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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剑录》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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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叽叽叽。”春日的清早,一阵阵鸟叫声传出,春风徐徐,生机勃勃。“咯咯咯,叽叽叽。”又一阵鸟叫声传来。缩在被窝里的白面少年翻了翻身,这一翻身,阳光就直接照在他脸上。“啊!这什么破鸟!叫个不停!”白面少年猛地坐起。“区区麻雀而已,公子何必担心。”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站在床边,看起来比少年大了几岁。这白面少年,白面大眼,挺鼻薄唇,那书生模样的人,目光清澈,脸型标准,手中玉坠画扇,腰间龙头玉带,随身总带着一支青瓷狼毫笔。“玄构公子早起散发,样子颇似女子呀。”书生笑了笑。“你是谁?怎么认得我?”玄构一脸懵逼,心说我怎么就散个发也有人说我是女子?这么标准的喉结看不出来吗。“话说这天下名人知多少,我在这明阳城怎么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就凭我《王阁帖》天下有谁人不知?”“王……什么铁?”玄构一愣,他可没听说过这《王阁帖》“呃……既然贵公子不知,那我便自报家门好了,小生姓刘名参,自幼便努力学习,在京都——上京,名声大振,没想到公子不认得我,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啊。”书生拨了拨额前的发丝,说得神采飞扬“小生受老掌门玄札之托,特来为公子指点迷津罢了。”“哦,我还是对那什么铁感兴趣,什么铁来着?能造兵器吗?”玄构伸了伸腰。刘参差点吐血,“那叫《王阁帖》,王—阁—帖,你懂不懂书法啊?!”刘参说着,甩起扇子给自己扇风消气。“哦,那你受我父之托来教导我,就是我师父咯?”“师父谈不上,算是朋友吧,一起提升嘛。”书生笑着。“好吧,那你先把扇子合上,《九龙图》的画扇配你这气质,总显得分外凸眼,嘻嘻。”“你!那也是为了衬托我这完美的气质,你配得上么?”刘参火冒三丈。“哈哈哈,配不上配不上,行了,不和你扯了,和你这自恋狂聊起来总是提不起精神,等着我更衣后让你见识见识。”玄构不怀好意地笑笑。“你就气我吧!”刘参大叫,夺门而出。诵经声朗朗传出,此时,整个净禅寺都充斥着朗读的气氛,这城南十五里的秋山气候温和,分外宁静,院北的经房传来讲书声。“相传,曾有一位高僧在讲解经书是得到一偈说:谁能把系在猛虎脖子上的铃铛摘下来?”慧空背对着大如来佛祖像,面朝众僧人讲解经书。话没说完,就被脚步声打断,“解铃还须系铃人呐。”苏天畅朗声答到。“哈哈哈哈,和我来。”慧空爽朗一笑“众僧人听经书多有疲累,那就先暂且休息吧。”说完便出门而去。“什么事?师父。”“哈哈,徒儿啊,那姑娘不错,把握住机会哟。”慧空一脸贱笑。“咳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讲重点,没事我走了!”苏天畅瞬间脸红。“好!为师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和尚一秒变正经。“讲吧,在我这儿还能有更糟糕的事么?”“好!不愧是我徒,爽快,那你……认得这剑么?”慧空不知从什么时候抽出一把。这剑通体乌青,刻着时隐时现的篆文,剑把上还用红丝拴着个雕成凤凰图案的玉佩,着实引人注目。“长剑三尺三,削铁如泥丸!这剑看着发青,其实透过青光,它还是钢铁之色。”老和尚甩这佛珠,讲得眉飞色舞,“这剑用青云铁打造,有万年不烂之称,至于这青光……呃……应该是铸造时放了青莲吧,总之这把剑是把名剑,配合功法,定成大器……喂!你别睡啊喂!”慧空收了佛珠,在苏天畅头上拍了两下。“嗯,好剑好剑。”苏天畅应付着。“那当然,青锋三尺三,名剑自流传。哦对了,你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吧?”“什么问题?”苏天畅有些懵了。“认不认得这剑!”苏天畅看着眼前的宝剑,心说这确实是把好剑,但总觉得在哪见过啊。尤其是看到剑柄上拴着的玉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认得!”苏天畅一口咬定。“你……是青门人?”慧空法师一惊。“嗯?青门是什么门派?我只知道我祖上姓青,到我这就姓苏了。”“靠。”慧空一脸黑线,“错不了,你是青门人!”老和尚激动的两眼放光。“确实错不了,不然我会站在这儿么?”苏天畅说了句半烂不烂的话。“你见过你父亲吗?”“没有。”“见过你母亲么?”“见过,但是从我记事起就……唉。”“哈哈,果然佛祖保佑我啊!”慧空笑了起来。“徒儿啊,可能你不信,但我必须说。”老和尚拍了拍苏天畅的肩膀,“在明阳王还不是子敬的时候,城里就有一个明门望族,就叫青门,这青门扶贫济弱,使明阳城的秩序井然,所以,这青门也得罪了不少黑恶势力,由于是望族嫡女,青门有很多人有官位,还都是皇帝亲授,你爷爷是青门大掌门,也是太尉,你父亲是司徒,你二哥是将军,你大哥……早夭了。”慧空法师的目光暗淡下来,“后来,当时的明阳王受人陷害死了,就换成了现在的子敬,同时……这个广做善事的青门,被灭门了。”“灭……灭门了?”“嗯。”