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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新造的人:清水湖的水晕》第一章 飘荡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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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湖边让人虚惊一场的女生走上了一条通往C大大门的冷清林荫路。这条路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是身影寥落。它位于悬崖边,也算是C大与外面世界的交接处。路的一边是险峻的高崖,崖下顺流一江浊水。晚上,江的彼岸还会蒙蒙地透着一些稀稀点点的灯火。

“你是没有心的……”她虽然步履艰难,却仍不知疲倦地念着一些诗词化的独白。“你的心是死的!我是说你――虚伪的人……”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白洁,你真是太狠心了!”她一会儿痛心地控诉自己,一会儿又将矛头指向白洁,神情显得苦涩而扭曲。

在这条路上,她走走停停,步子也越来越显沉重。一阵凉风从她身边掠过,她本能地环抱起自己的身体,却仍禁不住阵阵的寒噤。她咬着唇,闭上了双眼,似乎是想任由自己倒在地上了。可惜,在她还没有等到那份躺下来的轻松时,意外发生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横在半空中托住了她的后背,阻断了她往下坠落的过程。她勉强睁开眼睛,最终发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你是谁?”她有气无力地问。虽然这个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觉,但她还是无法适应与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异性的身体接触。她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是徒劳。陌生人扶她站稳了,还像有意为她挡风的样子。

“我们并不认识……”他望着她,眼里充满了一种让她感到陌生但又觉得温暖的光芒。

“你……怎么跟着我……”她强打起精神,有些警惕地盯着他。

“从湖边……”

“从湖边过来的?……”她猛地提高了声调。

“是的。只是,刚才我在远处……”

“你是……还没把热闹看够吗?”

“其实我……”

“还要我再说一个‘滚’字吗?”她愤怒地吼出这句话来便转身,拖起自己那双如同灌满铅的腿艰难地前行。

“你去哪里,我可以送你……”男子表达自己的坚持。

“真的?‘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她突然又停下来,回转身,奇怪地对他眨眨眼。

“是的……”他终于答她。在她不自觉地环抱自己的双臂,以抵挡凉风的时候,他又来到她身边,为她挡风的样子。

“好吧,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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