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讲，他昨天与情妇上完床后，明明有冲澡……想冷瞪她一眼，却在看见两眼间的长嘴角时泄气的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无奈地跟她走进浴室，又被浴缸里的泡泡水惊吓到——这要是被贫困山区的孩子知道她这样“善待”一条狗，看会不会骂她有“狗”性没“人”性？瞧，上面还有花瓣呢——泡过温泉、冷泉，还就是没泡过花瓣澡这种纯女人的玩意儿，啧，勉为其难的来一次吧。这样想着，他“跨”进浴缸……温凉芳香的感觉倒真是令“人”通体舒畅。他享受的闭上眼……水波浮动，耳际传来陌生熟悉的轻软女音——

“牛牛，来姐姐这边。”

什么？他睁开眼，“狗下巴”差点掉下来——她她她竟坐在浴缸的另一头？而她还……让他过去？这女人，都有男朋友了还这般不知羞的勾引他？他真为那个叫阿逖的俊美少年感到可悲。

“牛牛，听见没？”潘书丛又朝它喊。室内的水气把眼镜打湿，她干脆拿下来搁在旁边的窗台上。

咦？莫向阳“狗眼”目不转睛地呆看对面的人儿——厚重的发帘因水气打湿纠结而露出小巧饱满的前额，一直被笨重眼镜挡住的翦水秋瞳因弱视微眯竟是如此迷人？圆润的肩胛与纤细的锁骨是那样的引人遐思，并与随水波浮动而若隐若现的白皙弧线构成一副令人血脉偾张的境头……水面再次大幅度的漂动，一定神，他吐血的发现：自己正不由自主的……朝她爬去？

马上停下“脚步”暗自检讨——想他十六岁就抛开在室男身份，十二年来啥样的女人没玩过，怎还会对个要姿色没几分，讲女人味，更是和跟过他的女人没法比的土妞有冲动？一定是车祸撞坏了他的脑子？也或许是牛笨狗的身体反应？对，定是这样，先前她不是说它最近正在发情？所以……哦，真舒服。太阳穴处小手指的按动让他暂时忘记一切。

“又不听话？”他的不合作，让潘书丛只能身体力行的自己过来屈就一洗澡就脾气大的“牛妹妹”。手指准确的找到它的太阳穴——它全身的黑毛在长大后，慢慢换成黄偏红色，独两边太阳穴处各留有指头大小的黑毛怎也不换。而它也最爱她给它按摩那儿。

“阿逖也真是的，都不来看看我们？下回他来咱们一起不理他。”娇憨女孩报怨几句后转而又用兴奋的语气：“牛牛，现在又到你学诗词的时间啦，今天我要教你学王勃的‘滕王阁序’哦，这王勃啊，是……”

听她滔滔不绝的从介绍王勃到慷慨激扬的吟“序”，莫向阳又长见识了。白天见书柜里全是清一色的古诗古词就知道她的爱好何在，但教一只狗（且这只狗还名为“牛”）吟就……这女人，根本就是鸭霸的把自己所有的爱好与认知全加诸在狗身上——不过，他用得着替这只笨狗报不平？反正他再忍个二十几天就能解脱。

当全身毛被吹得干干、松松又软软的莫向阳躺在床上，大头舒服地枕在只着单薄睡衣的胸脯间时，头下的柔软让他不禁眯眼回想刚才沐浴时见到的“美景”（呃，也不能算“美景”啦）——这丫头全身瘦巴巴，只有头下的这对酥胸尚有几两肉壮壮景观……鼻间突吸入一阵似有若无的梅花香气，他的眉头轻蹙起来——白天在床上就闻见了这股极淡极雅的味道，可是屋内并未薰香。再说，泡澡的花瓣内好像也没有梅花……提起一只狗蹄深闻，也只有清新的柠檬味——是了，怡人的梅花香就是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困了？”潘书丛见状，停下对它进行诗词式“疲劳轰炸”，小手轻抚它入睡。

在她淡淡的体香及温柔的抚弄下，一种嗜睡的感觉朝他袭来——不可能的，他莫向阳工作起来好几晚不合眼照样神采熠熠，没理由白天睡了一下午，现在又困？快睁不开的眼在看见墙上照片上的“本尊”时，猛然忆起高中的生物书上有写：狗，每日需睡十六小时以上之动物。

****，他不要连生活习性也变成狗的……在跌入黑甜梦乡前，他无力的喊。

见潘小牛双眼已合上，嘴里却发出咿咿呜呜的声音，她知道它又在做梦。听阿弟说，可能是它在狗妈妈肚里时就缺钙，才会在睡着时常发出魇叫并伴有四肢抽搐。把它的大头放在枕头上，微笑着在它额头印下个晚安吻，便又投入诗词中翱翔……

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是痛苦孤寂？还是会暗无天日？在遇见你的幸福时刻，我感恩命运的如此安排：让我在今生爱上你。

莫向阳第一次以狗的身份出门是变狗的第二个傍晚（第一个是在昏睡中渡过，不算）、也就是第三天的晚饭后……

这天，他正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见她拿出一条花不溜丢的细绳——

“牛牛，来戴项链啰。”娇憨女子笑盈盈的举着手中的狗链朝他诱惑的抖抖。这是她趁它在医院做全身检查时，抽空在医院内的宠物超市买的。

鉴于这次车祸，她觉得以后过马路很有必要牵着它——她的心脏可没有那般坚强的能再受得了类似的情况发生。原本不想这么快带它出去，但两天来，它都没有出恭耶。这对于每天必有“黄金”出产的潘小牛是多奇怪的事——而在屋内连它的小便都找不到一泡就更离谱了是不？担心它是不想弄脏家憋着，才会不顾它正处于“特殊时期”还带它出门。

回过神，却发现平日爱美爱俏、听见有新装饰品就兴奋不已的“牛美人”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并用一副“你骗我”的眼神轻蔑的看她？唔，她觉得近日来，小牛妹“人性化”的出奇。先不说有好些以前怎教它都学不会的动作皆开窍似的全会。光是它像现在这般，拿锐利得让人感到陌生的眼光盯着她看就够她纳闷不已。尤其在抚摸它、亲吻它、替它洗澡时，它的眼神都会变得陌生而炙热，好似……人看异性？

真是胡思乱想。她暗斥自己——也许是牛宝贝正在“特殊时期”，才会与平日不一样，过了这阵子就好啦。抛开这些，她坐在它身旁，边给它小心地戴上“项链”边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