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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女子》第四章 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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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皇宫里里外外突然忙成一团,热闹非凡。所有的文武百官都齐聚长安城,连镇守关外的将领和各国使节也纷纷回京或遣人送来贵重珍奇的礼物。原来还有几天便是汉阳帝的五十延辰。

汉阳帝忙着接见各地的官员和各国使节,已经很多天没有来双子宫了.双子宫却没有更显得冷清,反而也充盈着一种难见的喜气。姚不再弹着哀伤的曲子,弦里弦外竟响动着一种期待的喜悦,和忆君俩人甚至开始走出双子宫,去迎接那些回京的将领。

这天,河原的卫远将军也已连夜赶程回到长安。他一进城,便马不断蹄地进宫面圣。

“皇上,卫远将军求见。”太监通报。

“传。”

汉阳帝高兴地道,心情愉悦。

他身边的玉姚和忆君却比他更高兴,她们互看一眼,满脸兴奋,弃满了焦急的期待。三人就在宫里急急地等着那位远近闻名的将军。

很快,卫远便一身戍装大步走进龙阳宫。

“臣叩见皇上。”

他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请起。”

汉阳帝走过去,亲自扶起他,

“爱将辛苦了。”

他说。

忆君和玉姚也走上前。

“见过两位娘娘。”卫远拱手作揖。

“免礼。”忆君和玉姚同声道,上下打量他。

只见他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英武挺拔,帅气不凡,眉宇间有股凛然的英气,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大将之风。玉姚和忆君深深地打量着,早已听说过他,纪律严明,战无不胜,没想到竟是这样年轻英俊,不禁在心里赞叹着,一丝酸酸的失落却同时涌上心间。

卫远被她们俩人打量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他的眼光无意间对到玉姚充满欣赏和怨恨的眼神,心里迷惑了一下.忙低下头。

“卫将军远道而来,不知卫夫人有没有一同跟随而来,听说卫夫人美丽娴淑,不知可否请她与我们一见。”玉姚道,收起了打量他的眼神。“是啊。”忆君也在一旁道,围着卫远,急急地望着他。

“臣的妻子并末与臣一周来京。”卫远道。

“她没跟你一起来?”玉姚和忆群同声道,不可思议地望着卫远。

“她为什么不与你一同进京,难道是将军不肯带她一同前来?”

忆君追问,望着卫远。

“臣的妻子有孕在身不能长途中跋涉,故末能与臣一同前来。”卫远道,直视着忆君的目光。

“什么?”忆君和玉姚惊道,一脸地不信任,“她怀孕了?”

俩人问,以为听错了,彼此望了一下。

“是的。”

卫远道,望着忆君和玉姚俩人显得不可思议的样子心时暗暗奇怪。

“臣的妻子已有三个有的身孕。”

“啊!”

忆君和玉姚惊叫,两人对望一眼,眼神迅速暗淡了下来。两人相扶着转过身,默默地回到汉阳帝身边,不再理会卫远。

“臣妾有事先告退了。”她们说,对道汉阳王做了一辑,也不等汉阳帝回话,转身就走。

卫远奇怪地望着她们的背景,一时不知她们为何会对他的的妻子发出那么大的兴趣,听到他的妻子怀孕竟显得那样失落神伤。

生生世世,天崩地裂……誓言犹如在耳。

“长相依,勿别离,今昔我昔,杨柳依依。”玉姚弹着琴,琴声哀怨,落寞的歌声在寂静的庭院幽幽地回旋,久久不散。

很快便到了汉阳帝诞辰的当日。宫里张灯结彩,全国举庆三天。宫里设下了盛大的晚宴,文武百官,名国使节都齐聚一堂,围在大殿之内饮酒作乐,观看歌舞,兴致高昂。

酒过三巡,太监突然进来通报;

“皇上,铁镖将军到。”

话音末落,铁镖的声音已传来。

“哈,哈,哈。”他大摇大摆,大笑着走进殿内,“臣恭贺皇上圣诞,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站在殿中,只拱手弯腰,假惺惺地地道,一付不可一世的样模样。

汉阳帝心里不快,脸上却没有发作,

“爱将请起。”

他说,扯动了一下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铁镖也不客气,谢过皇恩便站起来,一挥手,身边的随众便把一个盒子呈上,那是一个铁做的盒子,上面镶着珠宝玉石。

“臣最近得到一份稀世珍品,今天特呈与皇上做礼。”他说,

拿着盒子立在那里,得意地望着众人。众人好奇地望着那个盒子,不知里面是什么稀世珍宝。

“传上来。”

汉阳帝说,示意太监,太监便走下去,双手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呈到汉阳帝面前。汉阳帝接过盒子,揭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龙颜大悦。里面竟然放着一个宛若碗口大小的奇珠,浑体晶莹剔透,凝润欲滴,洁白无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果真是稀世珍宝。

“好、好。”

汉阳帝乐得大叫,刚刚的不快已一扫而光。

忆君和玉姚一真盯着铁镖,此刻才瞄了一下奇珠,“哗!”

