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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剑缚金雕》第五章 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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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峰心底说声“糟”,疾忙身形掠起,蹿上屋顶,小心观察周围动静。待确定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走进屋去。

屋里情形甚是可笑,武官刀抛在地,额头跌破,正趴在那里连连叫痛;那胖子则瘫在椅子上,浑身抖成筛糠。淳于姗姗见张啸峰进来,先开口道:“放心,周围我早就勘查清楚。”张啸峰面上一红,没有说话。淳于姗姗长剑一指胖子,喝问道:“你叫什么?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快说!”胖子显是武官的顶头上司,他官场上虽久经战仗,这种场面却是破天荒第一次见到,望着明晃晃的剑尖,只吓得发昏章第十一,哪里还能答出话来。

淳于姗姗见他不语,心中气恼,长剑一送,直点他鼻子底下。那胖子两眼瞪得溜圆,面对来剑眨也不眨,仔细一看,原来被吓晕了过去。

趴在地上的武官哭拉着嗓子喊道:“别……别伤了我家大人,他是钮祜禄氏正镶白旗顾命大臣荣大人的爱子,你若伤了他,小的……小的担待不起。”

淳于姗姗听他夹七夹八大叫,心知是个浑人,转而对他道:“那你叫什么?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快说!”这几句话除了多一个“那”字外,其余和问那胖子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语气也无差别。张啸峰忍不住莞尔。

武官哼哼唧唧道:“本官姓胡,台甫明镜,御封的正六品带刀侍卫,荣大人一身安危全系于我,想当年”

淳于姗姗一摆手,打断他道:“谁听你这些,快说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啊……这个本官正与荣大人谈论顺盟……”

胖子一声咳嗽打断他,原来他恰好这时候醒过来。见淳于姗姗蛮横无理,壮着胆子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夜闯官宅!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淳于姗姗宝剑反手一挥,胖子只觉脸上一凉,随着流下血来,吓得他惨嚎一声,再不敢说话。

淳于姗姗长剑依旧指着武官道:“你们谈论顺盟了,是不是?顺盟总舵主就要来川,是不是?”

胡明镜看着胖子,结结巴巴道:“荣……荣大人,他们都知道了,你……我说了也不算受人威逼,贪生怕死……”

“混……”胖子嘴一动,淳于姗姗宝剑虚划,风声响动,他戞然住口,当真是要多快有多快。

旁边的张啸峰这时开言道:“御封正六品带刀侍卫胡大人果然相貌堂堂、威仪不凡,更且兼能随机应变,趋吉避凶,老成谋国,难怪朝廷将顾命大臣贵胄相托。我二人可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歹徒,亦非什么杀富济贫的好汉,只不过天生好奇,偏嗜搜集官场、绿林隐密。胡大人若然够朋友,不妨直来直去,你把话说开了,我俩拍手就走,决不再伤二位一根毫毛,若是……”张啸峰走上前,一拍胖子坐下的梨木太师椅,顺手回抓,一把木屑随即洒落,椅子扶手上现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白碴。

胡名镜被张啸峰一捧一吓,心中早服服帖帖。不用催促,便竹筒倒豆子,将已所知一古脑说了出来。关紧处犹想二人不信,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忙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

。这边只把胖子气得唉声叹气,无可奈何。张啸峰、淳于姗姗却是越听脸色越是凝重,二人想不到川中局势已危急若此。胡名镜见二人听得认真,越发起劲,得意道:“如今我侦缉眼线遍及各地,前期李拨云伺机来川,曾遣四拨前哨进探,哪知方一入境便被我发现。我家荣大人传下十万火急令,侦骑四出,全省戒备,会同慕容大人不费吹灰之力,便相继将之拿下。为此我家大人荣获御赏金牌一面,就是本官也得赏银八百两,人要是走运哪,嘿嘿,真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张啸峰、淳于姗姗听他乱摘词章,忍不住肚里好笑。“这不,今日本官又得手下密报,顺盟乱党又有一男一女自五通桥码头上岸,男的一身白衣,女的富家小姐打扮,长得貌似天仙、漂亮……吓!”胡名镜说到这里一呆,看着二人狐疑道:“二位不会就是那……两个人吧?”

