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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剑通云》第六章 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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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家普通的饭店,店老板准备将门口上的烛灯灭掉,劳累的一天就此结束,充分休息好迎接明天。

当店老板把烛灯拿下来时,却发现店旁边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借着微弱烛光埋头看着一本书。

店老板对着这个人道:“要打烊了,小伙子,快点回家吧。”

那个人没有动。

店老板看着他破烂不堪的衣服,胸口还破了一个大洞,没人帮他缝补。

这时店老板像是发现了什么,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道:“小伙子,我店里还有点剩饭剩菜,不介意的话,就吃一点吧。”

那个人被拍了一下,如同从梦中醒来,听到这位好心的店老板的话,点了点头。

店老板回到了店里拿出了一大碗饭菜,递给了那个人。

那个人抬起头,赫然是陈德全,他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天都没吃饭了,刚刚看那本书的时候还不怎么觉得饿,一放下就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全身无力了。

店老板看到他大口大口吃着饭菜,欣慰地笑了,道:“如果你不怕吃苦的话,也可来本店洗碗端菜,虽然没多少银两,但包你吃住,你觉得怎样?”

陈德全感谢地点点头。能受到这样的待遇,遇到这样的店老板可算是运气相当不错了。

店老板道:“那就进来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样的店小二,明天这么见人?”

陈德全站了起来,走向了店里。

店老板看到了那个人身上有一把未开锋的钝剑,心中暗叹道:这世道,不管什么人都要有点防身的本领。

陈德全洗完澡,穿上干净的衣服,虽然衣服有点宽松,但正适合他的喜好,他来到了店老板给他住的柴房,漆黑的房间内,他躺在了松软的杂草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

陈德全竟感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他深深藏在心里的记忆,他不会和任何人诉说。那是他儿时的回忆。

那个时候因为偷东西被抓住了,被打得遍体鳞伤,差点连腿都要被打断了,幸好被胡官人看到了,看他年纪善小,善可培养,不但制止了那班人,还把他带到了府中做杂工,睡的也是柴房,主要烧火看灶炉,搬柴搬桌搬椅跑腿,一切用得上他的地方,他都帮忙,他也很乐意做,很是勤快,不怕累,而且还经常傻笑,大家都叫他傻全。

在那里,他认识了她,她是胡官人的女儿。因为年纪相近所以她时不时会找他玩,将自己刚学会的字都教给他,也许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吧。但随着年龄的增加,更加懂事后,他的见识广了,虽然没有人看不起他,但他开始看不起自己了。

别人是千金小姐,而自己只是个下人,他不配。也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离开了胡府,离开了这座城市。

想着想着,他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店老板把他叫醒了,店老板道:“小伙子,起床了,开始干活了,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做了个美梦吧。”

陈德全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开始了店小二的生活。。

胸口受到了一拳后,他知道了自己的无能。

这样下去,自己到底还能躲过几劫?难道每次都侥幸躲过吗?如果躲不过就死吗?居然对自己的侥幸感到自信,渺小的自己,无能的自己。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自己能逃得了吗?一直以来追击我的都只是实力不济之人,真正强大的人懒得追击我这种默默无闻的人。若有朝一日遇到强大的人呢?

他否定了自己,但不屈的内心开始了反抗:我要变强!

他要开始学习剑法了。

这家店的生意并不太好,原本老板一个人做都有时间休息,现在多了一个人更加有空了。店老板是看陈德全面善,才会增加一个原本不必增加的小二。

空闲的时候他便翻阅着竹叶青那里拿到的秘籍,让整一本都牢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既然能用名头将黑鹰吓跑,怎么说竹叶青的武功至少比黑鹰高出不少吧,他的秘籍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这本秘籍一开始写了一招柔路剑式,总共八剑,刚路剑式,也是八剑,接着一招险路剑式,只有一剑,最后便是八个剑式转化手势。

陈德全不断思索,这本秘籍并没有传闻的那些武功秘籍那么难懂,三个招式,八种招式转换手势,除了险不能转柔刚外,柔转刚两种,柔转险两种,刚转柔两种,刚转险两种,仅此而已。

很快,陈德全就把整本秘籍记住了,空手笔画着开始练习。

但陈德全发现,刚路是极刚的,柔路是极柔的,险路是极险的,没有任何退路。与当时但从锐所指导的截然不同,但从锐所说的是以灵活剑法克制别人的剑法。

如果竹叶青靠的是这样的剑法而达到强大程度的话,那么这本秘籍的精妙之处必定在于招式转换手势。

所以陈德全开始练柔转刚的两种招式转换手势,但他奇异的发现,一整招柔路招式中只有一处地方符合招式转换的手势,是施展完第四剑的柔路剑法,可以直接转换到刚好也施展到第四剑的刚路剑法,也就是将柔路招式施展到一半,可以直接转换成刚路招式。

但是另一种招式转换的手势并没有出现在整招柔路剑法之中,那么这个手势到底用在哪里呢?陈德全又重新缓慢地笔画了两次柔路剑法,确实用不上。思索一番后,还是不知道用到什么地方,难道要等到再次见到但从锐后,向他指导后才能得知吗?

