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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司传奇》第六章踏早青智救群童男 战神禄陨落三门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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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踏早青智救群童男战神禄陨落三门峡

是鹿粪。【】

众人一起望去,果然草丛里一粒粒的灰黑色鹿粪格外引人注目。贺西格下得马来,仔细看了看,道:这应该是三天前的。

陈善民兴奋的道:那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看到神鹿啦?

熊小宝道:好,我快马加鞭,追上去。

须见昌道:既然白鹿不远,我们吃饱喝足,充分休息一天,然后一鼓作气。

贺西格也道:正是,假如不准备妥当,即使看到神鹿,我们也难能顺利的捕获。

众人称是,熊小宝和陈善民去拾柴生火,贺西格和向博然去西边河中寻水源。

须见昌道:此处应属三门峡,尹姑娘可知这三门峡的来历?

巴达玛道:须前辈又要考我吗?

须见昌道:这你也知道,须某就服你。

巴达玛笑道:相传大禹治水时,凿龙门,开砥柱,在此处形成了人门、鬼门、神门三道峡谷,三门峡即由此而得名。

须见昌笑道:四面环山三面水,半城烟树半城田。尹姑娘博学多才,须某服了。哈哈,哈哈。

熊小宝架起柴火,陈善民取火石点着,二人闻笑声转过头来:须先生有何高兴的事情,说出来,我们也听听啊。

须见昌笑道:尹姑娘见闻广博,你们听得懂吗?

巴达玛道:须前辈见笑了。这里有个传说,不知二位兄弟是否有兴趣一听。

二人点头称是。

巴达玛道:传说此处有一条青龙喷云吐水,致使马沟水位上涨,淹没了不少村庄,老百姓颠沛流离。尧王命大禹治水,大禹带着两件宝物:一是划水剑,一是开山斧。剑划出水流,斧劈开河道,当水流到马沟峡谷的时候,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于是大禹劈出三个豁口,水分三股流出,把大山分成了四座石岛,分别是狮子头,鬼门岛,神门岛,人门岛。后人称此处为三门峡。

陈善民道:那青龙呢?青龙跑哪里去啦?

巴达玛道:水道疏通后,马沟水位变低,青龙一怒之下,将天上的云雾都吞下,再次兴风作浪,淹没了更多的村庄。大禹拔出利剑,和青龙在水中搏斗了三天三夜,最终艰难取胜。水患平息之后,百姓安居乐业,为了纪念大禹,黄河两岸建了禹王庙。

熊小宝傻笑道:看来真的有龙,有神啊。

陈善民严肃的道:嗯,果然还是有龙有神明的。

须见昌笑而不语。

巴达玛道:火已经起来了,怎么哥和博然还没回来?

陈善民道:此处林多叶茂,不会迷路了吧,我去找找看。说完向河边跑去。

熊小宝道:我再去弄点树枝柴火。提刀刚走出去没几步,只听远处嘈杂的叫骂声,夹杂着孩童的哭声。熊小宝马上回头要跑去看看,被须见昌喝止:不要鲁莽,别忘了断木林的事。

熊小宝道:那我们最好先藏起来。

须见昌道:两辆马车怎么藏?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黑洞洞的物件从天而降,落在三人面前,熊小宝低头一看,哎呀!是个人头。向前看去,一小队人马围着一个大囚笼,囚笼里是十几个黄口小儿正哇哇的哭。有两个人正缠斗在一起,一个骑马持长刀,一个骑马持长戟。持长戟那人对着旁边没了头的尸体哭到:七弟,哥哥为你报仇。

持长刀的那人哈哈一笑: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去见见你七弟吧。

二马交错只过了一招,持长刀的转过马头站定。持长戟的骑着马缓步走向熊小宝,身子一软,跌落马下,想去够那颗人头,手刚伸出去便不动了。熊小宝弯腰把人头送到那人手里,见那人瞪大双眼,已然没气了。

小崽子,怕不怕?骑马那人笑着过来,用长刀指着熊小宝。

熊小宝抽出刀,叫道:你是什么东西?

