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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影》第三章 奇怪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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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味搞得这里弥漫着一股酸臭,黄毛打累了,带着其他人出去吃饭。无弹出广告小说 全身无力的我坐在冰凉的地上,身上除了血就是我吐出来的秽物。

这几个混蛋用了木棒、铁链还有烟灰缸给我一顿好揍,最后还逼着我喝下整整一瓶掺合着烟灰的矿泉水。说实话,我竟然还能感觉得到疲倦。自从高中时候被流氓刺了一刀后,很多的痛感在我身上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会关心我身心上的痛楚,除了爸妈,除了念怡。。。。。。

很久没有和爸妈打电话了,现在他们也不会知道我正躺在这个破旧的仓库里。念怡会很着急吧?可是按照她那个要强的个性,会不会以为我在泡妞而故意的不接他电话呢?唉,我慢慢坐直了身子,真是苦恼,为什么找女朋友找了一个随时会幻想悲剧的女孩呢?

苦笑一下,忽然听见仓库的门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已抬不起头去看了,唉,无非就是他们再来折磨我一番就是了。

门打开许久,阳光没有急躁的离开。他们不再关门了么?嘿嘿,无所谓,老子正想晒晒太阳。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慢慢地向我走过来,我继续低着头,心想:如果他低下头的话,老子一定咬断他的喉咙喝他的血。这个人没有弯腰,也没有低头,仿佛脚步声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皮鞋的声音,所以和黄毛他们脚上的臭鞋发不出同样的噪音。这个人渐渐的靠近我,身上有种温暖的感觉。。。奇怪,为什么要用这个词藻来形容?微睁一下眼睛,眼皮疼得厉害,只是想瞧一瞧这个新来的访客究竟有什么要说的。

我的听觉。。。哦,之前被黄毛他们锤击了耳朵,耳鸣使我感觉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这个奇怪的人没有对我说什么,他在指挥者什么人做什么事情。我很想保留着一点意识听清楚,但是阳光的照射下我逐渐被这一层温暖包裹了身体,昏昏沉沉的就想睡去。迷蒙中,他蹲下来,亲自动手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挣脱绳子束缚后很想抬起手来卡他的喉咙,可是感觉好重,好重。。。

醒来的时候,温暖还没有散去,身子仿佛在一片云彩上柔软得很。不想睁开眼睛,但是一个念头跃进了我的脑海:听说人在弥留之际都会感觉到一种奇特的感觉,于是逐渐被吸引进去,慢慢的就再也没有了感觉。。。不,我不能死,不能!

猛地坐直了身子,随后胸口的剧痛将我心肺一顿交缠。咳咳,想喝水,给我水。。。一只白净的手将一杯水递了过来,不管有没有烟灰,喝了再说。抢过来一口喝干。清澈的液体流通了喉咙,流进了肚腹,感觉舒服多了。睁开眼睛,自己坐在一个宽大的卧室里,落地窗外明媚的阳光将屋子照的明亮至极。回过头,看见了一张带着微笑的脸。我问道:“是你救了我吗?”微笑依旧不变,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轻轻抚了抚胸口,气息逐渐平缓下来了。再次转过头,问他:“那个仓库没多少人知道,这么一个破旧的地方,你是怎么救我出来的?”

“因为那个仓库是我的。”他逐渐收敛了笑容,站起身子。他很高,也很瘦,但是看不出一丝脆弱感,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练家子,绝非我能想象得到的强悍。“你还记得么,我们之前见过面的。”他走到落地窗前,背负着双手,更加的凸显了他的伟岸身形。“就在你的宿舍楼门前,我在车里见过你,就在几天前的时候。”

我努力的想了想,想到了那辆黑色的轿车,可是我没有去看车里面的人。我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

他转过身,又是一脸如阳光灿烂的微笑,伸出手后说:“我叫陆琉宇,交个朋友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被纱布包裹的像是戴上了过冬的手套。自己嘿嘿一笑,抬起了这个像是带上奖章一样的伤兵伸过去握了握,“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救命恩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叫你琉宇哥吧。多谢你了琉宇哥。”

“别谢我。”陆琉宇慢慢的垂下了眼睛,“如果我告诉你,打你的人是我的手下,你还会这样的谢我么?”