慧空捻着佛珠,“其实你应该姓青,你父亲可能是不想连累你,就把你更名改姓了,你呀,怕是青门……就剩你了。”“嗯,我记得后来是我舅伯收养的我,但是我过得很不好,但总算与伶儿想处的好。”苏天畅回忆着,“不过,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这剑,又是哪来的?”苏天畅转为警惕。“从玄门那抢来的。”老和尚捋着胡子,“我禅宗,从不干预城内之事,但是,和尚也讲恩情,青门曾助我禅宗在这秋山上有立足之地,我禅宗也要帮助青门,于是就把这剑抢来了。”“我该不该信你?”“我若想杀你,便如这大石一样。”慧空法师一甩手,那剑便化作一道青光,在苏天畅身后的大石上来回闪跳,慧空法师手又一抖,那剑又回到他手中,而苏天畅身后的那块大石头,顷刻间崩碎。“怎么样,信我不?”老和尚冲他笑笑。“信,信了。”苏天畅看着被打成碎块的大石说。“这剑名为青莲剑,最大的功效要配合功法才能达到,而你还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会,这剑的剑招,自然也先不能教给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步法。”“步法?”“没错,步法,是剑技的基础,有一个飘逸的步法就打出飘逸的剑招,没有步法,你以为以你这体魄,和对面单抗?”老和尚捶了苏天畅两下,苏天畅不自主地一个趔趄,忙说:“徒儿领教了领教了。”苏天畅朝慧空抱拳施了一礼,他头一回觉得这平凡的老头竟然如此强大,让他心生敬意。“哈哈,到时候你就会感受到这步法的奥秘了。”明阳王大殿。“圣旨到!”殿外有一个捧着大卷轴身着墨绿色衣袍的人进来。“圣旨?皇上已经好些日子没下圣旨到这儿了。”子敬看着屋顶,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缓缓下跪,“既是圣旨,那我便跪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值此春暖花开之际,是举才进京之佳时,有望速矣。钦此!”那人卷上卷轴,递给子敬。“臣接旨!”说罢,子敬接过圣旨。“大王可有话相托?”“没有了,退下吧。”那人什么也没说,出门而去,子敬看看在在他大殿站了一圈的侍卫,缓缓才开口:“要选拔人才啊,要举试啊,可玄门待我不薄,连这些可以充当捕快的侍卫,也都是玄门的高手,我这明阳城虽以武举著称,可也不乏文举,看来还得给给那玄门长老们些颜面啊。”子敬若有所思地说着,“樊崩。”“在。”众侍卫中一个彪悍的人走了出来他胸前没有玄字。“你是我的人,举试那天起,你就做侍卫长吧。”“是。”樊崩又退了回去。“来人!”子敬叫了一声。“在。”又一个玄门人闪进殿来。“今日四月几?”“今日四月十二。”“嗯,那就十五吧,传令下去,在城中各地发榜,在大历四月十五日辰时,开始举试,文举二日,武举三日,在……就在这儿吧。”“是。”“哈哈,每次举试之日,都是我纳财之时啊。”子敬笑了笑。玄府“呵呵,举试,我们玄门,还不用他帮助,不然,会被众人讽刺。”玄札盯着墙上的告示看。“没错,大掌门,以玄构的实力,在明阳城,怕是没对手啊。”一位须发尽白的老人走了过来,那老人胡子稀疏而长,貌老而有神,目中一股凛冽之气,穿一席黑袍,袖口处绣着一圈金线。“嗯,大长老,多谢你请的那书生啊,不然,我对玄构,也没信心呐。”“书生?刘参么?”“嗯。”“哈哈,不要看他只是个书生,时间久了,你自会看出他那份厉害。”老人笑着走了。“喂!我说你会不会写字啊?!有写成你这样的吗?!”刘参坐在案前,冲着身旁的玄构大吼大叫。“凶什么凶!好像就你会写一样。”玄构不甘示弱,“这什么破帖,我不写了!”说完甩笔就走。“唰—噗!”玄构只觉得眼旁一道亮光,面前的顶梁大柱上竟多了一根钢针,随着钢针扎出的针孔,还渗出浓黑如墨般的液体。狼毫笔——墨针。玄构一愣,脸色发青,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头看见刘参还在写字,“你……要对我行刺?!”玄构指着刘参。“不不不,既然你不喜欢文书,那便武功了。”刘参笑了笑,把玩这手中的笔。“武?怎么武,像你这样玩阴的是吗?”玄构有些懊恼。“这也是一种态度,趁人不备就算玩阴的?那兵法上的那些阴招损招多了去了,也没见谁说阴啊,都说好啊好啊好兵法。”刘参舔舔嘴唇,“我不知道年少轻狂,我只知道胜者为王。”

玄构恶狠狠地瞪着刘参却不说话,明摆着斗不过理亏。“怎么,还要吃我不成?”玄构还是沉默不语。“喂,给句话,学不学?”“学这个就能中举么?”“确切地说,是武举人。”刘参将手中的笔向下一点。“好吧。”半晌,玄构还是答应了。“可这样一来,四月十五的文举试你能榜上有名吗?而且,学我的武技,还是有概率武举落榜的。”刘参侧脸看他。“靠……文举试的事还说不准,如果那明阳王助我玄门,还可以,若是不帮,嘿嘿,反正他也得帮,他能当明阳王还是我玄门举荐的,这次如果不帮,别怪我玄门啊,哈哈。”玄构得意地笑笑。“不见得吧,举试本来就公平公正公开,就算不帮你,玄门也不占理,再说,是你们玄门人众还是明阳城兵多?”“嗨,帮不帮是他的事,总之一句话,我能中。”玄构此时已是信心满满,无心与刘参斗嘴。“呵呵,该看看你的真本事了。”刘参反倒笑了。凉风吹来,惊飞了啄食的麻雀,卷走了落地的残叶,虽是春光日暖,但这傍晚的风,竟有刺骨之寒,夕阳染红了大地,染红了云彩,染红了半边天,炊烟袅袅,落日余晖,母亲们都唱起唤儿的歌谣,春日的傍晚显出一派和谐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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