那人笑道:不见棺材不落泪。话音未落,一刀砍下,熊小宝举刀迎击,只听当啷声响,火花四溅,熊小宝感觉小臂一阵酸麻。那人笑着又一刀砍下,熊小宝不敢大意,闪身躲开,心道:我打他不过,只能拖延时间,待武王来,方可脱困。心里清楚,便集中精力和那人周旋。

须见昌见状喜忧参半,喜的是熊小宝不再蠢头蠢脑,懂得使缓兵之计;忧的是这人身后还一队人马,此时若过来一人,他和巴达玛都难逃一劫。世上事,总是事与愿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队人马里有个黑黑的汉子,早看到这边有个年轻女子,按耐不住,骑马直奔二人而来。巴达玛后退两步,须见昌刚想上前,被那人一脚翻在地。

姑娘,一个人啊?那人下马走到巴达玛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

巴达玛道:瞎子,我们三个人。

那人笑道:我就看到你一个。边说边伸手。

巴达玛后退一步道:你敢动我,我哥可不会饶你。

那人大笑道:你哥可打不过我们的乌士岚将军,一会就会被砍头的。

巴达玛道:那人不是我哥,我哥一会就来。

那人笑道:那人不是你哥啊。那你哥在哪啊?

巴达玛道:你敢等我哥来吗?

那人笑道:我怎不敢?你哥来了,我也能哼哈就把他打败。边说边比划。

须见昌倒在地上,哈哈笑道:我看未必。

那人撇撇嘴,转头道:你敢打赌吗?

须见昌道:哈哈,打赌你可赢不了,你不知道我是逢赌必赢吗?

那人瞪大双眼,道:逢赌必赢?真的假的?

须见昌道:那还有假?

那人赶忙过去扶起须见昌道:请老爷教我逢赌必赢之法。

须见昌原以为这人要杀他,本来打算拖延时间,没想到居然有此奇效,便胡诌道:须家赌法,万物生花,本无一尘,凭空摸瓜。

那人摸不到头脑:什么花啊瓜的,我听不懂啊,你慢慢说给我听。

须见昌笑道:我须家赌法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那人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哦,难道说你并不会逢赌必赢啊。

须见昌道:你怎知我不会逢赌必赢?再说,此地这么多人,我如说出逢赌必赢之法,岂不是大家都学会了。

那人恍然大悟道:对对对,老爷说的对。

乌士岚道:呆穆,别信他的,诳你呢,哪有必赢的赌法。

熊小宝道:马上取你狗命,哪有功夫管别人。说完,一刀砍向马腿。

乌士岚道:小崽子放肆。长刀一挥,熊小宝连刀带人被打飞了出去。

须见昌见状,心道:完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这几人到底在干吗?

呆穆道:你是怕我得了必赢之法,以后打赌赢不过我了吧。

乌士岚笑道:呆穆净说蠢话。

呆穆上去就是一拳,乌士岚挥刀挡开。

不开窍的呆子。乌士岚骂道,左手一掌挥过去,呆穆抬右手架开,抬腿就把乌士岚的马踢倒在地。乌士岚吸气腾空,顺势一脚,呆穆憋气,挺起肚子硬生生吃了,两人各自倒退三步,方才站定。

