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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影》第二章 残酒不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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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知常来到学校的外面,马路两边到处都是喧哗的声音,知常不禁皱了皱眉头。 首发--无弹出广告

”日,这么闹。”

我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脏话就有他代劳说了吧。不仅仅是饭店,路边的小吃和杂货店,三五成群,或者出双入对,腻腻歪歪的我都有些反感了。

摇了摇头,我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什么地方?”这家伙的胃口马上就被吊起来了。现在真的都有些饿了。

在一片居民楼后的小餐馆里,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我们坐下来,点了几个小炒和一盘饺子。晃了晃筷子,我说道:“这里是附近船厂工人常来的地方,偶尔对面小姐和客人早上来吃吃早点,手艺很地道。越是这种小地方越是能吃出本地风味,现在咱俩就图个消停。”不过看来我们是消停不了了,几个宽膀大汉走了进来。他们坐下后倒是蛮横得很,硬是要赶紧给他们上菜,老板推说现在还没给我们做完,几个人看了看我俩,就此作罢。一个人站起来要了几张早晨打好的面饼,撕成几块,用酱油拌了端到桌子上面,几个人就着饼开始喝上了酒划开拳,热闹得很。

不得不佩服起这些人的慷慨了,我的眼里有些微赞许。可是煞风景的是,一个人吧烟头掐灭后,像是很不屑的弹飞到我们脚边。

知常脸上顿时大是不满,我也有了些生气,挺好的气氛被这几个家伙一冲都有点不高兴。等菜上来后,知常和我用筷子夹几口热菜大口咀嚼,大声赞味,熟菜熟肉的美味使我们忘怀了方才的不满,连干了三杯。

正在我俩放下杯子说话的时候,外面来了一拨工人。正常这个时候还没到下工的时间,偶尔来几个开小差喝喝酒的人倒是习以为常。工人们戴着头盔,上身穿着脏兮兮的工服,一脸疲惫的走到饭桌前坐下。一个中年工人看到这几个划拳吆喝的人脸上一红,就走上前去细声说着什么。我和知常没仔细听,但是随后我俩目光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一个酒桌上的人挥手抽打中年工人的脸,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同桌的人细眯着眼睛看着,其他几个工人站起身来,脸上全是愤慨,似乎一场架马上就要开打。几个人推搡起来,老板惊恐地劝着架。桌前一个人转眼看向我们这边,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哼了一声,”看什么?”我转过头不去与他对视,他抢过我们桌上的菜转身就往回走,念叨着,”小屁孩。”

知常一跃而起,抡起桌上的酒瓶子就砸开那人的大头。可能是知常的身子瘦得厉害没让男人有多大的反应,男人一把拎住知常的衣领就要揍。见势不妙,我飞起右脚踢他的腿弯,男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知常挥舞着打碎的酒瓶在他脸上划开了几个血道子。

那一桌的人站起身来,叫骂着,咆哮着,张大了口向前扑了过来。我自量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反手一抓酒瓶,与知常一同挥舞着瓶子开砸。几个工人早就准备开打了,这时候他们抓着头盔上的带子,像是农民在田地里刨冬天的冻土一般用力的下叩。几个男人刚才喝酒过急,现在酒气上涌手脚无力,就这样被我们打了个哭叫连连。

我拽着知常,说:”赶紧走,一会警察来了咱就跑不出去了。”于是我们俩就抢先得逃开了。

等回到寝室,我抠出几块碎玻璃渣,点上烟说:”你小子,惹得咱一顿饭都没吃好。”知常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一只油水淋漓的鸡,他笑着说:”那几个人点的,老板炖火上熟了还没端,出门时候我顺手捞出来了就。”我哈哈大笑,搅了我们一顿饭,赔只鸡就算补偿吧。两个人就有说有笑的吃光了鸡肉。

到了十点,准备给老婆打个电话,她说要先去洗脸要我等会,于是我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星星,抽烟等待。

