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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刀剑缘》第十一章 迷案得破百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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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衙门的告示贴了出来,上写道:“昨晚庞员外在府中被杀,财产被洗劫一空,上下仆人护卫三十四口,无一幸免,望其他人多加留心,有能力者出来维护正义。”

萧踯与方褚早上出来吃饭时看见了,心里着实愤怒,方褚握拳道:“正义何在?这几个毛贼猖狂至极,弄得全城的百姓闻风丧胆,白天不敢远行路,晚上不敢出房门,萧大哥,不如你我趁机捉拿这群恶贼,还全城一个安宁?”

萧踯道:“那是当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我身为侠客,侠义何在,见此事若不出手,愧对手中的宝剑,愧对侠客二字!”“大哥,说得好!”

方褚用钦佩的眼神看着萧踯道。两人穿过街道,又回到了客栈,开始商量着如何对付这一帮为非作歹的人。方褚道:“不如我们每天晚上悄悄的潜入大街小巷,等待机会捉捕他们。”

萧踯道:“不行,你想他们昨天晚上才做了案,这几天肯定不会再出来了。”方褚道:“大哥分析的是。”又过了一天,方褚与萧踯正吃午饭,旁边包间有几个喝的醚酊大醉的大汉引起了萧踯的注意。

仔细一听,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一个人道:“老二,你少喝点,我们的钱都快花光了。”老二听后道:“怎么搞得,前天不是才发了钱,怎么今日便完了呢!”老三道:“嘘……你小点声,让上头知道,我们都活不了!”“他又没在这,怕啥?”老二烦躁道。萧踯听到这个笑道:“褚弟,我想盗贼一案有眉目了。”

“何以见得?”方褚疑惑道。萧踯道:“回去跟你讲,现在只需跟着包间里面的人即可。”喝了好一会,包间里的人终于出来了,有两个已醉了,另外两个搀着,一瘸一拐的走出客栈,萧踯与方褚放下手中的酒与菜,悄悄的跟着他们四人。

走进一条街,又拐进一条巷,他们丝毫没有发现,或许是因为萧踯与方褚的轻功好,还是他们四个喝得太醉了。总之,跟随了一路,竟然都没被发觉。直到他们走到一个偏僻的小房子,这个房子从外观上看与周围并没有什么两样,很是平常。

走近一看,才知道这个房间是他们的临时居住地,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价值。方褚遂道:“大哥,回去吧,就是一群酒鬼而已。”萧踯摇摇头道:“凭我的直觉,这几个人肯定非同寻常人,再等等吧。”

此时天已黑了,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四周静悄悄的,伸出五指皆不见。今夜天空无月也无星,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别说是一般人不敢久留,就是平日里胆量过人、威武强壮的大汉亦不敢在此时逗留。

不时,竟有人走出了房子,这个人便是刚才喝酒的那伙人中的老大,他始终没有醉,亦是他们四人中最为机警之人。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走出前门,萧踯与方褚也正密切的监视着他,然后他轻轻地关上了门,拐向了西边。这个人身上竟没带任何兵器,更让萧踯感到奇怪:一个人晚上出门居然不带上一把刀来防身,况且此时段也非宁静时期,到处的盗贼出没,他难道就不怕吗?萧踯默默的眨了眼睛,这下他就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了。

对着方褚道:“我们跟过去。”方褚点了头。那人走得异常快,且一路朝西,不曾扭转方向,萧踯与方褚紧跟着他,那人走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向后看,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因为这等天黑,就算身边飞过一只蝙蝠,也只能听到不能看到。忽走进一片竹林,这片竹林虽不大,但在北方也少有,一个个挺拔直立,正值春意盎然,都吐出了嫩芽,嫩芽与老叶结合在一起,别是一般风景,若非查明真相与任务在身,萧踯非得在这呆一段时间,好好体会这北国的异景。

竹林也很密,那人加快了步伐,萧踯与方褚也提高了脚力,走到竹林中段时,那人停了下来,前面模模糊糊有一木屋,屋子是用竹子与稻草搭建而成,虽然简陋,但可住人,且机密隐蔽,若不是有人带路,轻易是不会找到的。

萧踯与方褚停了下来,那人径直的走进木屋,用手敲了三下,看见里面有人挑灯道:“昨夜月出时,”那人便回答:“林中见此屋!”这明显是暗号嘛!谁都听得出来。此人何以深更半夜来此议事?更何况还有暗号相通!这一切的一切,萧踯不明白,方褚也想不通,只有走近附耳窃听,方能知晓。

方褚呆在原地没动,萧踯一人悄悄走进,附耳窗户旁侧听。里面的人竟然是那人的首领,叫做张切。张切问道:“你怎么才来?”那人回道:“都是弟兄们喝酒误时所致,我把他们一一安排之后才来。”

张切道:“怎么搞得?咱们这行是不能喝酒的,我跟你们讲过多少次,怎么就不听呢!迟早坏在你们手中!到时间怎么向掌门交代?”萧踯听到这句话时大为震惊,侧头短息,又继续窃听。