不开窍的呆子。乌士岚又骂道。

须见昌见状,挑唆道:你家乌将军定是曾经学过逢赌必赢之法,才忌惮你学。

呆穆惊道:真的,好哇,难怪我一直输。上去就是一套拳打脚踢,又和乌士岚战到一起。

熊小宝趁机提刀绕开二人,扶着须见昌和巴达玛上了马车。

囚笼旁有人叫道:别打了,人都跑了。

呆穆一转头,被乌士岚一拳打在太阳穴上,登时倒地。

乌士岚道:被骗了吧。

呆穆蹭的跳起来:哼,你把人吓跑了,我没学那必赢之法,以后怎能赢你

乌士岚道:把这些童男送到最重要,其他的不要管了。

呆穆怒道:不行,我得学那必赢之法。说罢,跳到马上,向西追去。

不一会便看到马车,叫道:须家老头,等等我。

须见昌道:快快。

熊小宝道:马也没吃没喝,跑不动啊。

呆穆快马加鞭追来,深吸一口气腾空而起,一个跟斗就跳到熊小宝前面的马上。

停下。呆穆道。

熊小宝挥刀横扫。

呆穆后翻躲过那一刀,怒道:我说停。使了个千斤坠,两匹马嘶叫着侧身倒地。

眼见马车也跟着侧翻,空中两个影子飘过,马车瞬间四分五裂。

呆穆定睛一看,只见两个年轻人分别救了三人。

你们是谁啊?轻功不错。呆穆问道。

巴达玛道:这是我哥。

呆穆道:那这个人呢?

熊小宝道:他是我们的武王。

好大的口气。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乌士岚骑马追来。

居然敢称武王。乌士岚笑道:我倒要会会你。

向博然道:不知这位朋友有何误会,我们只是赶路的客商。

乌士岚道:没有误会,来吧。长刀闪着白光冲着向博然胸前刺来。

好刀法。向博然赞道,也不闪避,左手晃出匕首点向长刀刀身。

你也不错。乌士岚见第一刀无效,紧接着第二刀又砍下来。

向博然没等他长刀到位,匕首迎上去在刀身上又点了一下。

接着第三刀,第四刀,连砍带刺九刀砍完了,都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乌士岚有点着急了,心道:这人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知道我的路数,我毫无胜算啊。

向博然道:我们只是赶路的客商,还望将军放过。

呆穆看了半天,没明白,问道:明明是你武功高,为什么让他放你?应该是你放他才对啊。

向博然道:无论如何,再不走,天黑之前,我们赶不上住店了。

呆穆道:对对对,要住店,要住店,我追了半天,渴死了,还得喝两桶好酒才行。

见乌士岚和呆穆没再阻拦,须见昌拉着熊小宝示意赶快上马车赶路。

向博然看了下损坏的马车,道:我去赶另一辆马车来。说罢,提气快步离去。

呆穆道:好快的身法啊。回头看了一眼巴达玛,突然道:反正这会大家都在等,要不我和你哥来过过招吧。

贺西格道:正有此意。又对巴达玛道:你站旁边,看我教训他。

呆穆攥紧双拳,一招双龙出洞来势汹汹。

来的好。贺西格叫道,双掌自下而上平推出去,正是克制他的招数。

哪知呆穆中途卸力,变攻为守,与贺西格拳掌相交,抬脚就踢。贺西格没想到此人外表呆头呆脑,武功招式居然如此大胆,敢于冒险变招,心道:这一脚假如躲开了,身前脚后,先不说以后招招受制,恐怕更多的变招层出不穷,必败无疑。眼见这一脚冲自己小腹而来,索性聚气于此,生生吃了一脚。

呆穆本以为对方轻功了得,必然会躲开,所以这一脚只用了三成功力。没想到对方已然猜透,后招没法施展,一愣神间,自己也被一脚踢中下巴,翻了个跟头。

虽然交手没过三招,二人对对手的实力已然心知肚明。

呆穆道:既然拳脚功夫打平了,我们斗斗武器吧。说罢,从马上的包袱里取出了两把流星锤。

贺西格道:来吧。左手连晃了两晃,匕首居然不见了。心道:不妙,难不成刚才?

