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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刀剑缘》第十章 影城迷案牵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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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大人,或有责任的人能够相互坐在一起分享儿时的的故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与喜悦,又是一种回忆与追求。酒酣之际,方褚向萧踯道:“萧大哥,经过这段时间,你我的功力大增,尚可与葛洪一搏。”

萧踯道:“虽可一博,但时机未到。”方褚问道:“为何?”萧踯看着外面的雪道:“如今方值冬季,大雪封冻祁山,你我断然不能上山报仇!”

方褚道:“这也是,那就再等一个月吧,待到回春之日,再作打算。”北方的冬季是漫长而寒冷的,但生活快乐的人并不感觉长。

清晨的太阳就缓缓的升起了,万物皆已复苏,泛着黄色垂柳嫩芽上划过珍珠般的水珠,人们的穿着已变得简单而宽松,心底一下子就亮堂了。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春天就是各行各业的人们来筹划实施的时间,同时也是萧踯与方褚等来报仇的时机了。

他俩定好二月十五日下山。今日才是十日,还有五天的时间呢!方褚一个人走进老庄主的房间,进去一看,有两个护卫在守着,这间房子并不是老庄主的寝室,而是他的写字房,平常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看管也非常严,位置也较偏僻,老庄主一生除了在剑池铸剑之外,剩余时间基本上都在这间书房度过的,就连方褚他自己也没进入过几次。

如今,戚庄主已逝,而大仇仍没报,方褚这次之所以到这里来是为了临行前向其师父告别,有一番藏在内心好久的话要独自对师傅说。“你们两个先下去。”方褚右手一挥道,“是!”两个守卫异口同声道。

轻轻地推开门,一层薄薄的灰尘迎面而来。显然这个房间肯定是不让仆人打扫的!方褚走进后关上门,站立了一会儿,目光游动,从左看到右,从上看到下,依旧没变,还是他小时候来过时的样子,向右拐背阴处是藏书柜与几把庄主器重的宝剑。

在靠近左边的阳光处挂着一幅女人肖像,咋一看,这个画种女人端正貌雅,身形修长。奇怪的是她的发端系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左手还握着一把罕见的刀,俨然一幅侠女图。

这画中之人,并非别人,而是方褚的师母,也就是戚庄主思念二十年的妻子,方褚也完全没有印象。

他看见师父生前最喜欢的书架上积满了灰尘,顿时感到落寞凄伤,是自己让师傅死后还不安心,生怕自己没有管好留给他的家业,生怕院内的一花一草、一桌一椅、一刀一剑、一书一笔,都没能照顾得当。

遂难过的拿起了扫把,在书柜行间缓缓的走,用扫把幽幽的扫掉尘土,另一只手不停地颤摸,心中无限感伤。

忽然,从书中掉落处一封信函,立马震惊了方褚,方褚聚神一看,用嘴吹一吹,清晰的字样显示出来——致余妻。

细一看,上道:“妻乃铸剑名师吕大师之后,吾偶遇之,幸甚,乃结为夫妻,得妻指点更进一步,不料,二十年前发其与葛洪有染,余遂一怒之下,将其赶出庄,谎称既疾久不治而亡,以应江湖中人。

其性格与吾相反,吾铸剑已柔见长,锐利为本,凤钺剑即为例,其相反。思前想后好几年,终解。乃吾之错,狭隘心也。

故画卷一幅悬于西壁,每日追思,追思!”读到此,方褚才恍然大悟,为何之前不允许外人接近此屋,为何壁画中女提宝剑,穿匕首。方褚转过身。

又小心翼翼地将信函插入原处随即走到画像下,瞻望了好久,瞬间跪下,直视画像,道:“师母,师母,我师父他已经知错了,在你走后,他就知错了,你原谅他吧!你可知道?我师父他……他……

他已经惨遭毒手了,杀他的是葛洪,是葛洪,我发誓,一定要为师父报仇雪恨,一定要割下葛洪的头来祭奠师傅,以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您这一走,可是二十载,二十载来音讯全无,庄里上下都以为你死了,你和师傅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方褚此生难忘,只愿留足余年以报之!”

站了起来,眼泪快要涌出。另一方面,萧踯也已准备好,大清早的独自下山去祭奠死去的陈仓二弟,拿着一壶酒,腰间挂剑。走到鲁岳和范浩的墓前,面对自己昔日的兄弟,悲伤中来,话都没说,右手端起酒,左开掌横削壶盖,只听‘吧’的一声,壶盖落地,萧踯倾斜酒壶。

才道:“兄弟,大哥来看望你们两个了,你两跟随我多年,三人情意深重,今日我在墓前起誓,必定手刃葛贼!后日便是我和方褚联手报仇的时间了,哦,对了,忘了跟你们说,现在方褚也是我的弟弟了,你们不会怪我吧!相信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方公子是一个顶天立地、很富有责任感的英雄,何况还与我是个志同道合的人。

(说着说着,壶中的酒已倒了出来。)你两有所不知,戚庄主那日,为了给金螺岛四兄弟和你们两个报仇,也是为了维护武林的正义及追回凤钺剑组织了各路剑客英雄去寻找葛洪报仇,不料却糟奸人所害,被自己亲手所铸的凤钺剑刺死,死不瞑目呀!