陈德全继续看下去,发现后面的招式转换方法同样只有一种用得上,这样一来,这武功就变得更加简单了,用得上的就只有四种招式转换方法而已,而且刚转险是在刚路剑法的第二剑后,基本没什么作用,施展不到半招的强路就转到险路,那还不如直接用险路剑法。刚转柔是在刚路第六剑后直接转到柔路第三剑,柔转险是从柔路下半招第七剑转为险路。

不难看出,施展半招柔路后转为刚路招式中间,然后施展刚路下半招中又转到柔路上半招中,然后又把施展到一半的柔路转到刚路,这样便能绵绵不绝,相互转换,柔刚结合,最后还能通过柔转险来施展一招险路剑。

如果就凭这样的把戏能到达超越黑蝠的境界,陈德全是绝对不相信的。

难道真正的奥秘在于他所不会施展出来的那四种招式转换手势?

陈德全的大脑已经有点混乱了,没有继续摸索下去,先把懂的练好,后面不懂的以后有时间再摸索。

白天陈德全就帮一下忙,一到打烊之后,真正练剑的时刻就来了。

陈德全一回到了柴房,就拿起了钝剑,他要施展出白空手笔画的招式,因为光靠构思想象是无法判断出招式的真正威力的。

他挥动钝剑,剑法如微风,柔和缓慢,但又像是无处不在,总共挥出了八剑,柔路剑式总共八剑。练习了一番后,他开始练习刚路剑式,每一剑都极为伶俐,大有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之势,同样也是八剑。最后的险路就更为易练,就一剑,舍命一击,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陈德全越练,就觉得越不对,柔剑太柔,也称太老,不够灵活,完全没有但从锐所说的以柔克刚,以刚克险,以险克柔,所必须的灵活多变的招式。就不能太柔,太柔就不能快速转换为刚路招式,这是陈德全一直以来对剑的看法,但心里是非常期待那些招式转换手势能带给他多大的惊喜。

这三招并不难,也许是在陈德全逃亡的这些年来,自身对剑术也小有了解的缘故,所以他练得很快。

这三招练得差不多后,陈德全就开始练转换手势了。陈德全最想练的就是可以从柔路转到刚路,然后又从刚路转到柔路,从而循环不息的招式。

长剑挥出,施展出柔路四剑后,直接转换到刚路的第五剑,陈德全却直接将刚路招式施展完。

练到这里时,陈德全目露奇异之色,以他的经验,一般情况,从柔路转到刚路,必定会卸掉一部分劲,使招式变弱,毕竟柔刚不向容,但通过这个招式转换从柔转刚使刚路剑式不但没有变弱,反而变强了。难道这招式转换竟能如此神奇?

以陈德全的阅历,必定无法看破其中的玄奥。

在一般大师眼中,柔路和刚路就如同水火不向容,但对于剑术有所造化的大师中,都会创造出柔刚并用的剑法,这些剑法必定都会通过不断摸索尝试,很少人会找到它们之间的平衡,只要找到一丝平衡,便能创造出一部不凡的武功,所以一本极品的武功秘籍并不是金钱能卖到的。

致柔致刚就更是难以平衡,但创造这本秘籍的人却反其道而行,要将两种极致的路数融为一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世人不会相信有那么一天,竟在一个堪破两仪四象八卦的大师手上,创造了这一部精妙绝伦的剑法。在他眼中,柔刚并非如水火,而是阴阳,阴阳是可以平衡相容的,如同太极一般。

黑暗的柴房内,陈德全不断练习着这一部剑法,那招从柔到刚,又从刚到柔的剑法一施展开来便连绵不绝。世间万物都是由生到死,剑法也一样,但这套剑法却打破了这个界限,这是逆天而行,还是更接近天道呢?