微笑在我脸上渐渐的凝固了,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的确够唬人。脑海里转过了几个念头,以往间熟悉的词语“阳谋”“擒贼先擒王”等等在心口上来回飘忽,考虑到现在的状况,一个身缠绷带纱布的伤员想要擒拿下一个头目简直是痴心妄想。低下头,不想让他见到我已经铁青的脸色,手缩了回来。心里盘旋几个奇怪的想法,重新抬起头后他的表情很讶异。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很痴呆为什么我还这么灿烂的微笑。

我说道:“以前我兄弟说过,这叫做赤果果的阳谋,刚才想起来这个词就想笑。不过,陆琉宇你给我听着。”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不管你现在对我如何,我言玄朗本色还是一成不变的。有种的再去叫你的虾兵蟹将站我旁边轮番揍啊,妈的言玄朗低一下头都是你妹子养的!”

陆琉宇苦笑一下,轻轻地拍了拍我肩头,依旧那么的温暖感觉。如果不是敌人对头,真的很想有这样的哥哥可以在我身边。

“言玄朗,你错了。”陆琉宇的表情不像是言不由衷,而是一种痛感,似乎很动情。“你以为我会愚蠢到把你救出来后还叫你吃苦头么?如果要这样折磨你,我何必解开你的绳子,把你送到我家里来裹伤敷药?”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尊心强烈的人不一定都会狠下心肠去做一些激进的事情。陆琉宇的自尊得到了我的伤害,他表现的只是一笑而过。他站在床头,身后的阳光给他的身形铺上了圣洁的光彩。“我本来也是学院的一个学生,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一个学长。互相了解后曾经喝过几次酒,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深深地打动了我要强的个性,我想,如果能跟随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在世界上打拼天下,是我一生中绝不能错过的良机。于是我开始跟随他的脚步拟定了计划用各种事件去逐一实施。由于总是逃课,到后来被辅导员通知父亲。父亲对我严厉呵斥,派人把我送到了国外读书。”

“和学长用电话和网络进行联系,我得知他没有了我的帮助渐渐地被这个小社会驱逐出了和谐的圈子。学长逐渐沦落到几乎流浪街头的地步,若不是我和几个兄弟每月给他打钱,他早就交不上学费被学校开除了学籍,或者饿死在那个狂风暴雨的港口。就是因为这人心沦丧,使得学长逐渐走入了一种非常人所忍受的路。一直到了我回来。。。”

“够了,”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想借着故事来转移这个话题,你就输了。我认为你陆琉宇不应该是这么婆妈的男人,要啰嗦的话,另找高明去。现在麻烦你把衣裤给我拿来,总不成我还赖着这里吃你家白饭。”掀开被子,我不由得愣一下神。原来真的如他所说,带着这样一身的绷带和纱布怎么看怎么像重伤员。究竟在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一看就知。

陆琉宇倒是不含糊,一听到我的拒绝后就拿进来一套衣物,等到我穿好后又开车送我回学校。临到校门时,他对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随时过来看你。”不庸置疑的语气仿佛在温柔的抚平恋人的气恼。我冷笑一声,“如果你下次再这么罗嗦不堪,那么就算来了,我对付黄毛怎么方法,一样的施加于你。”顿一顿,毕竟这是救了自己的人。于是展颜一笑,“要是想成为朋友的话,我还是很希望与你再见。暂时说下再见吧,琉宇哥,多谢你了。”

和一个人的友谊持久多久都离不开建立的方式,曾经的康熙大帝说过,朕无鳌拜吴三桂,此生就少了祝我建功立业的朋友。以后的路会有多长,单凭现在的我不敢去看清。琉宇,这个人会在我的同路上漫步多久?

我很后悔没有听完他想要将出来的故事,如果耐心的听完后,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他。回过头去,远去的黑色轿车就像是落寞的流星,由大变小,逐渐变成了一个追不回来的黑点。他有他的方向,我呢?

