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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起梦落》第七章 起*以待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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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仲梦离去后,一晃多日,不曾复见,也不晓得她过得如何。

倒是十公主来的勤,却是独独不见叶笙。

她倒是脆脆生生地叫着小七叫得欢,隔三差五央我教她织梦。

然后我拒绝。

倒不是我小气,而是我不知道如何教。

我会织梦,实属天赋。我生带异香,以香织梦。所以,我所有的衣服都是被厚重的檀香熏过的,以掩体香。这不是什么好香,可致迷幻。

而且不能太过情绪波动,否则会香气大增。所以,我极少有情绪,一副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心境,性子也冷。实是为周围人好。

最近天气转暖的厉害,正午已是刺眼,我是不午憩的,便躲在临渊阁研读书卷,觉得史书墨记也是蛮有意思。

这块神州大陆上,分分合合,经历了数百个国家的兴衰启败,从部落到国家,改朝换代,不计其数。但不知是否因为东西差异,除去一个短命王朝,堇,之外再无天下统一。且东西两块,虽战火延绵,却多是边境之争,即便有吞并之能,也无管辖之力。

那些朝代更替,多是东西分开,分东史和西史两记。

临渊阁只有西史。

我花了整整一个春夏秋冬,从晋读到申再到倾,从一统天下的堇王朝读到十八路烟尘割据为王再到冥朝定都开国。纵观整个西史,虽和东史有所不同,却极其相似。不过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罢了。

这冥国建立,当真是有些趣的。冥国之前是前国,所建之朝名前朝,真是奇特,我心里不禁诽谤,有此名字,难怪灭亡。

这前朝规模和现在的冥朝差不多,却是个出尽暴君的王朝,最后一个王昏庸无能诛忠杀良,不疑小人,让奸臣当道,重徭役赋税,举国上下无不愤赈灾无果、恨苛政无天、怨生活水火。

恰逢秋收遇天灾,朝廷不拨款救饥民反加税收,全国被逼各地反起,一时间大大小小各路英豪打起了诛昏君以救天下的旗号。

前国有城,名曰暝幽,依山傍水,距前朝都城文封不足千里。

暝幽太守苏湛以城为国,自立为王,国号为冥,年号伐前。苏湛乃德高望重之人,求贤若渴,汇集天下异士,团结各路英豪,扬言仅暂领群英以还天下太平,杀前君者,愿让贤以奉为君上。

一时间众志成城,文封城血流成河。待到前灭,无人认杀得前君首级,苏湛以德服人,治理贤明,众人愿拥其为王。

事以苏湛以一城为一国起,以一统西陆开启新朝而终。

前朝有制度规章曰太守意为一城之主誓死相守,然并不称其太守,而称其城名,以便汇于前君。

故,苏湛的确是个光明磊落一心为民之人,起初自立为王还自称暝幽,以示暂代无心染指王权。可见是真心让贤。

后天下推举拥之,苏湛推却再三,终是应下。言仅有聚才之力却恐无治国之能,怎奈众意难为,愿全力以试,生为社稷,死守江山。坚持自称暝幽,以示愿贤者统领朝野。

苏湛十年伐前,先得民心,后得天下,定都暝幽,国号不改,改年号为佑冥。以孝治国,以礼待宾,大兴船运,鼓励通商,意在守土开疆、国富民强,以致东陆知晓世有西陆。

苏湛大约是东史里唯一记载过的一位西陆君王,评价极高。

我在陈宫唯一见过的有关西陆的传说,都是和这位愿随时让贤治国坚持仅称暝幽的君王有关。

然而,可惜的是,他的后人们无人出其左。尤其可惜的是他儿子上位后,仅做了两件事,却是浪费和辜负了苏湛所有的心血。即:其一,尊其父意,仍用暝幽,但王与太守总是有别,改暝为冥。此时,冥幽即为君王之意,取此名仅为敬父;其二,闭关锁国,休养生息,重武轻文,力图国强。

之后的历代冥幽,皆是重武轻文和尚文贬武中碌碌而过,冥国国运无大起色,但倒是也太平。

皆是无功无过的主。再无一个能如苏湛那般大刀阔斧深谋远虑之人。

我合上书,突然想见见苏湛,觉得甚是佩服。若是我陈国能出此一人,当真陈可再起。

便以书为媒,以香织梦,桃树之下席地而坐,待花开梦启,却几试不成。

正恼,却见公主前来。自打我拒多次教她织梦起,她便不再言,却依旧常来。我入阁中饱闻墨香,她倒是懂事不扰,只是过来看看就走。想来是叶笙走后她无人陪伴便无聊得紧。

突然想起,书过古旧,尘重难浮,又无苏湛之影或之气,难怪不可为梦。可公主乃苏湛之后,拥苏湛血脉,自当是有所系连,可为媒介。

想通于此,甚是激动,不表于面,挥手问曰,“瑞安公主,可否借你手一用?“

“可以“

“你不问我作何?“

“作何?“

我不禁失笑,她还是那个想不远的单纯孩子,一眼净澈,没了叶笙竟然还不知成长。

“我教你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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