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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不眠夜》第45章 关系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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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和纪念会场布置得非常漂亮,会场分上下两厅,上厅摆了将近四十桌,天花板上彩条四挂,地板则铺上了厚厚的红地毯;上厅摆三十多桌,设了舞池、酒席,上面摆满了美味可口的菜肴。音乐迂回,灯光明亮。

这晚,苗添望穿着鲜明,梳着平滑的发型,带一群公司高层进场,在马起来的介绍下和来客打招呼、握手。

参加生日会宴的客人大部分是是商界的,小部分是红十字会和基金会的。这些人有他的旧交、新识,当然也有他的情人。

自从上次被医生初步诊断为疑似hiv患者后,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吃饭、睡觉、工作、交友都有些困难。现在,他想借这个生日让自己好好解压一下。

苗添望的生日会当然少不了陈宝珍和两个孩子,还有苗守常一家三口。

八点左右,该来的都来了,场中只差伟。

这晚,苗添望笑容满面地招呼各位,或说话、或敬酒,非常的忙碌。

谭静哪也没有去,坐在一处,冷眼旁观着丈夫和一个个艳妆浓抹的女人眉来眼去。苗添望应酬完客人,就过来找她。正要递过来一个热吻,被她厌恶地用手挡掉了。

九点左右,大家饮酒的饮酒,吃菜的吃菜,跳舞的跳舞,愉快地活动着。伟还没有到来,苗添望不免有些失落。

陈宝珍母子仨和郁国良在一起吃得很开心。一向很少讲话的郁国良在孩子面前像开了话匣子,手舞足蹈,眉飞色舞,逗得两个孩子发出阵阵笑声。而陈宝珍陪衬似的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脸上的神情一直是愉快的,好像没有的丈夫她一样可以生活。

苗添望向陈宝珍这边扫了一眼,生出了妒意。他围着一张圆型大桌坐下,周围都是一些跟他关系密切的女人。他跟谈笑自若地跟她们闲聊、干杯,把旁边的谭静气得脸色铁青。

伟终于从门口进来。他的姗姗来迟,令苗添望很不痛快。“干嘛来这么晚?”

“有点紧张。”他整整衣服说。

“有我,怕什么?”苗添望拉着他的手穿过宾客群,上了前台。

众宾朋的目光全部聚在了台上这两个男人的身上。

苗添望对着麦克风兴奋地说:“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又是飞跃集团的周年纪念日,很感谢大家的光临。值此之际,我在这里宣布两个好消息。”台下掌声雷动。苗添望扬扬手,压下掌声说:“第一件事是,飞跃集团在我的推动下已经成功列入世界排名榜。第二件事是,我准备在本月中旬跟帅伟先生的公司合为一体,易名为天地兄弟公司。共同发展。”

这个消息令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帅伟的宏图公司是两年前脱离亚太集团自行建立的一家私人企业,据说公司注册资金只不过三千多万,和飞跃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如果飞跃和宏图合并,不是要吃大亏?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亏本的生意,不合算。

苗添望继续说:“今天,我还想跟大家介绍一下我和帅伟的关系。”他拉住帅伟的手,说:“帅伟,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以后,天地兄弟集团就是我和他共有的产业,他是我的另一半。我有的,他也会有……当然,有了钱,我会继续做善事。”

他后面的那句话掩盖了大家的惊讶,赢得了阵阵掌声与喝彩。

切蛋糕的时候,有人问他许了什么愿。他笑笑答:“愿世界全人类健康!”

谭静暗自发问:“这么一个自私无情的男人会牵挂别人吗?”

生日会结束,苗添望一身酒气回到谭家,进去看到大厅像摆龙门阵似的站了许多人。有董事会的、股东会的,还有郁国良。大家看到他回来,脸色一动。

苗添望看出气氛不对,一边走,一边思索。

“为什么要和宏图合并?”谭静开口就问。

苗添望解释说:“合伙求财,有什么不对?”

他的话令董事、股东两会的人很生气,纷纷指责:

“你懂什么合伙求财?宏图算什么?”

“这不叫求财,这叫损财。”

“做出这样的决定,简直叫人痛心,失望。”

在场的人除了郁国良和马起来没说话外,其他人都在指责他。苗添望说:“我是为公司前途作想。你们懂什么?”

“什么态度?”

“嚣张!”

牟国华和谢也辰气愤地说。

谭静气呼呼地说:“交出公司,我们离婚。”

股东、董事两会的人听了这话,喜形于色,都巴不得谭静跟苗添望离婚。

谭静一肚子火,她让马起来把他这几个月来的花费一一报来。

马起来整了整领带,逐字逐句地念道:“从两年前开始,一直到今天,20个多月内,一共花去资金二千多万。不包括买房子和车还有慈善事业的资金。他养的情人不下一百个,每个月为她们买的香水和化妆品超过一百万;董事长本人喝酒抽烟坐车买礼物理发桑拿等要花掉公司一个月的营业额。另外,还买了三间别墅,几十幢房子。”说到这里,他移动鼠标光标,点了一个图标,上面放映出一个淫秽画面: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抱在一起宣泄。

马起来把电脑移过来正面对大家,好让大家看得清楚。

苗添望啊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和伟什么时候被人偷拍了。

有人向苗添望扫来了歧视的目光。

谭静语气生硬,“以前,我只以为你跟我大哥是被动,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一个同性恋!”

