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水满花南》第十九回南薛痴心创邪怪妄自欺天不量力(四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巩彡与农玭以教主的名义传令各地香堂堂主各自帅麾下信徒于七月一日同时于各自己属地绝食静坐于各地政府门前,第一步先以绝食要挟政府承认新新佛教的合法地位,在传檄中是这样写的:“本教主南佛缘昨夜被佛祖招归极乐世界面授机宜,佛祖警告说地球将大祸临头,最多不过三年的时间即要爆炸,是余苦苦求情,佛祖又与其他众佛共同发功将地球的爆炸之日向后推延了二十七年,但圣贤们所做的这一些都不是根本长久之策,要想保住地球还须人类自己发挥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哲学上不是也常说内因为主外因为辅吗,怎样的努力方为实效呢?唯一的补救方案就是让新新佛教得到全社会的承认与尊重,本教主进国家领导层,不在其位难谋其政,只有我们新新佛教取得领导权我们万能的佛祖才肯开启无穷法力,只有如此他老人家在能将地球的爆炸之日向后再推再推。保得全世界众生的幸福是我教的天职,忠心我教的教民当奋力而为,现在就是检验兹等对我教诚心与否的时候,本教主也可明确的告诉于兹,佛祖就在天上密切注视着大家的行动,谁卖力,谁敷衍塞责他老人家都一笔一笔的记着,谁进天堂谁入地狱尽以此次行动鉴,本次行动或加的分数权重比例高,可赎的很多的罪,相当于行很多年善,念很多年经。”那些愚男蠢女们见了自是胆颤心惊,谁不拼了性命,宁为之而亡。

农玭才刚刚二十二岁,自是幼稚,天真的认为事遂人愿马到成功。巩彡是老狐狸,他知自己所为实为赌博,成功成仁转瞬两极,狡猾的他却不想孤注一掷,留了后手,做了充分的准备,头在事起之日先是大摇大摆办了护照、买了机票。但并不是自己逃走,他知道像那些叛逃者到了外面就失去了市场,丢掉了滋生的土壤,只能发表几句无关痛痒的屁话,大陆又闭塞视听的地方,连风也没吹到那里去,又怎能掀起什么风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干一番事业还要留在国内,他是一息尚存争斗不止的人。办执照买机票那是假象,他挑了长相酷似自己、农玭、薛愈、南佛缘的忠诚信徒让他冒名顶替逃奔日本而去,他要做这些手脚并不难,新新佛教教徒遍布全国各个行业,政府部门也大有他们的人。

就在南佛缘、薛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的摇钱大树、实现理想的阶梯们脑子中灌满了汤似的涌到了各地政府的门前先是和平静坐绝食,目的难以达到,近而发展至滋事围攻。急的南佛缘蹿上蹦下叫苦不迭,只不断的斥责农玭与巩彡。巩彡摊手,“箭已射出无力无能挽回,只得拼力一搏了。”南佛缘与薛愈都是胆小的的文人,遇了大事自然没了主心骨,除了哭之外已无任何事可做,特殊时期教内事务全权任由巩彡负责。巩彡有大将风度,运筹帷幄谋画千里,不过这仅是开始,他小瞧了当今政府的手腕,又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猖狂过度妄自欺天,看到政府全力搞经济建设处理外事争端时表现软弱以为处理国内政治运动同样无能为力。确实,政府被这突如其来毫无征兆事件给冲蒙了,不明白他们一片片的坐在广场上要做什么,就派人出来劝抚,也做非原则上的退让,但他们按了计划得寸进尺,其要求真是幼稚天真,令人啼笑皆非。政府高层领导多是年高识多学富如海的人物还不一眼看穿他们的真实目的?要想取而代之,哪个党派能忍的?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笑话。中央政府果断然下令宣布新新佛教为邪教,立即予以取缔,列为扫黄打非重点对象,且全国通缉缉拿他们这些大小头目。幸亏巩彡早备下三窟,立即电令逃亡国外的替身假南佛缘之名通过媒体发表电视讲话攻击中国现任政府毫无人权,随意剥夺民众信仰,阻碍人们的正常言论自由。自然国外那些对华别有用不着心的组织跟着推波助澜,在世界上掀起新一轮恶浪。

巩彡则在这些瘴雾的掩盖下匆匆向南方转移,准备再去寻觅合适的土壤,以待时机准备东山再起,他真的不甘心仅这样威风了三四天,他要毕其余生也要为之奋斗。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四人分作两路,一路由巩彡与南佛缘,另一路由农玭保护了薛愈,随从一律不带。

