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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主九天龙翔天下》第七章 含恨离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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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含恨离宫

华夫人本是被侍卫推开,听闻词语蓦地站了起来,冷冷说到:“丽嫔,你话可不能乱说!”

“姐姐,妹妹思来想去,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妹妹出身低又愚笨,不如姐姐生来高贵聪明伶俐。但妹妹一心只想侍奉王上,为王上生儿育女。并无他想。可姐姐为何要对妹妹下如此毒手!”

“你......”华夫人正要说话,丽嫔突然抬头紧紧的盯着翼王,一脸惊恐的表情,“难道说......”

她用手覆住自己隆起的腹部,声音更加颤抖了。“难道说,是因为妹妹,有幸怀上了王上的孩儿,姐姐......心生嫉妒吗?”

“你!你胡说些什么!”华夫人作势便是要上前,丽嫔一下缩进翼王怀里,“啊——王上——”翼王怒吼一声,侍卫立刻上前,拦住了华夫人,甚至是反手扣住了她。

小小的静雅奋不顾身地上前去拦那些侍卫,奈何力气不够,推搡中竟被撞到在地。王后冷冷的瞧着,“华妹妹,难道说,你真的是因为王嗣之事生了妒嫉之心?本宫以为华家是豪门大户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女儿是识大体知进退的,却不想,短短一个月,妹妹真是让王上和本宫大开眼界啊。”

无子一直以来都是华夫人难言的痛处,现在却被撕开来摆在所有人面前任人嘲讽,她发髻散乱,慌忙抱起静雅,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翼王,“王上也认为是臣妾妒嫉丽嫔,所以下了毒手?”

翼王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无论如何,是你华府的人华府的东西伤了丽嫔,你有何话可说。”

静雅心中忿忿,她努力的挣开母妃的怀抱,用那弱小的声音抗争着:“父王,母妃是天下最善良的人,她怎么会伤害丽嫔娘娘,父王!母妃是冤枉的!”

话音还未落。何安带着一队侍卫赶到了殿外,急匆匆地请求入内。翼王将丽嫔安置在坐塌上,起身。

何安一进来,行过礼便附耳到翼王身旁耳语几句,又命手下呈上了一只木匣。

翼王防备的退后一步,何安打开木匣,众人目光皆聚焦到那小小的匣子中——

翼王勃然大怒,愤而将匣中之物摔到华夫人脚下。原来匣中之物是一只巫蛊娃娃,那娃娃的背面竟写着翼王和丽嫔两人的生辰!众人大骇。

何安继续报到,“启禀大王,此物由华府花园挖出。同时,我们还在宫女招供的华府花园深处,发现了种植苦艾草的苗圃!”

“你还有何话可说!华家谋反!残害王嗣!来人,将华府上下全部打入天牢,华夫人打入禁宫,听候问审!”

华老夫人脸上弥漫上一层绝望的死色,她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华夫人,心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她蓦然抓过那巫蛊娃娃,将娃娃背后的银针拔下,“一切因老妇而起,我华府无辜,我儿无辜!今愿以死明志,还请大王念及旧情,还我华家,还我女儿一个清白!”她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一针插入......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老夫人便倒在了地上,华夫人泪水奔涌而出,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深深刺激到的静雅紧握着拳手,指缝里也已经沁出了鲜血。

“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栽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母亲你好傻!”华夫人紧紧抱着自己母亲的尸首,痛苦地看着殿中众人,末了,定格在翼王身上,“王上,臣妾深居后宫,一直谨言慎行,从未有过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之举,华家是东焕豪族,父亲是几朝元老,母亲也是一品的诰命夫人,可如今,王上仅凭有心人的设计和一面之词便要将我父母亲逼入绝境,我华家忠心耿耿却蒙受不白之冤,天理何在!”

“放肆!妹妹这是质疑王上吗!”

“王上,你受小人蒙蔽,忠奸不分!是非不明!从今日起,你我夫妻之情恩断义绝,我华氏女要与华家共存亡!”

“啪——”翼王一脚踹开了挡在母亲身前的静雅,一掌打在了华夫人的脸上,华夫人的嘴角瞬间流出了鲜血,静雅撞到柱子,头流出鲜血。闭眼前,她隐约看到母妃抽出了身后侍卫的刀,那架势似是要去拼命,侍卫及时的制止了她,然后她乱砍一通,横刀自刎......

