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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满花南》第十九回南薛痴心创邪怪妄自欺天不量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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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佛缘与薛愈传教的目地并不一样,南佛缘是绝不信那些东西的,自己还不知其出处吗,里面尽是胡说八道,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信了那东西他自己也绝不信那些鬼话,如此热情的传布主要是见人如此好骗想多弄点香火钱。薛愈则不同了,将此看作了一项伟大崇高的事业,抱定了目标要全心全意创造出世界第四大宗教,虽是目的不同但实现理想的道路是一致的,二人都干的极是卖力。

在大连传道时南佛缘又收了一个进城打工,而被老板蒙骗,做了半年苦力,瞅的时机将黑心老板刺死逃了出来的小伙子叫做农玭,入伙做了二徒弟,农玭因长年在外混荡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头脑也机敏过人,南立根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让他做了贴身保镖。南佛缘也知他创的这种教门是政府明令禁止的,只所以还没有招惹他们是他们还算招摇撞骗的有度,没有太过昏了头脑,中伤政府也尽是擦边皮毛不涉根本,轻描淡写,故还没有被立即取缔。南佛缘是由社会的最低层摇身一变而成万众景仰的教主的,自然对这来之不易的机缘更是万般珍惜,过去被人打压惯了,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他不是稍有成就就翘尾巴的人,教门越大他越是谨慎,有意的将调子放的低些。

顾及安全因素他们重要人物经常换地方,绝不在一处呆的太久,这一次南佛缘在大连呆了三天又起身来在沈阳,按了先前的惯例到达一个地处先出去转转,算作踩点,这一天他领了农玭匆匆穿过一条小巷,小巷甚是破烂,也比较窄,自然没有过多留意环顾的价值,低头走的正急在小巷的拐弯处不期却也走来一更是匆匆行路的人,南佛缘与那人正撞个满怀。本来那人是昂首阔步,南佛缘低头若思,这一撞将那人撞个仰面朝天重重摔出去躺在了地上。南佛缘也被撞个头晕目眩、金星烂颤,双手抱头半晌说不出话,那人躺在地上吡牙裂嘴了番,猛翻身爬起,原来他手中本持有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这一撞尖刀才撒了手,扔到了离身子不远处,现在他爬起身,且见他眼光喷血,甚是凶恶,先是捡起地上的刀怒不可遏,骂了声:“哪来的熊玩意,扰了我的正事,老子先劈了你!”向了南佛缘冲了过来,赶至跟前举刀向了南佛缘的头部便砍。南佛缘被撞的头晕目眩,刚刚缓过神,才将头抬起,一睁眼却见明晃晃的钢刀向了自己的面门剁下,惊的他八魂六魄随烟而去,忙举双手抱头闭目待难。眼见他的脑袋即将被切开,那狂人的刀却停在了他的头发梢上,这是为何,练功做法得了佛祖的庇护?一击不中,勃然大怒,那人忙了睁眼仔细辨看,原来不知何时自己手上神不知鬼不觉早搭了一支大手,眼光顺了大手手臂向上移,四目相对,好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双有神的眼睛又镶嵌于一张威风凛凛的脸上。向后抽手抽不动,愤怒的激流折身疾射向这人。

这持刀人自己猛浪却不怨,反却对别人怨怒,心想:今天是狂徒大聚会了,又来一个更猛的,想不让我做成那事了!握他胳膊的人正是南佛缘的跟班农玭。心中烦怨手上自不留情面,胳膊肘一曲向了农玭脸上撞去,他的想法虽好,用个围魏救赵,但时势不同,那时的庞涓带走了魏国的精锐,造成魏国国内空虚,已是不保,但面前的农玭却是侵人有余何况自保,未等他的肘击到,农玭的拳早打在了他的面门上,那持刀的凶人被击的蹬、蹬、蹬后退数步。再不等他站稳反扑农玭追上去对准了他没头盖脸的打了起来,打了十几拳的时间南佛缘就已缓过神来,他是外乡客,还须在这附近传布佛法,须显自己慈悲虚怀,当然不能逞的快活捅漏子惹祸,如若自己像恶棍一样谁还肯信自己?生怕农玭闯下大祸,南佛缘赶忙将他喝止,那人挨了农玭几拳头后精神似是稳定下来,将冲动舍去,再也不冲上来,反而将刀在丢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蹲下身极是痛苦。怕惹上地头蛇,南佛缘忙了上前赔好话:“大哥,是我小徒鲁莽,一时犯驾,还望海涵,身子若有不适我们就快去医院检查,一切费用皆由我们承担。”并且连连斥责农玭。

