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问孙玉成的情况，我就随口说出一个我同学的妹妹正好是她同学并问为什么不钓她，表妹立时有些激动地问我她家的电话和地址。我刚张口要说，猛被一旁弟弟的神情吓住了。再一看表妹那神情，顿时将我噎住差点被卡死。又看表弟的反应，不禁浑身哆嗦、毛骨悚然。

表妹和表弟尴尬地匆匆离去。

弟弟恨不得甩我两巴掌的样子，张口就骂：“都来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来！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力，有多强的学习适应度，真是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幼稚。看来我真的是一直都太高估你了！你要学的真的是还很多的。在加盟连锁里不是随便就可以说出一句话来的。特别是市场。市场就是一切你知道吗？难道你到现在都真还相信着什么爱心的事业、分享的事业！狗屁！狼心事业！分赃事业还差不多！白痴也早该明白了！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我说：“可是……兄弟……”

“兄弟！”弟弟无可奈何地苦笑说。“老大，求求你就让我多活两天好不好！在加盟连锁里这么久了，亏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兄弟！远的不说，你知不知道牛德仁的指导老师是谁？是他亲表哥。可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和海波他们也要走到那一步！在加盟连锁里，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只有利益。甚至连亲兄弟也算不了什么！全都只是利用关系！用尽必废！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两个都会反目！等你把加盟连锁做成功，你早已人都不是了！”

我空张大着嘴巴。我真的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弟弟说：“什么自私嫉妒，相信你也早该看够了。就说牛德仁，你说还有谁能比他更虚伪比他更说话不怕扇风打自己的嘴巴的？你看看他是如何对待旁线的？藤川花子的朋友来了他连手都不握一下。黄娟那就更不用说了。我刚来的时候，家里几乎都是她的人，可一个个就生生被牛德仁给整死了！加盟连锁比社会现实残酷多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最大的压力是什么？我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加在了海霞下面呢！在海波后上中级我也认了，可我怎么就傻BB的又加在了海霞下面呢？有时我真的是恨不得再到别处去另投一份单重新做起！”

“你当初让我走，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可你想过没有，我走了别人不一定会走，我走了并不代表着他们就不能成功。如果我们真走了，等哪天他们成功了回去，踩死……”

“又怎么了？”施红军突然上来，一见此情景便不满地对弟弟说。“又出什么差错了？”

我一见施红军那第三只眼睛，泪水便止不住地奔涌上来。

施红军是来喊弟弟去清理便池的。会场早已开始每天早上各家抽人清拣焚烧四周的垃圾，如今又要将蓄藏楼底的粪便一桶桶抬到下边空地好任其自然蒸发。各家也早赶着阴晴不定的天时分批清洗难闻的铺盖四处晾晒，以迎接新春佳节。

牛德仁命表弟给他买了一瓶啤酒，下着弟弟他们那一份份“计划书”，醉入了春节后那蜜一般的中级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