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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野战连》每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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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着,是因为战友付出了热血和生命,我永远怀念我的战友……

日历翻入了1984年,初春的云南,阳光柔媚,轻风吹拂,好似少女轻盈的脚步,天空中漂着几朵洁白的云,漫山遍野都是醉人的绿,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点缀其中,在春风中波涛翻涌,聚拢成花的海洋。.路边的山茶树枝叶繁茂,一朵朵山茶花鲜艳似火,分外妖娆。

弯弯曲曲的山地公路上,一部扫雷车正缓慢地在前方开道,将简易公路上的反步兵雷、反坦克雷及假地雷一一吸起,排至路旁引爆。

我人民解放军某部由五辆坦克组成的突击坦克群跟在扫雷车后一二百米处向109号界碑边境前线突进,每辆坦克上都坐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坦克后面跟着一辆辆载满步兵的装甲车,一辆辆军用卡车身后拉着各种火炮,一路上烟尘滚滚,如长龙飞舞。

突然,首辆512号坦克在前方一座百米高的山坡半山腰处停了下来,车长仔细观测远处山上的情况后,命令坦克继续爬向上山坡,山坡上灌木杂草丛生。

512号坦克行驶到山坡拐弯处时,潜伏在隐密山洞内的越军对扫雷车和首辆坦克车进行突然袭击,一时间火箭筒、八二无座力炮密集地落在扫雷车上,扫雷车中弹后毫无反应,如金刚不破之身,安然无恙,仍旧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进扫雷。

512号坦克遭到越军重机枪的猛烈扫射,坦克上两名战士当场胸部中弹牺牲,鲜血染红整个胸堂,从坦克车上重重地摔落下来,其余两名战士及后面坦克上的战士迅速跳下坦克进入战斗状态。

512号坦克的炮口立刻对准了越军隐藏在山洞里的火力点,连发两炮,坦克上的机枪开始对埋伏在山上的越军机枪火力点扫射,后面的坦克也立即向越军齐刷刷地猛烈开火。

越军隐藏的山洞口有树林灌木和石头遮挡,十分隐蔽,易守难攻。

一发炮弹击中512号坦克车,外油箱燃烧着起了冲天大火,512号坦克车再发一炮,炮弹击中越军山洞火力点,山洞口的一块大石头被炸得四分五裂,乱石横飞,当场炸死四名越军。

我部某团二营六连一排排长朱喜才手持冲锋枪,带着新兵战士王长贵、张福林等十几名战士冲向越军火力点。越军机枪迅速扫射过来,朱喜才身姿矫健,腿脚麻利,他弯下腰呈Z字形向前奔跑,时快时慢,敌火力袭来时,他又迅速卧倒下去,一个侧翻,然后爬起身来,在俯身跑动中对准越军机枪火力点打出长长一梭子子弹,朱喜才人还没站稳,就已娴熟地敲掉打空的弹夹,又“卡嗒”一声换上了另一个弹夹。

一发炮弹呼啸而来,空气似乎被撕裂,王长贵傻傻地愣住了,不知所措。朱喜才叫道:“卧倒,张嘴!”看到王长贵无动于衷,朱喜才飞起一脚将王长贵踢倒,同时伸出右手将张褔林按倒在地。炮弹在朱喜才前方不远处爆炸,一颗碗口粗的树被连根拔起,炸起的尘土和树枝压在三人身上,朱喜才推开压在身上的树枝,王长贵也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吐出口里的泥沙。朱喜才推了推还趴在地上的张福林:“没事吧?”张福林没有言语,朱喜才定眼一瞧,张福林两耳已被炮弹震得出血,朱喜才只好又大声地在张福林耳朵边又重复了一句。张福林此时才缓过神来,他摇摇头,还在后怕中,随后,另外几名战士也冲了上来。

朱喜才手一挥:“大家记住了,炮声响,要张嘴,别把耳朵给震聋了。跟我上!”战士们紧跟着朱喜才向山洞口冲去。

两名手持AK47的越军从山洞口飞快地跃出,潜藏在洞口两边的灌木丛中,凭借有利的地势疯狂地扫射。

朱喜才纵身跳进一堑壕里,掏出两颗手榴弹,做了延时处理后向洞口两边的灌木丛各扔了一颗。

手榴弹爆炸后,洞口两边的灌木丛停止了射击。朱喜才和其他几名战士瞄准两名越军藏身的灌木丛一阵密集扫射。

王长贵见灌木丛里没有什么动静,便要冲上去,被朱喜才一把拉住“别急。”

朱喜才话音刚落,躲藏在洞口右边灌木丛的小个子越军抬起枪就扫射过来。王长贵操起自动步枪,瞄准越军,一个单发,子弹穿透了小个子越军脑门正中,他仰面瞪眼重重地倒在地上,手里仍紧紧握着AK47。