唉……我站在窗前有了一些愧疚,做事总是不顾前不顾后的,只凭一时意气就惹下乱子,按以往来说结局就是我前去给人赔礼道歉。掐灭了烟头,心里决定不如什么都不说,不去做什么事后诸葛亮,从心底回避一下算了。

老婆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人说: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我承认自己的确热的厉害,所以最喜欢的方式就像河北农民一样裸睡。和老婆絮叨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渐渐的让我忘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婆名叫杨念怡,是一个行动能力极强而自尊心不弱于男生的美丽女孩。两年来我们在网上认识后是她慢慢改变了我很多,我逐渐了解到一些外强中干的事情,而且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脆弱,起码是在社会上几乎一无是处。念怡电话那头传来被窝搅动的声音,想来可能是翻了个身。我问道:”今天肚子又没有打扰你啊?”

”闹了一会儿,我喝了点热水。”上一天班,她的声音听起来疲倦的很。每逢过年的时候我都会过去看她,和她在一个被窝里感觉她那小小的身子总是喜欢卷成卷,这一幕又渐渐浮上心头,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这大色狼,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么**。”

”我在想你啊,宝宝卷成了个卷卷,活像一只虾。大被子一盖就像虾馅饺子,正想着如何把你吃掉呢。”

电话里传来一阵如同银铃般的笑声。我知道我说的笑话有时不好笑,不过我和这个女孩彼此深爱着,所以老婆相当的给面子。是的,我们特别爱闹爱开玩笑,而我最爱的就是带着笑颜的她。

过几天后就是双休日,我睁开眼睛,窗外已是阳光明媚。学模学样的把手机拿起来再重重拍下去,叫了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哈,自娱自乐的感觉不错,反正寝室就我一个人,不过这种寂寞感又有谁能了解呢?当然我指的是除了我和念怡之外的生活。这个寝室,因为我的香烟,我的念怡,我的这我的那,几乎就是一个伊甸园。在这种环境下的大学生又要期盼什么呢?人的**无休无止,停留在其中一点上放眼看看世间,也许这闲适的风景会让你流连往返。终日里磨砺心智等候毕业,实际上碌碌无为。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宿舍楼门口,我稍微让了一下继续迈着闲适的步伐向外走。隔着墨色的玻璃就是想看也看不清里面会是谁的家长,唉,富二代就是好啊,私家车随便进校门。可是我不知道,彼人的一双眼睛,从这一天开始将我留在了他心中,记住了我这个**人。

走到校门外点燃一颗烟,今天说好了,要和两个好朋友一起海边烧烤,庆祝我们又长了一岁,又成了老鸟。

和想象中的任何冲锋场景一样,彼此间捶一拳,都点着烟坐上出租车说说笑笑的前往目的地。孙超,吴明洋,这俩小子都是那种办事痛快行为利索果断的优秀男生,我们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自然时不拘束,当落寞时无笑颜,人生的大喜大悲就在当即解决表露,不藏着掖着。我觉得,这才叫爷们儿的生活。

我们山呼海叫的下了车走进沙滩,烧烤摊老板已经为我们搭好了凉棚准备好了炊具,各种各样共三百五十多串按批次逐个上架子上熏烤,油香四溢,肉味渐浓。整片海滩上都是一顶顶凉棚,多则数十少则三四的人们大口喝着啤酒吃着烤肉。浅海上,一群沙滩男孩们游泳戏水,一片旅游胜地的景象。正直烈日当头,一仰脖,凉爽的啤酒滋润了干燥的肠胃,舒服得很。

甩给超子一根烟,扯上点儿闲话。“超子现在可是咱学院名人啊,听说网上咱学院没几个小妞没有他校内了,学院超哥还不得天天点名上前侍寝?”吴明洋哈哈笑,推超子一把,说道:“赶紧给哥们儿找个对象,别顾着自己霸占满汉全席,连口稀粥都不分出来,抠门儿干啥。”超子猛吸了一口烟,抱起酒瓶子使劲摇晃,大事不好。。。。。。