施展中的陈德全更能感受到这剑法的玄妙,施展了二十多剑后居然不觉得疲惫,力量更是生生不息,在这种状态中,陈德全像是触碰到了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那到底是什么,是一种境界吗?连陈德全自己也不知道。

不断从柔路第三第四剑后转到刚路的第五第六剑,又回到柔路第三第四剑,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轮回,陈德全已经不想继续练了,回到柔路第三第四剑,然后继续柔路第五第六第七剑,就这里瞬间转换成险路剑式。

这一施展开来,陈德全感到了无比强大的力量,瞳孔不禁一收缩,这一剑刺出,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手上的剑,反而有种被剑控制的感觉,难怪没有从险路道柔路或刚路的转换剑式,因为根本无法转换。

铮!

这一剑的破空声不知惊醒了多少梦中人。柴房内杂草飞扬,远处的墙壁被剑气洞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陈德全没想到他能练到如此境界,也没想到这本秘籍会如此强大,这就是所谓的强者水平吗?

陈德全所不知道的这一剑,便是这本秘籍的其中一个基础杀招,两仪归一。阴阳轮回次数越多,积蓄的气力就越大,两仪归一时所释放的气力就越大。

陈德全对这招十分满意,已经完全超出了预期。

之后的这些天来,陈德全更加努力,不断练习这套玄妙的剑法,但从锐并没有随便给他一本普通的秘籍,看来帮助但从锐不管冒多大的险,都是值得的。

期间不断思索着剩下的那四个招式转换手势到底能用在哪里,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不知不觉,十五天过去了,这十五天里,陈德全已经将这本秘籍练得有几分火候,所缺少的是与人对战的经验。

陈德全原本打算花费一个月时间,通过这本秘籍提高剑法,而且并没有过于贪心想在一个月内学会,只是想得到更好的逃生手段,同时提升自己的实力。一个月是他给出的极限时间,一个月后必须去救那个丑和尚了,而且阿联到时必定陷入困境。

陈德全一想起阿联,就记起约定会面的时间早已过去了,真是把阿联坑惨了,这段时间过于沉迷练剑,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陈德全对自己的过失并没有感到丝毫惭愧,心想:给阿联一个成长的机会也未尝不好,阿联啊,你也要迅速成长起来,扛起来啊,万一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到时你还能退缩吗?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了。

陈德全认为,这是给阿联一次锻炼的机会,并不是自己大意忘记了约定的时间。

陈德全就算记得,也不会冒然行动,现在的他,知道了如果没有实力,做什么都会变得极为困难,甚至没有多大意义,躲是躲不了一生的,最后还是要面对。

所以陈德全要练剑,给自己定了一个月,但没想到半个月就把能练的都练完了,不懂的也练不了,也许要见到竹叶青才会有答案了。

陈德全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陈德全急切想知道这套剑法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提升。陈德全真心感谢这位店老板,是他给了陈德全安定的地方,让陈德全有时间不断练习,这是陈德全难以回报的。

突然,不远处的大街上传来喧哗声。

店老板和陈德全都走出饭店,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挑眼望去,看到一个光头壮汉,身后跟着三名壮汉,手上都拿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人的头像,这头像和陈德全有几分相似。

陈德全一惊,终于还是找到这里了吧。

陈德全转身对店老板说:“老板,感谢你这十几天来的关照,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无以回报。他们是来找我的,我先告辞了。”

店老板会意,掏出了点银两,对陈德全说:“得罪城主府是你有勇气,像我们这群人连这种勇气都没有,现在是你给了我勇气。快点走吧,不用回头,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收下吧。”

陈德全看到店老板,心中无比感动。陈德全走过了这么多城市,见过无数人,像店老板这种人却是非常罕见。

这种感动并不是寻常能感受到的,只有在这种特殊的环境,就这丁点的银两就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陈德全忍住了流泪的冲动,对店老板说:“不用了,在我的生命中能遇见你,非常感谢。”

陈德全快速离开了。

但陈德全并没有走远,他在远处的角落观察这那家饭店,因为他回想起了离开时店老板说到那句话,给了他勇气干什么?

而且他也有疑问,这座城市到底怎么了?

很快那四个壮汉跟随着两个人来到了那家饭店的门口,指着这家店。

光头壮汉大喊到:“就这里是吧?”

店老板走出来,门外围满了人,但店老板并没有露出恐惧的眼神。

看见店老板出来,带路的人连忙说到:“老板,别怪我们,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一家人因为这个原因被处以极刑。”

店老板道:“我不怪你们,我还怕你们没有举报出来,这会害了你们。私通罪人,若不通报,邻坐十家,皆处以极刑。”

光头壮汉道:“那还不把这小子交出来?你想受极刑吗?”