他的徒弟方褚是悲痛欲绝呀!发誓要为其师父报仇,之后便与他结为兄弟,打算后天出发,进攻祁山,杀了葛洪,载剑而归。”

萧踯说这段话的时候异常坚定,因为他的仇恨之深,信念之坚定,责任之重大,都使得他不得不说出如此自信的话,即使没有与葛洪真正较量过,即使自己的宝剑不及凤钺剑,但似乎胜利已属于他,倒完酒后,随即转身,留下的只是他的背影。

十四日已来临,这天比昨天还明亮、晴朗,萧踯居然起得比平时晚,这在以前是断然不会发生的,可能是因为昨天所说的那番话及喝酒的原因吧。但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抖擞,英气逼人。

他这次是向允碧霞告别的,走进房间一看,没想到允碧霞正在床头收拾行李,准备与他两同去。萧踯压根就没想让她去涉险,他宁愿一人去涉嫌,也不愿自己心爱的人有一丁点危险,允碧霞背对着他,并没有注意到他。

萧踯道:“你这是干什么?”允碧霞这才回过头来笑着道:“与你一起杀敌呀!”“这怎麽能行?”萧踯快步走到允碧霞跟前,拉着她的手道。

允碧霞一本正经道:“你是武林中人,我也是;你会武功,我也会,又怎么能不去呢!”“你可知道,这次的对手实力有多强?”萧踯的声音大了起来。“当然知道呀!不仅如此,我还和他交过手呢!”允碧霞又微笑道。

萧踯拉长了脸,严肃道:“那结果呢?”允碧霞一下子就不吭声了,脸色也变了。因为她知道上次在树林中与葛洪一战,自己差点丧命,若不是萧踯及时赶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萧踯又道:“那葛洪手中握有凤钺剑呢!你是他的对手吗?”

允碧霞道:“既然你知道葛洪手中握有凤钺剑,你还抛下我一个人独自去冒险,叫我如何是好?”萧踯看着允碧霞,允碧霞的眼眶已湿润,萧踯又道:“此番北上,方褚与我同去,庄里还需要你打理,再者,我那兄弟之仇不得不报,既已答应了方兄,就不能食言。”

允碧霞的眼圈更红了,情绪更加复杂了,乃道:“那你如果一去不复返呢,我该怎麽办?我一个人也绝不苟活!”痛哭起来,一头扎进萧踯的怀中,萧踯忍痛道:“如果此去,遭遇不测,你就别等我了!”脸侧一边,目光幽怅,“不,不行,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允碧霞痛声道。“如果有幸回来,我就娶你为妻,那时江湖之事也太平,凤钺剑回归关中,你我皆没事,便可在我老家陈仓渭河河畔筑起一座木屋,每日清晨观赏渭水碧莲,黄昏共观咸阳古渡,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萧踯的手不停抚摸允碧霞的秀发,此时此刻允碧霞的哭声小了很多,泪水零星的从眼眶滴出。

二月十五日这天终于来临了,庄前汇聚了许多人:有关中的剑客、老百姓、庄里的所有人,这一天是大家为萧踯与方褚的送行日子,因为他两今日便会离开,去完成他两的使命。

萧踯与方褚轻装上阵,各自背负着一把剑,一一向朋友同道告别,当走到允碧霞跟前时,萧踯的目光卡住了,深情地望着她,允碧霞道:“此番前去,一定要小心,记住你给我的承诺!”

萧踯道:“我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吧!”淡淡的吻了允碧霞的脸颊,方褚这时上前来催促萧踯道:“萧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对了,庄里的事就交给允姑娘了。”萧踯也把目光移至山下,跟同方褚一块走了。留给人们的只是背影,也是希望。

他俩一路走下秦岭山脉,脚力非常好,却来不及观看山道旁的树丫柳尖,因为他两心急如焚,要寻找葛洪报仇。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赶路,终于走出了巍峨雄迈的大秦岭,回首一看,山庄早已不见,只知在云深处。

方褚提议:“萧大哥,你看这天也快黑了,不如我们走到前面城内休息吧。”萧踯道:“好啊!就找家城镇近的客栈歇息下来。”“老板,还有房间吗?”方褚一进客栈便问道。

老板咋一看,两个年轻气盛的负剑的人,相貌堂堂,热情接待:“呦,二位,您这是要上房呢?还是一般的?”“就安排一普通房间吧。”萧踯道,“好咧!”

