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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貌美如花》第26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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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溪流年?”几人面面相觑,特别是刚刚开口嘲讽过人的,现在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天哪。当着正主的面又是夸又是贬,即使现在想说她不好也是不能的了,毕竟刚刚一会儿工夫就好几人推崇那译本。但是就这么被堵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爽快。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人在国外,日子挺没趣的,所以译了几篇,想必还没在座的几位译的好呢。”苏锦可不想气氛太过尴尬,她们也不见得真觉得那译本好,不过是这流派时兴又潮流,国内没什么译本,找一本抬出来压压她顺便显摆显摆自己的博闻广识,要是真说好到什么地步,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这话一说出口,这些小姐太太脸色就好看了许多,仍旧是那墨绿色旗袍的女子打着圆场:“哪里,这译本水平是很高超了,苏小姐就莫要自谦了。这流派我没怎么读过,就是我先生,也才新译了几首,今天就是请大家过来点评点评。”

“唐教授译的本子还能差了?直接寄到出版社区,第二天稿费就到啦!”

“可不是嘛,快快,让我们也都来拜读一下!”

大家站起来去抢那叠稿子,笑笑闹闹的,话题也就转开了。

苏锦也接过几张,笑着附和了几句,眼眸一转,正好对上那位唐教授的目光。

他倒像是不经意与她对上了一般,朝她微微点了点头,也就矜持地移开了眼,目光落在他妻子侧脸上,还伸手帮她挽了挽发丝,眼里满是宠溺。

那墨绿色旗袍的女子也是明显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注视,倒是落落大方,但一幅幸福洋溢的姿态是做不出来的。

倒是甜蜜。

苏锦心里滋味有些复杂。

唐教授这个称呼一出,她就明白了这人是谁。

这人算不得多么俊朗,但是也有些温润如玉的气质,那双眼睛倒是生得好,星辉流转脉脉含情的,她看着都觉得真诚。

大约这些文人都是这样子,身材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加上天天猫在书房写写译译,养的一个赛一个的白,再加上肚子里有几点墨水,会写上几句酸诗;嘴皮子又利索,会念几句情话,于是待你好的时候像是全世界就只剩你一个,眼里再容不下他人。

可一旦变心,那“文人气节”就出来了,换了副嘴脸不说,还把总喜欢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姿态,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委屈他的苦衷。

这倒不是空口无凭,她曾经遇到过好多个,一开始都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地要为她付出,拒绝都拒绝不了。坚持一阵子看她没有回应的意思,又委屈巴巴觉得自己受到了爱情的欺骗,恨不能全世界宣扬她的绝情冷漠,凸显自己是个情种。

这么来个一两回,她对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文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她翻了翻这几首诗,译的确实不错。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喜欢渲染情境,意译比较多,这纸上的几首忠实原著,倒是更加简洁有力。撇开人品不谈,实力他还是有的。

“苏小姐,你觉得这几首怎么样?”众人啧啧赞叹声中,只有苏锦还没发表意见,唐豫西也实在好奇,徐兄心心念念的女子,到底对他是个什么评价。

他也是读过苏锦译作的,薄薄的一本,却是越看越耐人寻味,不过有些太个人化,无论是谁的诗译出来都带着她的特质,神秘又幽深,实在是吸引人。那段时间他搜罗了所有“锦溪流年”的本子读了读,没想到现在见到了真人,比透过文字想象出来的还要美上一倍,看上去真是地狱里的小恶魔了。

“很好。这里、这里,还有这一句,可以说是译出了神髓。”苏锦不是客套,就事论事,这文字确实鲜活动人,她不会因表姐之事而带有偏见。得到她的肯定,大家夸起来也就更真情实感了,这次沙龙,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那我就送到这里,苏小姐,徐先生,祝你们夜晚愉快!”林诗韵,也就是唐豫西现在的太太,把他们送到了车门口,徐家祈先护着苏锦上了车,自己站在车门口和唐豫西客套:“今天多谢你的热情招待了,下次,一定请你去我那做做客,喝杯茶也好。”

“那是当然。”唐豫西揽着自己太太,朝开着尾灯的车子挥手。车里伸出一个帽子来晃一晃,飞快的开走了。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一直笑意盈盈的刘诗韵一看车灯消失在马路尽头,便拽了身边人一把,面上有些生气。

“怎么,还不兴我送送朋友?”唐豫西把手拽回来,皱起眉头,阴阳怪气的,这什么意思?

