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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野战连》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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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护士见王长贵不肯合作,她是进退两难,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此时,一名二十出头带着口罩的女护士走进病房,她身材欣长,皮肤白皙,乌黑的秀发垂落在肩上,白大褂掩饰不住丰满的胸部,她便是已有两年军龄的护士周婷。周婷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王长贵,轻声问道:“方晓红,怎么回事?”方晓红指了指王长贵的背影小声说道:“他不肯脱裤子换药。”周婷接过药盘:“你去忙别的吧!这里我来。”方晓红低头走出了病房。

周婷走到王长贵面前,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冷冷地盯着王长贵,眼前的这名伤员身材瘦削,国字脸,短短的黑发,高挺的鼻梁,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一丝稚气,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也许是重伤之后缺乏血色,但仍不失俊朗。周婷口气严肃地说:“现在该换药了,脱了!”王长贵转过身来:“脱——脱什么?”“裤子!”周婷的语气变得严厉了。王长贵瞅了周婷一眼:“可你是女的。”周婷语气缓和了些:“哟,看不出你这个小战士还挺封建的嘛!”王长贵注视着周婷,觉得这女孩不太好对付,有些犹豫不决,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我要求换个男医生来。”

周婷命令道:“什么男的女的,这里是医院,医生不分男女,听见没有,脱了!”王长贵看了周婷一眼,在周婷威严的目光下,很不情愿地把裤子往下扒了扒。周婷厉声催促道:“快点,脱下来。”邻床的胖伤员忍不住转过身子偷偷地坏笑。

王长贵只得慢腾腾地把裤子往下拉,看到王长贵这副磨蹭劲,周婷上前一步:“再脱。”王长贵哀求道:“这样还不行吗?”“不行,把裤衩脱掉。”周婷的语气强硬不容商量。王长贵有些恼火了:“你——”周婷当仁不让:“你什么你,这是命令,你这样会干扰我们的工作,快点别磨蹭。”王长贵转而微笑道:“噢!好啊,我可是好久没洗澡了,下面味道大着呢!你要是不嫌脏,那我就脱了。”“你现在还不能洗澡,快点!”周婷说。

王长贵没招了,他尴尬地将裤衩往下拉了拉,邻床的伤员背对着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周婷俯下身子,细心地解开王长贵腹部缠着的纱布,清洗换药。

王长贵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周婷,很端正漂亮的瓜子脸,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双美丽清澈的大眼睛,浑身上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夹杂着一丝好闻的酒精味,俯下的身子更突出了丰满的胸部。

王长贵深吸一口气,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细细打量正在换药的周婷。周婷仍在专心致志地换药。突然,王长贵觉得下身一阵热胀,糟糕,下身不受他控制了,还在不断地膨胀,坚硬无比。周婷抬起头嗔怒地看了王长贵一眼,王长贵红着脸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此时,周婷的语气温柔了许多:“平时你要注意伤口的清洁卫生,以免伤口感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王长贵老实地点点头:“噢!我知道了。”周婷又问道:“小同志,你今年多大了?”“十九!”王长贵答道,周婷妩妳一笑。

周婷给王长贵换好药后,用白纱布包扎伤口,当包扎到大腿根部时,王长贵突然使坏两腿用力夹住了周婷的手,周婷顺手在王长贵的大腿根部捏掐了一下,毫无准备的王长贵发出痛苦的“哎哟!”声,赶紧松开了大腿,周婷走出病房门后忍不住偷偷一笑。

邻床的胖伤员看到周婷走出病房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他才缓过气来问道:“兄弟,这护士姐姐对你不错嘛!”王长贵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真是活受罪!”胖伤员又问道:“兄弟,你是哪里人?”“江苏南京的。”王长贵说。“哎呀!老乡啊!我是江苏南通的,来兄弟,抽支烟。”胖伤员从被褥下摸索出一包大重九,还是带嘴的,他抽出一支递给王长贵:“来,抽一支。”王长贵摆摆手:“我不会!”胖伤员劝道:“抽抽就会了,当兵的不会抽烟怎么行,来一支。”王长贵接过香烟,胖伤员给他点上,刚吸了一口,就呛了两口。

说起王长贵,他还算是半个上海人,当年他的母亲余萍响应国家的号召支援内地建设,从繁华的大都市上海来到人杰地灵的南京市效,在紫金山脚下安家落户。王长贵三岁时,轰轰烈烈的特殊时期席卷神州大地,古城南京的革命热情沸腾了,余萍也满腔热血地投入到这一火热的运动中,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北上串联的列车。很快,她就在火车上结识了一位同去北京串联的上海男人,这男人年近四十,长得有些帅气,嘴巴也甜,像抹了蜜似的,很快就和余萍打得火热。俩人可谓是志同道合,串联还未结束,余萍的魂就被这上海男人给勾走了,她抛下三岁的儿子和老实巴交的丈夫,鬼使神差地跟这位上海男人私奔了。

