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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八章 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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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捕头却打着官腔道:“误会?我们大人已经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官府也绝不会抓错人,更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老大,这金老爷怎么说也是她的舅舅,与其我们在城里瞎找,还不如把他抓回去。这凶手肯定会自投罗网的。”

“那要是凶手逃了呢?”

“这……”

卫捕头罢了罢手,让他无需多言,正要转身离去。却又忽然想起,都说这张乐怡乖巧孝顺,也许这个办法还真的有效。

想到此处,他只挥了挥手,“带走!”

金勋并不害怕,因他知道这帮人不过想以自己做饵,引张乐怡上钩。他现下只盼着张乐怡不要来自投罗网才好。

被两个官差架住,毫无还击之力,他也不作挣扎,乖乖跟着一行人走出府。

而这时,一位妇人却忽然冲了出来,死死抱住金勋的大腿,“老爷,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老爷犯了什么事了?”

金勋道:“夫人别怕,几位大人只是请我回去协助查案。”

妇人愠怒道:“哪有这样请回去查案的?”

金勋不耐烦道:“哎呀,你就留在家里好好守着,如果我那不懂事的外甥女来找我,你就让她好好的来投案自首。”

杜若抱着张婉萱的胳膊,一脸无助道:“舅姥爷……小姐,他们把舅姥爷抓走了怎么办?”

张婉萱道:“放心吧,他们不会为难舅舅。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想引我出去而已。”

杜若道:“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小姐你杀人了呢?”

张婉萱道:“此事蹊跷,刚才他们说通缉令已经贴在官榜上了。你待会去查探一下,总该有说我杀了谁吧?”

杜若知道张婉萱此时不方便外出,她立马点点头。说去便去,一刻也不耽搁。她知道张婉萱并非无情无义之徒,现在想来幸好她当时没有冲出去,否则就连搞清楚此事的原因都没有机会。幸好自己稳住了,她不禁暗叹。

而张婉萱一直躲在巷子里,确定官差真的走远了之后才从巷口转到后门回到了金府。

只是刚一进去,便见自己的舅娘早已在此等候。张婉萱急忙作揖行礼,“舅娘,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妇人扶起了她,泪眼婆娑道:“你舅舅被他们抓走了,你也知道这刘大人做事狠辣,我真怕他们如果等不到你,会对老爷……”说到此处她已是声泪俱下。

张婉萱皱眉道:“你放心,等明日我就去官府换回舅舅,我绝不会让舅舅出事的。只是我现在有些累了,还请舅娘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妇人还想说什么,但见张婉萱神情冷冽,也只好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吞了回去。

张婉萱回到了房间,丫鬟们也是对自己指指点点。这事怎么传的这么快?她揉了揉太阳穴,先是她张被灭,再是变成了张乐怡,现在又成了杀人犯。

究竟是谁要这么置自己于绝境死地之中?

“吱呀”

杜若急急忙忙的去,又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她急忙将门拴好,自顾自坐下,又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我打听了一下,听说是有人瞧见你在城西与一名男子起了争执,后来有个老樵夫亲眼看到你用那牡丹朱钗刺死了他。”

“什么?”张婉萱听到这里已是按耐不住,任凭再沉着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必然无法冷静。

杜若道:“要不我们逃了吧!”

张婉萱道:“不行,舅舅还在他们手上,而且我已经答应了舅母要去替换舅舅的。”

“啊?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自己去面对。我现在在这里躲避也没有意义,倒不如去一趟衙门将此事说个清楚。”

说到此处张婉萱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杜若却一把拉住了她,“小姐你要想清楚,你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张婉萱又何尝不知?这刘大人是出了名的糊涂判案。即便如此,她也始终坚信着,只要做了亏心事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可循。

相反,若行的端坐的正,又何惧冤假错案?况且舅舅还在他们手里,眼看着亲人一夜之间命丧黄泉,如今说什么也不能再连累舅舅。

张婉萱道:“你放心吧,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认下这罪名。只有我去了,他们才会放舅舅离开。如果说,我真的回不来,你和舅舅还能想办法救我出来。”

杜若道:“这个是自然,就算杜若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小姐周全。”

张婉萱见她说的诚恳,心念一动,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转身走出门去。

出了府邸之后她独自一人直朝着衙门走去。在冰冷的月色下,她一步一步走去。街上行人只有三三两两,两排的漆黑的屋子立在路边,却显得这青石板路更加空旷。

张婉萱泰然自若的拿起鼓槌击打起这鸣冤鼓。

“咚咚咚”

声声入耳,在这样的夜色着实扰人清梦,一些尚未收摊的摊贩也因好奇而凑了过来。但见那人正是通缉令上的女子时,又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与旁人议论着。

刘大人早已上床就寝,只是这鼓声却似乎能通彻天地一般,硬是绕过围墙前厅一直传到后院。

刘大人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他身旁的妇人却狠狠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啪嗒”