小二看着老板的指示,习惯性的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弯腰道:“二位,请跟我来吧。”萧踯与方褚离开了老板的柜台,跟随店小二来到了西边的一间房子,房子还算可以,干干净净的,还很安静。

小二道:“你看,还满意吧?”萧踯道:“嗯,还可以。”“要是有事您就喊一声,小人马上就到。”店小二道,萧踯回答道:“好吧。”

方褚卸下包袱,放在床上道:“萧大哥,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集市买两匹上好的马。”萧踯道:“没错,关中距离祁山数百里,要筹划好,按时到达。”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起来,方褚问道:“萧大哥,你看这次胜算如何?”萧踯回道:“之前凭我一人之力,仅能与他打成平手,现如今,有你协同作战,胜算或许会大点。”方褚道:“也是。”

萧踯道:“尽管如此,但仍需谨慎,万不可大意,要知道,祁山地形,我俩不熟,况且葛洪势力已在祁山扎根二十几年了,这些因素我们都要考虑到。”方褚道:“我师父生前铸剑为抵抗巨热所用金丝寒衣,你穿上吧。”

萧踯道:“你穿上吧,我就不穿了,你的身上还负有师仇,我的武功底子还可以,经过恶战也不少,临场经验丰富,而你久居庄中铸剑,你离不开它。”说着又把这件金丝寒衣递还给了方褚。

方褚着急道:“那怎么能行呢?你难道忘了有个人在等待你吗?你若回不去了,叫她如何呢?”

萧踯道:“我和允姑娘早已讲好了,你不必为我两担心,还是穿着吧。”方褚道:“那好吧。”两人退了房走向马市。

马还真跑得快,不到一个时辰跑了近百里,萧踯的马跑在最前面,方褚的马尾追其后,真是马踏平川,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到了黄河边,眼前便是目的地了。两人快速勒马,喜出望外。

这几天的功夫也没白费,终于到了即将决战的时间了。萧踯从马上跳了下来,方褚还在马上。

远望一番,低下头对着萧踯道:“萧大哥,黄河此时还没有用完全解冻呢!我们看来是不能过去了!”萧踯走了几步,四处翘望道:“是呀!四周也没有渡船,看来我们来的还真不巧呀!”

他两又不悦的往回走,看来只有在这呆一段时间了,再思渡河。远处一位老农走了过来,萧踯上前问道:“大哥你好,请问这黄河冰冻何时解冻呢?”

老农道:“还尚需半月之久。”萧踯道:“谢谢了。”两人安心的在滨河城镇居住了下来,这座城名叫影城,具体的由来谁也说不清楚,城中的老百姓与关中无两样,就是少了些繁华。

不知怎么回事,萧踯与方褚走在大街上,虽然是黄昏,但却无一人,而且家家窗户紧闭。

他两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何?走到了客栈才知道,原来这座城中最近出现了许多大户富贾财物被盗的案子。衙门调查了好久,但查无实据,而且许多捕头都被杀了,一时恐惧,所以人们都早早的关上了门,以防不测。

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也有城中侠义之辈出来护义,据说还是不敌贼敌,都死在了其剑下,且个个一剑穿喉,手法之快,令人惊讶!有一个人见过贼首的面目,本来已经抓住了一人,准备去官府认罪,但是却在半道上被其同伙劫杀了。

这个人就是誉满城中的赵一刀,据说此人从小习武,练就一身好武艺,更难能可贵的的是赵一刀为百姓擒住了许多飞贼盗手,深受城中百姓爱戴,却怎料就在他两来之前惨遭毒手。

当地百姓及城中义士自发为赵一刀送行。人虽已死,但案子始终无人能破,贼首无人能捉,变得愈加嚣张起来。萧踯与方褚在房间里讨论了一会儿,便睡了。

谁料就在这一晚,贼人又行动了。为首的贼人面带黑巾,一身灰衣,后面跟着几个人,手持长剑,身手矫健,轻功卓越。

一纵身飞进了庞员外的家中,他们顺着墙壁慢慢前进,却不料被巡查的护卫发现了,护卫见状,举起火把怒道:“哪里来的毛贼?围起来!”人数也不是很多,只有几个,但他们却没有丝毫胆怯。

众护卫围住了这些黑衣人。这时庞员外也被惊醒了,穿上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道:“切不敢放走这些敌人!”显然非常有自信,只见护卫们举着火把,乱刀砍杀过来。

许多刀剑交织在一起,好似一朵莲花,又好像一种阵法,看来庞元外是早有防备,从外面不惜花重金聘请这麽一批甲士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和财产。

但好像无济于事,这几个黑衣人两三下就打到了十几个护卫,非死即伤,顿时吓傻了庞员外,赶紧逃跑,一个黑衣人轻轻掠起,一转眼竟站在了庞员外的前面,用一把带血的刀架在了庞员外的脖子上,庞员外吓白了脸。

刚才粗粗的喘气声已变的静息,黑衣人恐吓道:“银票藏在哪?不说就要了你的命!”

庞员外匆忙回答:“在……在后房……有……”卡的一声,庞员外惨叫倒地,鲜血直流。“全部杀掉,一个也不留!”黑衣首领命令道,“马上去后房!”众人直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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