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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作天作地》第4章 拿去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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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觉得这几位姐姐一起来是为了探望她,昨天不是还因为她和席郁修亲近,哭肿了眼睛?

“五皇妹果真回来了,皇姐昨儿个听见,还当奴才们编瞎话儿呢。”

孟清眇正头疼,三个公主已经进门,中间那个红色宫装的笑得亲热,上来就要抓孟清眇的手。

孟清眇最不喜欢跟人亲近,下意识地躲过,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笑着道:“皇姐莫怪,清眇自小体弱属寒,怕冷着皇姐。”

红宫装的公主脸上笑容不改,自然地收回手,“皇妹哪的话?你这些年在宫外养身子,好不容易回来,皇姐们跟你亲热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怕冷着?”

孟清眇掩口咳了两声,大眼睛水汽盈盈,“有劳皇姐们惦记,只是清眇在宫外长大,不知长幼,咳咳……”

孟清眇没说完就又咳嗽起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想猜她们都是谁!

红宫装公主果然人精,忙道:“无碍无碍,皇妹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大皇姐就是,”又分别指着身后两人,“还有你二皇姐,三皇姐。”

她身后的蓝宫装和粉宫装都应和着点头。

对上了名号,孟清眇虚虚地伸手请她们入座,“清眇谨记。”

宫女们端上了茶,蓝宫装的二公主端起杯子闻了闻,笑着道:“五皇妹宫里的茶,果然比别处都香,听说丞相大人今天都来用了好几盏呢。”

哎呀,这么快就进入正题了?

孟清眇浅啜一口茶润了口,不慌不忙地笑着,长长的睫毛微眯,“二皇姐说笑了,丞相来只是因为父皇嫌我没规矩,让他费心教教我罢了。”

粉色宫装的三公主眼尖地瞅到她手边的书册,捏着手绢擦了擦嘴角,“丞相教规矩肯定是极好的,只是皇妹体弱,可能看得进这些书卷?”

体弱跟看不看得进书有什么关系?是她“不识字”的消息已经传进了她们耳朵里,这才特意来看笑话的吧?

孟清眇顺手拿起那卷书,做无助苦恼状,“是啊,我这头晕眼花,可要辜负丞相一片苦心了。”

三公主一脸跃跃欲试,正要再说什么,孟清眇却把书递给了古尔卓,无奈道:“古尔卓,拿去烧了,明儿个丞相来了,就说本宫失手。”

“……”几位公主瞠目结舌。

熟知主子性子的古尔卓接了书就要去照做,大公主连忙拦住,笑容有些僵硬,“皇妹,丞相所赠之物,烧了不合适吧?”

丞相虽典雅温润,却极不愿与人亲近,更不用说送人自己的私人物品了,这丫头得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竟然要拿去烧了!

另外两个公主也忙不迭附和,“是啊是啊,皇妹要是看不了,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啊。”

孟清眇好似看不见她们急切的表情,一脸无辜,“宫中不能留外男之物,何况此书是丞相贴身带来的,留下岂不是坏了规矩?”

丞相贴身带来的!三个公主眼都要红了,虽然只是本书,但却是与丞相体肤相贴过的东西,这丫头才见过丞相几次?丞相竟然这么亲近她!

三公主眼珠转了转,笑道:“皇妹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如今秋干物躁,宫中禁止明火,不如交给皇姐去处理?”

说着就要从古尔卓手里抢书,却在手还没碰到时,被另两人拦住。

大公主道:“三皇妹此言差矣,丞相进宫就是为了教五皇妹规矩,哪有明知故犯的道理?五皇妹若是担心,不妨先交皇姐保管,明儿个丞相再来,咱们问过再做定论。”

孟清眇冷眼看着她们为了一本破书争来争去,又想起席郁修那张颠倒众生似的脸,不由觉得脑壳都疼了。

怪不得他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连天下男人任挑的公主都把他当香饽饽,他不翘才怪了。

不过既然这几个姐姐这么喜欢他,她就正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几位皇姐说的都有理,反正这书我也看不了,若是不嫌麻烦,你们就拿去随便处置。”

孟清眇示意古尔卓把书交出去,又扶着胸口咳了几声,“我身子虚弱,不能久坐,就不留皇姐们了。”

东西给了,怎么分是她们自己的事,别在她眼前吵来吵去就行。

三个公主拿到了东西,哪还有心思待下来,听到孟清眇这样说,连忙客套几句就走了。

等她们都出了大门,孟清眇才长出一口气,扶着扶手起身,吩咐,“更衣,本公主要出去。”

