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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与路客》第一章:雪山惊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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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力强却是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本来我是不想插手这件事的。这种地方欺压,我本见得多了,我也是厌倦了中原这种争斗,才远走他国。可是看着那些苗人本来就不会武功,下手也是朝着不致命的地方招呼。那些盐贩子却个个是练家子,而且净下死手,我微一迟疑便有四五人身首异处。顾不得其他,我只好用布蒙着脸冲杀进去。我虽荒废了多年武艺,但是打发这些小角色却也容易,不多时这些私盐贩子要么被我打折了腿,要么就打断了手。他们发一声喊便都跑了。我也不待那些苗人多说甚么,便回来了.“阿木听得满脸崇拜。张慕唐也是心中拜服。说道“如此甚好“陈力强饭量甚大将饭菜全部吃完顿了一顿说,公子早些安歇吧。明天还要赶路。三人整顿一番,张慕唐卧床而睡,阿木伏桌而睡,陈力强坐椅子背靠着墙脚搭着桌子终于也沉沉睡去。

这一夜相安无事,次日清晨,众人还在睡梦中便被敲门声惊醒。陈力强翻身而起,手按刀柄问道:“是谁敲门”门外传来阿珍的声音:“客官起来吃饭了”张慕唐这才清醒一点回道:“有劳阿珍姑娘了,我们这就下来了”一行三人洗漱完毕便都下楼来。饭菜已在大堂摆好,一夜不见的老掌柜坐在邻桌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三人吃这饭,一直没做声的老掌柜咳嗽一声说道:“客官可是今天退房?”张慕唐一下来就在找阿珍的身影,却没看到,听到老掌柜的话回过神来回道:“今天不退,我还要在玉龙雪山游玩一番。”其实张慕唐是想再和阿珍姑娘接触多一些,张慕唐对这姑娘真是说不出的喜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灵动又刁蛮又可爱的姑娘。真是俏兮,巧兮。如果能和阿珍姑娘结下姻缘,哪怕不去中华游历,就此回家他也愿意。谁知那老掌柜却是低沉着声音说:“客官还是今天退房了好,明天客房价格恐怕你们付不起。”张慕唐听得疑窦丛生,不由得往向老掌柜,只见老掌柜目光炯炯的看着陈教头。张慕唐不知如何回答,陈力强说道:“老爹爹放心,盘缠我们带得有,房钱不会少你的。”老掌柜抽了一口烟道:“我还是劝你们早点离开的好,昨天我看到一只猫抓了十几只老鼠,可是今天来了一只吃猫的恶鼠!”陈力强暗忖道:“他看到我了?”张慕唐听的云里雾里的,现在他对陈力强信心百倍,何况今日如离开了,他便与阿珍姑娘从此无缘。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张慕唐开口道:“恶鼠有什么好怕的,我家里还有好几张虎皮,都是家人打的。”陈力强本来并不退缩,昨日一战,他本身也只用了三成功夫,就算今天再来个好手,他自信也能拿下。本来自己已经躲了十多年,自己曾经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如果连几个地痞都要避让。那是在无法接受。本来还担心惊着公子,但公子都这样讲了,他更无理由示弱了。他恭敬的对老掌柜抱拳道:“多谢老丈提醒,小人身手不差,谅这恶犬也伤不了我家公子。就是在多几条恶犬,小人打发了就是”话音未落,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打发我。”这声音像是铁刷刷锅,听得人只想捂住耳朵。陈力强吃了一惊,不会是他吧!强自镇定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那声音又传来:“你真的想看我吗?这个要求我倒是很少见。”只听轰隆一声想,客栈墙壁竟然破一个大洞,一个瘦小的人影从洞中钻了进来。灰尘四散而开,大家才看清这个“人”,这个人简直就不像是人,两粒又小又圆的眼睛近的快连成一个了,鼻子又小又尖,露出两颗黄迹斑斑的牙齿,细小的脑袋耸在极窄的肩膀上,胸膛向前突出,标准的鸡胸。简直八分像只大老鼠,两分像人。如果说他的声音只是让人不想听,那看到他这个人简直要呕吐。陈力强面色僵硬,哑声道:“你是,你是鼠郎君?”这鼠人锯齿般桀桀怪笑道:“有门不走专钻洞,当然是我鼠郎君。”陈力强抖似筛糠,面色惨白。忽而咬牙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一人做的。与旁人无关,求你不要找我家公子的麻烦,他不是武林人士”鼠郎君眯眼笑道:“你见过吃饱不吃食的老鼠么?”鼠郎君四下环顾了一番说道,:“不过今天爷爷高兴,也许不想吃独食了,不过你得先砍下你自己的右手再说。”陈力强喘着粗气说道:“砍下我的右手就能放过他们吗?”鼠郎君怪笑道:”放不放过他们是后面的事,你先砍下你的右手再说,怎么,不敢啊?“张慕唐和阿木完全被眼前的鼠郎君吓呆了,无法思考言语。陈力强嘶声说道:”鼠郎君,你是武林成名的人物,不会不要信誉。“陈力强拔出腰间苗刀,伸出右手,红着眼睛盯着刀锋一会,突然大吼一声,左手刀锋挥下,右手齐肘而断!断臂处血如泉涌。陈力强强自忍耐,左手点了右臂几处穴道。鲜血少止,终于忍不住倒在地上。张慕唐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几欲晕倒,阿木却已经裆部潮湿,眼泪在眼眶里却不敢哭出来。老掌柜却依然抽着旱烟仿佛眼前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看过太多这种血腥,已经麻木了。鼠郎君哈哈一下道:“果然是条汉子,不过我鼠郎君从来把信义当成狗屁,何况你一条手就想换三条命,未免当我是傻瓜。”话音未落,鼠郎君好像动了一动,如鸡爪一般的手上却多了一个红色的东西。还在一动一动的,张慕唐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心。“少.....少爷”张慕唐听到阿木的声音,僵硬的将头转回,只见阿木心口不知何时破开一个血洞。阿木呆滞的看着张慕唐,瞳仁光彩在消逝,通的一声阿木倒下了,张慕唐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也倒下了。

