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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剑录》青云鸳鸯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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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风和日丽好天气,一早醒来不流涕!”苏天畅从床上坐起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可还是有一股清流不争气地从鼻子里流出。

“靠。”苏天畅用手抹去。

“天畅哥哥,你醒啦。”

“嚯喔喔喔……伶,伶儿……哎呀我的妈呀伶儿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嘶呜呜呜……”苏天畅发出一阵怪叫,眼里满是泪水。

“天畅哥哥,哪里不舒服吗?”伶儿倒一脸关切。

“不不不,没事没事。”苏天畅苦笑,心说没事才怪啊刚才闪到腰了。

“既然无事,那我们就去找师父吧。”

“哈哈,小苏子,你醒啦?”一个分外耳熟的声音从外传入,随后便是老和尚大步而入,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呃……师父。”苏天畅嘴角一阵抽搐。

“来,小苏子,让为师看看,刚才是不是闪到了腰?”慧空老和尚满脸堆笑。

苏天畅又是一阵嘴角抽搐,“师父……这……不太好吧……”

“哎,怕什么,又不脱你衣服。”慧空说着,同时大手一挥,直奔苏天畅腰际而去。

“啪。”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伶儿赶忙捂住耳朵。

“哎?没事?”苏天畅眨巴眨巴眼睛。

“当然没事,我这正骨手,可是从没医死过人的。”慧空得意洋洋得说着。

“你那是正骨手,能医死过人?”

“好啦好啦,快点更好衣服,随我一起去山南的竹林,伶儿姑娘,也一起吧。”

“嗯。”伶儿笑着回答。

一路上走着。

“到了。”慧空指着面前的竹林,呵呵地笑,“这竹林,历经千年之风霜雨雪,暴万辰之炎阳火燥,此林在大梁还未建国时即存在,现在时值大历四月,经春风吹拂之后,旧竹未倒,新竹已长,竹林里空气清新,适合练习功法。”

“功法?”

“嗯,不过以你们俩的功底和体魄,还不能练习并使用功法。”慧空捋着长须,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竹林中间。

“小苏子,学习步法,就这里吧。”慧空突然停住,盘膝而坐,双手合十,由内而外渐渐散发出一股气场。

“我……我怎么做?”

“盘膝而坐,屏息凝神。”慧空只吐出八个字。

“哦。”苏天畅随即照做。

“明睛闭目,屏息凝神。”

苏天畅于是闭目凝神,之后便感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点上他额头,霎时间,他只感觉自己多了什么。

“你现在已经学会了我教你这步法。”脑海深处一阵声音传来,“准备好,现在你能使用这步法了。”

“哦。”

“别说话,屏息凝神!”声音从脑海深处再次传来。

慧空收回手指,双手又重新合十,嘴角微微上扬,突然间气场爆发,随后而来的就是一掌。

禅宗——金佛手。

“嚯喔喔喔……啊!”两片竹叶落下,苏天畅瞬间被打飞。

“天畅哥哥!”伶儿急忙跑了过去。

“嗯~”一阵眼冒金星后,苏天畅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新长出来的竹子被他撞断两根。

“哎呀呀,为师才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呀。”老和尚缓缓而来,假装一脸担心,“没想到你这么虚啊。”

“嗯~你说谁虚~我的妈呀好想吐~”苏天畅摇摇晃晃地指着慧空法师。

“好小子,能接住为师这一下的,十年来不曾有一个!试试学来的步法吧。”慧空法师目光大亮。

“嗯~我这算是接住了吗……为什么我这么晕啊~”

“没吐血就算接住。”

“谁知道我吐出来的是不是血呢~那师父你一定干掉了不少徒弟吧……我的妈呀~”

