踏实本分的人家就行,可千万别整个豪门或者富二代,就妹妹那脾气,几天就得黄。可是两个孩子处的好好的,现在就担心妹妹将来会受气,也太过杞人忧天了。

所以,她懒得理那个死脑筋,去找布给车做外罩了,虽然家里有棚子不会淋雨,可是落了灰也不好。

才爸爸看她干着活嘴里还哼着曲儿,也没再说什么。

把铺位调到一起就开始下棋,自从在一起,牧乔就没赢过,今天又是连输五局,急的抓耳挠腮,才伊桑倒是从容,嘲笑他的技术不进反退!

技不如人,又不甘被揶揄,牧乔只好狡辩:谁说我没进步,我的本事大着呢!

一旦涉及棋艺,才伊桑就口无遮拦:手下败家,有能耐拿出来晾晾!

牧乔把车厢门一锁,朝她倾过来:马上,你就知道了!

才伊桑看他那雾气昭昭的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好,马上嗔怪:这些年你是不是就练这本事了?

牧乔很得意:你满意吧?

才伊桑紧紧拽着自己的扣子,不让他得逞,威胁他: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生气呢?

一看这架势,牧乔立马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上,再次表白:这么多年,我这里,反反复复装的可只有你一个人啊!

才伊桑抿着嘴笑了,并垂下了睫毛。

牧乔决定,以后回南岸都不开车了,高级软卧多好啊,做什么都能施展开。

回到北京后,两人谁也没再提那件事,就像没发生一样。

其实他并不是嫌不舒服,也不一定这么快就要孩子,就是暗暗觉得,有了孩子才能把她套牢。可一切的前提都是她开心才行,所以,以后他都很自觉。

才伊桑任凭牧乔走进她的空间,消磨她的时间,所有日常都很配合,就像正常的恋人一样。唯独一点,不愿去见他的朋友,无论什么理由、什么场合,一概拒绝。牧乔要求去见她的朋友,她也不同意,因为她刚回国,没这么友好的关系。

这事本来符合才伊桑的性格,但是牧乔是个多思多虑的人,到他这里,事情就变味儿了,成了她不愿公开二人的关系。为此,心里很不高兴。

偏偏王薇又来凑热闹,已经约了好几次了,才伊桑只好跟牧乔请假,周五不能陪他了,要去跟王薇吃饭,可他却死活要跟着,话也说的很难听。

她一再强调提前没打招呼很唐突,他却不以为然,还怂恿:女人哪有不八卦的,你把男朋友往王薇面前一带,绝对是爆-炸性惊喜。

王薇一直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有了男朋友确实应该告诉她一声,牧乔又如此介意自己的曝光度,她就只好答应了。

两人相挽而来的效果不是惊喜,而是创伤度够定级的惊吓。因为在场的不仅有栗皎和王薇夫妇,还有崇远。

才伊桑电话回绝他后,他一直请求王薇帮忙撮合,就约了今天的饭局,可万万没想到,才伊桑不是一个人来的。

才伊桑也很尴尬。

更可恶的是,王薇选的是一张四人座长方形桌子,五个人,座位都不够。

崇远见此立即站起身说:我还有事急需处理,先走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牧乔却笑呵呵拦住他的去路:什么事,纯属借口。坐下,难不成是害怕见到我?

换到另一桌刚坐好,还没等才伊桑和王薇说话,牧乔就无比镇定地说:介绍一下,我是才伊桑男朋友,而这位是她的前男友。

崇远和才伊桑同时看向他,并皱着眉说到:牧乔!

说完都愣住了,然后又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又同时说:对不起!

这神同步,引得王薇和栗皎都快笑喷了,才伊桑和崇远脸也绿了,牧乔却一点不生气,还在那和风细雨:大学时,我和才伊桑刚有点矛盾,这位崇远师兄就趁人之危暗搓搓地把她哄走了。如今,我们刚同居,他又出现了,你说巧不巧。

前男友!趁人之危!同居!太劲爆了……王薇强力忍着一颗八卦心,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从前咋没发现才伊桑这么有故事呢。

才伊桑却突然站起来说: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牧乔却一把拽住她:走什么,坐下,你没不舒服,你只是看见崇远不舒服。