古尔卓不动,“公主忘了,皇后娘娘最近不让您出门。”不然就打断我的腿。

孟清眇一眼瞪过去,古尔卓死死盯着脚尖不敢往上看,生怕主子现在就打断她的腿。

孟清眇不能出宫,闲着没事干只能去皇后那里软磨硬泡着要退婚,结果皇后已经听说了她跟席郁修说自己不识字,于是罚她在宫里抄了一下午《说文解字》。

所以等晚上从皇后宫里出来,孟清眇不仅整只手在抖,还头晕眼花浑身酸疼,不由对席郁修更加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老男人,活活一只老妖精,哪哪都在祸水她。

第二天席郁修再来,孟清眇更加没有好脸色,“大人今天要念什么?本宫目不识丁,可看不了昨天大人给的书。”

席郁修姿态从容,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从袖中又取出一卷书,眉目间光华万千,“既然公主不识字,臣就从教公主识字开始。”

孟清眇的目光落到展开的书上,看到《说文解字》四个大字,差点抄起茶杯砸到他脸上!

她的手疼了一夜,吃饭都拿不住筷子,都是拜他和说文解字所赐!她绝不相信他又拿这本书来是个巧合!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来临湘宫前会先去给母后请安!

古尔卓这时候端来笔墨纸砚,仔细摆在孟清眇面前的桌上。

孟清眇觉得昨天抄书的手更疼了,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威胁地看向席郁修。

他要是再敢让她写字,她就把整块墨拍到他脸上!

席郁修好像看不到她要吃了他一样的目光,温声道:“公主可准备好了?”

孟清眇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大人请。”

席郁修将《说文解字》放下,挽袖执笔沾墨,在纸上写了个“一”字,一本正经地道:“惟初太始,道立于一……”

清沉的嗓音讲着孟清眇抄过一遍,几乎倒背如流的东西,好像一群蚊子在耳朵里嗡嗡嗡乱响。

孟清眇忍了又忍,终于咬牙打断,“大人写字这么好看,不如写封退婚书给我。”

席郁修长身玉立,眉目清润温雅,“臣写了,公主看得懂么?”

“……”算他狠!

席郁修放下笔,坐到孟清眇对面,问:“公主不是不要退婚,要找面首么?”

孟清眇负气,“本宫身子不好,还不想纵.欲而死。”

席郁修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抬手端起茶杯。

孟清眇还不解气,“大人不退婚,本宫也尽不了夫妻之谊,还要把你身边那些暖床的美人知己都赶走,你就自己忍着吧!”

席郁修喝了茶,平稳地把杯子放回去,“无妨,公主身子重要。”

这样还无妨?孟清眇怀疑地往他身下瞥了瞥,他要是不行,那就更好退婚了。

席郁修任她打量,从腰间取下一块紫玉玦送到她面前,“这是你我婚约的信物……”

话没说完,孟清眇就眼疾手快地去抢,席郁修却更快地将玉玦握进掌心,引得她一把抓在了他手上。

男人的手宽厚温热,孟清眇怔了怔,正要放开,门口却传来两声清咳,“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孟清眇回头一看,就见她一奶同胞的皇兄孟清临站在门口,目光定在她和席郁修抓在一起的手上,神色玩味。

孟清眇连忙被烫到一样把手从席郁修手上弹开,不满道:“皇兄要来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孟清临意犹未尽似的把目光从两人手上收回去,迈步进来,“怎么?回了皇宫小眇儿就要与皇兄生分,见个面都得通报了?”

说着又看向起身行礼的席郁修,“还是当着未婚夫的面,怕被误会?”

又来一个支持这桩婚事的,孟清眇背过身不理他。

孟清临也不介意,摆手让席郁修起来,“丞相今天教什么呢?看样子比昨儿个顺利啊。”

这是听说了昨天的事来看热闹的!孟清眇咬牙,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亲爹亲娘亲哥哥,一个个上赶着看她被欺负,还要帮外人!

席郁修不骄不躁,一如既往的清润温雅,“公主与臣玩笑,让太子见笑了。”

孟清临坐到桌前,拿起席郁修刚刚写的字眯眼看了会儿,道:“丞相一字千金难求,妹妹你这桌上是摆了一堆金子啊。”

孟清眇气鼓鼓的,“皇兄喜欢就拿去,尤其那些千金小姐的生意,最好做了。”

他拿过的书都被抢的头破血流,亲手写的字,还不得被当做稀世珍宝?但孟清眇这会儿眼里只有席郁修收回袖子里的那块玉,才不管什么珍不珍宝,她才不在乎!

孟清临“啧”了一声,看向席郁修,摇头,“难得丞相被嫌弃,看来这几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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