慧空法师却不理他,说时迟那时快,这老和尚一掌劈了下来。

“难受~还来?!”慧空法师见一掌不中,拔出苏天畅腰间宝剑,抬手就是一斩,苏天畅就势后仰,向后急跨两步,摇摇晃晃又重新站稳。

“靠~”苏天畅迷迷糊糊地说着,慧空法师又是一刺,青光直指而来,就在触及眉心之时,间不容发之际,苏天畅左脚向右,右脚向左,拧身一立,便让那青锋直直地从他面前刺过。

“呕。”食物与胃液从喉中喷涌而出。

“天畅哥哥你还好吗?”伶儿过去拍拍他的后背。

“唉,小苏子,你可能不知,在这大梁,有能力才是生存之王道,我这点本事,在大梁也不过如此,没些过人的本事可如何生存呐。”老和尚叹了口气,“没吐血,可以嘛,小苏子。”

“那当然,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东山总有再起日,少年不惜正当时!”

玄门

“看你整日游山玩水,这举试,你确定能中?”刘参看着一旁博弈论道的玄构,话语中略带讥讽。

“中不中,看老天咯。”玄构喝了口茶,缓缓吐出一句话。

“看老天,依我看,怕是要落榜啊。”刘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就不能说些好话!”玄构起身而立。

“哈哈,激动个什么,平日里你我不都吟诗作对么?”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武举。”玄构好似没听见刘参的话。

“武举不用怕,实在不行我替你。”这书生头一回如此爽快。

“得了吧,你那些损招,武举时能不能用还另说呢。”

“哈哈,咱一介书生,还要会些功夫不成?”刘参笑了笑,“正所谓书生,应该是以书为生,不是以武为生,书生不以武著,所以,我这画扇毛笔,必会准许。”

“你……什么意思?”玄构还是不懂。

“那还用说?只要把这毛笔画扇带进去,到比试的时候,这考官纵有开天之能也管不着你我啦。”刘参说得悠闲得意。

“不见得呀,刘参大才子。”一个阴沉却又明亮的声音响起,“大掌门说,他相信自己的儿子。”大长老推门进屋。

“呦,大长老,何出此言?”刘参不解。

“大掌门的意思是,来一次公平的科举考试。”大长老抖抖袖子。

“此话当真?”玄构一惊。

“若公子不信,则可与其对质。”大长老似笑非笑,“不过,我与玄札大掌门,都认为公子在明阳城不会有对手。”

“可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刘参向前两步讲到。

“哈哈,若是有,那玄门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长老小呵呵地说着。

“大长老,玄门只有三位长老,为了威名,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不愧是掌门的儿子,连长老都敢威胁。

“呵呵,玄门的接班人,是要经过历练的。”被晚辈威胁一番,大长老脸色自然难看,说罢,便拂袖而去。

门派就是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而接替你位置的人,可能你并不想让他接替你的位置。

“看上去大长老想立自己的子嗣为玄门的接班人,不过,我是不会搅进你们家事的。”刘参淡淡地说着。

“虽然你有时很自恋,但是总觉得身边不能没你,之前你能准确地分析问题。”玄构有些无奈。

“你是耽美吧。”

“你才是,你全家都是。”

“呵,我只是个外人,不可能掺进你们家事。”刘参字字铿锵,“你能不能成为接班人,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哈哈,若天要亡我,我何渡为?”

“靠,这句话好像没有若吧,哎?咱是不是要先把考试的事摆平?”

“嗯,也好。”

二人相视一笑。

秋山之南,竹林。

“哈哈,小苏子,学得挺快嘛,才一日之时,能有如此进步,实所不易啊。”慧空法师不断地向苏天畅进攻,“这用在你身上简直完美,灵动似剑,飘逸如仙,我喜欢,哈哈。”

“可是总觉着这东西只能躲唉。”苏天畅左闪右避。

“哈哈,实话实说吧,这也是青门所留,此步法分为左右之步法,虽有左右之分,却无雌雄之辩,言外之意,左右相同,故这步法之学,不分男女。”慧空忽而停手。

“啊?这不会也是你抢的吧?哎呦。”苏天畅由于惯性不能立即停住,直接栽了个趔趄。

“呵呵,小子,就知道瞒不过你,当年我禅宗与玄门之争斗,追打几十日不绝啊,我禅宗众僧人与玄门之高手见面便打,奈何我禅宗势单力薄,无人相助,争其不过,亦不在理,外加青门实已灭亡,遂被满城追杀,只夺得一只宝匣,这匣内附有三幅卷轴,一柄青莲宝剑,想必是名贵之物,便特等其有缘之主来取,想不到这么快,十几年了,一晃于春秋之间啊。”慧空法师被长眉遮住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伤,“后来,只有我和高徒法净回来,呵呵,算了,不提了,说多了伤心,明阳王近日在城内到处发文,说大历四月十五,在城内科举考试,你可有些准备?”慧空转而捻起佛珠。

