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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在三国》第十章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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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元年七月十五,荆州南阳郡博望城。

转眼之间,距离博望坡之战已经过去十余天,而吕家军自从前些日子大捷之后,就按兵不动,一边整顿人马一边静观其变。从细作得来的消息,虽然南阳的局势目前还不明朗,中原大地的战局却已经接近了尾声。

在汝南、陈国的战场上,虽然波才彭脱合兵一处,顽强抵抗了两三个月,可是皇甫嵩和朱儁都是当代名将,在“江东猛虎”孙坚的帮助下,连战连捷。孙坚更是擒彭脱、斩波才,一时间风头无两。在皇甫嵩和朱儁的联名举荐下,被朝廷拜为讨虏校尉。

在中原战局已定的情况下,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应该是朱儁带兵南下,汇合南阳太守秦颉和荆州刺史徐璆攻击南阳黄巾。可是由于吕家军的异军突起,徐璆的人马确实是抵达了宛城,而朱儁和皇甫嵩却被朝廷调往了冀州,到黄巾老巢平定去了。

吕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时间感动茫然无措,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发生了偏差,这让年仅十几岁的他有一种难以把握的感觉。本来张曼成应该在上个月就被秦颉击杀的,可是现在不但没死,反而声势更盛;而且冀州的黄巾也比历史上更为棘手,卢植先前连连攻击无果,后来有了董卓增援,情况非但未见起色,反而连折三阵,实在是大出吕风所料。

现在曹操在东郡和卜已激战正酣,不过吕风相信,在夏侯氏和曹氏的帮助之下,东郡黄巾军的覆灭只在早晚。另外据细作所探,曹操竟然得到了程昱和陈宫这两个牛人,再加上戏志才相助,曹操这个乱世枭雄离出头之日已经不远了。

而孙坚在立下大功之后,临危受命,率领手下的江东子弟前往扬州镇压戴风去了。虽然历史上孙坚手下的四员虎将还没有齐聚(韩当是孙坚随张温讨伐边章韩遂之乱时加入的,而黄盖则是孙坚镇压长沙区星时被发现的),可是智勇双全的程普和勇猛忠诚的祖茂却已经被孙坚网罗到了,加入孙坚自己的武勇,面对不以谋略见长的戴风还是很有机会的。

“少主,捷报!捷报!”

周泰一脸兴奋地冲入吕风的营帐,神色间激动无比,吕风站了起来,惊讶地问道:“什么捷报?哪一路人马的捷报?”

“少主,三天前,秦太守和徐刺史大破张曼成于宛城城下,黄巾军损伤无数,张曼成重伤!黄巾余部现在正由孙夏率领,往汝南退去。”

“什么,张曼成重伤!”

吕风惊呼,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早就对张曼成的武艺知之甚详,如果单打独斗,目前的南阳军中有谁能是他的对手?而且张曼成的大军早就超过了历史上的规模,秦颉和徐璆守城还行,可是要说能出城击败张曼成,吕风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张曼成怎么会败?”

吕风的语气中充满了恼怒和不可置信,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听到他现在的语气,还以为吕风是黄巾的内应呢。

周泰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尊敬无比:“少主,属下刚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听说三日前,张曼成身先士卒攻打宛城,却被一个无名小卒十几回合之内击败。属下刚开始也以为是张曼成使的一计,可是经过细作多方查探,才确证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听说那个击败张曼成的人,乃是一个名叫黄忠步弓手……”

黄忠?

竟然是黄忠!

吕风兴奋得浑身都有点打颤,是了,如果是那传说中可以媲美廉颇的一代老将黄忠,自然是可以击败张曼成的!而且黄忠今年才三十六岁,正值人生的巅峰时期,区区一个张曼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只可惜在历史上,由于官场的昏暗和荆州的环境,导致了这个一代神将没能更早的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可是凭借“七十二岁斩夏侯”的彪炳战绩,老将黄忠创造的奇迹将永远长存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试想想,如果黄忠能在壮年时期纵横沙场,那将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

横刀立马,问天下谁是英雄!

除了一代战神吕布,谁能和年青时候的黄忠争锋!