话说成这样,大家都以为崇远会拂袖而去,可他并没有,也一身和煦地坐在那里,笑容温和言辞坚定:别用同居吓唬我,即使结了婚我也有权利追求她。当着你的面我也可以发誓,今生非才伊桑不娶。

然后转向才伊桑:伊桑,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的事,只要你需要,我的心时刻向你敞开着,只要你愿意,我会等你一辈子。

然后站起身,对王薇和栗皎说:谢谢你们的款待,但是为了伊桑,我先走了。

大家都以为牧乔会暴跳如雷,上去跟他掐架,可是他却没有,仍旧安详悠闲地坐在那里,还摆手跟崇远道别。

王薇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介绍的人才伊桑一个也看不上,经历过这种大风大浪,谁还会瞧得上那些小鱼小虾。

才伊桑一向不善交际,更别谈公关危机的能力,遇到当下这种状况,除了生闷气毫无应对之法,只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牧乔却仍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风轻云淡地跟王薇和栗皎聊着他们的蜜月和工作,丝毫没把崇远造成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夫妻二人算是见识什么叫心理素质了。

王薇好容易找个去洗手间的借口能跟才伊桑单独待一会,马上道歉:伊桑,别怪我。你把崇远拉黑了,他联系不上你很着急,特意拜托我的。有了牧乔,你们不可能了吧!

才伊桑这才发现自己手机、微信和qq都把崇远拉黑了,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谁干的,她也不好狡辩。

牧乔却走过来了,搂着她的肩膀看着王薇半真半假地说:你好偏心,崇远和我都是你的校友,我和才伊桑都在造人了,你怎么还在给他当说客?

王薇尴尬得当场石化,才伊桑实在听不下去了,愤怒地叫到:牧乔,你有完没完。

好好一顿饭,谁都没吃消停。这哪是吃饭,明明就是碟中谍和鸿门宴,各种剧情大翻转。

回到家,才伊桑一言不发,牧乔也一直沉默。上了床,才伊桑不仅离他远远的,还背对着他。牧乔却生硬地把她搂过来压在胳膊下,严厉地说:你不应该这么对我,是他挑衅!八年了,他还惦记着你,还发誓跟我抢一辈子,我能置之不理吗?

才伊桑很生气,两人虽然是恋爱关系,可是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她和崇远的事早就过去了,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牧乔今天实在太过分了。

牧乔失去了人前的轻声心语,明显不悦,普通朋友,谁信啊!要不是他让刘波拉了电闸拉,她也许早就答应他的求婚了。

才伊桑真的很无奈,她对崇远早就没感情了,回国后也只见过一面,根本不可能答应他的求婚。

牧乔的理由也很充分,既然根本不可能,趁此机会正好断绝来往,有什么可生气的!

才伊桑认为这根本就是两回事。虽然二人已经在一起,,但是跟同学和同事正常的交往还是必要的。他不能干涉太多。

牧乔却反问:你有我还不够吗,还要有什么男同学、男同事?

才伊桑正要阐明这是尊重和隐私权的问题,手机响了,是王薇打来的,牧乔一把抢过去按了免提,一接通王薇就压低了声音说:亲,刚刚牧乔在,有些话我没法直接说,下周我去找你吧!

电话刚挂,牧乔就怒了:还有这个王薇,你最好少跟她来往,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和崇远的关系!

才伊桑没想到牧乔心胸如此狭窄,她气的发抖。刚刚把手机放下,好巧不巧,又有来电,还是崇远。

牧乔抢过来咔嚓就把她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见牧乔如此暴戾,才伊桑再无法跟他同身处一室,于是,掀起被子就想下床走人。

牧乔却把她按住:你想去哪?

她转过头,不说话。

他真恨她,一生气,就要离他而去,到底有没有真心想过在一起!

才伊桑很后悔,自己当初太糊涂让他住进来。他不仅粗鲁无礼,而且蛮不讲理,一点都不像个成熟理性的成年人。

想到此,才伊桑扭过头,不再看他,也不想再跟他说话。

牧乔最怕的就是她的沉默,只要她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就不会再转回来了,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于是,他强掰着她的下巴:你什么时候才会真心爱我,你说?

伊桑倔强地皱着眉:牧乔,我们真的不合适!