果然,我和吴明洋全身溅满了白色的啤酒沫子。我大喊:“吴明洋,这还了得?两个还收拾不了他一个,给丫丢海里去!”一个抓手一个抓脚就往海里冲,超子手忙脚乱的躲避,可是双拳难敌两大虫,超子带着无辜的眼神撅嘴叼着烟默默看着天空。。。海边上来了好多人围观,他们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起哄,我一直觉得仿佛海边成了热带,人人都对着闹剧感到兴奋而热情。

超子挣扎了一下手臂,“烟!烟!”手指.xzsj8.头夹住烟头高高上举,“扑通”一声后只看见他保持自由女神像的姿势高举着右手。等他从水里站稳后,手里的烟头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我哈哈笑着捶他一下,“还敢不敢得罪我俩?恩?”这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用手指.xzsj8.头戳我,要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手指.xzsj8.头戳人,不耐烦的回过头去。一个染黄发精瘦的人站在我面前,**的上身文着一条毒蛇,身后有三个人慢慢的向这边走。带着一脸痞子气,黄毛用眼睛瞥着我,说:“孙子,把这玩意给我喝了。”

不用说,超子的烟头定是甩到了他的杯子里,我无暇去验证那杯子,这时候我的脾气也上来点。往杯子里吐了口痰,说:“爷赏给你了,自己喝吧。”伸出右手把杯子向前推了推。超子和明洋这时候也面色不豫,眼神里都透了出来一股子杀气。黄毛似乎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不懂的涵养,于是甩飞杯子,骂句很难听的就开始和我们推搡起来。

记得散打教练说过,这个时候的人因为没有理智所以只能吓唬得住弱者,而弱者在这个时候需要的则是速度。。。。。。我不是弱者,而且三年来我练习过内气功和散打,想要瞬间爆发速度不是问题。显然,黄毛身后的几个人也不是好鸟,一个小崽子抡拳就想打我的脸。猛然我暴喝一声上身后仰,顺势扬起右脚戳在他肚子上。黄毛几个人在刹那间有了些茫然,而超子明洋按捺不住心里的狂躁,趁这个机会冲上去与对方三个人厮打起来。对方人较我们为多,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我连续正蹬快速的踢倒了其他三人,在黄毛晃晃悠悠站起来时用一记上勾拳打得他仰天倒在水里。超子则是不断地将再次站起的他们挨个摔倒,不慌不乱得像是在表演。最疯狂的是明洋,他捡起水中的卵石,恨恨地叩击他们的头部,直到把他们打昏了也不放手。超子和我拉着他,嘴上叫道:“明洋,***停手,再打出人命了!”转过身赶紧跑路,我们三个人跑上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如果说开学第一周是一个乱局,那么在熟睡一天后的周一可能就是这个乱局的终结。我从来没有想过,就因为一次打架而招惹了一次追杀。

噩梦骤然而至,黄毛不知从何处纠结了一伙摩托党,突然闯进了我们安静的校园。校园门口的保安和片警大爷刚要上前阻拦,就被黄毛用木棍打伤了手臂,随即留下几个人看住他们以防报警,这都是后来别人告诉我的。

当他们骑着摩托停在我的宿舍门口时,上午没有课,所以在窗口远眺外面的我看的一清二楚。我不相信有神仙指引,他们这么准确的找到了我的宿舍楼。拨通念怡的电话,对她说:“如果几天我不接电话,别担心,我没事儿了就打给你。”念怡似乎还在熟睡中,微微的”嗯嗯“让我鼻子一酸,没有打扰到她的好梦吧?挂断电话,我锁上了房门,慢慢的走出去。如果超子和明洋还在上课的话。。。我已不再想下去,就这么去见他们吧。念怡曾经说过,只想和我过安逸的平静的生活,我答允之后却很多次的违背。。。。。。

念怡,对不起。如果能逃过这一次,我一定不再闯祸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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