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妍她只是……”肖玄白企图为岁暮妍辩解。

祝九玉挥了挥手，“你走吧，若是你觉得我需得穿上你家暮妍的旧衣服参加你俩的昏礼，我依你就是。”

“九玉，我不是这种意思。”肖玄白皱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祝九玉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你走吧。”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却带着绝望的意思。

她还是参加了肖玄白与岁暮妍的昏礼，尽管新娘不是自己，她还是想看肖玄白身着婚服的样子。

祝九玉不曾在意过他人的想法，唯有肖玄白，她只在乎肖玄白。

看了看天边的繁星，祝九玉笑了笑，好美啊。

她现在仍旧记得清清楚楚，肖玄白穿上婚服的样子很俊俏，像是九天的神仙一般。只是可惜。

祝九玉嘴角笑容绽得更大，眼睛里却晶莹透亮，一个眨眼，泪便滑了下来：“可惜，你不是我的了。”

洞房花烛夜，呵呵，洞房花烛夜。

祝九玉越想越讽刺，终于，她站了起来，推开那扇雕花华丽的门，走了出去。

她抬头望天，一双眼睛里氤氲朦胧，连带着满天的星辰都没了原本的模样，模模糊糊的。

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纷纷滑落，脸上的水渍像是洗刷那么多年无谓的爱与守候一样。

没有了，都没有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爱你呢？你说，你为什么要娶九公主呢？你说，人的欲望真的是永无止境的吗？爱与不爱，都是虚妄罢了。”祝九玉的声音很轻，轻到了岁暮妍派来的暗卫都听不清楚。

“为什么啊？为什么在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利益，我却要这么死心塌地，这么绝望苦累？原来我，呵，原来我也是一个矫情而又犯贱的人。我真的……”她抹了抹脸颊的水渍，转身进了房间，将蜡烛一一熄灭，合了门，便往府门赶去。

就在府门，却被拦住，“祝姑娘，九公主命令我们不能放您走。”

“难道我去哪里还要你们指指点点？你们是她的下属，我却不是。你们又有什么资格！”祝九玉现在脑子里是一团糟糕，感觉自己说话都是语无伦次。

她真的很烦很烦很烦，烦到了根本不想活了，“我们都是贫贱的人，不如九公主尊贵娇气，但是我是人。”

“那么姑娘可有想过，若是你走了，死的就是我们这些贫贱的人？”

祝九玉握紧了拳头，竟然是，竟然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吗？也对，她本就是大千世界的一颗尘埃，渺小到微不足道，又与蝼蚁有何区别？

“姑娘。”却又忽然来了一个女子，唤了一声。

见祝九玉疑惑，那人解释，“我叫零落，是九公主身边的人。”

祝九玉眉眼当即冷了脸色，零落却道：“公主并非想要操纵你或者说什么，只是说，她真的很爱肖玄白，可能没有你爱的那么深沉，但是这世间每一份爱都应该被尊重。这是给你的，看完之后，你若是想走，没有人拦得住你。”。

她递过来很厚很厚的一沓纸，上面画满了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