听到这句话,牧乔眼睛都红了,狠狠搬着她的脸正对自己:我哪里配不上你,你说!我配不上你,谁才配得上,崇远吗!还是已经娶妻生子的韶光?

才伊桑的情绪崩溃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夺眶而出: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看到她这副模样,牧乔更不甘心。他不想再看到她为别的男人流泪,他也不会让她离他而去,一把就扯去了她的睡衣……

才伊桑还没总结出经验,每一次他的盛怒,都会通过镇压她来发泄。虽然从前,他总是猝不及防,也常常用强,可是今晚她觉得格外的屈辱。

这跟自己幻想的爱情一点都不一样,她始终坚强而又自制,从没想过,自己会受人钳制,如此不堪一击。

对命运的谴责战胜了对嗜虐的恐惧,她紧紧地闭着嘴,誓死都不回应他,她不想爱他了,死了也不爱。

牧乔看着她在身下死去活来,也知道自己疯了,他一直期望她颤抖着抱紧自己,并且喃喃哀语“我爱你!”可是,她决绝而又倔强地咬紧了牙关。

最后,他绝望了,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痛苦地祷告着“笨笨,说你爱我,我就放了你。笨笨,说啊,说你爱我!”

她哑口无言,任他折磨、任他侵袭、任他告白,她的心冰凉如铁。

听不到才伊桑的承诺,牧乔就翻来覆去地折腾她,把她和自己都累得筋疲力尽,终于双双失去了意识。

才伊桑忽然醒来,她悄悄地从他的胳膊下钻出来,没开灯,慢慢下了床。刚走两步,脚下一疼,蹲下伸手一摸,手也被扎了,疼得吸了一口气。

牧乔立马拧开了台灯,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破手机,手和脚都在流血,一下子跳下床,把她抱到沙发上,找来了医药箱。

然后转好台灯,仔细地在她脚上翻找摸索着,确定没有残渣后,清洗了一下伤口,抹了紫药水,缠上了纱布。

紧接着,又把她的手拉到台灯下,用小镊子一点点拔出那块碎玻璃,然后用嘴慢慢吹气,擦过一点消毒水又抹了一层紫药水,裁出一小块洁白的软纱布,给她包扎上,边扎边试松紧。

才伊桑看到他捧着自己的手眉头紧皱着急心疼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好多年前,自己在实验室被烫伤那天。那一天,他也和现在一样。

想到此,她潸然泪下。

牧乔捧起她的手,在纱布上轻轻亲了亲,忧郁地说:笨笨,对不起,我又让你受伤了。

刚刚还发誓再也不会爱他了,可是看到他的样子,想起他从前对自己的好,她后悔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变,难道就因为今晚他的吃醋和嫉妒,就否定他的感情吗?她很心痛。可一想到他愤怒起来发疯的样子,还是心有余悸。

到底该如何对待他,成了一个无解的难题,她失神地说“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个做实验的夏天该多好啊!”

牧乔却不同意:笨笨,你还要折磨我多少年?

他没能明白她的意思,才伊桑有点茫然,只是默默地靠在他的肩上。好久,有点冷了,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去冲个澡。

可是说完她又后悔了,手和脚都包着纱布,怎么动啊!于是就想说算了。

牧乔却径直把她抱进浴室,放在一把椅子上,用塑料袋包裹好她的手和脚,抬高放好,然后拿下喷头,一点点地帮她洗头发冲身子。

看到她身上那一片片的吻痕,他还特意用手细细地抚摸,并且跪下来亲吻,甜美地呓语“笨笨,我的笨笨!”

如此温柔的牧乔,跟发怒时猛兽一般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她的心上一会特别适意,一会儿又特别沮丧。可她的身体没几下就投降了,在牧乔的驰骋里承诺着“我爱你”,并最终蜷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之后,没课没任务她就尽量少去学校,并且主动把崇远放进了黑名单。

脚上的扎口先愈合了,手上的纱布拆掉后,她手上留了一条浅浅的白色疤痕,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她还是会时不时盯着发呆。

在牧乔摔了手机向她扑来那一瞬,她就下定了决心要让他搬走。可是,每次看着这个浅痕,就会想起他那晚给自己包扎伤口时的焦急,想起几年前自己被烫伤时他的心痛。

爱,有时是犹豫,有时是寂寞,有时是勇敢也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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