慢慢地走回宿舍楼,全身的痛感随着动作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神经。我这些天的不辞而别,会有多少人挂念,会有多少人追寻我的踪迹呢?多年前的我就将这个念头归类于无稽之谈,而现在。。。

“言玄朗,”她站到我的眼前。脸上愠怒未消,又是焦急,又是气恼。这突然袭来的欢喜让我忘记了身上的伤口,跑了几步左膝一软就向前扑倒。她颤抖一下,可是身体木然没有反应。直到看见我跪倒地上后才打消了心中的忧郁,轻叹一声慢慢走了上来。我看见了她的犹豫,心里又是气苦,又是甜蜜。慢慢坐在她的怀里,感觉她的香味和温软突然泪如泉涌,转而一把抱住她,流泪轻声地说。

“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我很想你。。。我说我很想你。。。”

久违的重逢,像是最好的伤药敷在创口上,暖了心扉,冷了昨天的噩梦。

早晨醒来,念怡的身体卷曲,象一只温柔的小猫在初生阳光下打着轻快的酣。美梦还没有醒来吧?低头看了看身上重新打好的绷带,不由得莞尔。如果不是买的少,这个傻孩子也许会把我包扎成木乃伊,然后一蹦一跳的去校门让人笑掉大牙。时间还很早,俯下身,她轻轻的呼吸触在脸上痒痒的。细数一下她长长的睫毛,用指尖在如贝壳晶莹脸庞上轻轻触摸。如果这不是梦,还有什么能替代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刻。

我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尽可能的隐瞒了黄毛和段琉宇等等事情,只说自己被飞驰而来的私家车撞倒,被路人送到了医院后凭医保简单的敷药和检查,在离开的时候是伴随着医生和护士鄙夷的眼神潇洒的走出白色的病房。这个社会上除了母亲的医院可以对我优惠外,没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值得我去尊敬和感激,人渣控制的公共服务场所,比明枪实战的黑道人物更为心狠手辣。也许不久的一天真的会把自己搞得奄奄一息躺在他们的脏床单上,没有钱没有人帮助的我会被扔出去也说不定。

念怡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这个刚强的女孩子接触社会过早,在心里既是对我的担心,又包含着对残酷的现实不得已认同的齿冷。

“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小心自己,不要再出事了。”念怡坐上了南归的火车,伸出的手臂紧紧地圈着我的脖颈。

“我答应你。”不自觉间,眼中逐渐泛溢出真诚的味道,湿润,又是一刻的分别,不出意外的话又是几个月的分隔两地。这时候她要求我什么我都愿意答应。车站的广播打断了我们彼此的眼光,踮起脚,即将离开的难过袭上胸襟,我努力的伸出唇吻住她。微甜的嘴唇,忽而带有了涩涩的苦咸。车已开动,远去的念怡眼含泪水。

我不想再惹事了,咽下一口胃腔翻上来的血水,泪花在我的眼中开始打转。一定,一定。。。念怡,保重。

回学校后,同样对着领导和调查的片警胡诌一气,总之将我害这么惨的“凶手”被形容成了一个逃之夭夭的私家车司机,“好心的市民”段琉宇没有留下名字只是送到了医院,而我既没有住院,也就没办法让医院开出我的住院时间,一切变得玩笑话,忽悠过去了。

不过我的预感告诉我,从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逃出了这个命运。陆琉宇曾经来过,难保他不会再来。

正当我忘情的坐在窗台上遐想,田知常推开了寝室门,如同以往一样挟着冷漠而孤傲的气息走到我的身边。知常的脸颊瘦削不成样子了,但是眼神却露出了一股浊气,昏暗混沌之中仿佛隐藏无尽的杀机。“你和我说实话,”他推开我递给他的烟,“绝不是像全学院大会上所说的交通问题,你的身手我熟悉得很,如果仅仅是不注意间被飞车来的轿车撞倒,你不会躺这么多天后仍是一身血气。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很衰啊。”

“我才没有,不想再闹了。”我淡淡的回答他。他并不知道这其中详情。我不想辜负了南归的念怡对我的一片痴心。“有时候人不是为自己而活着,我累了,现在找到了为了别人好好活下去的价值。”

早就猜到了知常会愤怒,不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火的不得了。像是被饿狼扑杀的羔羊,我被他的铁手死死的扣住脖颈,险些从一顿地说道:“攻打伊木集团的五号货仓,我希望你能帮我。”不知为何,我和知常都松了一口气,知常的眼中更是泛起一股子决绝的坚毅。

我平稳了自己心中的狂乱,方才若是陆琉宇给身后的人下令攻杀我俩,一定会爆发一场寡不敌众的血战。仿佛从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知常的一句话又让我方寸大乱。

“我和你去,而且我保证,言玄朗就算是拔腿后退,我会拖着他和你一起去。”知常转过脸庞,一脸坏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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