“哈,我嘛,要说武举还行,这文试……我大字不识一个,这伶儿颇有些文才,让伶儿去吧,是吧,伶儿?”苏天畅转头看向在一旁玩着蜗牛的伶儿。

“嗯?”伶儿忽地转过头,纤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甚是漂亮。

“哈哈,那好,小苏子,这武试,就让你去吧,这文试,就让伶儿去吧。”慧空老和尚呵呵地笑着,“不过,伶儿,你若去文试,须知为师这两句话。”

“哦?什么话?”

“他这文试定是在他大殿之内进行,殿外应有殿墙,却并无大用,墙上只有一道大门,进这大门,须说:笔落点滴雨,墨洒滋竹林。说完,门口的侍卫便会让你进去,之后,就是这正殿之门进这殿门,须说:吾为墨客非书虫。这时,便会有一位戴官帽的人说:应举。这时,你方可进去了。”老和尚说得胸有成竹。

“哈哈,师父很有经验嘛。”苏天畅笑笑说。

“那当然,我在这儿少说也快二十几年了,还能不知这里的考试?”老和尚拍拍胸脯。

“笔落点滴雨,墨洒滋竹林。吾为墨客非书虫。”伶儿重复着,“师父,这进殿门可有些讲究?”

“呵呵,自然有讲究,若是那戴官帽的大人心情不好亦或是没看好你,那你就只能作看客等明年再考咯。”老和尚就像早走预料一样。

“靠,那戴官帽的权力这么大?”苏天畅接了句话。

“呵呵。”老和尚笑笑,“时不宜迟,四月十五便是举试,你们快些拾掇,也好快些进城。”

“哦。”

明阳王大殿

“对于四月十五的科举考试,准备得如何?”子敬背着手,面朝屏风,背朝殿门,问着樊崩。

“回禀大王,城中各街坊已准备妥当,至于几家酒馆客栈,和几家豆腐铺,还需些时辰。”樊崩抱拳施礼道。

“豆腐铺是怎么回事?!”

“豆腐的制作流程繁琐,而且工艺复杂,所需工具也比较多,所以,需要多谢时辰。”

“不行!”子敬背着的手握成拳头,“把他们并入酒馆客栈,并不了的就杀!”

“呃……大王,那些酒馆客栈呢?”

“准备不了就继续经营,反正还有那些城外入城参试的人,这些酒馆客栈权且给他们下榻。”

“是!”樊崩抱拳施礼。

随即一队人马在城中穿梭。

“喂,快点,能进附近酒馆的就进,进不入的,休怪我下杀手了,这可是明阳王让的!”樊崩冲着一个行动艰难的老翁大吼,然后抽出腰间大刀。

“且慢!”一个雄浑稳重的声音传出。“这年老之人不可欺,这老人,并进我那酒馆吧。”

樊崩看看那人,是个中年人,相貌平平,不好看,但也算不上丑,大概年近四十,身体强壮穿粗布麻衣,脸上带者胡茬,右眉上一处疤。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樊崩骑马在上,扬鞭一指。

“汝城人,在外谋生,姓张名匡。”

“哈哈,你走吧,我不过执行我王之令,与你何过节。”樊崩却笑了。

张匡没说什么,带着那老人走了。

不知日上几竿之时,城中大街小巷往来之人始之渐少,有人出出进进的只剩几家酒馆客栈了。还有不到一天的时辰,便是科举考试开始之时。苏天畅还在刻苦练习着步法,却不知将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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