店老板道:“他已经走了。”

光头壮汉道:“把他押回城主府,慢慢拷问,剩下的人跟我继续搜。”然后对着周围大喊道:“如果不想像他一样生不如死,就不要私通罪人。一见到这个人,就马上汇报,有赏。”

不远处的陈德全看到这一幕,心想:看来不出来不行了,这可对不起这位有恩与我的人。顺便看看刚学的这套剑法到能底到达哪种程度。

一个壮汉来到店老板面前。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住手!”

所有人看向了那个方向。那里站着的人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陈德全。

光头壮汉笑到:“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点种,还真敢送死。如果你束手就擒我就放过这个人,怎么样?”

陈德全拔出了钝剑,笑道:“他跟我有何关系,他想去通报,但我已经跑了。我之所以出来,只不过想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想押我回去就先问过我的剑吧。”

光头壮汉道:“臭小子,上次被你给跑了,这次若是再给你跑掉,老子就不叫李先俊。”光头李举起了手,摆了个手势道:“我们一起上!”

四个壮汉围向了陈德全,同时拿出了武器,他们的武器都是剑。

以一敌四,若武艺不能碾压四人,胜算就不大,若被围攻必败无疑。

以陈德全的经验,要打到四人,必须一一击破,所以四个人不能距离太近,太近就能相互援助,要击破就极为困难。

但四打一不可能缩成一团来进攻,这样容易被逃跑,光头李知道这一点,所以当然选用围攻之法,四个壮汉向陈德全围去,同时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开,扩大包围圈。

看着四人散开要包围过来,陈德全不断往后退,后退当然比不是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接近陈德全了。

陈德全眼睛一眯,瞬间出手,不退反进,击向了最右边的壮汉,还未接近就施展出了柔路剑法。

这时最右边的壮汉停止了前进,反而后退了起来,其他三人围向了陈德全,最左边的壮汉也快速围向陈德全的后方,这样一来,陈德全就没有退路了,四人即将把陈德全压在墙上。

看来这四个壮汉是受过训练的,这种包围手段极为有效。

四周观战者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惊,他们知道,陈德全已经没有退路了,一背包围必死无疑。

但陈德全微微一笑,心想正合我意,继续进攻最右边的壮汉。

最右边的壮汉知道,自己只要守住这里片刻,眼前的这个人就会受到来自三个方向的进攻,所以他定住了脚步,扎稳下盘,双手握剑,要抵挡眼前这个人的剑。他微微一笑,应付这种杀伤力不高的柔路剑法,他有十足的把握,应付这种剑法,是不能死守一个方位,不能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况,所以自己的剑也要灵活多变。

壮汉轻松挡住了两剑,心中暗道,这小子死定了。

但突然,剑风一变,竟瞬间转为极具杀伤力的杀招,一剑刺出。

两剑相碰,壮汉手上的剑直接被振开,光头李暗叫不妙。

陈德全的剑顺势击向了壮汉的左肩,本仅仅打算击中中府穴,没想到竟直接把左肩洞穿。

从柔路剑法转为险路剑法竟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左肩传来的疼痛让壮汉脸部肌肉一阵痉挛,但受过严格训练的他并没有因这种疼痛而失去斗志,反而让他震怒,他咬紧牙关,挥起手中的剑,向陈德全砍去。

而这种震怒反击让他失去了应用的判断能力和观察能力,他没有看到陈德全的脚。

陈德全的脚踢在了壮汉的腹部,将壮汉踢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壮汉喷出了一口鲜血,身体缩成一团抽动着,没有一时半刻是站不起来了。

陈德全成功突出了包围。

突出包围要选准时机,在即将被包围的那一刻是最好的时机,这时包围者会为了完成包围而限制了自身的行动,为了封住后路而使防线变得薄弱,找对薄弱的位置就能突出包围。

光头李暗叫不好,如果陈德全现在逃跑的话,他没有把握追上,如果再次让这小子逃跑了,他回去就无法交差,面临的便是处罚。他大吼一声,向陈德全追去。

但没想到的是,陈德全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光头李摆了另一个手势,喊到:“我们一起上!”

