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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逍遥客》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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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分别过后,吴忧和舒泽红黎三人也离开了滨城去往潞州一名气不如蔚蓝湖的小山湖,这湖里的水不足以撑起一船,寒酸到甚至不曾有湖名,久而久之就算是潞州当地人也渐渐忘了境内还有这么一块湖地。被当地人叫作小山湖的湖边村庄,住着几十来户人家,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埋怨,自家旁边小山湖太不争气,没引来游客无数,好让多条活计,每每当年轻人在自家老人抱怨的时候,老人都会打骂几句,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小村庄延续存活这么多年,全都靠着这小山湖,后面年轻人也多是私下埋怨。

村里的几个小孩在湖边嬉水,七八岁的摸样,突然一大块石头在几人旁边落下,溅起了一大片水花,几人的衣衫湿了个透,李牛家的小子最是火大,回到家自家爹的性子自己可再清楚不过,这衣衫湿透了温柔娘亲不会说啥,老爹看到娘亲清洗衣服,自己就有苦受了“谁,哪个祸害,给我小牛子站出来!”

小牛子看到一位可漂亮的大姐姐朝着自己走来,笑起来更漂亮了,走到了小牛子身旁蹲下,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小家伙脸上的水珠:“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这下小牛子手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身后的一秀气的小男孩:“姐姐,他叫李立,大家都叫他小牛子。”

小牛子刚才的一句祸害让红黎忍俊不禁,伸手捏捏了小牛子脸蛋,小牛子也不觉着疼,看到这位姐姐身后还有两人,其中一人黑起个脸盯着自己:“小矮子,你说谁是祸害。”

小牛子的气又上来了:“谁扔石头谁就是祸害。”吴忧走上前提了提小牛子脸蛋,小牛子生气的拍掉了吴忧的手,吴忧笑道:“怎么,脸蛋就只有姐姐摸得,哥哥摸不得。”

小牛子觉得眼前这人怎么这么坏,身后的秀气小男孩不急不慢地说道:“圣人言力所不及,人所不及,但不宜人力欺人。”

吴忧看着秀气男孩:“这个圣人是哪个圣人?”

秀气男孩回道:“我家先生。”

“你家先生可是这村庄的教书先生?”小男孩点头答是,小牛子拉了拉秀气男孩,朝他挤眉弄眼,“那算什么圣人。”

秀气男孩撸了撸袖子就要上来理论,倒是小牛子抱住了伙伴,这读书人怎么比自己还不经说,难怪老爹跟教书先生不对眼,“哟哟哟”,说完吴忧背着双手朝着小村庄里走去,舒泽走过摸了摸小牛子的脑袋,红黎在后面牵着小牛子的手也往村里走去,要他们领路去找村里的一位跛脚老人,小牛子跟在后面的秀气男孩悄悄说道:“小鹤子,你要是还气不过,回头我给我爹说,让他帮你出气。”

“你爹能听你的?”

小牛子心虚地说道:“应该能的吧。”

村里有户人家男人姓李,是出了名疼老婆,就是对自家的小子厉害的紧,这会正站在自己门口等着这个疯玩还未归家小子,看到有几人朝着自家屋舍走来,李牛顺手拿起了放在屋边扫帚,看到这情景小牛子身子一紧,红黎拍了拍小牛子的手,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小牛子才不情不愿跺着步子,要不是被这位漂亮姐姐牵着,小牛子早就跑了,随便躲到哪家去待一待,等到晚上再悄悄摸回来。李牛数着过来的几人,除了自家小子和小鹤子,还有三位生人,其中一位是李牛最不喜欢的,吊儿郎当没个正形,自己就怕自家小牛子变成这样,才对他管的那么严。

李牛还没怎么着了,就只是朝着小牛子招了招手,自家小子就吓得躲在红黎后面,小鹤子上前走几步努力挡着伙伴漏出来的那点衣角,李牛完全忽视吴忧三人的存在,叫着小鹤子带着小牛子一起过来,还威胁要告诉小鹤子的先生,少了读书人的正气,小鹤子犹犹豫豫的,但还是没有挪动一步,李牛正要朝着几人走来,自家屋内妻子叫住了他,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听见了自家娘亲的声音,小牛子躲在红黎身后喊道:“娘,小牛子回来了。”

屋内走出了一位长相一般的女人,小鹤子悄悄告诉小牛子他娘亲走了出来,小牛子从红黎后面露出个脑袋朝着自家温柔的娘亲傻笑着,女人看着一脸脏兮兮的自家儿子,招着手让他过去,小牛子立马就跑了过去,因为只要有娘亲在,就不怕了自家老爹了,跑到了一半,小牛子还回头招呼着小鹤子一起。

此时吴忧三人站在那里多少显得有点多余,一家三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三人一样,“咳咳,那个”,吴忧想着给面前的汉子说上话,但是奈何李牛一心一意只关心自家的妻儿,对于吴忧置若罔闻,吴忧倒是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等到李牛看着自家的妻儿进了家门,才转过头来重新打量着几位生人,这村子地处偏僻,一年到头来都见不到个生面孔,今天一天见了三个,倒也是觉得新奇。

一直生活在村子的李牛,在这一辈中年龄不是最大的,但是嗓门和地位是最高的,村里有个什么事,李牛的话还是很占分量的:“有事”?

