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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警探》第22章 :永远无法超越的距离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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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刘辉那王八蛋血口喷人!"董大勇此时才恍惚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刘辉诬陷了的。听警察的话他就已明白了三分,清理了现场的痕迹,还焚烧了尸体,那还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啊。但董大勇当然明白,此时越没有证据,自己才越难洗脱。"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刘辉他是在栽赃!我冤枉啊!"董大勇说着竟叫喊起来。

"你给我安静点!"艾维维大喝一声。"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们家!人家都指证你了,你还敢狡辩!"

"我真的冤枉,要不你们可以问老疤,我绝对没有参与什么杀人。真的!"董大勇说得涕泪横流。

艾维维一阵惊喜。黎勇啊,你小子果然没有看错人。"我们找不到老疤,只见到了刘辉,你空口无凭,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艾维维乘胜追击。

"我知道老疤在哪啊,我知道!"董大勇未经允许,竟站了起来。

为了不引起董大勇的怀疑,艾维维又用头套蒙住了他的脑袋,之后再次带着他围着公交看守所绕了几圈,这才将他又带回了黎勇所在的讯问室。实际刚才的那件屋子只是公交看守所的地下室。为了套出这小子的实话,艾维维才无奈浪费了公交的好几升汽油,而黎勇则又欠了楼上特警兄弟们的群众演员费用。

当董大勇看到黎勇和石磊的时候,竟然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警察同志,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老疤,我冤枉啊,冤枉......"董大勇急切地说。

抓老疤的过程竟出乎意料地轻而易举,艾维维看着同学之情,再次答应了黎勇的无理要求。他在将老疤从那间出租房里押出来的时候,故意放松了警惕,而老疤则在意料中地企图逃跑,此时老疤已被搜了身,他身上除了悬在肚脐下的那条短裤以外再无其他。而黎勇则早有预谋地出现在了老疤逃跑的华容道,而老疤却不是曹操,而黎勇也不是关二爷,所以老疤不幸被黎勇痛殴,法律明文规定,警察不允许随便打人,但法律又同时明文规定:除了袭警和恶意反抗之外。在黎勇给老疤戴背铐的时候,他发现老疤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勇子,这下你可以放心去刑警队报道了。"石磊拍着黎勇的肩头怅然地说:"我昨天听老牛头跟我说,他觉得你是个好苗子,也许在刑警队里更能施展你的本领。"

"那他的意思是?"黎勇问。

"他放你走了......"石磊挤出一丝笑容。

四、

回忆,美好与痛苦的回忆,再次降临在这个夜里,它总会伴着别人睡梦在城市的静匿中出现,像一个幻影,更像一个海市蜃楼。那里充盈着对往事的追忆与痛惜,搀杂着无数次被伤害或感动的留恋与惋惜,此时曾经的美好和快乐已陷落为遗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存留内心,之后在脑海激起涟漪、掀起波澜。今夜注定无眠,独自停留在时间里,就像徘徊在那空中的落叶,一种熟悉的伤感悄然而至。当我们拥有某物的时候,就注定即将失去,谁愿相信这句古老的咒语。

海伦默默地坐在屏幕前,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巨大痛苦过后的平静让她感到一丝恐惧。等待让她从焦急到平静,又从平静到沉默,似乎一切喧嚣对于她来说都只匆匆而过。再激烈的海潮最后都会归于平静,就像此刻海伦那近乎于麻木的心情。而午夜已过,她仍未等到任何她要等的东西,蒋鹏的来信或是小企鹅的消息。她怅然若失地抱过那个白色的小熊,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找到一丝温暖。机票上的时间越来越临近,她即将与这个城市道别,为什么还未说晚安就要说再见呢?海伦轻轻地按动键盘,在博客上输入了一段文字:《爱情,是两只相互追逐飞翔的鸟》

"爱情,是两只相互追逐飞翔的鸟,他们看似快乐自由,其实疲惫不堪。飞翔在广阔无边的天际,看似是何等的畅快与逍遥,实际确是无尽的寂寞与徘徊。天空没有风向标,天空没有指路灯,那里只有无数空荡的自由和气流,如果没有太阳,那一切竟是如此的冰冷,根本不像想象的那样蔚蓝与安宁,就像我们当初在远方凝视爱情。所以还是离你珍惜的东西稍远一些吧,那样也许会让她的美好更久一些。天空看似蔚蓝安宁,而一旦置身其中便是无尽的寂寞与徘徊,大海看似温和多情,一旦漂流其间便是无尽的茫然和恐惧,又是放纵才是自由,而放纵一旦失去控制自由却会消息,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寂寞与空虚。这也许是一种诅咒,一切看似美好的东西,一旦进入便会是另一个世界,爱情是否也不例外呢?两只鸟在无尽蔚蓝安宁、空荡寂寞的天空中飞翔,自由便是旅行的主题,而旅行的目的却恰恰不是为了自由,人们往往会羡慕那种天高任鸟飞的状态,却都忽略了飞翔只是鸟儿飞往安定的过程而已。鸟儿不会觉得飞翔有多么美丽幸福,而却也许会厌倦这种重复劳累的体力运动,它们向往的是那温暖的南方,它们用力伸展翅膀的目的是为了有一天能落在枝头,而这一切人们真的能理解吗?