淳于姗姗见他讲得甚是卖力,又听他说到自己时并无秽语,且夸赞有加,女子天性,心下喜欢,放缓口气道:“休要胡猜,我俩要是顺盟的,能容你俩活到现在?快接着说!”

胡名镜面有不悦,道:“姑娘,本官可不是怕你,大丈夫死有泰山鸡毛之分,就是说有的大丈夫死得象泰山一样是站着的,有的象鸡……总之,不管怎么说,本官并非贪生怕死。适才这位兄弟说得好,随机应变,趋吉避凶,保护好荣大人,乃本官职责所在,本官之所以如此,为的是荣大人,若不然刀里来,剑里去,本官何曾退缩过?”

淳于姗姗肚子里直乐,差点笑出声来,暗道:“这武官看似浑朴,实则心眼不小呢。”开口道:“好,就是这么着,你忠心耿耿,我是没有办法,不过你要是不说,我便杀了你家荣大人。”

“你敢!”胡名镜横眉怒目道:“有我胡名镜在,你休想动我家大人一根毫毛。”

淳于姗姗将脸儿一绷,狠声道:“你看我敢还是不敢!”转剑向胖子身上戳去。

胡名镜大吼道:“慢!你近我远,这一剑若是直刺荣大人胸膛,我怎能救援得及?荣大人忠心耿耿,仁义礼智信,自然不惧你刀剑恐吓,但本官职责所在,却不能不忠心报主。想当年本官护卫荣大人三进三出平西王吴三桂的大帐,什么手段没有用过!本官武功……今日事急所迫,少不得要避实就虚,谅上有荣大人,下有将士兵勇,不会怪我胡名镜自作主张,荣大人千金之躯,邦国柱石,安能以小失大,况你二人并非什么叛逆乱党,我家大人素来爱民若子,与民同乐,二位这一点小小要求何足道哉,本官便说与你们听听又有何妨!”

张啸峰看着胡名镜戏说戏作,也觉有趣,一直笑吟吟瞧着他。可是慢慢听来,渐觉不对,这胡名镜说话通利,庄谐杂出,处处对人口味,哪里象个浑人所言,分明别有用意。正欲提请淳于姗姗注意,忽听背后一人高叫:“顺盟远来客人,有失迎迓,还请恕罪。”张啸峰反应迅速,并不回头,双脚一登,身子顿时如离弦之箭,直扑太师椅。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的武官突然一扬腕,抖出三粒铁莲子,接着手一伸,已将钢刀抄着,随即起身跃上,只听“当当当”三声,张啸峰三记进手,俱被档回。

淳于姗姗心中只把胡名镜当成浑人,哪里想到他东拉西扯,口若悬河竟是为了拖延时刻,等发觉背后来人时醒悟已晚。她与张啸峰一样心思,都想先制住太师椅上的胖子,以求主动。孰料胡名镜竟然心思缜密,抖手铁莲子逼开她的攻势接着挥刀力阻张啸峰,回旋之间丝毫不给二人机会。等淳于姗姗再要扑上去时,情势已变,背后一人抢上来,伸手捉她左肩。淳于姗姗不加理会,肩头一塌,依旧前扑。抢上之人“咦”了一声,手腕陡地暴长,早抓上淳于姗姗肩头。淳于姗姗一声惊叫,长剑急忙回削救险。

张啸峰见她危急,忙弃了胡名镜,赶来救应。那抢上之人见张啸峰剑势凌厉,嘴里又“咦”一声,左手兜转,右手猛地一发力,淳于姗姗承受不住,身形一晃,宝剑失准。那人趁势一弹她的剑脊,淳于姗姗把握不住,宝剑脱手飞出。此时张啸峰正鼓勇疾攻,猛觉有物袭来,慌忙横剑一挡,但听“呛啷”一声,手臂酸麻,几乎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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