朱喜才朝王长贵点头一笑,伸出了左手大拇指。

一名战士抢先靠近洞口,踩到越军埋设的地雷,身体被炸成两截,血肉横飞,当场牺牲。

朱喜才带领战士们冲到洞口边,洞口左面的灌木丛下横躺着一具越军尸体,身上早已被打成了马蜂窝。

山洞里光线微弱,朱喜才示意战士们隐蔽在洞口两边突出的石壁内侧,他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洞里。石头“叮咚”落地,密集的机枪子弹随即从洞里射出。

朱喜才朝洞内扔了两颗手榴弹,洞里顿时停止了射击。

一颗苏制手雷从洞里扔出来,滚落在地,咝咝作响,冒出一缕青烟。朱喜才拔腿一脚将手雷踢回洞里,手雷在洞中爆炸。

王长贵随即又扔进两颗手榴弹,爆炸的气浪将洞里的碎石震得四处横飞。朱喜才和其他几名战士持枪朝洞内一阵密集扫射。

烟尘还未散尽,朱喜才便带领战士王长贵钻进洞内,他命令其他战士隐蔽在洞口边待命。

不一会儿,俩人便适应了山洞里阴暗的光线,朱喜才让王长贵与他保持十步的距离,他只身一人悄悄向洞内搜索前进。

洞内深处有一拐角,里面藏有越军构筑的工事。拐角处的工事里向外射出一排机枪子弹,打得洞壁碎石横飞。一颗被洞壁反弹的跳弹击中王贵生腹部,他应声倒下。

朱喜才火了:“妈的,上火箭筒,看老子不炸死你个背死的龟儿子!”战士李宝全迅速递上火箭筒。李宝全提醒道:“排长,小心尾火!”“我有数!”朱喜才将火箭筒架在肩上,示意战士们抬出王长贵,退后撤到洞口外,然后他熟练地瞄准洞内拐角处工事,扣动了扳机。火箭弹咆啸着射向目标,一声巨响,洞内深处一片火海,浓烟滚滚,随着热浪涌出洞外。

朱喜才退到洞口,衣服袖口冒着烟,钢盔、脸面和身上衣服被烟火熏得漆黑。他拍拍袖口:“妈的,这下里面的龟儿子肯定给老子全报销了。”战士们惊奇看着浑身漆黑的朱喜才。李宝全跑上前问道:“排长,你没事吧?”朱喜才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没事,王长贵伤得怎样?”“他伤的不轻。”李宝全答道。

一名战士正在给已处于昏迷状态的王长贵做简易的伤口包扎,子弹沿着王长贵的腹部平行穿过,窟窿口处血肉粘连,肠子外露,战士的双手被鲜血染红。朱喜才皱了皱眉头:“张福林,你们俩个赶紧把他抬下去,其余的跟我进去搜。”

洞内弥漫的硝烟逐渐散去,朱喜才带着其他几名战士在洞里小心地搜索。洞内拐角处的工事掩体已被炸开,里面的军用毛毯还在燃烧,发现有五名越军全部被炸死在工事掩体里,血肉模糊,被炸飞的肢体散落在各处,工事里有两挺已被炸坏的轻机枪和一挺重机枪,一门六零炮支架也被炸断。还有几把AK47,地上到处是散落的子弹,一口铝锅也被炸得四分五裂。

前线野战卫生所地处毗邻边境的观音山脚下,卫生所由一排排移动板房组成,周围是一片参天树林。树林外的山坡上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烈士墓地,野花点缀在墓地之中,随风飘舞。

一部野战救护车驶进了卫生所大院,两副担架上的重伤员被抬了下来,其中一名伤员被炸断了腿,另一名被炮弹削开了肚皮,肠子已外露,绑在肚子上的纱布已被鲜血染红,两名伤员刚被抬进急救室,后面又有救护车运送重伤员进来,一名太阳**上中弹的小战士,血流得不多,只有十七八岁,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抬下来时已经没有气息了,医生和护士们仍不甘心,赶紧送到急救手术病房,打上了强心针,经过一番抢救仍没有醒过来。野战救护车接踵而来,连续不断地有重伤员被送进卫生所,医生和护士们紧张地忙碌着,白大褂上沾满了鲜血。

卫生所里,王长贵身穿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旁边病床上还有一位头上缠着纱布个头矮胖的伤员躺在病床上,他哼着小曲,跷起的二郎腿有节律地抖动着。

一位十**岁的年轻女护士手持药盘走进了病房,年轻女护士站在王长贵病床前:“同志,该换药了,把裤子解下来。”王长贵扭头一看,是个小女孩,而且年龄同自己相仿,他下意识地提了提裤腰带,义正言辞地说:“不行,你个小女孩怎么能给我换药,换个男医生来。”说罢便背过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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