忆君夸张地叫着,目不转睛地望奇珠,“真是好美啊!”

她依在汉阳帝的身边,娇媚地叫着,望着铁镖问:“将军,这是什么珠,如此光华四射?”

铁镖见问,连忙道;“此珠叫月华珠,产自东海,乃是东瀛皇室之物,后不知如何流落民间,被一商人所得赠与本将。此珠在夜晚能比美天上的月亮,故名月华珠。”

铁镖滔滔不绝,得意洋洋,众人也赞不绝口。

忆君更是满脸仰慕,充满赞叹,

“将军真厉害。”她叹道,柔媚地望着铁镖。

铁镖早已看到汉阳帝身边的两个美人,此时见忆君赞他,又艳若桃李,心里早已酥了半截。

“谢娘娘夸奖。”

他道。忆君便对着他媚然一笑。

汉阳帝命人收起月华珠,又请铁镖入座,心情大悦。

“臣妾为皇王表演肋兴如何?”玉姚在一傍问。

“如此正好。”汉阳帝说。

忆君早已站了起来,摇曳生姿地走了下去。玉姚的琴声还没响起,她已摆开衣袖,在堂中旋了个圈,

“臣妾献丑了。”她说,

随着玉姚的琴声骤然响起,一连几个旋身,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她再次舞到彭武的身边,彭武望着她,手不自觉得按住腰间的配剑。忆君在他的眼前一扭,也望着他,此刻的眼神娇柔妩媚,让彭武不自觉迷惑了一下,腰间的配剑便呼地一声,又被夺走。

他早已知道她会这样,没有惊讶,也没有惊慌,只是没想到自己再一次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再次被夺去了剑,如果是在战场,他早已丧命。

忆君舞着剑,时而向后,时而向前,刚柔并济,剑影闪动,时而目光凌厉,时而秋波回转,风情万种。众人在琴声的激扬中,看得全神贯注,深深陶醉。铁镖更是目不转睛,盯着忆君不放。

突然,忆君的长剑一转,向着他的眉心一刺。铁镖正看得入神,没想到剑会突然直向他刺来,眼看着就要刺到眼皮,吓得倒退了半步,手中的洒杯也打落在地。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忆君手中的剑,忆君却扭身一转,嫣然一笑,轻巧地舞开。众人松了口气,铁镖却惊魂未定,望着忆君嫣然的笑容目瞪口呆,心还在呯呯跳着,魂却被勾去了一半。

一曲终了,玉姚和忆君收琴止步,在堂中对着众人作了一揖。众人赞不绝口,纷纷称扬。汉阳帝早已眉开眼笑,被玉姚和忆君的美貌迷得神颠倒,甚至连她们的才情和落落寡群与世无争的孤僻也让他深深着迷,她们从不对他施媚献奉,从不争风吃醋,却得到了他最多的宠爱和关汪。

“好!”他笑道,“两位爱妃真是才华出众,品貌过人,联就赐你们为淑德贵妃。另赐月华珠。”他说,依然望着忆君和玉姚笑得合不拢嘴。

玉姚和忆君愣了一下,互望了一眼,似乎对突如其来的赏赐觉得莫明其妙。

“谢皇上。”两人说,又作了一揖,心里没有丝毫的欢喜,甚至连脸上也懒得装出兴奋。

谁也看不出她们心里的感受,也没有人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彭武着她们,紧锁双眉,心里充满了疑惑,实在看不出她们在想什么,这两个女子,总让人费解。

忆君和玉姚回到座上,也不顾汉阳帝,就对着铁镖媚态丛生。铁镖早已被媚得神志不清,只知道一个劲地喝酒,色眼眯眯望着忆君和玉姚。

三天的宴席转眼而逝。随着欢庆的落幕,各地官员和使节也纷纷离京回程。然而铁镖也迟迟不愿动身,留在京流连忘返。

他每天进宫,不是让皇上设宴喝酒,就是让皇上请玉姚和忆君表演歌舞。汉阳帝心里不愿意,却又碍于他权倾朝野,握有重兵,不得不应酬。

他不愿意玉姚和忆君在铁镖面前施展才貌,不想看到他色迷迷的眼睛在玉姚和忆君身上乱转,但玉姚和忆君却一反常态,不但每次都陪着应酬,更是主动载歌载舞,对着那个铁镖巧笑情兮,顾盼有留情。

