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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荒漠》第四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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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面热气滚滚,温暖如春,干净整洁,没有任何障碍物,窗明几净,进进出出的军人们都昂首挺胸,表情严肃,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似得。提包的,手里面拿桌材料的,空甩手的,都显得脚步匆忙,门里门外的哨兵就像机器人一样给军官们抬手敬礼,永不停息。

上得楼来,通信员王钢在一个门口打报告,听到同意后推门进去,王钢向司令员汇报,伏案看文件的司令员一听,抬起头来说:“好——倒杯水。”

羽队长一看司令员浓眉大眼,鼻直口阔,狮头鼻子特别突出,脸色有些蜡黄,头顶明晃晃谢顶了,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的老革命,一身戎装衬托下不怒自威,心里面自然肃然起敬。

从容淡定的他走上前去,立正敬礼后自报家门:“报告首长,二一八车队队长羽虎佳向你报告,全体人员五十名向你报道,请指示?”

司令员站起来回敬着礼说道:“基地司令员曲中直欢迎你们,你们辛苦了……”

“首长辛苦……” “好——好好——这就好,一路上还好吗?”司令员绕过办公桌,握住他的手说。

“谢谢首长关心,一路上很好。”羽队长一听首长关心体贴,心里面充满了温暖,说明首长们一直在关注着他们,有些感动,眼睛里湿漉漉,尽量控制着说:“谢谢首长关心,谢谢首长……”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来——来来——坐下来,别站着,从内地到边关千里迢迢,不容易啊——战士们身体好吗……” “报告首长,战士们身体好,就是有些胸闷气短,头晕目眩……” “哦——刚刚到来有些不适应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初次到这里来的人都有些高原反应,不要紧。”曲司令和葛的说。

曲司令上上下下把羽队长打量了一番,高大魁梧的身材,炯炯有神的目光,洁白细嫩的肌肤,透着生龙活虎的气息,笑呵呵地说:“队长同志,你和军区刘副司令认识?”

羽队长一听浑身一颤,略一沉吟说:“报告首长,以前不认识,在到这里来的火车才站认识。首长,这是我们的调令和花名册,还有伙食关系,请首长过目。”他把一沓子材料递给曲司令。

曲司令接过来看了看,一脸和气的说:“昨天刘副司令来电话说了你的情况,还不错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

“谢谢首长夸奖。”羽队长客气地说。

曲司令又低下头看了看材料,疑惑地说:“哦——你怎么是……”

“首长,有什么不妥吗?” 羽队长忐忑不安的说。

曲司令莞尔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先回去叫部队先洗个澡,完了后开饭。我为了欢迎你们到来,已经通知食堂多加了几道菜,就这样吧——你有什么事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找我,好不好……”

“谢谢首长,告辞了。”羽队长和曲司令握手告别。

出来司令部大楼,哨兵们抬手敬礼,他还了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无心观看不熟悉的景观景物,顺着原路返回,脑子里萦绕着曲司令看过材料后惊愕的表情,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不妥吗?这些资料都是密封后连长师傅亲自交到手里,一路上也没有人动过,不可能有问题呀?为什么曲司令是那样一种诧异的表情?仿佛是不相信似得,这里没有什么让他不放心的东西吗?

胡想八想不得其解,脚步不停看到了分配给属于自己的宿舍,还是想不明白,转念一想管它呢?有问题再说问题,既然想不通,何妨不了了之?自己给自己过不去,有什么意思?

