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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在三国混饭吃》第15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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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茶叶虽已旧了,但却能想到用露水烹茶,别出心裁,让这陈茶竟也茗香扑鼻,妙也妙也!”

陆绩端着杯子,赞不绝口。

以他的家世地位,从来吃用都是最好的。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陆公子竟然会在简陋的下人房中喝着陈年的茶叶。

可是,有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一切预想中的排斥都变成了舒适。

“公子是个懂茶之人,我这些雕虫小技怎能入您的眼?不过是陋室残败,又没有上好的茶叶待客,只好这般了。”

潘惠说起这话来略微羞赧。从前潘家还没有败,潘家长女待客的席上,一应安排都是最好的,哪里似如今这般?

“潘姑娘可别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了,我比韩熹年长两岁,又是至交好友,你如此唤我,莫不是瞧不起我陆公纪?”

“陆大哥说笑了!这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才略微拘谨。以后我便称您一声陆大哥,您就和韩大哥一般,唤我阿惠,如何?”

“这般甚好。听阿惠方才的话,想来也是好读书之人?”

“不过幼时识得些字罢了,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敢问陆大哥,韩大哥他,还好吗?”

“自然是好的,他是韩当老司马的嫡孙,军中谁敢欺他?只是他放心不下你们姐妹俩,托我时常进宫看望,这是他留下的银钱,让我捎带过来。”

陆绩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竹叶的荷包,潘惠一眼就瞧出来这是此前她送给韩熹的,心中更是欢喜。

“竟让陆大哥多劳碌,我心中实在有愧,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潘惠轻抚了那荷包两下,这上面的竹叶虽没有多么精致,却有着特殊的含义,她心中欢喜得很。

“那——不若阿惠将方才那首高山流水续上,就算是回了我这个人情,如何?”

“不想陆大哥竟是我的子期,伯乐一顾,不胜欢欣。”

阿惠虽是潘老爹娇养长大的,琴棋书画却样样精通,尤其善琴,只是流落至今,已经没有人愿意听且能听懂她的琴音了。

见陆绩如此说,她一是为着收到了韩熹的消息而欢喜,二是心中溢满了对从前安逸生活的怀念,顿时心绪高昂了起来。

只见她落座琴后,抹、挑、勾、剔,上、下、进、复,陆绩沉醉其中,眯着眼睛,浑然神往之。近日里那些烦忧尽皆抛散了。

一曲罢,陆绩犹觉难以尽兴,但还记得分寸,没有表露出来。只内心暗暗赞叹,此女不凡。

一样是命蹇时乖的可怜人,有的攀附高枝而去,有的依旧不染纤尘,可叹可叹!

这样出挑的女子,配上韩熹堪称极好。陆绩是打心眼里为韩熹高兴,也为找到了自己的伯牙而喜悦。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阿惠的琴艺当真不俗,日后和韩熹良缘得成,我可是要时常去府中叨扰,得闻天籁了!”

一句良缘得成,羞的阿惠脸儿想树枝上熟透了的红柿子一般。她想着、恐是韩大哥在他人面前多说了几句,等大军回来了,可要好好儿的训他一番!

陆绩看着阿惠没有反驳,想着韩熹和她果真是两情相悦、佳偶天成。陆绩想要为他二人欢喜,却莫名有些失落。

只羡鸳鸯不羡仙,他这一生怕是没有白头之人了。之前遇见寒香的种种又记了起来,陆绩心中暗叹。

此间也算是宾客尽欢,陆绩不宜久留,又用了一盏茶便走了。

***

霜云殿像是提前进入了冬天,满屋子尽是让人难以承受的冰冷。

“你和他又说那许多作甚?”

袁氏气急败坏地说。

“陆公子好心帮了奴婢一把,又十分的关心主子,我便多说了些罢了。左右陆家是江东大族,陆公子和小姐又是打小儿的情谊……”

“别说了!什么情谊?我和他不过是早就相识罢了。如今我已经入宫,便是将军的人,哪里能和别人有什么瓜葛?你今日也是受了委屈,我便不多计较了。但是往后切忌如此!”

袁氏冷声说道。

“小姐,金蟾宫如今是越发嚣张了,不仅克扣吃食,旁的也是处处限制。眼见着天儿渐渐凉了,咱们往后又该如何呢?依奴婢看,陆公子值得依靠。”

“你的意思是……可是从前我那般待他,又说了许多绝情的话,此番他定是不愿理我的。”

袁氏托着下巴,很是苦恼。

“小姐不过是为陆公子着想,才早早儿的和他撇清了关系,怎么说是绝情呢?奴婢今儿见着陆公子,他言语只见很是关心您呢!只要寻个机会把误会说清了,往后咱们就多了陆氏的关照,可比金蟾宫那位强上一大截儿呢!”

寒香信誓旦旦,言语间的自信和激昂、让袁氏也觉得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多了体贴和善良,少了几分凉薄和背弃。

“那你寻个机会,我见一见他。从前陆绩就对我言听计从,现在让他略施薄力相助,估计也不会拒绝的。”

袁氏回想这几日自己的处境,就连膳房的卑贱之奴都敢踩她一脚,哪里还记得自诩四世三公的袁氏之女的骄矜呢?

