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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燕歌悲行》第三章 遗子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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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慢慢的苏醒过来,挣扎着爬起身,视野还有些模糊,一位白衣女子赶紧走过去搀扶方怡,白衣女子虽然年龄四十有余,但依然风之绰约。

“我现在是在哪里?”方怡虚弱的问道。

“方姑娘是在我华山派临虚洞内,是我掌门人师兄张寅阁救了你。”白衣女子答道。

“那我爹和我族人呢?”方怡忽感焦急担忧。

白衣女子有些迟疑:“方姑娘,先养好身子,等掌门师兄回来再告诉你吧,他上山采药去了。”

“不行,我要去找我爹”,说着就硬挺着身子要想站起来,白衣女子阻挡住方怡:“方姑娘,不要乱动,万一伤势复发,掌门师兄会怪罪我的。”

此时张寅阁正好进入内堂,见到方怡依然病体孱弱,连忙跃步上前,如健步如飞,迅捷而无音响。“方姑娘,不可乱动,箭伤初愈,毒素尚未除清,仍需要静养。”

白衣女子说道:“是掌门师兄,用内力帮助方姑娘排毒的,你已经昏迷三个月了。”

“小女子多谢张大侠。”

“什么,三个月,那我爹呢?”方怡又问。话还没说完,方怡已觉胸口隐隐作痛,面目痛楚。

张寅阁叹息道:“本来我想等你伤愈之后再坦言相告,但我知道方姑娘一定会追问,早些知道也好,隐瞒亦是无用。令尊大人已经英勇就义,我本想救他,无奈方大人死意已决。”

方怡泪水不觉流出,但她并没有哭。张寅阁说道:“有一事,方姑娘还需知晓。只是。。。”欲言又止。

方怡冷静如水:“张大侠,请说吧。”

张寅阁说道:“方姑娘,已怀有身孕,还望保重身体。”

方怡不觉一震,眼神略带惊喜缓和,不再做声。

张寅阁说道:“方姑娘先行歇息吧,张某过些时日再来探望。刘师妹,我们先走吧。”

一日,华山之下,旌旗飘扬,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奔涌而来,杀气腾腾,看衣着正是锦衣卫,山下小童急忙跑上山去禀明情况。

锦衣卫带头人正是吴庆余,在断冲门与华山弟子狭路相逢。只见一个青衫少年迈步而出:“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五毒奔雷手吴庆余吴大人,今日怎有暇来我华山一游啊。”

吴庆余吼道:“黄毛小子,乳臭未干,跟我对话,你还不够格,叫你师傅出来。他胆敢劫法场,窝藏朝廷逆犯,实在是罪不可恕。”

青衫少年笑道:“吴大人,我等江湖中人,不管朝中之事,不明白你所说的朝廷钦犯是什么。说话可要讲证据啊。”

吴庆余喝道:“老子不跟你废话,搜出人犯再找你算账。”说吧,打马向前。

此时,只见一个身影飞力旋转,轻点门狮,移身人群之中,正是先前的白衣女子。

吴庆余笑道:“好一个轻解罗裳,轻功如此了得,白衣仙子刘静然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武功愈发了得,几年不见,刘女侠风韵犹存,美貌更胜往昔啊,正和本大人的口味。”

青衫少年怒吼:“无耻狂徒,竟敢出言轻薄我师叔。”说完纵身跃出,引剑相刺,吴庆余一手覆膜胡须,神色自若,不曾下马应战。忽然身子稍稍倾斜,那青衫少年的剑已然刺空,反手就是一掌,打在了少年的胸口,少年顿时翻落马下,不能起身。

刘静然拂尘一出,凌空警鸣,群马受吓,不受控制,吴庆余纵身飞离马身,双脚落地犹如千斤之力,地上石板尽皆碎裂。

吴庆余说道:“雕虫小技,让你再试试本大人的五毒奔雷手。”双掌齐发,确不曾攻击要害,忽然一掌划过刘静然的脸上抚摸了一下:“想不到我五毒奔雷手,今日也可以享受温柔乡的滋润。”

刘静然不觉双脸绯红,恼羞成怒:“大胆淫贼,我要杀了你。”

只见吴庆余招招闪避,还不时放声大笑。忽然一石子被抛出,吴庆余顿感身后一股凌厉之气袭来,转身一掌,竟然把石子击碎了。

身着黑色布衣的张寅阁如疾风卷劲草一般,穿过众人之间,立身向前,一群少年拱手俯身相称:“师傅。”

吴庆余放声大笑:“哈哈哈,今日有幸得见,当今武林之绝世豪杰,张寅阁张掌门,实在是三生有幸。不过张掌门,也应该知道现今朝局多变,江湖中人自然是要远离是非。如今有人举报张掌门窝藏罪犯,这可是有损华山派的声誉。皇上知晓了,定不轻饶。”

张寅阁作揖说道:“吴大人,我山野草民,处江湖之远,不闻庙堂之事。不过锄强扶弱,道义之所在,力所能及的还是会出手帮一把,至于说大人所说钦犯之事,草民实所不知。不过令尊曾是虎威镖局的镖师,为江湖人所敬仰,与家师也曾是八拜之交,为何吴家会投靠朝廷呢?”