这次进攻放弃了包围,选择了同时进攻,围殴的战术。

双拳难敌四手,若同时受到三个人的进攻,若没有登峰造极的功夫,是无法驾驭的。

陈德全看准了这一点,也看出了那个光头,就是这三个人中武功最强的。

陈德全的走位是以那个光头为圆心拉开一段距离,并且个那个光头之间夹着一个壮汉,使光头无法攻击陈德全自身,同时攻击夹在中间的壮汉。

陈德全时退时进,时左时右,剑法更是变化莫测,难以琢磨,三个人竟占不了多大的优势。

时不时面对两个壮汉的夹击使得陈德全所学的剑法难以施展,连续的剑法因防御另一个壮汉的夹击而中断。陈德全看来,这套剑法对战两个人的话,便很难发挥出所有的实力。

光头李不管往左闪还是右闪,那小子都躲在了同伴的身前,将他们隔开,打斗一段时间竟连陈德全的剑都没碰到,这让光头李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这时,陈德全终于将柔路剑法施展了四剑,瞬间转为刚路,所向披靡的钝剑直接将夹在中间的壮汉逼退了几步,撞在了光头李身上。

光头李愤怒之极,一把推开了他的属下,大喊道:“你们给老子退下,老子要亲自宰了他。”在属下面前,光头李展现出了领导者应用的风范和气概。

光头李走了出来,站在了陈德全面前,把剑指向了陈德全,道:“你这臭小子挺有能耐的,现在老子就和你单挑,看你还玩什么花样?”

光头李看到陈德全没有逃跑的意思,是要和自己大战一场,使得光头李谨慎了起来。

一直以来,陈德全都是以取巧的方式逃脱,避免面对面,硬碰硬,因为这是没有任何取巧成分的。

而今天,陈德全要改变,他知道,一个人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已经惹上太多麻烦了,若没有实力,当遇到真正的高手时,再有方法都是用不上的,甚至连跑都跑不了。

现在陈德全就要用眼前这个光头来试剑,就算打不过也有把握跑掉。

陈德全留意这另外两人,如果他们一上前来就马上逃跑,但他们没有任何动作,看似对这个光头很有信心,毕竟方才的战斗中,他们的加入只会影响光头的发挥。

光头李一剑向陈德全刺去,展开了攻势。

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很少人会第一招就用出杀招,首先必定是试探对手的剑法,等到机会来临时,有把握时,才会亮出底牌,使出杀招。

光头李也是这样,先试探这个人的招式,他在必要时刻会表现出应有的谨慎和小心,就算他不认为眼前这个人能打得过自己。

光头李不断试探后,反而让他更摸不着脑袋,这个人的剑法时缓时急,时进时退,竟琢磨不透,更是越战越勇,所以光头李不打算继续试探下去,亮出他的本事。

但他输了,如果不选择试探就不会输得这么快,输得这么惨,连动真格的机会都没有,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陈德全势不可挡的一剑直接将光头李手上的剑击飞,刺中了光头李的胸口,至少打断了两条肋骨,同时也在肋骨的缓冲下,没有穿透身体。如果陈德全手中是利剑,利剑必定会直接将身体贯穿。

陈德全收剑后,又一剑扫向光头李的光头,剑身撞击在光头上,光头李直接摔在地上,若不是练过铁头功,他已经昏死过去了。但也不好受,这一剑撞击,另他难以站起来,看来光头李的铁头功还没练到家。

若陈德全用的是钝剑的剑锋,现在的光头李就是具尸体了。

剩下的两个壮汉看到光头李也倒下了,都大惊失色,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也很难应付的光头李都败了,他们还有机会吗?

陈德全用剑指向两个壮汉,微笑道:“轮到你们了。”

这微笑完全击溃了两个人的斗志,他们拔腿就跑,跑时竟不忘颤声喊了句狠话:“臭小子,你给我们记住,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陈德全笑道:“你们至少也要把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抬走吧。这次我就放你们走,顺便回去告诉你们的老大,要抓我,就去找些更强大的人来。”

那两个壮汉停了下来,他们回头看向陈德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毕竟把光头李丢在这里自己逃跑,回去后不好交代,但又防备陈德全是否有诈,想趁机把他们也做掉。

陈德全看到他们在犹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陈德全就一直后退,转身走进小巷,离开了这里。

两个壮汉看到陈德全离开,遍抬走了倒地的两人。

暗处的陈德全观察着他们的行动,虽然陈德全在这种情况下,随时都可以把他们做掉,但这样做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他们没有难为店老板,陈德全又何必难为他们呢?

陈德全看向天空,天色阴沉,通过呼吸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水气,看来,会有一场春雨。这场春雨过后,会是将初春的寒意驱散,还是另本就寒冷的初春变得更加寒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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