“步弓手?如此神将竟然只能做步弓手?一群有眼无珠的蠢货!”吕风大声地咆哮着,为黄忠的不得志而不平,看上去很是义愤填膺。只是吕风虽然嘴里骂得凶狠,心里却是乐翻了天,那秦颉和徐璆如此埋没人才,自然就意味着自己机会大增。

虽然吕风没有指名道姓,周泰却知道他骂的是谁,虽然和那黄忠素未谋面,周泰却产生了英雄间的惺惺相惜,此时听吕风之言,忙试探地问道:“少主,我们什么时候出兵?我……我想见见那个高手……”

出兵么!是到出兵的时候了,所谓骄兵必败,黄忠虽然立了大功,却因为出身的原因,那帮士子仍然是不会重用他的。而没了黄忠的帮助,就凭那帮只知遵守圣人之言的家伙,又怎会是骁勇的孙夏的对手?

张曼成一日不死,南阳黄巾就一日不会倒!

何况,自己也想见见那个一代神将呢!宫中的吕强叔叔,应该带来好消息了吧。

翌日,中常侍吕强果然亲自赶到了博望城,向吕家军颁布了汉灵帝的嘉奖。因吕家军战绩斐然,朝廷封吕岱为荡寇校尉,授陈登之父陈圭广陵太守一职,同时封吕风为越骑校尉,令他们协助南阳太守秦颉和荆州刺史徐璆共同征讨黄巾残部。

吕氏一门两校尉,在大汉最近几十年已经是非常少见了。为了得到这些,虽然有吕强在宫中相助,吕家花的钱却也不在少数,所以吕风打定主意,这次就算要出兵,也要捞到最大的好处!

“劳烦桓先生和吕公公去宛城一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吕凯的办事效率果然厉害,投靠刘祥不到两个月,不但已经暗中让吕公掌控了江夏的人马,还和荆南的桓家搭上了线。荆南桓家年青一代中最杰出的桓阶,已经在前两天来到了吕家军中,对于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外交家,吕风自然要人尽其才。

听到吕风点将,一个不足三十的青年文士站了起来:“呵呵,少家主有令,桓阶敢不从命!”

当晚,在设宴款待吕强之后,吕家兄弟和吕强一起回到了内宅。

“飞扬,十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高了!呵呵,当初我进宫的时候,你还是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呢!恩,你最近的事迹我已经听说了,干得好啊,兄长有此麒麟儿,我吕家复兴在望了!”

吕强仔细端详着静坐在一边的吕风,不住地点头,为这个侄儿的成就感到由衷的高兴。他还记得吕风小时候非常的安静,一天都说不到一句话(那时候吕风还在为莫名其妙穿越到三国时空而郁闷呢),害得他为吕风的成长操心不已。可惜因为当时的吕家身处困境,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吕强一咬牙净身进了宫,只为以后能有机会照顾到吕家。

一转眼都十几年了,吕风也已经由一个孤僻的孩童,变成了一个雄姿英发的英俊少年。吕风虽然长得很像他的母亲陈氏,以至于容貌过于柔美,不过在遗传了他父亲修长高大的身材和英挺的鼻梁后,却让吕风平添了一份英武之气。这个侄儿身上,既有江东男儿的俊秀,又有北方男儿的雄壮,直让吕强越看越爱。

“让叔叔见笑了,飞扬年少才浅,怎当得叔叔如此称赞!其实这几场大战都是兄长一手安排的,飞扬也就是跟在后面凑个热闹而已。”

吕风说的也是实情,说到打仗,自己虽然已经不是刚出茅庐的初哥,可是在很多的细节方面他还是不清楚的。好在大哥吕岱乃是一个优秀的将才,深通排兵布阵、安营扎寨等琐事,否则纵使吕风的计策再完美,如果执行的人不力,也是无法取得效果的。

“好,飞扬年纪轻轻就能不居功自傲,果然是我吕家好男儿!我们一家人就不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定公,你们也知道我依靠的是哪一方势力,这次我吕家能得到诸般多的好处,张让和赵忠几位公公可是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至于我为什么会亲自来宣读圣命,我想你们也是知道原因的吧!”

吕岱沉吟了一下,抬头道:“叔叔,我们吕家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几位公公的功劳我心里有数,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可是,宦官贪婪无道天下皆知,我吕家如果和他们过于亲近的话,好像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吕强丝毫没有因为吕岱厌恶宦官而生气,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定公,你为人实在是过于正直,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吕家可是势单力薄啊。而且只要朝廷一天存在,这宦官也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其实它们能存在这么久,自然就有能存在的理由。宫中这么多年的经历,让叔叔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能达到目的,使用什么手段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时吕风问道:“叔叔,如果张让是想让我们做他朝廷争斗中的后盾,我们这个盾牌也未免太薄了点吧!别说外戚、士族,就是他现在手中的实力也是远远超过我吕家的!不知他为何对我们如此看重呢?”