乌士岚道:呆穆,你输了,他左脚没动过。说完驾马而去。

呆穆瞪大眼睛看到贺西格左脚已踏出一个三寸深的坑,叹道:果然没动过啊。哎,输了输了。

须见昌道:下次,你赢了,我再教你须家赌法。

呆穆道:罢了罢了。上马追乌士岚而去,又转头高声道:姑娘,我叫穆元亮,咱们后会有期。

向博然驾马车与他们交错而过,众人把另一辆马车上散落的包袱取来,装上车后,陈善民才背着两个水袋赶来。

须见昌道:你个小贼,怎么这么慢。

陈善民道:刚才尹兄弟差点被水猴子擒了去,武王和他忘记把水袋背来了。

巴达玛惊道:什么水猴子。

须见昌问道:水鬼?

向博然道:师兄的左脚被水鬼拉伤了。苍荷,快取药来。

巴达玛钻进马车取药,给贺西格包扎。

陈善民放下水袋,一摸腰间空空如也,不由自主叫道:坏了,掉岸边了。

须见昌道:什么掉了?

陈善民吞吞吐吐的道:没,没什么?一个小小物件。

须见昌骂道:没出息的,快说,是不是手又痒痒,干了那见不得光的勾当?

陈善民道:之前在客栈,看到那大块头身上的玉牌挺好,我顺了来。刚才和武王拉尹兄弟,打水猴子的时候,可能掉岸边了。

须见昌怒气渐消道:玉牌?是腰牌吗?

陈善民道:嗯,挂在腰上的玉牌。

须见昌转怒为笑道:好,你去找来,有了这东西,我们闯关开路,必有大用。

陈善民应道,转头向河岸跑去。

须见昌道:骑马去,我们先行,你找到后,跟上我们。

陈善民又回头骑了一匹马去,剩下的三匹马,两匹拉车,一匹给贺西格当脚力。熊小宝在前面牵马,巴达玛和须见昌坐车上,向博然断后。

向博然边走边道:须先生,我有事和大家商量。

须见昌道:你是不是看到那一车娃娃了。

向博然道:须先生想到我前面了。

须见昌道:不论什么时候,娃娃都是无辜的,我们必然是要去救的。只是不知这些人要送娃娃到哪里去,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贺西格道:是不是一车男童?

向博然道:是,不过最怕的是后面还有女童。

贺西格道:如果是往大都方向的,就不会有女童。

向博然道:假如不是往大都的,那麻烦就大了。

熊小宝道:你们在说什么?男童女童又如何?

须见昌道:你们不会在说伸手摸了摸马车上的藤条。

二人缓缓点头。

思忖半晌,须见昌道:不知尹兄弟腿伤如何?

贺西格道:皮外伤,不打紧。

巴达玛道:胡说,若非刚才和穆元亮一战,歇上一两月也许能恢复。此时动了真气,恐怕没三五个月

向博然道:没想到师兄伤的这么重。

贺西格道:我不要紧,救那些娃儿更为重要。

须见昌道:尹兄弟莫要冲动,现在就算我们救了那些娃儿,也无法一个个处置得当。

贺西格道: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我们眼皮底下一步步走向死亡?

须见昌看着向博然道:我倒是有个权宜之计。

向博然道:须先生请吩咐。

须见昌道:小宝,你带尹兄弟和尹姑娘一直走,找到客栈便安顿下来,路上做好路标。我和向兄弟跟着囚笼,如有机会,再做计较。

众人称好,贺西格将马交给向博然。向博然骑马带着须见昌,向东追囚笼而去。熊小宝扶贺西格和巴达玛坐上马车,自己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巴达玛问道:如何遇到了水鬼?那水鬼是什么样子的?