走到门口有些口渴,推门进去直奔桌子,端起杯子牛饮了一口,赵群里一看他回来了,兀突的大叫了一声:“师傅——不好了,出大事了——”

嘴里面一大口水还没有咽下去得他一听,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看着赵群里突然钦住了,大睁着眼睛原地不动,赵群里一看走过去拉着他说:“师傅,怎么啦?你可不许吓我——真的出事了,我没有骗你,我……”

“噗……”羽队长憋不住的一大口水喷涌而出,一条水龙势如破竹,端端正正照着小赵的脸射过去,没有防备得他来不及躲闪,硬生生被淋了个落汤鸡,他就像蝎子蜇了似得原地跳起,大叫一声:“师傅——干干——干嘛呀——怎么给我脸上吐水?你有病吗……”

“你才有病,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刚刚喝了一口水,你就鬼叫出事了吓我,你不是有病是什么?”羽队长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赵群里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委屈地说:“我我——我干嘛吓你呀——你去司令部的时候,三个班长都来找你,每个班都有病号爬不起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谁敢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你还喷我一脸水,这这这——这不是欺负人吗——”

羽队长怔怔得听着他的申诉,看样子没有平白无故的吓唬他,感觉到了事态严重,放下手中的杯子,吼了一声:“跟我来——”急急就往外走。

“我不去——”闹情绪的赵群里理直气壮回敬了一句。

羽队长突然转过身来怒视着他,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赵群里一听就浑身一颤,就像触电了似地咒语,跟着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走了。

一出门紧挨着就是三班,他们进来一看,黑子正在给一个兵喂水,看见他进来就没好气地说:“死到哪里去了?你才多大一个官就忙得不见人影?我班里这三个兵吐的吐拉的啦,还有一个发高烧,让我怎么办嘛——”

羽队长一听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针锋相对的说:“哼哼——我多大的官用不着你操心,该我做的我得做好了,战士们有病了你不去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你在这里给他喂水就解决问题了?有什么屁用——喂水就好了,要医生干嘛……”

“屁放下了——刚刚到这个鬼地方人生地不熟,我往哪里去找医生?说的比唱的好听……” “切——你不是傻子吧?鼻子底下有嘴,除了吃饭还有别的用处,不知道就不会问一问?哑巴不说话还知道跺脚,你是憨客吗?还跟我犟嘴?滚一边去。”羽队长一边说,一抬手把他推到一边,黑子手里面的开水洋洋洒洒。

羽队长摸了摸发高烧士兵的头很烫,呼吸急促,神志不清,另外两个人上吐下泻的兵脸色蜡黄,有气无力萎靡不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害怕队长替他们担心。

此刻的队长一脸凝重,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弟兄们,一个个精力旺盛,朝气蓬勃,一眨眼功夫怎么就变成了如此模样?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怎么向首长们交代?怎么向他们的亲人交代?到现在都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战士们就病倒了,非战斗减员,影响到战斗力,拿什么去完成任务?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泪如泉涌。

大家一看队长哭了,一个个都安慰他,他突然意识到有些失态,抬起袖子擦眼泪说:“弟兄们放心,也许是到这里疲劳过度,身体的抵抗力下降,再加上水土不服,气候不适应,伤风感冒在所难免。吸吸——大家放心,有我在你们就不会有事,相信我。”他一转身怒视着黑子说:“你是干求啥的?班长是军中之母,你是怎么呵护他们的?还跟我犟嘴?不称职我撤了你——跟我走——”

黑子一看他急眼了,当着自己的兵面前让他下不来台,如果是平时打一架是不可避免了,此刻却是人命关天的危急关头,不能和他对着干,审时度势,识时务者为俊杰,撞到枪口上了就是自讨苦吃,光棍不吃眼前亏,退一步海阔,进一步山穷水尽,先让他一步,以后慢慢计较,局促的看了看手下的兵,惺惺的跟着他出去了。

其他的两个班同出一辙,加起来十几个兵莫名其妙的病倒了,总共就五十个人,一下子躺倒了这么多人,身为队长的他可就塌天了,这个鬼地方是怎么啦?有邪气是怎么着?

看看偌大的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军人们欢蹦乱跳,他们怎么会活的好好儿的?自己的兵怎么就活不下去?初来咋到的年轻队长,没有经历过什么是高原反应,更不知道一个人在不同环境中会有什么表现?这就是资历浅,阅历少,知识匮乏的瓶颈,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乱了方寸得他举手无措,还知道有困难找组织,就像狗撵一样慌不择路,疯疯癫癫向基地司令部跑去,门口外面的哨兵不见了,还以为里面的哨兵也没有了,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冲了进去,就听见炸雷一样吼叫:“站住——什么人敢在这里横冲直闯?”

