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说，这故事还是挺凄美的。不过……她不信。狐媚女人？哪里冒出来的？况且，他被封了这么久，早该死了。

器官衰竭……心脏也不再跳动……窒息……

她皱眉低下头端详了一会儿为言的容貌，虽然隔着冰棺，但不难看出为言容貌之出众。他像一幅画，一幅连南阶的笔都无法描绘出来的水墨；他也像一首诗，南阶背得再多，也无法用一首来完美诠释。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不……连这些描写绝美之人的诗也不能。

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抬起头，温季也弯下腰陪着南阶一起看，胡子触到她的脸，微微发痒。

“大哥……怎么样？好看吧？比你的画还好看呢——”他一捶南阶的肩膀，“大哥，看在咱交情不错的份上，只要你能唤醒他——小弟就把它送给你！”

“唤不醒了吧……你便让他在这冰冷的地下室过余下几年吧……”南阶直起腰，“不过，你是怎么得到他的？”

“啊，这个啊……他一直就在这地下室里，从我爹健在那时他便在这了……我一直怀疑，我爹也曾对他有过非分之想呢——”

算了，似温季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话说回来，你怎么想到要将他给我看的？既是你爹留下的，你难不成不怕我色心一起，把他盗走了？”南阶深深地看了冰棺一眼，转身顺着来时的入口走去。

温季傻笑着一捶大腿：“大哥！我温季信你！况且……”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我曾遇到过许多如大哥一般的文人墨客，在外也很是风雅光鲜，却……有重男之癖。”

“重男之癖？”大概与“龙阳之癖”一般？

“因着这男子不会怀孕生子，对于深宅的女子来说到时比那些青楼舞姬好接受得多。况且不过一个……工具，有些什么不该的心思药死了也没什么。所以……我也会做些男奴的生意，有时这比女奴的生意还好做……”

原来是这样……她倒没想到这里的男风已经这么风靡了。不过……“方才你说‘如我一般’？”

温季适时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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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楼此时很是热闹。

学士们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话题不过围绕着“宋楼”“《牡丹图》”和“诗”罢了。

南阶进来的时候，不知谁忽然大喊了一声“宋公子”，整座风雅楼忽然安静了下来，纷纷围上了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正缓缓上楼的南阶。一些较为开放的富家女子甚至红着脸朝她挥手，不多时，她的身上就挂满了手帕。

“宋公子……你可以为奴家作诗一首么？”

“你走开！宋公子明明该为奴家作画……”

“你们都走啦！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你们怎么敢给人家宋公子丢手绢啦！”

“宋公子……”

南阶有几分哭笑不得，却只是很安静地把手帕递回给她们的丫鬟。“……在下谢谢各位姑娘的厚爱，只是……在下已有妻子，断断不能接受各位姑娘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