铁镖也是个酒色之徒,见玉姚和忆君俩人长得貌若天仙,早已心生爱慕垂帘三尺,又见忆君对他秋波暗递,眉目传情,更是喜得心花怒放,得意洋洋。

每次酒后有意无意扯着忆君跳舞时拂过的裙带不放,见忆君不但不生气,更是对着他含羞一笑,姿态撩人,顿时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忆君不生气,坐在席上的汉阳帝却气得咬牙切齿,几次意欲发作,却又死死忍住。

为何?

原来这铁镖祖上曾是先帝的护国大将,为大汉立下了无数的汉马公劳,公高至伟。铁镖世袭了将位,撑握着兵马大权,加之他骁勇善战,屡建军奇功,阻击着对大汉虎视眈眈的凶奴,一时无人能敌。先帝在时他还安守本分,现地却有持无恐,目中无人起来。

汉阳帝几欲夺回他手中的兵权都图劳无功,因此对他只能忍让三分,心里却憋着一股气,甚是难受。这铁镖当然也知道汉阳帝对他早已是恨之入骨,只是自己手中撑握重兵,所以并不把汉阳王放在眼里。

他手中握有八十万兵马,平时出入也随身带着一队精兵,就算进京也会带着部下在城外把守,身边跟随着一百精骑,日夜守卫。现在进了宫中,身边也跟着两个侍从,魁梧高大,精壮有神,寸步不离

“铁爱卿进京多日,不知山东那边情形如何。没有铁爱卿坐镇,只怕那些凶奴又要来犯。”汉阳帝设下酒宴,开始逐客。

“那些凶奴被臣打回老家,只怕三五载是不敢再来犯我大汉边境了。皇上放心。”铁镖应道,醉意初上,眼睛盯着忆君不放。

忆君和玉姚对望一眼,心领神会。

“皇上,侍臣妾为皇上助兴如何?”忆君说着,未等汉阳帝拒绝便已和玉姚起身走到厅中。

她今天穿了一套紧身的罗纱舞衣,双袖透明。舞衣紧紧地裹着她姣好的身段,**高耸,腰峰纤软,阿娜多姿。

只见她高举双手合成半圆,摆动着身姿曼步向前,身材柔软如蛇,扭摆有致,舞到铁镖的面前.旋身背对着他,然后慢慢地向后弯腰,她展着双手,扭动肩膀,手臂上下起伏,如蛇爬行又如波浪起伏,一边摆动一边后仰,腰越弯越低,越弯越低,脸仰对着铁镖,轻轻地张工口,咬住了他桌上的酒杯。

接着慢慢地抬起身,轻轻地转过身体,拿下酒杯,递到铁镖的面前。“将军请酒。”她说。

铁镖睁着眼睛,看得目瞪口呆,惊诧不已,连汉阳帝也被她刚刚那一段身手所惊艳。只见忆君把酒敬给铁镖,汉阳帝醋意大发,心里怒火中烧。

铁镖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望着忆君合不拢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过酒杯,却捉着忆君的手不放。忆君的手柔软无骨,铁镖捉着,眼睛直勾勾,像要一口把她吞下.忆君羞怯地低下头,抽了抽手.铁镖却抓得更紧,双手抓住忆君的手腕,又摸又捏,爱不释手.

“你干什么!”

呯地一声,汉阳帝怒不可遮地站起来,指着铁镖怒道,酒怀被扔在地上,哐锒锒在地上转了几下。

铁镖被他一喝,酒醒了三分,忙放开忆君的手:

“臣一时失礼,请皇上恕罪。”

“你”汉阳帝指着铁镖,想要发火,却找不到言辞。铁镖身后的两个侍从已挺身向前,挨在铁镖身后,逼视着汉阳帝,一付拼死护住的气概。“你”汉阳帝气得脸色发紫,却仍然只会你你你,说不出话,他身边的彭武也已跨上前,怒目瞪视着铁镖和他的随从,手紧紧地按在随身的配剑上。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叮叮叮

玉姚的琴声若无其事地响起,在僵持的局面里怪异而冷酷地响着,她一脸平静,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好像所有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她漠不关心。琴声冷冷地,回绕在每个人紧绷的脸上。

忆君偷偷望了她一下,两个眼里都不约而同地闪着狠狠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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