急速奔跑的两个人一听浑身一顿,立刻停下了回头一看,一个年纪轻轻,稚气未脱的哨兵,一脸嚣张的看着他说:“哼哼——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看看我在这里是干什么的?你当我是空气呀——出去——眼大无光。”

吆喝——怎么说话呢?羽队长一看哨兵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娃娃兵,说话口气怎么这么大?一看他脸上的表情一副少年老成的气势,眼睛里的目光全是鄙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大有唯我独尊,睥睨天下的味道。

这个兵……他一看有些匪夷所思,想想自己的兵危在旦夕,不愿意和他计较,耐着性子说:“战友,我有急事要找曲司令……”

“什么?曲司令是你随随便便找的吗?你是什么东西?曲司令是高原基地的最高长官,统管着千军万马,日机万里,你想找就能找的吗——你是谁呀——龙子龙孙呀——滚一边去……” 这个哨兵怎么会这么说话?癞蛤蟆打哈欠比雷的口气还大。

羽队长一听就是一个趔趄,当兵多少年来走南闯北,翻山越岭,到过多少大机关军事要塞,走到哪里去也没有受到过如此礼遇?这个不起眼的小兵如此专横跋扈,目中无人,是不是欠揍?自己也是军人,更何况是军官,这个小小的兵口出狂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说,还蔑视自己,没名得怒火攻心,脸上的表情自然是不善了。

“你想干嘛——看你那张苦瓜脸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的想干嘛——我告诉你,睁大狗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军中帅帐,军事重地,不是自由市场,没有司令员同意,想进去门都没有。”哨兵一看他剑拔弩张,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来临,却毫不畏惧的说。

司令员同意?怎么才能让司令员同意?他的目光看到了哨兵旁边的电话,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就想打电话,哨兵就像早知道他的意图,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别动,这是值班电话,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打的……”

“这个——我说战友,你给曲司令打个电话……” “什么——你脑子没病吧——让我给你打电话?撒泡尿照照你算哪根葱?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打电话?我是站岗值勤的哨兵,不是你的通信员。哼哼——看你年纪不小,也是个老兵油子了,不知道铁路警察个管一段啊——你不是弱智吧……”

“你——”羽队长一听怒从胆边生,想想自己的兵倍受煎熬,急需要救治刻不容缓,自己却连个门都进不了,还能干什么?转瞬间就目露凶光要动手。

哨兵一看,无惧无畏的说:“吆喝——怎么?老兵油子穿四个兜了,也想打架不成?不想在部队上混了?不相信你来试试——多大的官我没有见过?就是军区司令员来了,我不让进就进不去,这是我的职责,你算老几——哼哼——”

还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人,哨兵的话气得他七窍生烟,这是属于那种吃过饱饭没有挨过饱打的狂妄之徒,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第一天到这里来就遭受侮辱,以后还怎么混?

不给他点教训,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不成?这是典型的欺生。他大爷的,士可杀不可辱,看看他身材矮小,小巧玲珑,一把能捏死,怎么会如此狂妄?这是找死——

兵不厌诈,还是先礼后兵,哨兵手里有枪,动起手来擦枪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脸上飘过一丝诡秘,看了一眼黑子,对着哨兵压住火气说:“小兄弟,你说得对,咱们都是军人,各有各的使命,我初来咋到不懂规矩,情况特殊,希望你通融一下行个方便……”

“滚一边去——说什么呐?我的职责是站岗放哨,你让我行个方便,万一你是敌特分子或者杀手怎么办?我不是跟着你遭殃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捣乱了,没用的……呃——呃呃……” 就在哨兵张狂的时候,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黑子早就憋不住想动手了,只是没有得到队长的暗示,不敢节外生枝。

队长看他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是动手的前兆,他们俩个人一路走来配合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干什么,他站在队长身后面,一看他突然侧身,说时迟那时快出手如电,一招制胜,锁喉术淋漓尽致的施展出来,电光石火间就卡住了哨兵脖子,左手一挥下了哨兵的枪,他回过头说:“你赶紧上去。”

