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首次败家
半个时辰后，李怀乾和玲珑来到位于敦煌城北部的集市，此时早晨时分，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
李怀乾看见敦煌商贸繁盛的景象，不禁热泪盈眶：“这就是盛唐！这就是敦煌！中华历史上最强盛的时代！”
李怀乾望向东南方，3000里之外是举世闻名的长安城和神都洛阳，此时的大唐帝国是全世界最强盛的帝国，长安洛阳是世界的中心，是全世界人类的向往之地。
如今主宰大唐的是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
这个时候，大名鼎鼎的“太平公主”李令月正值青春年华，距离她执掌大唐还有十多年，不知这位传说中风华绝代的大唐公主是何等倾国倾城。
上官婉儿刚刚成为武则天的首席文官，这位历史上最著名的女官将与太平公主一起登上权力巅峰。
还有艳压大唐的韦香儿、李裹儿母女，此时还落魄在房州，几年之后这对母女会把大唐搅个天翻地覆。
穿越在大唐武周年间，成为“赘婿”，这可真是应景。李怀乾无奈地想着。
这是一个属于女人的时代，也是中华征服四夷，达到强盛巅峰的时代，“赘婿”的身份极具代表性。
大唐的功业，大唐的美人，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李怀乾身为历史学博士，有着很深的历史造诣，可惜在穿越前他只能当一个大学老师，没想到他能够穿越到大唐重新活一遍，如果能够在这个极盛的时代成就一番伟业，也不枉大丈夫的一身才学。
李怀乾和玲珑来到一栋富有西域风情的小楼，小楼的横匾写着“天竺会馆”。
天竺，就是印度，这是印度商人开的一间会馆，他们来到会馆的大堂，大堂里头十分热闹，聚集了许多商人、士子在饮酒取乐。
一个大腹便便的印度富商坐在大堂中央，热情地站起来迎接他们。
这位富商名叫“孔雀”，这是典型的天竺贵族的名字。
孔雀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丝绸香囊，李怀乾看着这只“胖孔雀”得有五六十岁了，胖孔雀那长满毛的大胖手学着大唐的千金小姐们的模样轻拈着丝绸香囊，那姿态让李怀乾起了一身鸡皮。
胖孔雀从丝绸香囊里取出一小块金黄的物事，咧开大胖嘴笑道：“玲珑姑娘，上好的石蜜，尝尝吧。”
胖孔雀操着一口熟练的河洛音，显然在大唐做生意已经做惯了。
唐人的“河洛音”很像现代的“广东话”混杂“闽南话”，李怀乾精通广东话和闽南话，所以语言上毫无问题。
玲珑接过“石蜜”尝了尝，说道：“不错，武家订购的八百斤石蜜，都备好了？”
胖孔雀拍拍大肚子，笑道：“备好了，你们武家倾尽家财，这么有诚意，我们自然不敢怠慢。”
李怀乾接过“石蜜”仔细看了看，妈了个蛋的，这果然是黄糖。
一路上李怀乾拿“本少爷今晚还让你侍寝”恐吓玲珑，逼着玲珑说出这次武家做的“大生意”。
武家近来倾尽家财，在这胖孔雀处购买了800斤“石蜜”，石蜜其实就是现代的黄糖，在唐代时期中原还没有掌握大规模制糖的技术，糖在中原是稀罕物，千里迢迢从印度运来的精制黄糖被称为“石蜜”，是贵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武若儿打算将这些“石蜜”运到长安去，在长安二两石蜜就能换一匹丝绸，简直像金子一样贵重。
这笔生意武若儿谋划已久，打算用这笔生意发笔大财，但是李怀乾知道，几个月后大唐将向吐蕃宣战，大将军王孝杰将率唐军出征西域，到时战事一起，“石蜜”这种奢侈品势必大为贬值，而且更要命的是，大唐出征西域，敦煌通往长安的道路必定被封锁，这批石蜜不可能及时运到长安，武家很可能把这倾尽家产换来的石蜜砸在手里，血本无归。
李怀乾对那胖孔雀笑笑，说道：“不好意思，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麻烦把钱还给我们。”