政府是下了狠心缉拿他们的,不仅包括他们这些大头目,连那些颇有影响的香堂堂主们也在通缉之列,因而一时间风声鹤唳,虽然他们有替身在外国,但政府在国内重点缉拿的就是他们手下的那些小头目,所以虽是重点不在他们,而在这种风口浪尖他们自己走脱也不易。因而他们藏在一些忠实的信徒的家中迟迟不敢动身,可一日不能走脱便多的一日的危险,到了特殊时期邪教的本质便显现出来了,也可以说人急了损主意也多,巩彡想了一辣招,又让流亡国外的替身——假南佛缘发表讲话:“……为了抗议中国政府惨无人道的宗教政策,法西斯主义,善良的新新佛教教徒将以最忍无可忍的方式向全世界人民表达自己的愤慨,让全世界人民认清中国政府的真实面目,希望全世界善良的人民支持我们……”然后巩彡指使了几个被南佛缘怪诞迷乱理论迷惑的,对新新佛教具有钢铁般信念的四五个愚蠢教徒再施以诡计,将其用汤灌倒,让他们在国家重要的标志地点纵火,这一招确实灵验,外国机构纷纷借机攻击中国,也打乱了中国警方的整体布署,为了更上一把保险巩彡又指使可靠人员组织大量虔诚教徒有计划的在自己家中或剖腹自杀,或悬梁自尽,方式也是五花八门,且都留下遗书,说什么自己纯洁的信仰竟被恶魔恶毒阻止,既是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也便没有了生的需求,云云。这一招更为灵验,一时间让有限的军警分配到那些可怕的新新佛教信仰者身边,防备他们寻短见。政府一时也没了招,认为虽是邪魔歪道,但是受害已深,信仰问题不可操之过急,也便将通缉的急迫性稍放松了些,巩彡他们借机快速逃走。

巩彡与南佛缘东躲西藏一路南下,南佛缘一路报怨:“清水长流的多好,你竟是这样急功近利,连累的我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逃犯,现在的感觉还不如任人欺侮的中学老师好受呢!”巩彡笑着说:“教主恕弟子说话粗鲁,做什么事都有波折,妖党打天下还耗了二十八个冬秋,我们所创设的是如日月神明一般长久、万代万万代以后的后人都要喝颂的神教,更不可能一帆风顺,做事哪有一蹴而就的,佛祖也是经了几世几劫方修成正果的。”南佛缘极是懊恼,不愿答理他,“任你说吧,以后别称我教主了,你做这教主算了,我让于你了。风平浪静还可以,这等凶险我可受不了,快把人的神经崩断了。”巩彡作色道:“教主可不能这么说,我教乃天降神教,谁做教主是天命所归,怎么能随便说要谁做便能做呢?让别有用心的人听了那可要大做文章了。这次失利也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挫折,是我与二师兄太小觑了那妖魔鬼怪政府的实力,是我们斗争经验不丰富所致,吃一堑长一智,教主您年轻有为,跟随在你的大旗下弟子有信心重整山河卷土重来,下一步我们应当好好琢磨一番合法斗争的方式方法,与暴力斗争的策略……”嘴上虽是如是一说,但他的内心确也欢欣雀跃。巩彡一路话语说了千千万,可南佛缘就是震作不起来,他本就是个无能的人,自己糊里糊涂做了个邪教教主,要让他有所作为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政府公安部门确拿那几个假货当真的了,以为南佛缘他们真的逃到了日本,日本右翼势力也觉的奇货可居将那四个冒牌供了起来,中国政府通过外交部几次引渡,自然未果,通过仔细排查发现他们无非是痴呆文人、无业游民、下岗职工,不是什么声名显赫的人物,所网罗之徒也多为年长体衰、行将就墓的老呆之人,给他们一片天他们也腾不了多大翅,也就不再时时草木皆兵了,只是利用强大的媒体激烈的对南佛缘狂轰烂炸,揭露其反人类反社会的本质,又专门在各级公安部门又在扫黄打非办公室里抬了一张办公桌,成立了惩治新新邪教小组,此事算作过了这一节慢慢也便消停了。

倒霉的人还大有人在,现在时兴的是“连坐制”一处有了毛病层层追究,刨根掘底。李岗自上次出了事虽没有被削职为民但也早做不了风光无限的校长,被安排在教委做个小学部学生假期行为规范管理部主任,其实为闲职,一日日闲来无聊耳朵便好用了许多,东长西短最爱打听,早早听的社会上兴起了一种教门——新新佛教,听说那《释金经》尽是天地之精华珠玉妙言极是心动,费尽了周折,让在沈阳读书的外甥女给予邮回了一套“佛学”典藏。李岗真的如获至宝,天天捧了《释金经》研读,还要对阅《开天目》、《大年轮》直至废寝忘食,逢人就极力宣扬入得新新佛教的好处,大力赞扬南佛缘活佛圣哲先知,竟给人间带来如此上乘的宝书。正当一日他正捧了《释金经》极力向了过去的一个老部下传授时,那名老部下问:“先等等,李校长,你说教主是谁?”李岗笑笑说:“学校真是让人忙死的地方,有些人只顾了将成绩逼上去,以利于自己往上爬而将老师们逼的一点外面的新鲜事也听不到了,现今如日中天的新新佛教教主南佛缘老师们都没有听说,可惜,可惜。”他每每都要不失时机的贬损现任校长,以体现他在任时的清明。那名老部下听了忽然举手将他止住,问:“你说教主的名字叫做什么?”“南教主讳字佛缘。”“南佛缘不就是在我们学校里辞职不干的南立根南大傻吗?”李岗当然是一万个不相信,作色道:“尽说笑话,纯属在诬蔑我敬爱的南教主,这就是我们一直关系不错若是换了别人我还不立刻与他恼,污辱我可以,但绝不能贬损我伟大先知的教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