羽队长一看一招得手,鄙视的看了一眼说不出来的哨兵,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曲司令的门口,大声地说:“报告——” “进来——”

羽队长没轻没重一下子推开门,屋子里一屋子军官惊骇的看着他,曲司令吃惊的说:“你——你怎么进来了……”

羽队长也算是老实人,实话实说道:“硬闯进来了,报告首长,我的十几个兵病倒了,有生命危险,请求首长赶快抢救……”

“你——你怎么硬闯岗哨?胡闹——回去等着,医生随后就到……” “是——谢谢首长,下次不敢了……” “啊——还有下次呀——就这一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军队纪律条例不知道吗?回去——”曲司令怒吼道。

羽队长一看势头不对,已经以下犯上捅了马蜂窝了,此地不可久留,立正敬礼后转身就走,下得楼来看到黑塔一样的黑子,把不可一世的哨兵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提在手里,头一摆让他放人,并把哨兵的枪拿过来说:“你先回,医生马上就到了,快点……”

“是——”黑子一松手转身离去,就听见哨兵“咳咳咳……”咳嗽不止。

他一看黑子出了门走远了,看着哨兵搓着脖子咳嗽不止,眼泪鼻涕口水都出来了,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看他的眼神有些畏惧,就满不在乎的说:“呵呵——小兄弟,对不住了,乳臭未干的小小年纪,敢这么耍横,我还是头一回遇上不识抬举的人蠢货,你吃了猪脑子了?猪油蒙心了?哼哼——俗话说狗眼看人低,狗狂挨石头,你这是自取其辱自找的,不看看本大爷是蒙古大夫吗?专门给不识抬举的牲口看病,以后再见到我敢咳嗽一声,我把你屎打出来信不信?不服气是吧——你有尿性就放马过来,我随时等候,我告诉你我的尊姓大名,我叫羽虎佳,二一八车队车队长,今天刚刚到。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小小军官,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我是几十号弟兄们的身家性命集于一身的大角色,他们的生命大过天,你这个小小的岗哨能挡得住我——切——逼急了中南海老子都敢闯,就你不堪一击的这废柴,也想在我面前扬威耀武?没中疯吧你——蚂蚁伸出脚来想绊倒大象?想什么呐——老年痴呆呀——切——警告你小伙子,这件事与刚才我的手下没关系,我让他干的活,一切后果我承担,明白了——”

羽队长一边说,一边把哨兵的手枪退出弹夹,把子弹一颗颗的退出来,把空弹夹装好,手枪连同子弹一起递给他,抬起手往腰里一抹,自己的手枪掏出来在哨兵的眼前晃了晃说:“识货吗……”

“哦——这这这——这是美国制造的m系列,二战时期的名枪,校级军官的配枪,这是抗美援朝的战利品,标志着一场战争的胜利,回答完毕首长。” 哨兵口齿伶俐的回答道。

“你——”羽队长一听就是一个趔趄,他担心手枪还给哨兵,他用枪挟持自己就被动了,拿出自己的枪示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这个稚气未脱的娃娃兵,竟然知道这把枪的来头?让他大跌眼镜,就在看不懂他的时候,哨兵又说道:“首长,你走吧,你放心,我不会背后开枪打黑枪,你是个好领导,为民请命,敢为弟兄们拼命,就是弟兄们的好福气,了不起呀——我佩服——”他说完,规规矩矩敬礼,让他大跌眼镜,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一时之间转不过弯子来的他,忘记了给哨兵还礼了,怔怔得看着他惊骇不已,哨兵一看他愣头愣脑的样子,又说道:“咳咳咳——回去吧首长,你的兵在等你,有机会我会去拜访你……”

“那就好,我等你,再见——” 他说完转过身,义无反顾的走了,不担心身背后的哨兵打黑枪。

放心不下病号得他,直径来到黑子班里,推开门一看医生还没有来,看着黑子说:“医生还没有来吗?”