王长贵对他的母亲并没有多少记忆,余萍离家出走后便杳无音讯,王长贵的父亲王德川也曾去上海北京找过几次,然而都是无功而返。王德川对老婆的好那在街坊邻居里是出了名了,家务活从来不让余萍插手,余萍整天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王德川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老婆会不辞而别,跟别人跑掉。打那以后,王德川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渐渐染上了酗酒。后来,王德川听邻居说有人在上海街头看到一个疯疯癫癫衣着褴褛的女人,在垃圾桶里找食吃,很像是余萍,王德川一刻没耽搁连夜就去了上海找余萍,然而找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也没见着余萍的影子。王长贵初二那年父亲因酗酒后酒精中毒,送医院抢救无效离开了人世。此后,王长贵便跟着奶奶过,高二那年,年迈的奶奶也撒手而去,王长贵也就成了孤儿,他只身一人在民政部门的帮助下读完了高中,高中一毕业,王长贵便顺理成章地参了军,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此时,俩人正在病房里吞云吐雾,周婷突然走进了病房,胖伤员眼疾手快,赶紧把香烟掐了,藏在被子里,王长贵被香烟呛住了,没注意有人进来。“病房里不能抽烟,你们不要命了。”周婷说着将王长贵手中的香烟夺了过去,掐灭了,然后转向胖伤员:“病房里有纪律不许抽烟,你可别把他给带坏了!”胖伤员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遵命,医生同志!”

周婷走后,胖伤员的被子冒起了袅袅白烟,“坏了,被子烧着了。”胖伤员叫道,他手忙脚乱地在被子上倒了杯水,将火苗扑灭。

漆黑的午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我军152榴弹炮营阵地对鸡冠岭越军阵地进行密集的炮火打击,鸡冠岭形似鸡冠,坐落在老君山中,山上常年云雾缭绕。炮弹呼啸着划破夜空,倾泄在越军阵地上,一时间地动山摇,尘土飞扬,炸得越军晕头转向,以为是我军要发动进攻,慌乱地组织防守反击。

最近一段时间,我炮兵阵地不定时地对越军阵地进行炮火袭击,扰乱敌军的防守部署,使敌军疲于奔命,一刻不得安宁。

雨后的清晨,阳光明媚,卫生院内的几株红山茶纵情绽放,红红的花如鲜血染过一般,娇艳无比。

通过这段时间在医院的休养,尤其是在周婷的精心照料之下,王长贵的伤口很快得到痊愈,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今天下午他就要出院归队了,此刻,他已脱下身上的病号服,换上了干净的军装,正在病房里整理自己的行装。

吃过午饭,王长贵躺在卫生所后面的小山坡上晒了一会儿太阳,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如同沐浴在仙境里一般,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他赶紧爬起身来,向病房走去。

临走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未做,就是要和周婷道别。在医院的这段日子里,他很感激周婷对他的悉心照料。

当走到周婷的宿舍门口时,王长贵不知怎得心里“扑通扑通”跳动起来,他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否要敲门进去。此时,恰巧女护士方晓红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王长贵,方晓红关上了房门。

“你找谁?”方晓红明知故问。“我,我找周婷,我有点事找她。”王长贵低声说道。

“哦!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战友,噢,不对是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是普通的,要好的?还是比较亲近的?”

“嗯——”

王长贵摸了摸脑袋,有些吞吞吐吐,他眨了眨眼,仔细想了一下,于是答道:“是普通的。”方晓红严肃地说:“这可是女兵宿舍,部队纪律你知道吗?我想你是应该知道的,只有比较亲近的朋友才能进去。”王长贵央求道:“你就放我进去吧!我找她有事情。”方晓红止不住笑了。

房间里的周婷听到了门口方晓红与王长贵的对话,于是她打开了门:“别捉弄他了,快让他进来吧!”方晓红这才大声地对王长贵说:“进去吧!”方晓红对周婷眨了下眼,知趣地走开了。

王长贵走进周婷房间,低头尴尬地看了周婷一眼,周婷报以亲切的微笑,她

指了指自己的床辅:“来,请坐。”王长贵忐忑不安地坐到了床沿上,此时,不知怎的,他感觉到脸上一阵臊热,想说什么,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周婷给王长贵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在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

“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了?”周婷打趣道。王长贵腼腆地说:“我今天下午就要归队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我想跟你告个别,送你一件小礼物。”周婷考虑了片刻:“嗯——好吧!”“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做个纪念。”王长贵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挂件,这是一个由红丝线做项链,一发五六式冲锋枪子弹做成的吊坠。弹壳底部的引信已拆除,壳身被镂空成漂亮的花纹,弹头碾压成美丽的心形。周婷接过手,细细观赏,此刻,她脸上也泛起了一阵红晕。周婷低声说道“谢谢你!我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一块手绢吧!”“那太好了!”王长贵说。周婷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绣着荷花图案的白色手绢递给了王长贵:“你一定要地活着回来见我!而且是完整地回来!”“嗯!”王长贵接过手绢,激动万分。临走时,周婷大方地跟王长贵握手告别,这让王长贵又是一阵激动。回部队后,一连好几天他都舍不得洗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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