玲珑一惊，这败家子姑爷果然出来捣乱了，这800斤石蜜运到长安就是800斤黄金，武若儿花了多少心思才把这笔生意谈下来，他们武家就指着这笔生意发大财呢。
胖孔雀的胖脸颤了颤，问道：“你是？”
李怀乾翻翻白眼，说道：“本少爷李怀乾，武若儿的夫婿，武家的当家人。”
胖孔雀瞪圆了眼，“哦！”了一声，这就是武家那败家子赘婿，他眯了眯小眼睛，笑道：“可以，但按照约定，抵押物，那八匹汗血骏马可得留下。”
玲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武家这次交易付出300匹丝绸，8匹汗血骏马，按照契约，8匹汗血骏马是抵押物，如若武家反悔，抵押物归胖孔雀所有，这8匹汗血骏马十分珍贵，抵得上武家的半副家产。
玲珑急道：“孔雀大人，公子在说笑呢……”
李怀乾当即露出凶厉之色，喝道：“本少爷谈生意，你个贱婢插什么嘴！滚一边去！”
说罢，李怀乾伸手重重地往玲珑的香臀上一拍。
只听得一声活色生香的脆响，玲珑急哭了，她退到李怀乾身后不敢出声，李怀乾是武家姑爷，在外头玲珑自然没有话事权。
胖孔雀眯着小眼睛，这个败家子赘婿果然名不虚传，败家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刚入赘了武家，一眨眼就要丢掉武家半副家产。
胖孔雀笑道：“那就这样吧，300匹丝绸你们带走，8匹汗血骏马留下。”
李怀乾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大人，你这也太狠了吧？你吞下一两匹马就算了，八匹马全吞了，就不怕这敦煌的商客们说你贪心不足，见利忘义？日后谁还敢和你做生意？”
李怀乾说的在理，胖孔雀这么干的确是不讲道义。
胖孔雀笑笑，指了指大堂高台上的一个美丽的倩影，说道：“按照天竺会馆的规矩，能够在我们美丽的公主面前拔得头筹，你就可以带走你的东西。”
李怀乾早就留意到了，在这大堂高台的深处坐着一个美女，这是个美丽的天竺女子，她蒙着面纱，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吸人魂魄。
天竺美女走上前来，在高台上用纯正的“河洛音”朗声笑道：“各位公子，慕容霜儿素来仰慕大唐的诗文和乐曲，欢迎诸位参加今日的赛诗会。”
李怀乾听见这个天竺女子自称“慕容霜儿”，他给雷了一下，但看看这个异域美人的姿容，的确衬得起这个名字。
慕容霜儿原名“贵霜”，是天竺国的公主，因为仰慕大唐，起了个唐人的名字，跟着胖孔雀来到敦煌，胖孔雀其实是慕容霜儿的舅父，也是天竺国的皇亲国戚。
慕容霜儿刚来到敦煌不久，这段时间经常举行赛诗会，得胜者可以得到天竺公主的赏赐，如果得胜者在敦煌有什么生意上的纠纷，天竺公主也会出面帮他摆平。
李怀乾对胖孔雀笑笑，说道：“不如我们下个赌约吧，如果本少爷输了，武家的东西全归你们，如果本少爷赢了，你们除了归还武家的东西之外，再加倍赔上一份，怎么样？”
胖孔雀毫不迟疑，笑道：“一言为定。你赢了，赔你600匹丝绸，16匹汗血骏马！”
胖孔雀觉得这个“天字第一号败家子赘婿”真是败家到家了，敦煌谁不知道这个恶少不学无术，认识的汉字恐怕不到20个，他来参加赛诗会，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玲珑已经吓傻了，她觉得李怀乾不仅是败家成了习惯，而且还脑子抽疯了，李怀乾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利索，还要参加赛诗会？这不是明摆着把武家的家产拱手送人吗？
家门不幸啊！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败家子赘婿……
玲珑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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