黑子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说:“你怎么才来?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我以为你让那个小不点阉了?医生已经来看过了,在你的办公室里等你……”

“且且——我干啥去了你不知道呀——我在打扫战场,消除隐患,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疼不痒过去了?小伙子,美丽的风暴就要来临了,到时候我看你还能笑的出来……” “切——做都做了,还害怕个鸟——大不了关几天禁闭好了,还能怎么样?反正是我的服役期已经超期了,迟早都是向后转复员回家了,迟一天早一天有什么关系?老伙计,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事情闹大了,你哪点绿豆芝麻官就保不住了,说不定就没机会往上爬了,你怕不怕?”黑子阴阳怪气的说,透着一股酸味。

羽队长已经听习惯了他的口吻,想了想哨兵的反常举动,已经没有什么后遗症,不疼不痒的说:“呵呵——把你娃死的愁,生当人杰死为鬼雄,走到哪里去都不能受窝囊气,有什么后果我顶着,你不怕,别尿裤子。嗯——今天你一招制胜,旗开得胜,动作漂亮,提出表扬,记你一功,有时间我奖励你,明白吗……”

“呵呵……明白个鸟?对付一个托儿所的小朋友,还不是裤裆里掏鸟小事一桩吗?用不着你感恩戴德,我和你谁跟谁呀——你给我少许原好不好?少在这里贫嘴了,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赶紧的去办公室,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在等着你,还不快去?”黑子坏惺惺的说。

羽队长一听转过身就走,还没有走几步路,突然停下了转过身说:“美丽姑娘?咦——不对呀?是医生看你们,还是你们这帮坏小子看医生?我可警告你们,红颜祸水的效应要警钟长鸣,尤其黑子你那张破嘴没有把门的祸从口出,什么话都敢说,得罪了九天玄女半夜鬼敲门,我可救不了你……”

“呵呵——把你死的愁?我说什么了我?赶紧去把,九天玄女在等你。” 黑子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羽队长一听有些吃不准了?美女医生?这个鸟不拉屎的边关驿站,天荒地老满目苍凉,除了大老爷们儿在这里战天斗地保家卫国,漂亮姑娘到这里来,还不是暴殄天物吗?边关的风沙侵袭下,柔嫩的肌肤不堪蹂躏,粗糙不堪,还能绽放出绚丽多姿的迷人气息吗?

满腹疑惑来到了门口,一推门进来一看蓬荜生辉,办公室里真正地有一位一身戎装的美女军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清丽脱俗,洁白如玉的脸隐隐闪着宝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波荡漾,波光流转,宽大的双眼皮像刀刻一般清晰可见,长长的睫毛下隐隐的投着暗影,乌黑的齐耳短发像墨泼似得露在皮帽子外头,鬓角悠长超过了耳垂,能看得到的汗毛绕过耳朵连到发际。小巧精致的身材包裹在笨拙的棉衣里,坐在那里看不出凹凸有致的风韵,给人一种江南美女那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美女军人看到他也是眼前一亮,诧异的看着这个初来咋到领军人物,就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就好像隔壁邻舍,或者老同学老战友,出差好长时间回来了似得,有一种熟悉感,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怎么会心跳加速?浑身燥热?

边关驿站是男子汉的天下,在这里的军人们哪一个不是体魄彪悍,军事素质出众的优秀选手,阅人无数都一闪而过,就像什么都不存在似得,这个貌不惊人的军人,为什么会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难道是期待已久的梦中情人?或者是骑白马的王子?

一看他遇艳就垂涎三尺,晕头转向的样子,绝对不是骑白马的唐僧,难道说自己的坚持虔诚感动了月下老人?千里姻缘一线牵送上门来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美女医生一看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并没有小瞧他,反而被他的举动感染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看他一副久别重逢的吃惊样子,真的就像哪里见过一样的表情,轻飘飘的站起来立正敬礼后,莺莺燕燕的说:“报告队长同志,我是基地医务室医生,首长命令我来为你的兵看病,我已经检查完毕用药了,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请指示?”