吕强笑道:“你们实力如何张让也是知道的,这次让我过来,只是想看看你们的意思,希望能得到一个承诺。定公,叔叔我自然知道张让之流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是要你们投靠他,毕竟宦官乃是无本之木,是成不了大事的。”

吕风眼睛一亮:“叔叔的意思是,让我们与那张让虚以伪蛇,乘机利用其权势谋取利益?对了,有叔叔在宫中照应,张让自然会放心的。哼,张让其他不行,争权夺利倒是很在行,大哥,我们吕家何不好好利用他一番呢?”

吕岱暗中苦笑了一下,弟弟的想法是好的,可他还是太年轻了,哪知道权利之争的艰险。权利场如战场,一旦涉足其中,直到分出胜负之日,否则是没有回头路的。

而且之古以来,权利之争就从来没有停息过,只要人类还存在,又哪有什么结束之日?明哲保身容易,一旦进入,就身不由己了。

可是为了吕家,尤其是为了这个弟弟,吕岱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早已经在母亲临终时下定决心,只要他吕岱一日不死,就一直维护吕风到底。

“什么?那吕校尉实在是欺人太甚!桓先生,若不是看在桓家主的面子上,我定将你扫地出门!此事休要再提,请回吧!”

荆州刺史徐璆将竹简狠狠地拍在桌上,大怒道,那荡寇校尉吕岱竟然敢对他狮子大开口,提出了几个实在是过分的条件。除了讨要黄忠和五千张长弓徐璆还是能勉强接受外,那战利品的分配和江夏的太守之职却是让他忿忿不平。哼,那吕岱当他吕家还是吕太后当政时期那么风光么?想从我徐璆这里讨便宜,门都没有,没了他吕家的三千人马,自己就平不了那区区黄巾残兵么?

桓阶微微一笑,告辞离去,神色间丝毫没有恼怒和失落。那吕风说得不错,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五天之后,秦颉和徐璆在舞阴之西的唐河遭到了张曼成的致命一击,一万七千大军死伤惨重,徐璆当场战死,秦颉幸得黄忠拼死相护才得以身免。这一战,张曼成令人在唐河上游蓄水,等荆州兵渡河时来了个水淹七军,自博望之战被吕家军烧死了两万人后,张曼成也学会了应用自然之力,可谓是火债水偿!

吕风看到细作传来的情报后,转头对桓阶笑道:“桓先生,又要劳烦你跑一趟了!”

“呵呵,少家主果然料事如神!桓阶服了!此次,桓阶一定让少家主如愿以偿!”

确实,只剩下不到五千人马的秦颉,已经没有拒绝吕家军要求的底气了。而且现在荆州无主,南阳战场就是自己和吕岱两人做主,秦颉自然不敢再得罪吕家军。不管吕岱提什么要求,秦颉都会答应的,对于他来说,现在保命才是最要紧的,什么战利品的分配,命都没了还要战利品干嘛?再说郡守之职只有皇帝才有任命的权利,自己口头答应支持他也没什么损失的。

当黄忠站在吕家军大寨门口时,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恨,这几个月来,徐璆和秦颉对他的态度让他切身体会到了大汉官场的黑暗。虽然不愿作为一个交易品,可是他一个小兵有什么资格反抗?哦不,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小兵了,因为击伤张曼成,他已经是一个什长了。

什长?哈哈哈,多么宽厚的奖励啊,自己浴血奋斗了这么多天,还差点击杀对方的主帅,竟然就被提升为什长!黄忠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

“来者可是南阳黄汉升!”

吕家军的寨门突然大开,一行人从里面迎了出来,当先之人乃是一个气度沉稳、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年青人,从年龄上可以看出,此人应该就是吕家军的主帅,广陵吕家之主吕岱。在他后面,紧跟着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小将,左边一人银甲白袍,容貌俊秀,一双亮如星辰的黑瞳中闪着灵动的光芒,应该就是他的弟弟,“江东浪子”吕风吕飞扬;右边之人一身青甲,脸庞微黑,虽然还没有成年,却已经长得一副魁梧的身材,应该就是最近因七刀斩区星、一招杀张武而声名大噪的周泰。

黄忠的目光突然和周泰撞到了一起,眼神顿时不可察觉的一凝,好一个彪悍的小家伙!如此年纪,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强的实力和煞气,假以时日,定是一员难得的虎将!

“黄忠,可敢和我周泰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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