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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胡同年华,那些不得不说的事》七 抢坑儿与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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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快要涨开了,好像有一个秤砣在我肚子里向下坠。

当我小跑着赶到厕所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两三个人等着了,厕所里的四个坑全满。早上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尤其是男厕所,早高峰时间是早六点到七点,晚高峰时间是七点到八点。这厕所在这个时间段就好像变成了故宫的后宫,爷们儿们都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进去就脱裤子。

这队我排了五分钟,肚子里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急的我直蹦蹬,终于就要轮到我了,这时后面有个老头儿要加塞儿站在我前面,这我哪能干。

“嘿你别加塞儿呀!我这儿都哆哆嗦嗦地站了半天了。”我向他喊。

“小伙子,你年轻,你先让我上吧。”老头儿咧着嘴向我笑。

“我说大爷,屎可不管我年轻不年轻,我能等,可屎不能等,我没辙,你站我后面等着吧!”我忍着肚子里越来越强的反应小声说,大便正在我的大肠里欢蹦乱跳。

“哎,你就不能照顾一下老人,给点美德,谦让一下,我这比你急。”他加重了语气,直冲我抛媚眼。

“大爷这不是在公共汽车上,公共汽车上给老人让座,那是美德,我没听说过上厕所给老人让坑也是美德的,别说了,你等着吧……”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快不行了。

“嘿,瞅这俩,大早上起来的跑厕所门口说相声来了。”一个刚蹲完坑的大胖子晃悠晃悠地从厕所里出来了,乐呵呵地冲我和那老头说。

我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在你急着要大便前的几分钟内,你的脸上是绝对笑不出来的,无论身边发生了多少可笑的事情,反而当你解决完了,你就会笑地很轻松。

我光捂着肚子和这老头儿说话了,反应也变慢了,没注意到这时里面有人完事出来了。

“你们上不上?别堵这儿,不上我上。”后面的人急了,不等我回话,那人就侧身挤了进去。

坑又全满。

我一看表,妈的快七点了,再不走上学这就快要迟到了,这周已经迟到三次了,今儿绝不能再迟到了,心想这厕所上不成了。用意念调节了一下大肠里的东西。扭头用最快的语速冲那老头儿说:“大爷,我给您让地儿,一会儿您就尽情地敞开地痛快地拉吧!”

回去的路上看见三百左手拿着报纸,右手拿着手纸穿着拖鞋小跑着向厕所冲来,和我走了一个照面,我对他说:“别跑别跑,没地儿,急也没用。”

三百看都没看我,双眼注视着厕所,说:“我不行了,严重蹿稀,就得现在,谁跟我抢坑我跟谁急。”

身后传来三百的喊声。

“别跟我抢,各位大叔大爷让我先上,我这儿蹿稀呢,再晚半分钟我这屎跟着屁就哗啦全出来啦。”

我急着去上学,把自行车从院子细细的过道里推出来也不容易,得左躲右闪的,是绝对的技术活儿。

障碍物有:谁家刚涮完的尿盆,挂在墙上的墩布,拐角水池子正在刷牙的邻居,买完早点往院里走的人,老刚家养的两只猫,挂在院里晾着的衣服。

这些障碍物里我发现尿盆是最危险的,因为有时我无法判断里面是不是有尿,即使没尿,路过时不小心碰它一下也挺别扭的,要是有尿,如果还是满满一盆尿,那一定会给我一个充满骚气的早上。

我骑上单车,挎上书包,向学校骑去。

那几年的单车岁月,八零后的单车岁月。

它似乎承载着很多学生时代的轻狂、幻想、优柔以及纯真。学生时代的单车是一个让人看上去感到很清爽的标志。那些骑单车上学的学生们,他们似乎在肩负着家长和学校寄予的希望,书包里装的满满的都是教他们怎么成材的书本,倚着青春的节奏一步步地蹬向学校,一步步地蹬向光明美好的明天。

从崇文门到西便门是一条直线。

我在这条直线上做了上百次来回的平行运动,从崇文门出发,然后再穿过另外几道“门”:前门、和平门、宣武门、西便门。

高二那年班里新转来了一个女孩,叫赵容琳子,这个女孩引起我注意的倒不是她长的有多漂亮,而是因为她的名字,因为我长这么大身边还没有四个字名字的人,我没怎么费劲就把她约了出来,她问我为什么要约她,我说不为什么。我利用每天下学骑车同路的这个优势,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和她熟了,她说她喜欢听摇滚乐,最喜欢美国的Greenday,我说我也喜欢,之后每周二下午没课的时候我就以共同欣赏摇滚乐的名义去她家。

就这样当我第三次去她家的时候我们开始亲嘴儿,当时正在听Whee Around这首歌,这首歌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开始亲嘴儿,播放到一半的时候我开始脱她的衣服,在这首歌快结束的时候她脱下了*,我看到了她下面黑红色的一片,我顿时感到一片慌乱,她说她正倒霉呢,我的反应是马上拿起书包冲了出去,整个过程正好三分钟,当我关门出去的时候这首歌刚好结束。

骑车回家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一次次的出现那片黑红色,我对我看到之后的反应感觉奇怪,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马上冲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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