贺西格道:我与博然到了黄河岸边,见此地河水颇为清澈,便想捉几尾鱼给大家开开荤。他打完水上了岸,我便静立水中等待时机,不想过了半柱香,竟毫无鱼儿的影子。刚想起身离去,就见水下冒泡,隐隐看到一团黑影在水里游来游去,我待他靠近,便伸手去捉,没想到这黑影不是鱼,抓了一手黑毛,我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右脚被抓,马上运气踢开,左脚又被牢牢抓住,无论怎么用力,就是不能挣脱。那时只感觉水下的力量越来越大,我运气和他角力,不敢说话怕泄了气,幸亏博然发现,拉住我,不然早被拖到水下。没想到凭我二人之力,居然仍然拉扯不过水下那团黑影,正当难分难解之时,陈善民到了。他以为我们在练功,背着水袋,说:我先走了。博然才道:水鬼,拉这一泄气不要紧,我半个身子被拉到水下。陈善民跑过来抽出博然的玄铁刀,对着黑影就是一顿砍。我在水下拳打脚踢一阵,感觉脚上松劲,便马上爬回岸上。博然扶我回来,听到有人叫须家老头,这才赶忙追上马车。至于那水鬼长得什么模样,倒是真没看清。

巴达玛道:不想这万恶的世道,**天灾不说,光天化日,竟然还有林中妖水中鬼作祟,难道真如师尊所说,是日月颠倒之象,乾坤逆转之兆?

沉默半晌。

熊小宝道:尹姑娘,尹大哥,你们真的是元人吗?

巴达玛道:小宝,我们虽是元人,但是从未曾害过任何一人。

熊小宝道:假如天下无论汉人还是元人,都如我们这般商量着来,岂不是太平了?

巴达玛道:小宝这话,看似是个笑话,实则暗含大同之极致天道也。惭愧惭愧。

尹姑娘有何惭愧?熊小宝顿了顿又道:陈大哥应该追得上咱们吧?

只听马车后追来一人,正是陈善民。

巴达玛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善民道:须先生和武王呢?

熊小宝道:他们去救囚笼里的娃娃了。

陈善民道:什么囚笼?

熊小宝道把陈善民错过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陈善民想了半天,问道:须先生和武王未必有那么多手能救那么多娃娃吧?

熊小宝道:你手多啊,你去啊?

陈善民笑道:我就比你多一只手而已。

巴达玛道:多谢陈大哥多出的那只手救了我哥,苍荷定当报答。

陈善民道:尹姑娘言重了,刚才万分紧急,谁都会出手相救,我也只是刚刚好很巧合的去寻他们而已。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请教尹姑娘。

巴达玛道:请教不敢当,陈大哥有事尽管说。

陈善民掏出玉牌道:不知这玉牌上的字,你可识得?

巴达玛接过玉牌,道:这是蒙古的八思巴文,腰牌上腾格里是长生天的意思。只是多数腰牌为铜器,玉器倒是很少见。想必不是一般人。

陈善民道:那哈尔巴拉看起来也不像一般人,不对,我看倒不像是个人。

贺西格道:不错,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哈尔巴拉倒好像是个养小鬼的人。

陈善民道:养小鬼?是什么?

熊小宝道:童男童女,你们刚才说的就是这个?

贺西格道:正是,假如再遇到此人,我定要大开杀戒。

巴达玛道:若真是如此,博然和须先生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贺西格道:我们回头去帮他们。

熊小宝道:好。边说边调转马头。

陈善民道:尹兄弟伤的不轻,我们还是听须先生的安排,找好落脚的客栈。我相信武王和须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会逢凶化吉的。

熊小宝道:陈大哥,你骑马去告知他们,以防万一。我带尹兄弟和尹姑娘去客栈等你们。

陈善民道:也好。调转马头向东奔去。

天色将晚,陈善民腹中咕咕直叫,心下甚是慌张,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土路上,哪里去找果腹之物,只得硬着头皮快马前行。又奔出几里地,听到林中有打斗声,驾马奔了过去。只见篝火旁有两个汉子在一对一过招,另外有几个人跪在地上,被元兵刀剑指着后颈,元兵身后是一个囚笼,里面十几个娃娃正在睡觉。陈善民心道:这群人也是来救娃娃的吗,如此的不济,我一个人去也不是,走也不是。下意识摸到了腰间的玉牌,打定了主意。深吸两口气,振作精神,走进林中。

只见一个白汉子正和一个黑汉子打的难解难分,旁边一个高个子汉子持长刀挥到陈善民面前,问道:你也是来送死的吗?