“那平常怎么没见你这么热情?”林诗韵见他甩脸子,更是不爽了。

那苏小姐她第一眼看了心头就暗跳,长了一脸狐媚样,怎么,以为她瞎,不知道他们偷偷对上了眼?

想着想着,一抬眼,褐色长衫背影已经走到了前头去,心里更是委屈。自己远远离开爹娘随他下了南洋,天天尽尽心心伺候他,就是被这样对待的?林诗韵跺一跺脚,眼泪在眼眶里转一转,骨碌碌就爬满了整张脸。

唐豫西走了两步,后面响起断断续续的抽咽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爬上些不耐烦来。

又来又来,整天哭哭笑笑,怕不是在房间里关久了脑子出了毛病!以前看她不是这样的啊,活活泼泼水水灵灵一个大学生,现在疑神疑鬼和个怨妇一样,他是哪条对不住她了?孩子掉了不也没怪她仍然好好生生跟她过吗?自己先前还有一个孩子还是被她气到流产的,前头那个自己也没要了背井离乡只守着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自己连个女人的脸都看不得了,眼里只能看她一个,怕不是贪得无厌!

唐豫西心里想是这样想,但面上一丝不显,仍转回去,面上挂着些疼惜与无奈,把小妻子抱在怀里哄:“怎么了怎么了?又掉金豆豆了?快不哭了罢,你看,我这颗心都快要被你哭碎了!”

“碎了倒好!”林诗韵正伤心,突然被暖暖热热的胸膛围着,冰冰凉的身体也随之暖和起来,心里便熨帖了。那股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嘴上还是不饶人:“你以为你心里什么花花肠子我不知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对你一片心,你还不知道吗?要不要我挖出来给你看看?”

“最好是这样。”

于是两人便上了楼。

*

在车里,苏锦撑着头想心事。

这件事倒不太好办。他在这边现在是正正当当体体面面一个教授,看他和妻子那浓情蜜意情比金坚的样子,要不是她知道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现在怕也是要赞一声般配。

家庭美满事业兴旺,真是令人不满呢。

“小锦?小锦?”

徐家祈叫了两声,苏锦才恍然回神:“怎么了?”

“在想什么呢,都呆了!”徐家祈打趣,“莫不是还在想唐兄那几首诗?”

“恩恩。”苏锦敷衍着,“听说他不是南城本地人?”

“是啊,说起来,还是苏州城的呢,算是大帅治下的,不过唐兄家境不太好,都是靠自己打拼才有的现在这一切,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他,是真才实学。”

靠自己打拼,未必吧。苏锦轻嗤一声。

越家不敢说别的,钱还是有些的。但为什么越玲能把自己作成初初见她那副样子?难道说越家克扣她月银?还是说她娘在那事情发生前其他儿子女儿都爱,只独独剥削这个二女儿?苏锦可不信越玲连一文钱都存不下来,可投奔她的时候真真连个买首饰的大洋都没有,不是拿去贴补唐豫西了还能是干什么?

有原始资金和一文不名,可是两码事。没了钱,疏通不了关节,甚至连南下的船票火车票都买不起,他唐豫西还能有今天被人尊称教授的好日子过?一个伪君子罢了。即使说现在那个他的真爱,她也没那么好心想成全他。

徐家祈扶着她下了车,管家过来开了门,高高的雕花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苏锦走上楼梯,后头车灯一闪,从门外过了。

“后面是不是有辆车一直跟着?”苏锦摘了帽子,总觉得不对劲。

她五感一向灵敏,也是因为在国外住久了,一个女生,难免机警一些,好像这几次出门,后头总有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几次了,都没找到苗头。

“不会吧?”徐家祈楞了一下“我在这边没什么仇家。”他是搞外交的,专门和洋人打交道,和其他部门没什么利益冲突,也不用求人,更不得罪人,怎么还会被跟踪?

“那我注意注意,再去调查一下。”小锦提出来的,他肯定放心上。

“不用。或许是我想多了。”苏锦摇摇头,把不对劲甩出脑海。也是,或许这些天奔波劳顿的,出现幻觉了也不一定。

“那我先上楼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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