吴忧笑嘻嘻地:“没事没事,就是找一位跛脚姓朱的老人,方便的话,给指个路?”,“朱跛子?找他有事?”,这朱跛子在村子里也不是个常人,年轻时候出去闯荡过,等到回来了的时候,除了一双跛腿和一个包裹,也没见带回什么,就像是留在村子的老宅,除了破旧几分,也没什么变化,收拾过后,也就有一日一日地生活了下去,平时啊没什么事就爱在自家门前的大树下搬根靠背椅,嘴里哼着个村里人都听不懂的小曲,人倒是不坏,“找他有事?”,看来朱跛子在外面也不是白混啊,这可不就是来人了吗,李牛家就在村子最外头,朱老跛子的老房子在村子最里头,不过也不远,顺着这条村子里最宽的路一直走就到了,门口有颗老槐树的就是,给三人指了路,抚着脸看着几个人离开,走近了一面容清瘦的男子,走得近了,李牛头还是不转,假装就是没看见,站在屋外,李牛的妻子牵着小牛子和小鹤子走了出来,小鹤子看见自家先生,立马就迎了出去,谢过了妇人,清瘦的读书人牵着小鹤子离开了,小鹤子离开前不忘向着小牛子道了别,明天怎么玩得事刚才已经在家里商量好了,只要有自家娘亲在,小牛子就不怕。

两人走远了:“先生,你知道刚才有人来找村里的朱老爷爷吗,听着说是来探望的。”

村里的教书先生看着小鹤子,小鹤子抬头笑道:“刚才他们和小牛子的爹在外面说话,我和小牛子偷听到的。”

教书先生揉了揉小鹤子的头:“非礼勿听”,小鹤子笑道:“知道了先生”。

“朱爷爷哼的小曲的调调还记吗”?

“记得记得,就是听不清楚哼的什么”,教书先生没在问下去,当年带着小鹤子来到这村子的时候,姓朱的老人已经回来了,第一次听到这首小曲的时候,教书先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姓朱的老人,还和老人喝了一次酒,很是尽兴。

三人顺着李牛的指路走到了那颗老槐树下,这会树下没有老人喝酒,房门也掩蔽着,刚好接住了一片飘落的槐树叶,夹在两指之间把玩,敲响了门上的铜环,红黎看着这间在小山村也算是寒酸的房子,在潞州的蔚蓝湖与何安和段纤儿分开后,吴忧大哥就说要去见一个故人,得绕一趟原路,两人也就跟着来了,舒泽觉得这个小山湖不错,清静许多,比蔚蓝湖强。

没等多久,一位跛脚老人开了门,老人平时没什么交际,当年离家的时候认识的人,现在大多已经不在了,唯一一次是和教书先生喝过酒,老人敲了敲手中的饭瓢:“有事”?

吴忧随手弹走了手上的槐树叶:“路过这里,来讨杯酒喝”,朱跛子打量着三人,前些年在外面是结下些仇人,现在是给找上门来了?不过老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呢,这倒不至于将他吓到如何如何,但是朱老跛子也不会傻呵呵的就这么让几人进去了,就站在门口,不停地打量着几人,这会村子里没什么人走动,这一幕也没有引起什么人围观,面对老人的审视,吴忧始终乐呵呵的,红黎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老人,舒泽则是抬头望着老槐树。

最后估计实在是架不住这笑脸了,招呼着三人进了屋子,朱老跛子这会正热着饭了,让三人随便坐下,自己回了厨房,没等一会端了几样小菜,平时就一个人管吃管饱,今天多了三双筷子,老朱还拿出了为过年准备的酒菜,几人坐好:“怎么样,说吧,论个什么道理出来这个酒才喝的出味道”。

拿过摆在桌上的酒壶,吴忧:“哪里的话,就是刚好路过,闻见了酒香,就厚脸进来讨杯酒喝”,老朱抢过了酒壶“这话不对味了,这酒不能这样喝”,吴忧笑嘻嘻地比了比酒杯:“胭脂味比不过酒味,酒味差点臭味,臭味最好闻是马粪味,是不是啊,朱勇将军?”在吴忧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朱跛子已经楞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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