陈善民道:大胆。

那人一惊,心下纳闷:这汉人作死来了?

陈善民道:大胆乌士岚,敢对我动刀枪,你可知我是谁吗?

乌士岚又一惊,心下纳罕:他怎知我姓名?

陈善民心道:看来赌对了,这人就是熊小宝说的乌士岚。那另外一个黑汉子是穆元亮。

乌士岚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陈善民一看奏效,立刻掏出玉牌:我姓陈,你可认得这个?

乌士岚这次真惊到了,赶快抱拳道:属下不知陈特使驾到,有罪有罪。

陈善民一听特使,马上应道:嗯,我就是特使。你们要将这些娃娃送往那个方向对吗?陈善民胡乱指了个东北方向。

那边穆元亮在几个元兵的掩护下缴掉白汉子的长剑,跳到这边问道:胡说,我怎么没见过你。

陈善民道:你没见过我,我可见过你,穆元亮。

穆元亮道:真是哈尔巴拉的特使啊。

陈善民道:正是,哈尔巴拉特命我来监工。

穆元亮道:不对啊,哈尔巴拉从来不会把腰牌交给别人的。

乌士岚恍然道:对,哈尔巴拉从不把腰牌交给别人。

陈善民支支吾吾道:对,没错,从不交给别人。只是只是前日在太平客栈被两人伤了,行动不便,这才差我来,怕你们耽误了时间。

乌士岚冷笑道:哈尔巴拉可从没被人伤过。说罢又抬起长刀。

陈善民道:哼,哈尔巴拉被伤的时候,我可就在旁边。

乌士岚笑道:他被何人所伤,哼哼。

陈善民道:有两个持七寸匕首的人

乌士岚吃了一惊,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哈尔巴拉都被那两人伤了,难怪我打不过那少年。

穆元亮道:嗯,对,就是那两人,武功厉害,厉害啊。真是那两人,哈尔巴拉难怪被伤。不知他伤的重不重。

陈善民道:挺重的,这不差我来敦促你们快点,别再路上耽误了。

乌士岚道:既然如此,还请特使大人带路。

陈善民心道:这是让我自投罗网啊,我得往别处带去,否则漏了陷可就麻烦了。收起玉牌,便道:二位将军,哈尔巴拉吩咐我,让我们换个道,防止那二人前来劫囚。

穆元亮道:正是,那二人来,我们哥几个还真未必打得过。陈特使你先行,我们跟着走。

乌士岚犹豫道:特使大人,你看这些人是不是杀了,以绝后患?

陈善民道:不必了,让他们推车,这样能快点。

穆元亮笑道:妙极妙极。

白汉子看了一眼陈善民,骂道:生为汉,跪于元,贱骨头。

陈善民问道:这人是谁?

穆元亮道:这人自称是雷家庄的二爷,叫什么雷宇,功夫不错,再练个二十年,能跟我个打平手。

陈善民走到雷宇背后,一脚将其踢倒,骂道:这些个莽夫,堵上他们的嘴。

众人被堵上嘴后,被押到囚笼旁边推车前行。

陈善民道:往北去,我们去黄河坐船比车马要快的多。

穆元亮笑道:妙极妙极,陈特使的主意好。

众人来到岸边,天已经黑透,别说没船,连个人影都没有。

陈善民道:你们分头去找船,谁先找到船了,我重重有赏。

一听有赏,本来困极的元兵个个来了精神,有的向东,有的向南跑去寻人找船。陈善民心道:这乌士岚和穆元亮才是难搞的脚色。一摸身上还有半包**,又来了主意。

陈善民道:为了这群娃娃,跑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饿。

乌士岚道:特使大人,我这还有一壶酒,几个饼,要不,你先吃点?

