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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悱恻》第九章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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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车没想过有天墨宇会这般待他,真好像一对儿骨血相连的兄弟,但却全没了那个月夜里那般异样的亲昵。开 心 文 学

墨宇会扯住他手唤他小车,偶尔会殷勤布菜嘘寒问暖,甚至会亲自下厨为他做一顿家常的小菜。太多和遗忘不同,墨车一开始还想缩进壳子里战战兢兢地受着,久了便渐渐探出头来。彼时墨宇会亲昵地抚他额发,如同讨好一只怯懦的猫仔。

那日那男子走的再无痕迹,此后也再没来过。后来墨宇对他说,你就是墨车,要早些习惯。

他喜欢墨宇极轻极淡的吻落在额上或是颊边,在他榻边亲手拨暗了灯芯等他入睡,也喜欢和他品茶论棋甚至是坐在窗前的长廊上晒太阳。墨宇不再清冷,可从他眼里却从来不见那个月夜里轻声唤他小车时的迷醉。

日子过的很淡,却不满足。

墨车又长高了点儿,那腰身儿纤细风流,乌发如丝,媚眼如画。眉心当中那一颗朱砂痣偏生的妩媚多情,衬得这一身清姿柔骨别样风情。远了看,便是一幅绝世的风景,袅袅随风,动人心处。

这日,墨车抱了乌木镶金的琴在屋里练意境,挑了一首长相思,一遍一遍的长指翩跹,行云流水。找不到感觉,偏是没有感觉。长相思,绕知是相思意,却无相思情。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欢。”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吟了几句,瞧了瞧手下的琴,懂了,又像是不懂。于是干脆推开琴起身,赏赏春风春花,兴许就通透了。未入相思门,何知相思苦。墨车背了手向小园儿走去,一出门,几树红杏闹在眼里,适才纠缠繁复的烦恼刹时全散了。

他又折回屋,腋下夹了高颈白瓷瓶再出来,折一枝红杏,低头插在瓷瓶里,笑笑,再折一枝,再笑笑。这春风送暖,此情此景,叫人再也想不到那个曾经怯懦自卑的小孩儿,举手投足尽是风流。

日里尽是春风花暖,夜里也是星斗露华。看得累了,转回屋,散下罗帐,自寻周公。

“小车,我带你去看月亮,好不好?”

“小车红了脸呢,你叫我哥哥,好不好?”

“小车,你再叫一声。”

又是那个怕忘却又不敢记着的梦,又是那个温软轻腻的吻,又是那个温柔浅笑的人。怎么忽的又做起这个梦,怎么感觉如此奇妙。身上像有一把火磨弄着,自己在潮水中浮浮沉沉,有浪拍过来,断断续续,一浪高过一浪,而自己在浪里翻转窒息,想叫他放过自己,可又愿意干脆溺死在这浪里,恨不得他更猛烈的扑打过来,叫自己碎在这让人欲罢不能的潮里。

“嗯--”梦过去了,舒服的翻个身儿,发现天已大亮。

墨车掀开被子坐起来,突然觉得身下一滩湿滑黏腻,面儿上一热,一下子懂了。怎么办怎么办,一颗心七上八下,索性再拉过被子盖上,待会儿伺候的人来了,怕是要看见了。被子刚覆上身子,侍女就打了温水进来伺候洗漱铺床。

“唔,你……准备水,我要沐浴。”墨车一句话说的坑坑巴巴。

侍女抬头看了他一眼,躬身退出屋子。

“今儿个我自己来吧,不用侍候,衣服放一边儿就行了。”墨车对着冒着热气的木桶发了话,边上两个侍女面面相觑,倒也躬身退了出去。

换下的脏衣服收下去的时候,墨车看了眼侍女,并无异常,当即深出一口气,暗下决心,晚上一定得晚点儿睡,困了累了,再倒头下去,往往才能一觉无梦到天明。

玉兔从东到西,大半个天空转过了似是大半个轮回。

“嗯……”天大亮,透过耷拉的眼皮把光摄进瞳孔,墨车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一下便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心头一跳。

“醒了?”墨宇斜倚在墙边,一头乌墨样的头发斜披下来,半睁着眼懒懒的看着他。

墨车一骨碌坐起来,雪白的亵衣有些凌乱,领口的盘扣开了半敞着,旖旎得叫人不敢直视。

“前儿夜里梦见什么了?”墨车单手一带,又将他压回床上,语气不咸不淡。

想是知道了,也没想瞒得住,只是不想被当面儿撞见。

“梦醒了,就忘了,哪儿会记得那么清楚。”冲墨宇微微一笑又作势要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他撒谎,有些事不是不能说,而是说不出口,出了口定又收不回来,到不如烂在心里,反正也当是假的。反正假不假是一回事儿,自己当不当回事又是一回事儿。

抬头,对上墨宇审判样的目光,心下微微一跳。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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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作者有话说</h3>

前几天更外传更的有点儿猛。。。这两天先更更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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