那人五十上下,中等偏上的身材,两鬓已现斑白,样子极是精干。南佛缘赔理道歉,那人闻也未闻,仍是一个独自思考,南佛缘不明其因极想尽早化解过节免留后患,于是便更将身子向前靠了靠,鞠躬道:“兄弟这里为大哥赔理道歉,人生路上多障怨,莫可分心劳累此,静心平气尽除去,做个快乐安逸佛。若是仍对我贱徒那几拳存有芥蒂,尽可将气撒到我的身上来。”那人开始还自己想问题,听他说的奇奇怪怪,张了好奇的眼睛盯住他们说:“兄弟莫可这般说,折杀我也,真的怪不得你们,不但不怪,我还应当感谢你们才对呢,若没有你们这一顿及时的教训,这一次我差点酿成弥天大祸。”南佛缘见前嫌尽弃心里甚是高兴,本也想寻个本地人了解一番这里的情况,于是立即吩咐农玭赶快给那人道歉,然后拉了那人就近寻了个餐馆赶了进去。

酒馆门面挺大,不过走进才发现里面的摆设极是陈旧,客人稀的如同晴空里的太阳——只有自己这一桌,南佛缘见了心底暗暗抱怨走错了门,心想:它的档次、服务水平必是好不到那里去,必是个十年不开张,开张坑死人的地处,要不然大早的天怎的没个顾客?怕慢怠了新识的客人于是就对他说:“我新来乍到,这里的情况着实不清楚,哥哥领我们去家好点饭馆。”那人睁大了眼睛说:“这一家应是附近较为出名的了,再也没什么比它更好的地方了。”南佛缘点着头落座。刚坐下服务员便凑上来沏茶倒水,边递上菜谱。南佛缘请那人点菜,那人怒气早消,见南佛缘如此客气哪能冒肆,礼数褥节不可造乱,反复的说了“客随主便”将菜谱一再推到南佛缘的手中。南佛缘便不再客气,他现在每日里都有大量的香火入帐,又有大笔滚雪球增加的稿费,自不是先前穷老师形象,出手也大方,拿过菜谱本想要点像模像样的几个好菜。可拿来菜谱挑了半天也没发现上眼的,没办法就尽拣了最贵的要了不少,服务员拿走了,不过转眼她又回来了,将南佛缘填的报菜表又递了回来,南佛缘不明白怎的一会事,拿起一看,见那上面自己写的那些又被用另一颜色的笔涂去不少,“这……”“先生请您原谅,您所点的这些虽是在菜谱上有,但现在我们已不做了,你最好还是点我们能做的吧。”南佛缘忍了火气随便说了几个,那服务员每每报以“没有”“这个真的没有”。南佛缘听了心里极是恼怒起身要走,那客人笑着说:“先生是从大地处来的,你不知我们这里的情况,这里条件非常差,他们这家能撑的门面就已不错了,再换别处可能还要孬。”没法南佛缘又重新归座,这次不点了,而是吩咐服务员将这店里条件具备的,掌勺能做的出的都做出来。那服务员极是高兴一走三跳一溜烟儿跳去了后堂。

三人等菜喝茶间就互相通报姓名身世,那人姓巩名彡,是一家国营企业的工人,且是名车间主任。国营企业这些年大都不景气,工人成批成批下岗,巩彡所在的厂本还算独树一帜不至于到散摊的地步,是厂子的老总处尽积虑的经营的结果,突然上级将忠心耿耿的厂长调了,调他去了企业局做了个散职,据内部传出的消息说是上级烦他没有经济头脑,没有现代年轻企业家的豪气。厂子换了新老总,新老总年轻有气魄,上任时间不长就要将厂子改成股份制什么的,企业要改制嘛,于是就将厂里先前的正式工人成批的下岗,并且说了不破不立,不打破铁饭碗人们认识不到处处存在着危机,认识不到自己工作的重要性,不懂的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必须引入竟争机制,必须要输入新鲜的血液,工厂才有生机活力。自此巩彡不敢有半分惰慢,谨小慎微努力工作,可人不是钢铁铸造的,哪能一点事也不出,近几日感冒极重,本来是带了病坚持上班几日,可越是休养不上病越不见好,这不在家过的一晚突然觉的身子酸软实实下不了床了,实在没法,就让人给厂里捎了个假。才在家里呆了两天,老总便派人将早填写好的,言词卑躬,理由充分的辞职报告书送到他家里来了,这是老总惯用的伎俩,据说还是从外企那里学来的高级管理手段,如此在法律上你找不到厂子的责任,是你自己认为厂子不好辞的职。那送信人还尖酸刻薄,说让他仔细阅读一下如若还要有补充的仔细认真的填写,态度一定要诚恳,要让老总满意,签上名、按上手印、按上手戳,三保险,老总高兴了他这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可能还有点着落,虽然快一年的工资没发了,那些你是一点也莫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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