陈善民道:好。接过酒和饼,大口吃喝起来,边吃还边砸吧嘴道:好,香。

穆元亮瞪大眼睛看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陈善民道:穆兄弟也饿了吧?来来来,别客气。说罢,双手握住一块饼,大拇指由内而外把饼掰开,一块给了穆元亮,一块给了乌士岚。然后用手擦了擦酒壶口,又说:吃着喝着。

乌士岚接过酒壶还没喝,就被穆元亮一把夺去,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乌士岚骂道:没出息的呆穆。

穆元亮笑道:活该你没得喝。哎呦,我头疼。说完一头栽倒。

陈善民没等乌士岚反应过来,也一捂脸,倒在地上。乌士岚刚咽下一口饼,只感觉浑身无力,刚想运气吐出,被人实实在在一掌打在后心,登时倒地不起。

陈善民跳将起来,看着站在乌士岚身后的雷宇,道:快。两人迅速给众人解开绳子,十几个推拉着囚笼往西而行。

雷宇严肃的道:陈兄弟果然机智,踢我的时候把小刀交给了我。伸手把小刀交还陈善民。

陈善民接过小刀,笑道:雷兄谬赞。

雷宇道:但是下**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陈善民本想回嘴骂他,看到此人正气凛然,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心道:你自己不也是从后背偷袭乌士岚,不识好歹,下次再也不救你。

雷宇自言自语道:此番受难,为救众娃娃,不得不使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也是迫不得已。

推囚笼的某人道:雷爷不必自责,这些人明抢娃儿,净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就算我们杀了他们,也是为民除害。

另一人道:葛兄弟说的极是。我老柱子谁都不服,就服雷二爷。

又一人道:雷二爷太过讲道义,那该死的鞑子,怎生比得了?

众人称是。有的说陈善民足智多谋,有的说应该杀了那几人再走,有的则说不能杀,否则官府追查起来,全家都要受牵连,有的说怕他作甚,大不了拼了命,有的说我们不怕,可家里老小还得有人照顾。一路轮换着推囚车,越行越远,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雷宇道:看看娃娃们如何了,怎会一夜没动静。

众人这才感觉不对劲,果然十几个娃娃只是睡觉。

姓葛的伸手试了试鼻息,道:怕是喂了迷药,我们先去找李郎中吧。

老柱子道:奔波一夜,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歇为妙。

雷宇道:不妥,我们是徒步,他们是骑马,这一夜走这十几里路,怕不是被他们一会就追上了。

姓葛的道:要不我们各自带娃散开?

老柱子道:还是一起比较保险,至少有个照应。

众人意见不一,雷宇道:你们先走,我和陈兄弟断后。

姓葛的道:我也留下。

老柱子道:对,我们几个断后。

众人正在商量,只听远处马蹄声响,越来越近,就见一匹马上坐着两人,正是向博然和须见昌。

陈善民迎上前来:武王,须先生。

下得马来,向博然道:你们已经救了娃娃?

陈善民道:是,费劲周折。这位是雷二爷。

向博然道:雷二爷,在下向博然。这位是须先生。

雷宇道:向兄弟,不知来的时候可曾见到追兵?