寒香看着自家小姐笃定的神情,信心倍增,自忖要向宫外通报一声才是。

***

袁氏虽没有孙权的宠爱,但好歹是后宫里的美人,是孙权念着和袁家的旧情才纳进宫来照顾着的,如何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论起来,还是步氏的手笔。

此刻的金蟾宫内,步氏正卧在床上。她刚用完了安胎药,听着兰珍汇报这两日宫里的大小事宜。

“霜云殿这两日连热水都没有,据说那袁美人都不梳发髻了,整日里披头散发的,好不丢人!”

兰珍毫不留情面地奚落着袁氏,谁叫那贱人差点害得她家夫人流产呢!这可是金蟾宫的第一位哥儿。

“凡事留一线,你也别做的太过了。”

步氏正在看绣花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夫人也忒好性了!那等蛇蝎妇人,怎可手下留情?这次是您福大命大,小公子才得以保全,否则奴婢非得和那人拼命!”

兰珍对步氏的忠心是毫无质疑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家夫人为什么对袁氏如此宽容?那人差点儿害得夫人一尸两命呀!

步氏也不多说,她知道,兰珍即便心中有惑,也会依着她的吩咐行事,这便够了。之前那场戏、本就是她自己设计的,袁氏不过是个配角儿罢了。

主仆俩说了一会子话之后,步氏便觉得困乏。她正是怀孕初期,加上此前的风波,看了会儿绣花册子便是很费心神。

兰珍服侍她躺下,退出去要去看看晚上的汤饭预备的如何,却有一个小丫头匆匆前来,拦住了她。

这丫头正是此前主动帮着阿淑看灶火的那人,名唤碧莲的。她在膳房不过几日,因着性情十分开朗活泼,人缘是极好的。

不过没有人知道,她是金蟾宫的人。步氏之前设的局也是托了她才能功成。

“兰珍姐,我刚才在膳房外头看到……”碧莲附在兰珍耳边嘀咕了起来。

“可当真?别是你看错了?”

“旁人倒也罢了,那可是霜云殿的大丫头,我和姐姐一样恨极了他们,怎么会认错?惯会拿身份压人,有什么好嘚瑟的?袁家都倒了,还整日家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等咱们夫人诞下小公子,倒要看他们如何笑得出来呢!”

碧莲是兰珍一首培养的,同仇敌忾自不用说。

“也是,那我心里记着了。我房里有你最爱的榛子酥,特意留给你的,自己拿去啊。等会儿你还是早些回膳房吧,别被人看见。”

“还是姐姐心疼我,那我便去了。”

碧莲笑盈盈地走了,留下兰珍思忖良久。

正愁没有个机会一举搬倒袁氏,真叫她翻不了身才好!此番碧莲所见倒是个绝佳的机会,就是不知道夫人会作何想?若是夫人又心慈手软岂不是错失良机?

兰珍打算晚间再细想,当下没有什么比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她可要去厨房好好盯着。

***

前殿,在家\"卧病\"许久的张昭——张丞相终于露面了。

孙权特意走下上座来迎他。倒不是孙大将军如何心疼这个老头子,只是这江东还有太多事务要他这个顽固的老先生帮着料理,不然他真是想好好磨一磨这块臭石头的脾气。

“将军如何能亲自搀扶老臣呢?尊卑有别,臣可消受不起!”

张昭拂去了孙权的手,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说道。

“老师何出此言?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搀您是理所应当的。”

孙权练了许多日子的假笑,终于派上了用场。

“哼,古语云个屁!我看你就是无事献殷勤。”

张昭毫不客气地说道。满江东,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这样和孙权说话的人了。

“老师说的都对!您都病了这许久,我看着都痊愈了,这说话听着也中气十足。您是不是该抓一抓军务政事了?”

孙权依旧笑哈哈的,做了张昭多年的学生,他学的最多的就是——忍。

“有什么事能比我江东尊者的子嗣重要?我听说你把长子登和徐氏一并打入冷宫了?”

张昭毫不克制地给了江东第一人——孙大将军一个白眼。

“呵呵,您对学生真是关心的无微不至。那是徐氏乱了规矩,我才……”

孙权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什么规矩都没有你的长子重要,更不用说你现在才就这一个儿子!”

张昭人虽老了,这五官却还是很灵活,又一个白眼递给孙权。

“老师说的极为有理!今天我就恢复徐氏的规制,必不让您再忧心。”

孙权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说。

“老臣不是倚老卖老,总管着您的家事。殊不知,如今天下分崩离析,我江东正是兵强马壮,俊杰齐聚之地。将来逐鹿中原、一统九州都是有的。你是掌舵人,若是报错了风向,下面的人该如何自处呢?”

孙权的乖觉让张昭很是满意,现在这个老头儿已经逐渐温和了下来。

“学生明白。”

孙权虽然烦张昭的说教,可他心里明白,这满朝文武能这般直爽的向他谏言的,独张昭一人耳。

孙权把张昭扶着坐在下首第一张交椅上,师生二人就江东事务细细讨论了起来。突然外面一阵飞急的脚步,这二人都敏锐地站了起来,看向了门外。

“回禀将军,在城中抓到两个曹军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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