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你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我一世河神还要受耀辉的质问，自己想想都感觉好笑。

“但是看着她的脸就很像试试欺负一下她，不行吗？到头来，她是我的新娘。”

“好，她是你的新娘，”耀辉并没有要停的意思，“那你为什么不可以为你的新娘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才刚来到水国，而且她都明说了自己是来还债来的，你还要诋毁她？”

“难道你不感觉她哭的样子很好笑吗？”我回想起那时她那副就要快哭出来的脸，“想哭，但是打死她也不想在我面前流泪。八成是因为怕再被我嘲笑吧。”

“你难道不知道素儿的村子正面临着旱灾的折磨吗？你就没有一点儿同情心？”

“我，有同情心？我河伯的名字从来不和同情心搭任何边。你不是第一天跟着我了，耀辉。”我讽刺地说。

“你知道些什么？”耀辉反问我，“对于那帮在地上靠自己的手吃饭的人，你一点都不知道。”说完耀辉就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呀呀呀，我们小神母的脾气原来没我想象的那么好啊。”太乙真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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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来洛嫔宫了。

其实我对素儿这个女的一直很在意。她到底是怎么进入水国的结界的？除了娜妃，其他人应该进不了才对。

“对素儿很在意吧，河伯。”我最不想在这个时间遇见的人出现了。

“我不是叫你不要来这儿的吗，飞廉。”不用看，只要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是风神飞廉。

“只不过对她的到来有点儿奇怪而已。”我狡辩道。

“怀疑她是不是娜妃的转世，”飞廉的一句话让我不可回言，“我猜对了吧？如果她不是娜妃的转世的话，她就不能在风暴中存活下来。我说，你设的那个结界是太离谱了吧，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被你折腾成这样，还不如叫她们到风宫来当我的嫔妃呢。”

“对我在我自己地盘上设的结界有什么意见吗？”我不耐烦地把飞廉放在嘴边的话给塞了回去。

等待一个人的煎熬是谁都无法理解的。至少神不能。

谁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设这个结界，谁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想要新娘。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用一生去等待一个你知道永远回不来的人。

“不仅是神，可能人都无法理解吧。”

“你说啥？”

“人类一生只有短短一百年，就算要等一个人也不用等那么久吧。”这些话下意识地从我的口中溜了出来。

“一百年啊……”飞廉沉思着，“从娜妃第一次来水国到现在已经一百零三了年了吧。就算没有被杀害，也早死了吧。”

“管住你的嘴。”我警告飞廉，“要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回风宫了。”

“好好好，河伯大人，”飞廉调侃地说，“那我就在您能把我折腾死之前先走一步了。”

一阵强风吹过，飞廉消失在我眼前。

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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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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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嫔宫终于有点儿生气了，平时可是一个人影子都不见的。”没想到原来真人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观察我在洛嫔宫的一举一动。

“多管闲事。”我不高兴地丢给他四个字。

“想要把素儿安放在洛嫔宫吗？她应该会喜欢这里的。”

“洛嫔宫是娜妃的，我不会给其他嫔妃的。”

“娜妃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这我清楚。”

“所以你应该对素儿好一点儿。”

我就知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真人闭嘴：“你说够了吗？”

“没有，”真人笑了笑，“您难道不知道素儿姑娘的处境吗？女孩儿啊，不能硬着来。要对她关心、呵护，甚至是给予她爱……”

“我什么时候说要对她好了？”我质问真人，“我看着她落汤鸡样的脸就想把她送回去了！她连普通嫔妃都算不上！我会在三天之内把她送回去的。”

“河伯，你未免也……”

“我承认她是越过了我的结界，但是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不是娜妃。看着她口是心非地说自己不想念自己家我就知道她绝对不是娜妃的转世！娜妃从来就不在我身边说谎……”

“她撒的弥天大谎你还记得吗？”

我顿时僵硬住了。我对太乙真人的话不能反驳。

“为什么人类要向你献祭品？”真人的语气变得沉重了，“您有没有好好想过，就算素儿姑娘是来为她家父还债来的，但是这只不过是她个人来当祭品的原因。但是整个村子希望的是雨、是水，所以他们才会牺牲素儿的。您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把她送回人间，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冠上欺骗罪而被杀害。您不希望这样吧。”

“那我就降一次雨，”我回答道，“一次雨，然后把她送回人间。”

“您到底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真人摇了摇头，“当做祭品的不意味着她们是村子的救星，而恰恰是他们抛弃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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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儿，是被抛弃的。

我轻轻推开耀辉的门。

“河伯！”显然耀辉没有想到我会以这个样子到她的房间。

“对不起，在洛嫔宫呆久了，衣服还在本宫里。”我望了望在床上睡着的素儿，“她什么时候睡的？”

“大哭了一场，然后就睡了，谁知道啥时辰。”果然耀辉还是对我白天的言语耿耿于怀。

“她是被抛弃了吗？”我不管耀辉的阻挡，径直走到床边。

“娘……素怡……”

显然在做相思梦，连梦话都出卖了她。“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嘲讽着，但双手却下意识地朝她的脸庞移动。

“诶，我说，”耀辉的突然出现让我不得不把手伸了回来，“你不打算告诉她你一到晚上就会变回二十一岁小伙子的秘密？”

我看了看比平时大了三倍的手，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可能不知道的话，还会有意思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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