那两只相互追逐飞翔的鸟,自由只是无奈的头衔,而它们用生命为止努力的,却是某天可以一同栖息枝头。它们一起躲避气流,它们一起寻找方向,旅途的寂寞因有了彼此而淡漠,天空的寒冷因有了对方而减弱,它们一同飞翔,虽然时而远近高低不同,但它们的目的一致,就是尽快结束旅行,找到栖息的家园。"

当黎勇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海伦刚刚下线。太阳花的头像依然漆黑,黎勇带着满身的困倦,回复了这篇文章,同时写下了一条留言:"太阳花,不久不见你了。那次失约很抱歉,如果你能原谅我,我希望我们还可以见面。"在黎勇回复这篇文章的时候,海伦正将那只白色的小熊放进了自己那大大的皮箱中,她轻轻抚摸着小熊胖胖的身子,默默地合拢了皮箱。

五、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世界又恢复了喧嚣,人们在遗忘昨夜的梦境之后,迷茫地开始着新的生活。耀眼的阳光是天堂传的光芒,黎勇仰望着那近似惨白的天空,突然感到一阵旋晕,他不禁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也许真的太疲惫了。他跌跌撞撞地从后门下了公交车,径直向医院的大门走去,而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背影似乎闪过了黎勇视线,是幻觉吗?黎勇寻着视觉的记忆,回头看去,而那里只有黑压压的忙碌的人群,再无其他。黎勇叹了口气,默默地向前走去。

海伦捡起最后一张被风吹散的画,正是那副邋遢大王的肖像。她站起身来,回头目送着520路公交车渐渐远去,身边曾经拥挤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心中不禁一阵怅然,她用手轻轻捋了捋北风吹乱的头发,静静地站在原地,只不过10几秒钟的时间,曾经拥挤的站台就只剩她一人了,聚散有时就是如此轻易。一阵风带着尘土吹乱了海伦的思绪,她用画夹挡住尘土转过身体,一个熟悉的背影刚刚闪过视线,那身竟如此模糊却熟悉。海伦向远处看去,只有远处那栋白色的医院大楼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是幻觉吗?海伦停顿了几秒,默默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张师傅看黎勇又来了,皱褶眉头责怪他说:"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没事了,过几天就出院,你小子老不听话。"

黎勇看师傅气色好转,欣喜地接受着批评。"师傅,要是照您这么说,我还真得多来几次,您想啊,我要不是趁您没出院的机会多行贿几次,以后还哪有机会啊。"黎勇说着就将一大塑料袋水果放在了床头。

"勇子......"张师傅似乎欲言又止。"听说队里给你评了个三等功啊。不错不错......"张师傅抬头看着黎勇,眼神里充满了欣慰。

"嗨,我就是比别人多抓了贼,咱是谁的徒弟啊,不能给张快手师傅丢脸不是。三等功是老牛头硬给我的,我不要都不行。您可不知道啊,那天我刚一推辞,老牛头差点把他那个队长让给我,哈哈......"黎勇说着说着就没了正形。

"去呢的,小兔崽子。唉呦......"张师傅刚伸手打黎勇,伤口就疼了起来。"你小子就超不过三句正经话。"

"怎么了师傅。"黎勇马上把师傅扶了过去。"您说您都这样了,还动不动想和我动手呢。您得听话,知道吗?护士小姐说了,您这伤得静养......"

