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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情》第八节 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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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况文天要送的东西让官青转交,等于我默收了那份礼,弄得第二天见到他怪不好意思地脸红,大气都不敢喘,干嘛呀我这是……?!

坐在位置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有人盯着我似的。我的神经也太敏感了吧!分心了吧,没错啊……不过就为了那小小的玩意儿,值得么?不还说情人节也是普通的一天吗,这时候倒认为它是神圣的一天了?!

嗯,女人——善变!

不专心就会出差错,这我早知道。虽然我不专心,可做事还是归做事的想儿,没想到祸降到我身上,把前一天带来的好心情彻底粉碎。

事情很简单,安科长来的时候,官青刚好又去项目组操作车间,于是让我代她将单子送到操作组去。其实只要把单子给操作总组或春英就行,我给了一个小组组员。结果样品是有做出来,色泽与规格都不尽人意。安科长把我骂了一顿,做错事受罚是应该的,我那时候就觉得自己像一只鹌鹑。

该骂就骂吧,可春英还在一旁瞎搅和地说了一句平常就要跟同事们搞好关系嘛!

这不明摆着说我跟人家关系差吗?我跟她又不是同一职,哪有时间像她一样整天在车间里转,就算有时间吧,我要弄清楚里面谁是谁也需要一段时间吧!怪谁都没用,就自己笨呗,我怎么知道有人会那样耍我呢?

肚子被胀起的气撑大,说什么我中午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还破例跑回宿舍准备睡大觉儿。安科长等不见我,便见思喜来找,我说我乏了,不想吃。

思喜说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我把前因后果跟思喜说了一遍,思喜连连点头,最后说你还是去吃饭吧,生气对身体都不好了,犯不着还折磨自己肚子。

我说我吃不下东西,你快去吃吧,别跟我客气。

她只好悻悻地去了,我的牛脾气一发,谁来也没用,这她知道。我就窝床上做春秋大梦去了。

也真奇怪,一天下来没吃东西肚子一点也不饿,就精神差了点。

到了晚上,官青见我还闷闷不乐,说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我说你不是最讨厌出去么?

她说也要看情况嘛!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走,我请你吃顿好的,你尽量把怒气撒食物上没关系。

我的心情本来就有所好转,人嘛,要学会消化东西。于是说好,不过不用你请,我自己掏腰包得了。

刚出宿舍就碰到一人,有点面熟但我不认识。官青可不一样,看到他便攀谈甚欢,还邀他同我们一起去。我瞥了男士一眼,哎呀呀,这人长得还不赖……好吧,赏他一次近距离看我的机会吧!

男生似乎很活跃,走路都不踏实,一会窜东一会跳西的。本来我走路就连蹦带跳,今天是心情不好才乖了的,看他的滑稽样儿我却想笑。官青不时和他谈话,说的都是些我没多大兴趣的,反正离不了你的女朋友啊要求啊之类的字眼,这些庸俗的字眼!

话说回来,自个心里不是也正想着么?还好意思怪别人呢!

男生不安分,跑到我旁边耍我。我没心思跟他玩,但不介意他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别妨碍我往前走就行。

好使不使的,动手动脚是禁忌,虽然没勾上我肩膀,他的动作却惹恼我了。思喜和官青都知道我的怪癖,最不能碰的就是头发!他的手不知好歹,偏偏摸了一下我的头。

我立即停下脚步,脸色臭臭、双眼瞪着他。官青见状赶紧拉开他并训斥说狄明,你也收敛点!知不知道你今天害人家一整天没吃东西,现在还敢动手动脚的,欠扁啊?!

哦……怪不得眼熟呢!都是他害的,说什么操作总组台在车间的最后面——其实一进门就是的,啊,我被安科长“教训”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我往里边走的时候前面有几个人盯着我了,不因为我是新来的,而是觉得诧异,关心我往里头找谁呢!