马起来说:“还不止呢?同性恋只会喜欢同性,他还女人喜欢,应该是倾男爱女的双性恋!”

大家一阵讨论。谭静斥他多嘴,转头对苗添望投以轻蔑的一瞥。说:“交出公司所有的印章和凭证,马上给我离开飞跃。”又说:“枉我跟你做了那么多年夫妻,原来是同床异梦。知道你是双性恋,我绝对不会跟你。还有,我已经找人打听你的确是疑似艾滋病。并且,我做了检测,医生说,我身上还没有感染这个病毒,你说我是不是比你幸运?”

大家听说他还是个疑似艾滋病感染者,吓得立即避得远远的。只有郁国良好像是这场“掀丑案”的陪审官,坐在沙发上稳稳当当的。

“乘我还没有生气,你快点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听到你和你的声音、名字,滚!”谭静恨气难消。

郁国良站起来为苗添望打抱不平:“谭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各有倾向,他性取向特别,你又怎么能如此奚落他?”

“郁国良,你给我住嘴!”谭静吼住他,回头对苗添望说:“你这个乡巴佬,想泥鳅成龙,土狗成虎还得长长本事。如果不是你太过分,为所欲为,我会这样对你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可你还不知悔改,背着我到处寻花问柳。现在我要你滚出飞跃,再赔我精神、肉体损失和房屋租住、食物、穿着等费用共计一亿三千九百万。若想了解详情,找我律师。”

苗添望把几上的电脑对着自己,双手在键盘上操作起来。一会儿,屏幕上跳动着一行行的数字,每一行都在七八位以上。他说:“上面所显示的都是我为公司炒股赚的,你可知,光其中的一条数字足可以抵过我两年内所有花销。”

“你是在炫耀你的功绩还是在威胁我。”谭静冷冷地说。

“否!我是在向大家说明一个事实,飞跃集团自从我当家之后,事业蒸蒸日上,如日中天。没有我苗添望,飞跃能走上国际轨道在全球享有盛名吗?”

“没有你,飞跃一样可以上去。”她言不由衷。

“当然,因为它有一双可以飞的翅膀嘛!”苗添望的话带着讽刺。牟国华忍不住插上一句话,把两人越扯越远的话题又拉了回来:“难道说你跟伟合作就可以让飞跃上天?”

苗添望说:“如果连董事会也不相信我,飞跃又如何长翅膀?”

牟国华听了这话,低下头去和另外几位董事商量了一下,对谭静说:“小姐,他对飞跃的确有不可埋没的功绩。为了公司,你请三思。”

其他几位董事考虑到利益问题,一起帮苗添望说好话:

“虽然他有双性倾向,但这只是他生活上和个人的私事,与公事无关。只要他能为飞跃赚钱,生活上的事又何足挂齿?”

“他是飞跃集团的骄傲,请谭小姐三思。”

谭静撅着嘴,仍旧不依不饶。

大家劝不了她回心转意,把目光聚在苗添望的身上。

苗添望脱掉外衣,一边上楼,一边吩咐佣人给他准备洗澡的物品,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大家见谭静没有什么反应,知道这事平息了。就告辞而去。

马起来挟着笔记本电脑贼一样想溜,被楼上的苗添望叫住:“你给我上来。”

他木人一样立在原地不敢动。苗添望下楼来揪住他的领把他掀倒在地,脚踩住他的脑袋,喝道:“我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和陷害我。无耻!”

他杀猪一样叫着。

苗添望问:“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有上百个女人?你哪双眼看到我买化妆品给女人?”原来苗添望猜到是他从中挑拨,使妻子不顾一切来责斥他。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谭静见马起来无法回答苗添望的提问,站起来问马起来到底说过多少谎话,哪句才是真话?

苗添望说他在离间夫妻关系,谭静却反驳说苗添望绝对做过背叛她的事。

马起来哆嗦着说:“这可不能怪我,我是被人指使的。”

苗添望问他是谁?他说不能说。谭静也很想知道,但马起来看着苗添望说,是一个比他还要狡猾的人。好像那个人跟苗添望有什么关系似的。

这晚,和好如初的苗苗添和谭静躺在了一起。争吵让双方心里生出了疙瘩,又加上苗添望被证实是双性恋,特殊人群和疑似艾滋病携带者,使谭静对他产生了恐惧。因此,那方面的事显得非常艰难……

第二天,是宏图公司与飞跃集团举行合并剪彩仪事的大好日子。这天,飞跃集团总部大楼门口站了许多人,有公司内部的高层和负责保安工作的人员,还有一些采集新闻的记者。

几个身材高佻的小姐身披绶带,手牵大红彩条在门口一字排开。

苗添望和伟双双走出大门,两人各拿起一把缠着红丝带的剪刀在阵阵掌声中剪断了丝带。留了几张影后,双方在合约上签名盖章。几日后,伟把宏图公司的文件、账目、办公物品等等都迁进了飞跃大楼。和飞跃形成了真正的合并企业。飞跃大厦的镶金边公司名称“飞跃集团有限公司”正式易名为“天地兄弟集团公司”……