"行行行,什么静养静养的,我告诉你,咱打扒的就没那么娇气,我这身体都好的差不多了,再多呆几天非闷死我不可。"张师傅一边说一边皱眉头,样子活象一老小孩。"勇子,带烟了吗?"张师傅问。

"带了,但是您现在是病人,烟可不能抽。要是看见您抽烟,人家护士小姐又该批评您了。"黎勇拿一根手指在张师傅面前摇晃。。

"得了吧,我抽了一辈子烟了,也没什么不好,快,憋了好些天了。"张师傅说着把身后的窗户拉开。"我这病和抽烟没关系,是不是老常。"张师傅扭头冲临床的病友说。

"呵呵,你个老小子,刚醒了没几天就不遵守纪律,小心人家大夫给你关紧闭。"临床的病友也是老警察,笑着和张师傅调侃。

"得了得了,你也别和我在这装,你们搞预审的有几个不是大烟鬼。给,你也来一根。"张师傅说着就抢过我手中的烟,同时还仍给临床一根。

临床老警察从空中接过烟,笑着说:"一看你老张就是想拉我下水,好好好,那我就抽一根。"

我看着面前这两个可爱的老警察,差点笑出声来。

"勇子,那什么......"张师傅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抬起头看着我,之后缓缓地挤出几个字。"你,什么时候到刑警队报到啊?"从张师傅一向坚毅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柔软的东西。

"我......"黎勇沉默了。

"没事徒弟,你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无论哪行哪业,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干出名堂来。"张师傅语重心长地说。

"师傅......其实有个事我今天想告诉您。"黎勇咬着下嘴唇,半天才说出下文。"我不走了,我决定继续留在打扒队了。"

"什么?"张师傅转忧为喜。"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去刑警队了,继续留在您手下了。"黎勇提高嗓音说。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张师傅兴奋地握住黎勇的双手。"一会儿咱师徒俩喝两盅去,这可得庆祝庆祝,走,老常,晚上你也一起去啊。"张师傅是天生的大嗓门,他似乎只有在抓贼时才能细声细气。

"哎,56床,你喝什么两盅去啊?"护士小姐突然闻声走了进来。

"哎,我......"张师傅的表情一下定格在快乐惊讶之中。逗的我和临床的老常一阵大笑。

六、

那是一只海鸥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它正穿过云朵飞向太阳的方向。蔚蓝的海面上泛着层层的白浪,阳光照在上面洒落成一片碎屑,金黄色的沙滩上留着两行脚印,而留下脚印的人却不见踪迹。一切都梦境般的美好,一切都梦境般的虚幻。

什么是自由呢?这也许是我们一直在找寻的问题。也许自由就是无拘无束,就是天马行空地四处遨游,但当有一天我们真正自由的时候,才会发现,自由竟离孤独这么近,当我还来不及享受自由带给我的快乐时,孤独已经把阴郁的情绪降临了,这时自己竟然什么也没有,甚至根本无法抵抗,自由的世界真是太广阔了,广阔的甚至摸不着边际,而在这个无边无际的自由之中,快乐自然就渺小的微不足道了。每个人的性格都有色彩,就好比黎勇喜欢绿色春天的复苏,海伦喜欢泛黄秋天的萧落一样,而也许他们都不知道,在这个多变的世界里,任何一种颜色都是暂时的,绿色的树叶会因萧落而变枯黄,而金色的阳光也会被乌云挡在天上,一切的美好都只是在瞬间绽放,而唯一能让它们永恒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记忆里。寂静,总会随着渐暗的天色出现,当城市的喧嚣即将随太阳离去的时候,寂静正开始侵袭,所以傍晚才显得如此美好,因为它竟同时拥有喧嚣和寂静两种性格。聚散无常的人们在此刻享受这个秋天给来一切忧伤和寂寞,享受这个秋天即将带走的所有自由和快乐,在这个属于别人的季节里,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海伦拿着画笔,细细地勾勒着面前这片温柔多情的海滩,她不时停笔静思,似乎在回忆或还原着什么。阳光透过玻璃般的天空洒在海滩上,映出海伦那纤细的影子。她终于收到了蒋鹏的回信,那是在海伦将第10封信发出以后,海伦通过蒋鹏父母得知了他新的邮件地址,但整整一周时间,她都没有接到蒋鹏的回复,而今天上午,那封迟来的回信终于到了。海伦清晰地记得信中的每一句话:

"海伦,见字如面。

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一晃两年过去了,我们也已分手两年,分离总是会痛苦的,与其我俩一起痛苦,不如我一个人承担,所以我欺骗了你,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正如你所知的一样,我现在不会再和从前一样了,但请你相信,我已度过了那段灰暗的日子,我现在很好,这点我不会说慌。我现在在英国从事着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还好,周围的同事也很照顾我,所以请你不必担心。

最后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和一个华裔姑娘订婚了。我们是在一次残疾人社交活动中认识的,她很爱我,我接受了她的爱,我们现在住在利物浦的郊外,准备明年举行婚礼。这次请相信我,我不会再次欺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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