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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重光》第二十九回 好姻缘 刘秀喜得美人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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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一路从宛城吹吹打打而至新野,锣鼓掀天,炮仗声声,一直到阴家门前。阴丽华头顶凤冠、身着凤袍,红盖头遮搭其顶,由阴、邓两家女眷扶进鸾轿。又是一阵鼓乐炮仗,共响齐鸣,起轿而行。刘秀披红挂彩骑马在前,众人抬着鸾轿跟在其后,一路又是吹吹打打从宛城归来。

回到武信侯府,正值星空点缀,月圆之时。大司徒刘赐,左司空樊宏,骠骑将军刘庆等据宛官员皆在刘秀府里等候。五威大将军李轶为弃前嫌,也象无事一般,携带重礼前来贺喜。

锦堆绣簇,鼓乐喧天,众人迎进新人。卓茂斜披绶带,高音亮嗓,为其司仪,傧相赞礼,一一不漏,终将一对新人送于洞房。樊宏在侯府厅内院里,摆有酒席五十桌,文武百官,四亲八友,各自入座。筵席酒肴,笙歌细乐,欢声笑语,猜拳行令,饮酒至夜深,喜醉而归。

待众人散去后,刘秀关上房门,小心揭去新娘盖头。见阴丽华双眸低视,面若桃花,比前时更加艳丽,心中甚喜,便拿言语逗她,无非是说相思之意,怀念之情。刘秀又将十三舅如何夸耀其贤达、睿智,如何能窥测韬晦之策等等,说于她听,并再三叮嘱其天机不可外泄,阴丽华默默点头依从。洞房花烛,披红挂锦,俩人好合无尤,两美合壁,如愿以偿,自然如鱼得水,莺话燕语直到天明。真乃是,难无猜妒,真爱不尽绵棉意;贵有良善,深情定合生生缘。

刘秀婚后仅十余日,便受更始帝刘玄封谕,任其为司隶校尉,命到洛阳修建宫殿,整治市井。

刘秀将此事说于其妻,欲带新人同赴。

阴丽华款款一笑,恬然道:“洛阳新平,百业待兴,万事繁忙,若妻眷同赴,有缚大将军手脚,不如夫君自去为好,为妻仍归居新野就是。”

刘秀也觉此意甚为妥善,但毕竟新婚难舍,有些放心不下,仍犹豫不决,默然未语。

阴丽华嫣然一笑,道:“妻既与君结发,天高地厚,应生死与共,莫说一年半载,就是等夫君一辈子,也是为妻本份。何况新野至亲甚众,表侄儿邓奉又且率兵据扎那里,焉有难为?”

刘秀听后,欣然点首,聊觉宽心,只得与新妻依依惜别,托舅父樊宏领几个从吏亲送至新野。

刘秀别了娇妻,挑选将军铫期、功曹王霸、偏将宗广为从事,仅率身边心腹卒吏二十余人,前往洛阳赴任。

刘秀与铫期、王霸、宗广一行人出宛城,缓缓向北而行。路过父城时,父城守将冯异闻讯早早在南门外迎候。冯异随骠骑将军李通攻克汝阳后,由更始帝遣令回父城,复命为县尉。冯异将刘秀、铫期等迎到县衙,摆上酒宴,为其接风。

席间,冯异为刘秀斟酒,躬身歉意道:“大将军新婚,在下没能去贺喜,理应陪罪。”

刘秀笑道:“冯县尉公事繁忙,何罪之有?”

冯异挥手叫衙吏退去后,小声附耳道;“公事倒无甚防碍,只是在下有意为之?”

刘秀故意失色,问道:“焉能如此?公孙不愿与我交往哉?”

“非也!是异有意为大将军避嫌耳!”

“此话怎讲?”刘秀不解,问道。

冯异释然道:“大将军既有鸿鹄之志,又有龙蛇之腹,焉是一班蚍蜉蝼蚁所知也!自大司徒被奸臣所害始,大将军阳为谈笑,阴寓悲伤,为免其疑,闭门谢客,乃是为避小人暗算耳。提亲娶妻,既得美人,又施蒙蔽麻痹之策,真乃一箭双雕也!”冯异见刘秀惊讶,微微一笑,又道:“大将军不必多心,异受明公知遇之恩,应涌泉相报。若欲害君,何必说破?不过以在下看来,此韬悔之计不能久用,应早有所谋才是哩!”

刘秀欣喜,谦恭请教道:“公孙何不教我?”

“岂能言教?”冯异摆手道:“大将军今任司隶校尉算为暂离虎穴,应寻机金蝉脱壳,才能大展鸿途也!”

刘秀双眉舒展,笑道:“如此说来,知秀者,乃冯公孙也!”

冯异即拜道:“如不嫌弃,我愿跟随大将军同去洛阳,鞍前马后,以助一臂之力。”

刘秀大喜,扶起冯异,收为主薄。刘秀又修书一封给昆阳守将廷尉大将军王常,召来昆阳参军苗萌,命其为从事。冯异又推荐同乡壮士叔寿、段建、左隆等,皆被刘秀纳入麾下,一一用为掾吏。

刘秀率众到得洛阳,即命叔寿、段建、左隆等在各门贴出告示,安顿民心,鼓励商贾,开张兴业。又日夜忙着司察勘测宫址,制作文图,招募工匠,募集资金,日夜修建宫殿楼阁,并重整城墙御河,筑路扩街。

不过半年,洛阳不仅整治得城墙坚固,御河通畅,街市宽阔,商贾林立,而且宣德殿,温明殿,跸华宫,阳春宫等旧宫破殿,残桓断壁,被整修一新。放眼看去,宫殿朱户飞檐,绿釉筒瓦,洞门高廊,阁道相连,玉石阶砌,柱蒙锦绣,真乃金碧辉煌,华光异彩,宏伟壮丽,气势磅礴,前朝无以可比。

刘秀上书朝廷,遣人送至宛城,向更始帝奏明情况。刘玄览折大喜,情不自禁向众臣赞道:“文叔文武皆备,连筑城建殿也是这般精通,人才难得哩!”即择定吉日,率文武百官,侍从护卫,吏士兵卒共四、五万人,车马仪仗连绵三、四十里,浩浩荡荡,移都洛阳。

这正是;刀光剑影险象生,英雄胸中六韬存。

阳笑阴悲巧掩饰,更逢真龙配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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