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女子们安静了一会。

自那天以后，她们的父母开始怂恿她们将南阶收入手下。毕竟如此有才华的人……那画就被安王挂在画楼的大堂处，他们来偷偷看了……都觉得惊心。

真是……不可多得。这样的画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况且……对于这些姑娘来说，这宋楼虽是胖了点儿，不够俊俏，但是会画画会作诗，能做这些风流才子们做的事，让她们也能秀一秀。

这乍一下听到她已有发妻，顿时便有些愤怒。但是转念一想，宋楼未出名前也不过是个穷秀才，据说还曾在牧州桥头买画儿呢，能娶个什么入流的妻子？

说不定姿色啊才情什么的都是下乘，只要她们能嫁给宋楼，怎么可能比不过那个乡野村妇？遂一个一个又在脸上堆起笑来，叽叽喳喳地叫着扑上南阶。

“宋公子……奴家不在乎什么……”

“楼师！楼师！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突然楼上炸出一道声音，接着一道白影便挤过人群，趴到栏杆边上来，盯着阶梯上被着各色衣裙的女子围攻的南阶，眼里冒着光，

转眼他忽然又觉得这样太过粗俗，便敛了笑，站直了身子，颇为正经地开口：“啊……各位小姐可放开我家楼师？楼师今日是有要紧事的。”

姑娘们瞅了纳兰沂一眼，又瞅了南阶一眼，一跺脚，一个个转身离开了。

切，这个沂世子……

姑娘们散了，这些文人墨客可还在，于是纳兰沂下来拉了南阶就往楼上跑：“楼师，你跟我来。安王爷道上次的画钱还未给你，又不知你住在何处，想着要现在还你呢。他原本说让我转交，我也不敢，便也就让他先留着，亲手交给你了……”

南阶看着纳兰沂带她来到一个雅间前，推了门，走了进去。

雅间里倒不是十分奢华，只是风雅非常，花瓶里装了腊梅花，旁边有一从窗户外延伸来的竹管，直通到主人的茶几前。腊梅的花瓣落入竹管，竹管里的水便将它送至机上，用它入茶。

主人的位置上坐着南宫谨，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衫，上面的图案更像一幅山水，像是泼墨而成，但却不显凌乱，反倒意外的好看。

纳兰沂带着南阶行了个抱拳礼，他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坐下用茶。

倒是不错的茶，并不是南阶想象中的油茶面。想必现今制茶工艺已然十分发达。

一杯茶下肚，南宫谨却无任何开口的意思，只是看着南阶，眼神不移分毫，像是正细细端详猎物的雄狮。南阶沉着气，南宫谨不给她倒茶，她便自己倒，如此喝了几杯。

纳兰沂倒是粗神经，没察觉到什么，只是问：“殿下？你不是要给楼师画钱吗？”

“是啊。只是……宋公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到本王的王府当画师？”

“……家事所扰，在下谢谢安王爷的厚爱了。只是……鱼线太长总也有逮不着的鱼。这鱼嘛，殿下也知道，它就在水里，你若不在江边垂钓，它也吃不了你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