阿木和张慕唐是幸运的。他们不用再面对这比死还难受的人,可是陈力强要面对。陈力强恨自己为什么不昏过去。因为他知道结局都是一样的。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死去。

“我知道你现在想痛快的死,可是我偏偏喜欢折磨人,谁叫我是鼠郎呢”耳朵传来鼠郎君的声音让陈力强只感觉身处地狱。陈力强只有闭目不答,忽然陈力强觉得自己嘴巴被一个钢匝撬开,然后有一团黏糊糊,有热气的东西被塞到嘴里。陈力强不得不睁开眼。只见鼠郎君那作呕的脸尽在咫尺,而他一双鸡爪一样的手捏着他的颚骨,另一只鸡爪手往他嘴里塞阿木的心。陈力强终于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裤裆屎尿齐流。他只想求求鼠郎君快点杀了他。可鼠郎君偏偏在旁欣赏他在那痛哭,呕吐。仿佛在欣赏自己的一幅艺术品。张慕唐此时也悠悠醒转过来。他看到断臂的陈力强竭力呕吐,他的嘴里滴着血,断臂也是血流不止。身后躺着阿木那小小的尸身,而那个老鼠一样的鼠郎君,眼睛里发出残忍热烈的光。张慕唐简直不相信人间会有这样残酷的画面。

“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拯救了张慕唐。那是阿珍,她一手叉着站在门口,一手指着鼠郎君骂道:“臭老鼠,杀人就杀人,弄得我店里这么脏,这么恶心。真正把本小姐惹恼了,我现在给你一条生路,马上从这里消失!”鼠郎君回过头,那小眼睛里残忍热烈的光更强烈了,对着阿珍一字一顿道:“好漂亮的小妞,好漂亮的小妞“忽然鼠郎君身子如箭一般射向阿珍,身影中听到鼠郎君的怪声嘶吼:“我最讨厌漂亮的小妞,而且你竟敢侮辱大爷我,我要撕碎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痛苦三天三夜再弄死你”鼠郎君的怪吼声中阿珍的人也不见了,只见两个身影在客栈急速追逐跳动。张慕唐被他们极速的身形晃得一阵眩晕,只听嗖嗖几声,接着“啊!”的一声惨叫。鼠郎君摔了下来。他那鸡爪一样的手瘫软在胸前。那畸形瘦小的手上面嵌着几粒铁莲子。鼠郎君两只绿豆眼睛通红,龇牙说到:”我一定要你的命,要你以最悲惨最痛苦的状态中死去。“阿珍冷笑道:“你刚才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鼠郎君怒极狞笑道:“你就得意吧,不多时你会求着让我杀了你的。”说着鼠郎君拉开他那被鸡胸顶开的绸衫,阿珍知道这是他临死一击,势必非同小可,暗自戒备。却见鼠郎君正拉开衣衫,刚漏出那怪骨嶙峋胸口,胸口突然凭空凹陷下去,接着鼠郎君身子直直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客栈墙壁上,鼠郎君整个身子陷入墙壁,竟卡在里面了。而鼠郎君已是七窍流血而死。鼠郎君活着固然恶心丑陋,死相也是难看已极。

阿珍却跺脚转身嗔道:“爷爷,干嘛抢着打死他,让孙女也练练手嘛”不知何时老掌柜已经站起身,手臂上的肌肉暴凸而起,红彤彤的,青筋毕露。老掌柜呵呵一笑道:“臭老鼠绝招是腐尸鼠瘟,他这鼠瘟非同小可。一旦发出来,可是麻烦的不得了。还是毙了他省的麻烦”老掌柜面色又转忧道:“毙了鼠郎君还有四护法,我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了。珍珍,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阿珍高兴道:“这个鬼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这下爷爷可以带我去大城市玩一玩了。”老掌柜莞尔一笑道:“玩玩玩,就知道玩,要嫁人的姑娘整天也没个正形。”阿珍脸上一红:“我才不要嫁人,对了爷爷这个两个呆子怎么办”老掌柜略一沉吟道:“这个人虽说武艺差劲之极,但也是条汉子,那一个是异国客人,心地善良,救他们一救吧。张慕唐听到这里心中一宽。终于支持不住又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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