飞跃集团和宏图合并不到十天,苗添望就接到性病医院打来的一个电话。一名医生告诉他,他没有感染hiv。只是患了一般的性病,吃点药就好了。得此消息,蒙在他心头的一道阴影终于挥去。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和伟之间发生了分歧。

一天中午,他和伟约好了去打保龄球,可是在球场等了半个小时,就是不见伟来。他驱车到他们经常去的一家法国餐厅,进去看到伟和一个青年面对面坐在他们以前坐的位子用餐……

晚上,伟说:“自从上次你在生日会我们的关系开始,许多媒体都来骚扰我,到处登我们的事。公司的员工也在暗地里说我们是同性恋,特殊人群。这一个月来,我耳朵里塞满了风言风语。你知道吗?这让我背上了多大的包袱,我辛苦啊!”

苗添望听出他在责怪他,说:“难道你怪我?要知道我公开真性情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只是在怪我自己没办法让那些绯闻从耳边消失。”他有些烦躁地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

苗添望想起白天他和青年在餐厅的一幕,说:“反正你对我已移情别恋了,有什么不妨在今晚摊开来。”

他发烦了,一把掀翻茶几说:“摊开就摊开,难道我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苗添望像被人搧了一巴掌,也火了,随手操起一把座椅向电视机砸了去,几声“叭叭”爆响过后,满地零件和玻璃碎片,浓浓的乌烟四处飘散。

伟一赌气,把大厅里的摆设全部掀的掀砸的砸,一会儿,满地狼籍。

苗添望愣愣地看着他疯狂的样子,直喘粗气。

他抹了把汗,对苗添望说:“我们分手吧!”

苗添望一惊,马上急行几步,抓住他问:“为什么?”

“因为我有了一个和我合得来的好朋友。”他甩开了他的手。

天亮,苗添望上公司去副董事长办公室找伟。敲开办公室大门,空空如也,找秘书小姐一问,才知道他没来上班。

以后的几天,苗添望老是去他的办公室等他,可他像失踪了一样不见踪影。苗添望多次打电话给他,到他以前的公司和他们同居的房子找,还是没有。伟越不出现,他越担心、害怕。这时,他才明白,他不能没有伟。

他分析过分裂的原因,可能和陈宝珍有关系。因为上次他叫他跟陈宝珍离婚,可他没有听。他想,只有早点和她断绝关系,伟就会回到身边了。他叫人准备了一皮箱的现钞,有五百万左右。他提着钱招摇过市的和陈宝珍走进一家餐厅,决定和她谈好离婚的协议,再到律师事务所办个离婚签名手续。

陈宝珍哪里知道苗添望约他来的目的。还以为他突然良心发现,要和她恢复感情呢?当苗添望拿出一皮箱的钱摆在她面前,亲口向她提出离婚时,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苗添望说:“我已经想好了,反正我们在一起也没有幸福,还互相拖累着。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但我没法再和你相处。这笔钱可能少了一点,但相信足够你和孩子的生活和读书费用了。我只要你和我上律师事务所签个离婚协议就行了。离了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餐厅里,离她们不远的座位上有个男士老是向这边张望。

苗添望把钱推到陈宝珍面前,说:“接了钱,离婚的事就成交了。”

陈宝珍抓起皮箱往半空一抖,那钱就像叶片儿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

顾客们目瞪口呆,苗添望面无人色。

陈宝珍掬了一把泪,转身而去。完全不给苗添望一个台阶下。

那个注意他们的男士过来文质彬彬地说:“先生,可以谈谈吗?”

苗添望看都不看他一眼,说:“对不起,我还有事。”

“不会耽误你多久,五分钟,可以吗?”他请求。

苗添望想了一下,答应了。

男士亮出证件,说是北京某杂志社的记者,叫周百明。想跟他谈谈他妻子的事。

苗添望听出他好像跟陈宝珍很熟,便问:“你认识她?”

“对。”他说。“刚才你不应该那样对陈小姐。她是我做记者七年来所见到的第一个好女人。她为你去北京跪地乞讨,而你竟不知好歹。”停了一下,又说:“我从来不会佩服女人,可是她没办法不让我佩服。我这次来广州,一是为公事,二是想看看你们夫妻生活得怎么样了。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这一幕,真让我痛心。如果我是你,会好好对她,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苗添望把玩着酒杯,沉默着。

记者看看表说:“刚好五分钟,不耽误你了。”丢下一盒带子,说,有时间可以看看你妻子是怎么为你受苦的。

记者走了,苗添望恼怒万分。那晚,他火气冲天的闯进湖边小居,把睡熟中的陈宝珍拉起来一顿毒打,“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非要跑到北京跟一个不相识的男人说?看我怎么弄死你。”他把她按到床上,拳打脚踢。还感到不解恨,用领带套住她的脖子,拖去客厅,把她的脑袋按到金鱼缸里。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手脚拼命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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