羽队长早就灵魂出窍,成了行尸走肉,想不到刚刚诅咒过的地方,还能有这样惊世骇俗,闭月羞花之貌,倾国倾城之色的尤物?真是人间奇迹,不可思议,出乎意料之外,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发呆,盯着人家看,没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赵群里一看他失魂落魄的奴才样,有些鄙视的味道,至于嘛?不就是一个不难看的女人吗?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女,用得着这种可怜巴巴的姿态大流口水吗?这不是自堕威风吗?捅了捅他说:“师傅——医生向你汇报呢,你咋不吭声些—— ”

“哦——汇报?很好——很好——不错——不错——谢谢——谢谢……这个……”他想起来初次见面还没有握手问好,就紧走几步想握手。

美女军人一直在娇弱的举手敬礼,是因为他还没有还礼不是?怎么能这样不尊重人?纪律条例明确规定,敬礼是彼此之间的问候语,无论是什么级别的军人,只要有一方举手敬礼,另一方就必须回敬礼,不能怠慢歧视,这个人难道说不知道?

大跌眼镜的羽队长有些把持不住,把美女医生高高举起得手一把抓住,准备好拉下来握手,柔若无骨的手像泥鳅一样轻飘飘的滑走了,他顿感秃废,却矢志不移说:“坐——坐坐——”

美女医生一看魂不守舍的样子,“咯咯咯……” 笑出声来了,悦耳的笑声犹如天籁之音,浑浑噩噩的得他一听,豁然间清醒过来,一想自己的囧态,太有些有鬼迷心窍,失水准了,不好意思看了看她,顷刻间脸红脖子粗成了充血得鸡头。

还是赵群里反应正常,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拉着他说:“师傅,让医生坐下呀?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呵呵——说得好,坐下——坐下,咦——医生好生面熟,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请问尊姓大名?姓甚名谁?怎么称呼?能否赐教……”

“嘻嘻嘻……”美女医生莞尔一笑说:“鄙人姓曲,字梦如,队长同志怎么称呼?尊姓大名?姓甚名谁?能否赐教?”她调皮的把他说的话学了一遍。

“呵呵——鄙人免贵姓羽,羽毛的羽,两个学习的习,字虎佳……” “羽虎佳?这个名字很威武哦——很适合男孩子耶——” “呵呵——过奖了,你的名字听起来如梦如幻,富有诗意……” “嘻嘻嘻……富有诗意?你还懂得诗呀……” “谈不上懂,喜欢诗词歌赋,唐诗宋词略知一二,没时间精耕细作,发扬光大,主要是找不到书籍。” 羽队长实话实说道。

梦医生一听心花怒发,想不到这个五大三粗的莽夫,还能懂得诗词歌赋?那可是一个人儒雅风范的标志,别让他愚弄了,出个题目考考他就露馅了:“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划船听雨眠。”她轻轻的低吟道。

羽队长一听浑身一颤,腹诽道:这个美女医生不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也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还是个富有内涵的才女,她吟的诗是唐朝诗人韦庄的《菩萨蛮》。来而不往非礼也,略一沉吟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梦医生一听惊喜不已,这是一首感叹女孩子花容玉貌就像行云流水般一去不复返,提醒自己别误了美好时光,不觉得脸上红晕密布,一看他目光热烈,更加是热血沸腾的不好意思了。

羽队长看她羞涩矜持,又想起一首诗;“花腿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絮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梦医生一听越发的面容潮红,羞涩地说:“这是苏轼的蝶恋花,你真坏,你以为我对不上吗?嗯——墙里千秋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哎呦呦——梦医生不简单,小小年纪尽能有如此雅兴?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失敬失敬,徒弟,快把我的宝贝拿出来……”

“啊——”赵群里心不在焉的听他们斗嘴,毫无情趣,突然听到他要什么宝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怔怔得看着他出神。

宝贝——什么宝贝?什么叫宝贝?一个穷当兵的四海为家,空空行囊,除了身上穿的铺的盖得就一无所有了,还能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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