“母妃......不要......不要丢下静雅......”头一歪,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龙静雅的神智慢慢的回到了她的身体。但她浑身不能动弹,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这是瞎了吗?她想说话,发现自己也说不了话。莫非还是在梦里?她咬了一下舌头,痛感袭来。醒是醒着,但现在对自己的状况一无所知。不过六岁半的女孩感到一丝恐惧。但是,害怕有用吗?所以,必须要冷静的想办法。

唯一能正常运转的感官是耳朵。她竭力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听到了马的嘶鸣,听到了车轮与地面的摩擦,还听到了不远处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身体蜷缩着,背和腿隔的这么近,应该不是在马车上,感觉好像是在一个更小一些的封闭的空间里。这说明,身份需要隐藏。那么自己也不可先暴露了。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有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她没有猜错。此刻,她正被装在一只装盛货物的木箱内,运往王城之外。一路上,马走走停停,似乎辗转了多处。

经过漫长而紧张的颠簸之后,马彻底地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她听见有人吆喝着说把箱子都搬进去。

——搬哪儿去?这是到哪里了?

被人抬着又走了许多路之后,咚的一声,箱子被放到了地上,随即是关门的声音。静雅仔细的听着,确认人已走远之后,尝试着推开箱子盖。

她用力推着,但箱盖纹丝不动,看来是被锁住了。她只能再尝试透过箱壁上的小孔观察外界。

外面的世界慢慢黯淡下来,静雅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几声。她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时,她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争执声越来越近。

“你......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事出突然,我只有那一个机会,哪里来得及回来跟你商量。”

“你这是给我带了天大的麻烦回来了啊!”

“哎呀,人我都带来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赶紧进去看看吧。憋了一天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什么?我的天啊,你真是......快快开门。”

吱呀——门开了,龙静雅赶紧躺好,紧紧地抱着自己。她不知道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人。听他们谈话的意思,便是一人将自己从宫中带走了。这可是重罪,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在哪儿?”

“嗯,我想想,我给她的箱子凿了两个出气孔的。咱们找找看——喏,就是这个!”

两人靠近了静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咔嚓一声,箱口的锁开了。静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啊呀呀,真在这里。”

“公主,臣御史台崔贺,参见公主殿下。情势所迫,委屈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臣大内侍卫崔年,参见公主殿下。”来人说着,便在狭窄的房间里屈膝下跪,行叩拜之礼。

静雅轻轻的睁开眼,慢慢扶着箱缘站了起来。“两位大人平身。”

崔贺和崔年两兄弟对望一眼,站了起来,赶紧上前扶静雅出了箱子,让她就近坐在箱盖上,两人站着回话。

“二位大人......可知我母妃如何了?”

崔年垂着头,“公主......夫人她......无性命之忧,您放心吧。”

“那就好。那......这是哪儿?我为何会在这里?”

崔贺拱手,“此处乃小臣府邸。弟弟崔年莽撞无礼,竟把公主带来了库房,他自小无礼,还请公主见谅。”静雅轻轻挥手,示意无碍,眼中充满了探寻之意。崔贺用手肘撞了一下崔年,崔年接着说到,“公主,实不相瞒,小人曾受华夫人恩惠。此前夫人曾交待过小人,若有朝一日她处境不妙,要小人务必保公主周全。这次宫中的妖邪之祸,华家......受了很大的影响,夫人在进阜阳殿前曾给小人传过讯息,殿中大乱时,小人看夫人情况危急,便一直伺机想救走公主,奈何殿内人多口杂实在困难。后来公主随着受重伤的夫人被一并打入冷宫,而当夜,冷宫走水,众多宫人受伤,小人组织人手救援,便趁乱换走了公主殿下您。也算是还了当年夫人对小人的救命之恩。”

“原来是这样。”静雅沉默着,“走水?那母妃?”

“公主放心,夫人吉人天相并未受伤。只是之前剑伤有些重,再加上吸了些浓烟,所以还晕迷着。不过听说,太医诊过,药也用过,伤势是缓和了不少,休养些日子,应该就会醒过来吧。”

静雅闻言低下了头,沾了些灰尘的小脸蛋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中,看不清神色。但崔贺偷偷瞟了一眼,好像看见她脸上有一粒水珠划下,他赶紧别过头不看。他没有看见的,是小女孩手中暗暗握紧的拳手。昨日在殿中抠出的伤口,刚结了痂,今个儿又裂开了,渗出血迹。

——母妃,上天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

——母妃,您可还好?

——母妃,父王,父王原来是这样狠心的一个人吗?

——母妃,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们呢?

——母妃,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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