这个叫狄明的死家伙,我的眼瞎了,什么人不问问他呀!他分明存心看我出糗嘛!我心里的火又上来了,这时候肚子哇哇叫,不吃怕是不行。没管官青在旁边说什么,我还是往餐馆走去了,呃,就当给官青面子好了。

这会他还贼笑,不知悔改,好像在告诉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好,好你个狄明,真有你的!我,我不……左思右想,我能拿他怎样啊!打架?鸡蛋碰石头。

干脆什么也别说,让人看笑话的事儿我不能再干了。所以,他跟了我们两个多钟头,没找到乐趣不说,还被冷落了。官青见我不高兴,又不好叫他先走,于是跟着暂时不理他好平息我的怒火。想起来,够难为她的。

令我生气的事儿多着,这只是关乎工作的第一桩。接二连三的打击像迫不及待爆发的火山般疯涌扑来了。想看热闹的人挺多,操作组跟客户组的关系本来就密切,既然我成了客户组的一员,跟他们的牵扯难免多了起来,而耍我或说好听一点跟我开玩笑的人不止狄明一个,我陆续受到恶意的攻击,开始有点郁闷,我是那么不好处的人么?

大大的问号拦住了我的去路,走路的时候在想、吃饭的时候在想、做事的时候在想、临睡前也在想,我的脑袋不停地运转,有点超负荷了。

况文天对我的态度依旧,不好不坏,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儿,说话还是不着边际,他的话让我捉摸不透。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他,心里就是抗拒他;明白不会接受他,却想不通究竟是因为他的花心还是因为吴光磊。

吴光磊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因为别人先出现所以不喜欢他。我说不是,我一个还不能照顾自己的人哪懂得爱啊情啊是什么东西。我这么对官青将的时候官青说你呀……现在哪个小女孩不17、18岁就谈恋爱了,真不解风情!

我傻么?并不那么认为,当时对吴光磊还承诺,等他找到女朋友后我才会考虑我的事儿。想想那时候说的话,多蠢!连我都不敢相信那句话能从我口里蹦出去。

所以我对况文天的态度时冷时热,他搞不懂我,我弄不懂他,大家扯平了,都一样。奇怪的是他总是夸我的头发,时不时想伸只黑手过来摸摸,跟狄明那家伙一样。不禁令我怀疑,他喜欢的大概也就我的头发吧?

我的同村协理很少到我们办公室来,也莫怪,职高权大,哪管小部门的事儿。偶尔来到我办公桌前都是神出鬼没一般,能把人吓死。我发现他也有怪癖,看到我桌上的东西摆乱了便开始唠叨,像老阿婆……不,跟春英的嘴儿差不多。

本以为他和安科长的感情很好,有天晚上却不小心撞到他俩正拌嘴儿。我当没看见,心里却很好奇。安科长本可以爬到他头上,为了他宁愿当下职,他对人家咋还那么凶呢?

思喜偷偷告诉我,她说协理很好色呢,听说在外面养女人,被科长知道了。他们经常吵,你没看见而已。

我楞了一下,说是么?

思喜说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你啊孤陋寡闻!

我确实是白痴,常拿这词骂自己呢!其实去年我就学会人不要好奇,当时主管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再稀奇的事儿不也是那样么?

我复述这句话给别人听,没人能懂,但我明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明白。所以我对什么事儿都不会太好奇,只是,感情么……我希望可以多了解情感一点儿里面的微妙关系,情是啥东西,它也会变质?它那么容易变质?

七年,难道就是所谓的七年之痒?

我听说过七年止痒的词儿,协理与科长的结晶刚好7岁,也就是说今年是他们最关键的一年,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维持下去,我有点兴趣。或者说我希望七年之痒只是一个文字性的词儿,并不会发生在现实生活里,两个人一起同甘共苦过那么久,感情筑起的墙是非常坚固的才是。

但是我的认为通常是错的,所以,我有点担心他们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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