那人道:“我们下回注意,一定不再犯!”张切道:“这次叫你来,是有急事告诉你们,这次掌门又安排新任务了,而且是我们在影城的最后一次任务了。”“为何是最后一次,我们前几天不是才做了一回,虽然有点困难,但都没有空手而归,而且衙门也奈何不了我们。”

张切道:“这是掌门的命令,再过几日,黄河水开始全部融化,船只可以渡河,我们就可以回派中了,回去之后掌门又有重要的任务安排。”

那人道:“哦,原来如此,那我们所抢劫的财物呢?”“统统带过黄河,搬回祁山。”祁山,祁山,又怎么会这麽巧,祁山,掌门,祁山,掌门,黑衣人,长剑,这一系列引发了萧踯的联想:会不会是葛洪这老贼?会不会是祁山第一派‘洞引派’的人?没错,就是他们,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省得我们跑了好几天。萧踯欣喜不已,退了回去,蹲到方褚旁边道:“原来他们就是葛洪的弟子。”

方褚听后问道:“那他们在密谋什么?”萧踯道:“你绝对想不到,前段时间影城发生的所有盗窃案全是他们干的,我估计他们已经抢了不少的银子,只是没说藏在哪?”“那我们现在就闯进去问个清楚。”

萧踯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跟着他们,等他们露出马脚再动手。”方褚道:“那这几天就别回客栈了,跟紧他们。”萧踯点了点头。那人天明又原路返回,影城里依旧安宁,白天如此,晚上亦如此。

街头的衙门巡逻队倒是不少,但百姓都知道,白天哪有盗贼出现,之前所有的盗窃案都是在晚上发生的。晚上却不见一支巡逻队。萧踯与方褚戴着帽子藏在那人的屋子旁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快去叫醒其他人,有要事要安排!”

那人一回到屋就喊道,一杯茶的功夫,其余的人穿着整齐的衣服来到了那人的房间,大家伙围着圆桌坐了下来,那人道:“兄弟们,今天晚上有行动,也是最后一次,城南钱老板,一个活口都不留,得手后直接去府库。”

众人道:“是。”此时的天气令人捉摸不透,昨天晚上还是黑压压一片,今天温度也不高,但月却是出奇的亮,星星也眨着火眼,月亮如一面照妖镜照射在大地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举动。

萧踯与方褚跟着那一伙人来到了城墙底下,前面早立着一个高高的、瘦瘦的黑衣人,一把长剑寒气逼人。原来与那人接头的是首领张切。

见面说了几句后便一起飞过城墙,直奔城南,目标果然是城南的钱老板。萧踯更加着急了,这个钱老板可是影城里富有人中最后一个了,绝不能让这伙恶贼得逞了。

没想到城南钱老板的家是如此的近,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张切一伙来到了钱老板家的门口,没有守卫,看来这个钱老板是毫无防备呀!竟连正门口都没安排人,还真以为自己家安全。

张切奸笑道:“连护卫都没有,死了也值。”大伙听后都笑了。只见张切两手一挥,十余人分成了两组,将钱宅包围了起来,每人手持长剑,一跃而上,直奔东房。东房里的灯竟没亮,一个身体半裸胖胖的人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张切喊都没喊。

挺剑直刺,一剑刺中了后背,鲜血直流,染红了被子,扭过死者的头一看,原来不是钱老板,因为钱老板有一个最明显的记号,那就是左脸旁有一棵非常大的富贵痣,而眼前这个人却没有,张切一下子明白过来,此人只是个替死鬼,真正的钱老板却不在。

难道,难道自己上了当,再想一想,偌大的钱府又怎会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这不是计谋是什么。

慌张之际,只见外面站立一队人,不是他的人,为首的是钱老板。众人都举着火把,有三四十号人。钱老板道:“我一直在等着你们,终于还是来了,今天你们束手就擒吧!给我拿下!”

钱老板退了出来,张切见势不妙,转身冲出房间,这时,钱老板一伙人追着他,便与张切一伙人厮打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你刺我砍,你飞我跳,鲜血直奔;壁上、柱上、花上、草上、衣服上、脸上都沾上了不知是谁的血;

一个个倒下,一个个呻吟,刀剑无眼,人心如兽。张切甚是厉害,不出鞘便击倒了数人,又从人群中一跃而出,寻找钱老板,在人群南侧终于发现了正在督战的钱老板,双腿弹起,左手直挺剑端刺向钱老板,当剑冲到一半时。

钱老板才发现,一时吓傻了眼,惊慌失措,不知往哪里跑,后边是墙,北边是门,眼看剑就刺了过来,自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谁料,一声‘休要张狂!’萧踯与方褚拔剑而入大声喊道,方褚去杀其他的恶贼,萧踯挡住了张切的剑,钱老板侥幸逃过一死。

张切怒道:“你是何人?”萧踯道:“我乃关中陈仓三剑客之首萧踯!”张切一听,慌了神,自知不敌,但仍没有放下手中的剑,而是尽力拼杀;方褚用了不到几十招,杀了其余的盗贼,张切见大势已去,放下手中宝剑,跪地求饶,萧踯道:“我且问你,若有半点谎言,定不留命!”