吴庆余自知如不打退张寅阁,很难进去搜查:“听言华山派张掌门自创有一门武林绝学,名曰破军剑法。本大人今日想领教领教。”吴庆余拉开架势,摆出弓字步,转手从马鞍之中抽出一柄钢刀,寒气逼人,刀口外翻,攻气十足:“旁人都说本大人五毒奔雷手凶横辛辣,那是没有见识过我劈波斩浪的刀法。张掌门,接招吧。”吴庆余跳入空中,迎面就向张寅阁一刀劈下,吴庆余虽体壮如牛,但身法灵活,双脚生风,如猎豹般风驰电掣,刀刀如猛虎扑来。张寅阁却如闲庭信步般,或翻身而立,或流星赶月,竟都一一避开,儒雅而不失风度。

吴庆余大呼:“还不出剑。”

张寅阁将青云剑抛入空中,翻身而上,宝剑出鞘,灵光外泄,吴庆余眼睛一晃,无法看清方向。只见张寅阁越过吴庆余头顶,手执宝剑,轻抖一下,剑若游龙,吴庆余不知剑往何方,一时无法接招,只得大步流星,如野兽般挥舞大刀,密集如风。张寅阁黑袍起舞,扰乱吴庆余视线,再左右闪避,倚剑相挡,刀剑咔咔作响,犹如龙虎斗,围观者均大惊失色,不禁哑尔。

这时张寅阁单手持剑,挥手一出,如闪电划破天际,然后手臂轻轻一抖,打到了吴庆余的手腕,钢刀被震落,只见剑尾逼近了吴庆余的喉部,只差分毫即要见血。

吴庆余冷笑道:“好一招大破千军,令人十分倾佩。今日比武,我甘败下风,他日再来领教,不过张掌门,你躲得过今日,脱不了明天。下次可就不是我来讨人,而是御林军。张掌门好自为之。”

这时一位士兵跑来报告:“禀吴大人,方怡和一男子骑马跑掉了,还毒伤了我们一个兄弟。”

“糟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吴庆余飞身上来,回过来看了一眼白衣仙子,然后转头带人离去了。

张寅阁对青衣少年问道:“峰儿没事吧。”其他少年也附和道:“大师兄没事吧。”

这人是顾云峰,华山派大弟子,人称云郎居士。顾云峰说道:“弟子没事,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多亏师傅计策,才让奸恶之徒,无功而返。”

张寅阁也诧异:“为师并没有安排,也不知此为何人。此人是敌是友呢?”

张寅阁说道:“峰儿,调养几日你就下山去寻访方姑娘,不可声张,我们不能让贤良之后再遭受劫难。”

顾云峰答道:“弟子马上动身。”

祥云客栈如往常一般人声吵杂,众人都再谈论一个关于宝藏的故事,一位书生模样的人,依然是躲在角落里,自斟自饮,默不作声。

一人说道:“你说建文皇帝,难道真的死了吗?”

“那还能有假,燕王,不,是当今皇上已经昭告天下,说建文皇帝已经自焚身亡。”

店小二刘三说道:“我可听说,建文皇帝生前留下一大笔金银财宝了。让方孝孺方大人给藏起来了,以图后日东山再起之用。说是谁能得到方大人的《昭衍集》,就能开启宝藏之门。”

众人议论:“真的假的。”

一身材高大的汉子抓住了刘三的衣服,刘三身材瘦弱,竟然被提了起来:“你小子是不是说真的,敢骗老子,小心我骟了你。”

“小的不知道真假,只是常听宫里的人在说。传说就在杭州府。”

众人已经按耐不住,都扬言要去挖宝,只片刻祥云客栈的人尽皆散去。那个书生,依然端坐如初,不为所动。账房先生见状,小声对刘三说:“这位公子不是凡人,能不贪财者,世间少有。”刘三心领神会,若有所思。

这天书生在街上着急奔跑,进入一家药铺。然后一个老妇人跟随他走了出来,两人快步紧走。刘三看到了,笑道:“原来是小书生就要出生了。陈老妇,又有生意了。”

书生在门外焦急的等待,只听得一啼哭,孩子出生了。老妇人笑意盈盈的对书生说:“张公子啊,恭喜恭喜,得了一位少爷。”谁也不曾想到,这孩子的出生,江湖从此不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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