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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海记》第二十一回: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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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刚双目赤红,势如疯虎,以全是拼命打法。

曾怀远毕竟念他身残,只是招架,并不还击。见他拳脚功夫虽然了得,终因铁腿笨重,大打折扣,比之铁拐差的远了。

屠刚全不念曾怀远留情之德,反恼他轻视自己,心中怨恨更甚。招法更加阴毒狠辣,嗷嗷叫豪,犹如疯癫。曾怀远被逼得连连后退。脚下不慎被碎裂的桌面拌了一下,身子不稳,几个踉跄。屠刚得势不饶,趁机一拳捣在曾怀远胸口。曾怀远本未站稳,受此一击,摔倒在地。还未转身,后背已被屠刚一脚踢中,飞了出去,摔出几米远,浑身奇痛如同散架。先机已失,处处受制。身子还不曾站起,屠刚又以略到眼前,手里以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面目狰狞,恶狠狠向曾怀远劈了下来。曾怀远只骇得身子一滚,顺手以取下背上木剑,递了出去,只听屠刚大吼一声,木剑以径刺入他腹中。曾怀远一愣,他并未想要他性命。无奈,屠刚杀机太盛,步步紧逼,一心要置他于死地。他料不到曾怀远突然出剑,未加防备,所以等于是他自己撞到剑上的。他怒瞪着猩红的双目,匕首向曾怀远狠狠的掷去。

曾怀远本能的抽剑挡开匕首。屠刚又惨叫一声,血喷如柱。曾怀远缓缓站起,目露不忍之色。屠刚大叫着向曾怀远扑去,曾怀远闪过一边。他气得哇哇大叫。转头又上。曾怀远再躲。如此几次,地上以到处都是屠刚喷洒的血迹。他终于喘息着倒了下去,动弹不得。

曾怀远望着他,脸色一样苍白。半响才道:“天意如此,注定你该是这般的结局。”

屠刚以挣扎着靠墙坐起,口角鲜血长流,嘿嘿的笑道:“看到我现在这般模样,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曾怀远叹得一声,却不言语。

屠刚冷笑道:“假仁假义假慈悲。你不是以动恻隐之心吗?你不是可怜我是个残人,却又为何杀我?你这活菩萨,杀了像我这样的可怜人,岂不是一辈子都会内疚?”

曾怀远听他话语充满了怨毒,讽刺。道:“若是你稍有容人之量,有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屠刚大骂道:“放屁,我虽是残疾,却比许多人强上十倍百倍,哪里用得着你们这些笨蛋同情可怜,不断提醒我是个残缺不全的废物。”他激动下牵动伤势,剧烈咳嗽,大口大口呕血。

曾怀远叹道:“你的身体残缺了,你的心也是残缺的。我虽不忍杀你,然不后悔,亦不会内疚。你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助纣为虐,丧尽天良。我本就是专程来杀你的,为民除害。”他过去拾起银子,道:“这些应是你贿赂官老爷,伙同你一到坑害百姓的不义之财,我可待你还与百姓,替你赎些罪孽,死后不至于下十八层地狱。”背起便要出门。

屠刚嘶声叫道:“等一等,等一等。我快死了,但我不想下地狱。你帮帮我,我这尚有许多抢来的财务,求你都帮我还回去,我不想下地狱。”他眼里充满了恐惧,目光企盼,迫切的望着曾怀远。

曾怀远转回身来,心肠又软。虽然醒得太迟了,却总胜过到死都不明白的好。

屠刚支撑着站起,走的几步,但因铁鞋太重,又摔倒在地,挣扎不起。曾怀远忙走上前,扶起他道:“别动,或许还有救。待伤好后,你自己去还。我出去叫人过来。”

屠刚抓住他手,声音已很微弱:“没用了,我已必死。”他惨然笑道:“其实,我很怕死。自知平素作孽太多,死后会下油锅。大错以铸成,回不了头了。如今真的要死了,你就算帮帮我,把这些东西还回去,我死的会心安些。”他去脱铁鞋,自嘲道:“所有的秘密均在这鞋子里。身在贼窝,我不得不小心。”他费尽力气,总算将鞋子退下,以是气息奄奄。颤抖着递过来,道:“就拜托你啦!”

曾怀远心里极难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伸手去接。碰触到他目光,心中突的一跳,悔过之人的目光,启会如此阴冷怨毒。突见屠刚的手动了一下,暗叫不好,果然,铁鞋‘啪’的打开,眼前光芒一闪,慌忙向旁闪开,提脚踢开铁鞋,又一脚踹飞屠刚。屠刚狂笑摔了出去,待落地,正巧被落下的铁鞋砸中脑袋,登时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曾怀远爬起身,心砰砰乱跳。饶是他躲得快,身上仍中三颗袖箭。他拔出袖箭,看着屠刚扭曲丑陋的尸体,身子簌簌发抖。他竟连死也不肯放过自己,其心肠之歹毒,当真令人发指。

他如今有伤,已无力再拿走银子。外面定有无数把兵器,等着招呼自己。他将伤口缠紧,将木剑也缠在手掌中。昂然直向门外走去。

一出现,果然刀光霍霍,人影重重,潮水般向曾怀远涌来。增怀远一声大吼,挥着木剑劈刺。一路斩杀,一时间,惨叫声大作。

赌厅里,众人正赌兴高涨,呼号连天。突然见一个血人从内堂杀出,而且手臂一拧,又将一人的肚子豁开,内脏哗啦全流了出来。只吓得大叫着四处逃串,顿乱成一团。曾怀远趁乱逃出,奔回客栈,带上小黑,连夜逃出洛阳城。等霹雳宫召集人马,全城搜捕,还哪里寻得到他的影子。

不可一世的洛阳恶霸屠刚,被杀,而满意赌坊混乱之际,被洗劫一空。洛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整个武林均为之震动,周固更是狂怒。发书武林盟主,限一月内交出凶手,若一月后见不到元凶,他便要大开杀戒,血洗武林。

江湖顿时阴霾笼罩,这个大魔头找不到曾怀远,竟迁怒与人,眼见一场浩劫以迫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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