张切惊道:“大侠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萧踯道:“你是哪派的?”张切听后迟疑一会儿,方褚见状怒道:“我看你是不想回祁山了!”张切听后,惊讶万分道:“我等皆是祁山洞引派的。”

方褚又问道:“你师父可是个葛洪?”张切道:“正是家师。”萧踯道:“你们之前所掠夺的所有财物都藏在哪了?又是干什么用的?”张切道:“我们……我们之前所掠夺的财物藏在滨河的一间驿站,至于是干什么的,师傅并没有对我们说。”

“带我们前去寻找藏宝地点。”,萧踯道,“麻烦钱老板把其他人送至官府,让官府派人来搬财物。”钱老板道:“大侠放心,钱某定会办妥!”萧踯与方褚跟随着张切来到了藏有财物的地点。

打开库门,金光闪闪,珠光宝气一片,堆满了整个的小仓库,有金有银,有各种各样的翡翠碧玉,全是影城大富豪贵的家产,但现在钱虽已返回,但失主们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傻的傻,这些钱看来只能充府库了。

没过多长时间,县衙的县令、师爷与捕快们骑着马兴冲冲的赶了过来,萧踯与方褚并没有迎上去,因为他们一向不看好这些官员,却没想到县令一下马就双手行礼。

快步走到萧踯两人面前道:“呀!多谢两位英雄帮我们县城追回了丢失的财物,让影城得以宁静呀!敢问两位英雄贵姓?”“在下萧踯。”“在下方褚。”两人一一回答。

“真是英雄出少年呀!两位年纪轻轻,武艺超群,且大怀济世之心,我在这里代表全城老百姓向二位致敬了。“大人,此人便是这伙盗贼的头领张切。”

萧踯指着张切道,“也就是所有盗窃案的策划者,里面便是所有的财物。”县令即道:“将此人押回去!”

随后又与其他人一同进入了宝库,并没有显示出惊奇的表情,只道:“此处库中的财物可抵得上我们县城好几年的收入,这些地方士绅豪贵不知从哪弄到这麽多钱,如今他们都死了,钱却留下了,哎……”

萧踯盯着他道:“县令大人,打算怎么处理这笔钱?”县令思索了一下,便道:“这些钱本是从黎民百姓中搜刮,理应奉还给全城百姓,取之于民,当用之于民。”

旁边的师爷欣然道:“大人,不如就用这些钱拿出一部分来修缮河堤,疏通河道;再拿出一部分去改善城中治安!”捕快们听后个个乐不可支。

县令道:“你说的没错,此事我们回去之后详加商议。”萧踯听后也是感慨万千道:“如今像大人这样为民着想的官员可不多了。”县令微微笑道:“大侠过奖了,来人,把这些都运回去!”

捕快们个个兴奋激昂道:“是!”声音震彻祁山,流溢黄河!之后萧踯与方褚在县令的强烈邀请下,在衙门住了几日后离开了。因为此时黄河之水都已融化了,看着辽阔的黄河,不禁想起唐代李白大诗人的诗: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是多麽豪壮呀!从南到北,只有黄河才能称得上是天之水,也唯有黄河才能养育着代代相传的人们。走到黄河边,感受着中华第一河的气魄与雄浑,人们又不禁想起孔夫子的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

没错,一个人不管有多大地位与钱财,最后也不过是黄土掩体,还不如趁着年轻多做善事,行侠仗义,快活一生。救死扶伤,见义勇为,剑道之本。

可是到头来又有多少人能够领悟呢?萧踯与方褚坐船渡河,按照张切所说线路向洞引派找去。

来到祁山下,极目遥望,连绵数百里,高大雄伟,山外有山,与大秦岭可相媲美。若没有张切的地图与陈述,恐怕萧踯与方褚也没有这麽块来到祁山脚下。

又费了好几日时间才找到葛洪的老巢‘洞引派’。此洞引派不愧为祁山第一大派、塞外首派。占地几十亩,葛洪手下弟子不下千人。

整个帮派坐落在祁山最为险峻的断顶峰,站在上面向下眺望,真有一览众山小的快感。虽然洞引派创办时间不长,但具有如此规模,真是令人震惊呀!

江湖中原,关中武林的门派一向以洞引派为邪派,但洞引派一直据黄河祁山俩险不出,中原武林人士也就没有办法了。

不管是现任掌门的葛洪,还是下任的继承人,都被视为恶人,矛盾重重。这次上山入派,如萧踯与方褚二人能取得葛洪的首级,那么也就圆了许多武林人士的‘灭佐梦’。那么他两就成为武林中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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