刘大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顾不得疼痛,就听到床上的女人埋怨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快滚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别打扰老娘清梦!”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来告状啊?虽然心里极度不满,再加上困意来袭,任谁也没有好心情。虽然不想去看,可是却已经穿好了官服,一路上都是哈欠连天的。毕竟这睡意和母老虎相比,自是母老虎占了上峰。

县衙的大门被打开了,卫捕头打着哈欠朝街道看去。只见雪地里正立着一个身着浅绿色披风的妙龄女子。他定眼一看,略显激动道:“你……你不是……张……”

张婉萱将鼓槌随手一扔就朝他走了过去,“刘大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好一会儿卫捕头才缓过神来,他见过许多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杀了人却还如此镇定的凶手。最主要还是个女子。

他连连应声:“大人已经在等了,你赶紧进去吧。”

不等他带路,张婉萱便径直走了进去。刘大人已坐在堂上,两旁站着无精打采的官差,有气无力喊着:“威武……”

“啪!”

惊堂木一响,张婉萱的心也咯噔了一下。刘大人打了个哈欠,“堂下何人?”

张婉萱道:“你不认识我吗?”

刘大人道:“你以为你是谁,本官为何要认识你?”

张婉萱略感无奈,不再言语。可此时,他身旁的师爷揉了揉眼睛,也是吓出一身冷汗,立马在刘大人耳边小声嘀咕着。

刘大人惊道:“你就是张氏?本官问你,你可是来投案自首的?”

张婉萱道:“我又没有杀人,为何要来自首?反正此事与我舅舅无关,还请大人放了我舅舅。”

刘大人哦了一声,又看向一旁的师爷,“她舅舅是谁?”

师爷道:“大概是卫捕头起先抓回来的那个人吧。”

刘大人点了点头:“大胆,凭什么你让本官放人就放人?”

张婉萱道:“都说了我舅舅是无辜的,你若是扣留一个无辜百姓,传了出去也只会说大人您仗势欺人。”

“你……你……”刘大人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随后瞄了一眼师爷,嘀咕道:“你怎么不说话?”

师爷无奈道:“属下无话可说啊,她说的对啊。”

刘大人略显尴尬的咳了两声,又道:“那本官接到报案,有人说亲眼目睹你杀了人,你作何解释啊?”

张婉萱道:“大人您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定小女的罪。若是传了出去,旁人也只会说大人您有失公允。”

刘大人见她口齿伶俐,一时也无话反驳,不得已只好向师爷求助。师爷不愧是阅人无数,虽被张婉萱的气势震住,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

师爷道:“大人,无论是谁犯了错总会说自己是冤枉的,通常这样的情况都是不打不招的。”

刘大人闻言,立马道:“来人,重大二十大板!”说罢他便掷出签牌。那签牌落得正好,不远不近。

张婉萱皱眉:“刘大人,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头上的明镜高悬四个字?”

刘大人想了想道:“好,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说罢,他便在师爷耳边说了几句,至于说的什么张婉萱自是没有听见。

不过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季。此时的张婉萱也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因她知道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下去,所以这样的等待对她而言,无疑是漫长的。

两个官差抬了一具尸体上来,紧接着掀开白布。

可当揭开白布那一瞬间,张婉萱又是一惊,居然是张家的车夫阿丁!可是……为何会是阿丁呢?

因为他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臭,看样子死了至少三天了。若不是因为现在是寒冷季节,恐怕尸体早已腐烂。

“啪”

惊堂木一响,将张婉萱的思绪拉了回来。刘大人双手按着桌案,起身道:“张氏,本官最后问你一遍,你你到底认不认罪?”

张婉萱道:“我与阿丁无怨无仇,如今只是凭借一具尸体就说小女杀了人。未免也太过牵强!”

师爷道:“既然是这样那也只好去请仵作了。”

他擅自做主命卫捕头去将住在隔壁的仵作过来。刘大人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毕竟按照规程本就应该如此。

刘大人又打了个哈欠,这还是他第一次大冬天的半夜审案。堂下的官兵也是杵着廷杖昏昏欲睡。唯有张婉萱仍是精神奕奕,默默在心里一点一滴的掐算时间,理清这来龙去脉。

不多时,又见一老者提着木箱走了进来。刘大人已几乎睡了过去,师爷见状,干咳了两声。他才如梦初醒般左右看看,然后又看向堂下的张婉萱和仵作。

“啪!”

惊堂木在案板上跳动几下,响亮的声音也将在场的官差惊醒,全都恢复以往的模样站的笔直笔直的。

仵作朝着刘大人跪拜道:““大人,此人腹部已出现腐坏性膨胀,证明此人已死了大约两天到三天左右。且看他双眼微浊,证明死前曾……曾因惊恐过度而使眼球迟迟无法反射回去,故此死后才会呈现这样的状况。”

刘大人闻言,罢了罢手,随即瞅了一眼张婉萱,“张氏你认罪吗?”

张婉萱道:“三天?可是我已经昏迷了两天,我根本没有机会去杀人。而且众所周知阿丁在我张家已有五六年时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都没有必要,更没有动机去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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