向博然道:并未见到追兵。

雷宇道:那就可放心了,我们吃饱喝足后,再行不迟。

向博然道:既然如此,了却我们一桩心事,那我们就此告别。

陈善民道:雷二爷,后会有期。

雷宇道:后会有期。

向博然边行边道:陈大哥,昨晚须先生背伤复发,幸得一位郎中出手相救,我们要尽快赶回去和大家汇合,让须先生休息。

陈善民称好,快马加鞭寻路标前行。向博然感觉背后须见昌体力不支,一手揽着须见昌,一手攥紧缰绳,紧跟陈善民马不停蹄。正午之前,来到一家客栈,看到客栈旁的路标,知道熊小宝几人就在此处。二人下马扶须见昌进店,贺西格和巴达玛正坐在厅内。巴达玛见到须见昌脸色不太好,叫了声须先生扶他坐下,把了脉,写了一副方子,交给向博然去抓药。向博然问清店小二医馆所在何处,出门骑马奔去。

熊小宝从外面回来道:新的马车备好了,吃饱喝足我们便可上路。

众人刚准备吃喝,门外来了一队元兵,领头的正是哈尔巴拉。身后乌士岚阴笑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陈善民看到乌士岚,吓得后退几步。

贺西格道: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

哈尔巴拉也不说话,身后元兵已经把几人团团围住。客栈内的人见势不妙,有的挤门,有的跳窗,纷纷逃出店外。

穆元亮跳到巴达玛身边,笑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熊小宝抽到就砍,穆元亮提锤一挡,熊小宝虎口一阵剧痛,刀顿时落地,穆元亮又一锤砸向熊小宝面门。贺西格一指点向穆元亮腋下,逼得穆元亮不得不抽回流星锤。熊小宝这才捡回一条命。穆元亮一对流星锤大战贺西格和熊小宝两人。

乌士岚道:那些童男,被你们藏到那里去了?

陈善民道:不知道,被那个群雷家人夺了去了。

乌士岚伸手拿住陈善民后颈,道:小贼,骗的我们好惨啊。

哈尔巴拉示意手下把须见昌和巴达玛押为人质,见穆元亮不能立刻擒下贺西格和熊小宝,便亮出长锏,一招鬼出神没打到熊小宝腿上,熊小宝啊的一声倒地不起。贺西格眼见就剩自己一人,空手对穆元亮双流星锤,并无胜算,只得冒险露个破绽,穆元亮果然上当,想一锤定胜负,贺西格待他招数使老,一招空手夺白刃,卸了双锤,瞬间变招使了十成功力,一掌打在穆元亮胸口,将其震飞到墙上,又倒在地上,穆元亮跳将起来,看了眼贺西格包扎的左腿,拍手笑道:妙招,妙招。假如不是你左腿有伤,力道不足,想必我至少半个月起不来了。

哈尔巴拉道:那群娃娃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贺西格道:说了不知道,何必再问。

哈尔巴拉道:果真不知道?

贺西格斩钉截铁的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哈尔巴拉道:那我可要杀人了。老头先死,还是女娃先死呢?

你先死。贺西格上前就是一掌。

哈尔巴拉硬生生吃了一掌,长锏猛砸下来。贺西格施展轻功,绕到哈尔巴拉身后,分别点他大椎,风门,神道三处穴位,又在后心和右肋各补了一掌。哪知那哈尔巴拉居然毫无影响,回头就是一拳,贺西格轻踏桌椅,飞上飞下,想拖延时间,等待向博然回来。哈尔巴拉长锏所到之处,桌椅具毁,木屑横飞。

乌士岚道:再不束手就擒,我可要杀人了。

只听啊的一声,熊小宝心口被长刀刺穿,吐血不止。贺西格一愣神,被哈尔巴拉一锏打翻在地。

哈尔巴拉道:再不说,我先杀女娃,再杀老头。

贺西格道:不知道,我有什么可说的。

哈尔巴拉提起长锏刺向巴达玛,贺西格飞身挡在巴达玛身前。

巴达玛眼见长锏从贺西格胸口穿透而过,只叫出了一声:哥!

贺西格低头看到哈尔巴拉的袍子内有个藤条,伸手抓过,死死攥住。

乌士岚道:看来他们真不知道。

陈善民哭道:我们真的不知道,都被雷家人带走了。

哈尔巴拉怒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全都杀了。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光天化日,胆敢杀人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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