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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业城》第1章 最是一年春好处 误入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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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龙王请问经》云:诸善法者,是诸人天众生圆满根本依处,声闻独觉菩提根本依处,无上蒸等菩提根本依处,何等名为根本依处?谓十善业。又云:龙王,譬如一切聚落、都城、市埠、方邑、国土、王公,一切草、木、药物、树林,一切事业编辑,一切种子积聚,生一切榖,若耕若耘,及诸大种,皆依地住,地是彼等所依处所。龙王,如是此诸十善业道,是生人天,得学无学诸沙门果,独觉菩提,及诸菩萨一切妙行,一切佛法所依止处。

《佛说未曾有经》中说:“起罪之有,为身、口、意。身业不善:杀、盗、淫邪;口业不善:妄言、两舌、恶口、绮语;意业不善:嫉妒、嗔恚、邪见。是为十恶,受恶罪报。今当一心忏悔。”

《南史·高逸传论》指出:“今则十恶,坠及五无间地狱,刀树剑山,焦汤猛火。”

佛教认为,如果前世造十恶业,若其后生转世为人,余业未尽,那么,每恶必受二种果报。但是,到底有多少人相信呢?在这繁华尘世,在这名利疆场,在这光怪陆离,谁能定谁善谁恶?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做恶奈我何,行善又如何?

雨果说,人的两只耳朵,一只听到上帝的声音,一只听到魔鬼的声音。而罗曼罗兰说,善与恶在川流中是混杂的。但是,每个人都在他的生活过程中改造自己的血液。

在善与恶的川流混杂中,爱与恨的交织纠缠中,故事就这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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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包厢门口了,君星拿出香奈儿的小镜子仔细给两颊加了一点气垫粉,然后又给鼻梁两边扫了一些阴影。鼻梁秀挺鼻头有肉,眼睛明亮,是有财运的面相。君星满意地抿了抿嘴,接着又用手把裙子往下面拉了拉,紧身包臀裙下露出两条白直细的腿,裸色高跟鞋足足十厘米。除了常常要防止走光,这条淘宝淘的裙子把君星跌宕起伏的身材显示得漓淋尽致。

“师妹,终于来了,快坐这坐这,大家都等急了。”包厢门一打开,眼尖的樊文才立马粗着嗓子,夸张地对君星招手,特色的薄嘴唇一张一合,眼色迅速往全座溜了一圈,招呼着:“我们x大校花,校花,才女,当年她们全年级第一。”顺利地,全场七八个人都被引起了注意,往君星这边看过来。

樊文才是比君星大十来届的师兄,几年前君星在上海实习的时候,领导带着出去吃饭认识的。文才是个自来熟,又有歪才。一毕业就自己炒股,现在小有所成。当时君星一直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后来发现,樊文才虽然油腔滑调,但是人还不错。

君星赶紧轻轻地笑了一下,走到樊文才指的那个位置,两边看了看,并没有莽撞地坐下来。席面上七八个人,并不全认识。

对着包厢门的主位,坐了主宾刘总,似乎更年轻了。头发剪得很短,点点灰白,倒是像特意挑染的结果,君星在心里赞叹一句真时尚。右手边坐着他的女朋友,家喻户晓。看到君星,只是微微颔首。

樊文才靠近下手,给她留的座位在右手边,紧紧地挨着时总。武君星一下子就明白了。

觥筹交错,互相吹捧,包厢挑高,顶上两盏明晃晃的欧洲进口水晶灯照得每个人都像在油画里,散发着一种成功、世俗的味道。话题从来没有冷过,席上的姑娘各有各美,不过最有趣的却是君星。每个女孩都似乎是今晚的主角,大家都不遗余力用各种角度各种语言称赞,美丽、才情、工作、人品,不一而足。主次分明的几巡敬酒之后,君星的脸上也染了一些薄色。

终于结束了。

时总站了起来,上身粗壮,摇晃了一下。君星立马一手扶住时总的右胳膊,一手扶住时总的腰:“时总,您当心点。”由于常常运动,时总的皮肤偏红,胳膊结实年轻。

刘总不动声色地和樊文才互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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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办公室像开了挂,君星从一进门就没有停过。到了十一点多才有时间看了一眼文华财经,731果然涨停了。在集合竞价阶段,天量的封单,稳稳拖住。君星童心一起,细细地数了数封单手数到底几个8,哈,真是有钱任性。

“嗒”地一声,君星看了看微信,嘴角露出笑容。

“猪猪宝宝,你太牛了!竟然又涨停了!!!”头像是《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举起手仰望天空的海报,成竹。

“哈,猪宝,你早上没去实验室?论文改完了么?”君星很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开来。成竹在大学讲师做博后研究,他在研究中发现一种全新的光的形态,其角动量,并不是普朗克常数。

“在呢。昨晚howard教授给了我们一些意见,我看这周末改完,就可以投了。和science的编辑沟通也很顺利啊。对了,东京有个实验室也在对我们的结果做重复试验,我在想是不是等他们的结果。。”

君星刚想说“不要”,但是还是等成竹说完,然后甜甜地笑了一下:“你和我说这个我哪懂,你知道我那些物理都还给老师了。不过都听你的,你是大科学家,咱家都听你的。”

然后手上点了微信另一个头像,成竹实验室的马晓娟,自己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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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阳光洒在桌上的绿藤上,枝枝蔓蔓,不知哪里来的一只小虫子,在绿藤上,冒冒失失,似乎抓不住。君星心情很好,打开了一个海淘网站,突然接到表哥的电话。

君星终是不敢不能相信,却很冷静地说出了自己办公室的地址,表哥用家乡话说道:“我马上就到。”

等挂了电话,看到那只小黑点还是没抓住,啪地一声掉进了水里。

君星终于哭了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君星竟然一直很冷静。找到了最好的本地医院,托研究生的导师请到了南方最好的肝脏科医生,安抚拒绝了成竹要到现场的要求。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妈妈让自己把头放在膝盖上。然后用一个木制的掏耳勺,一边挖耳朵,一边讲故事。君星印象最深的故事是,生产队里一个王叔叔,第一次吃上饱饭,用一个脸盆装饭,把自己撑死了。挖完耳朵,君星看着妈妈用手比划脸盆的大小和撑死了的人的样子,吓得把脸钻进妈妈的怀里。撑死鬼都是饿死鬼投胎的,妈妈一边摸着君星的头,一边嘟囔着。

这座南方的小城市,怎么会这么热?无法忍受。君星眼是红的头是晕的,耳边的蝉声聒噪,变成儿时的耳勺,只是不再温柔。

以舅妈为中心,几个亲戚妇女细细索索:“好端端的怎么急性肝衰竭?不就是一次贪小便宜,吃太多不要钱的生海鲜么。啧啧”

君星的这个夏天,无法忍受无法回忆。

同时,她也错过了,中国a股上最惨痛的一次暴跌式股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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