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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青岚》第十一章 大人参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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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去了岭南之后,陈桂暂时打消了之前让他另起炉灶的想法,其实在之前考虑的时候也觉得不太合适。不过教四弟的这些内容却也算得上社会处事的基本,况且技多不压身。由于想着门路,多和汽车配件厂商联络之后,发现给汽车做一些保养类的可以赚钱。通过供销社进货,增加了除配件类之外的一些日常养护的机油,润滑油,修车工具等等,找了个厌倦了开车的战友,刘翔云,合伙开了个养护点。

这回的事情没有透露给供销社其他三人,对于经常有人来供销社买这些今年新增的油类,众人也只当陈桂朋友多,互相推荐之下而来。在厂家的返点,公共所知的部分四人均摊,在这基础上,得益于陈桂而增加的部分,厂家负责这块的人另外返点,不入账。其实这些数额并不大,仅够多些吃吃喝喝改善生活,相当于做生意的礼尚往来,发不了家。

靠着和刘翔云合伙,利用下班和放假时间,赚着额外的这些工钱和利润,累积下来,才有些看头。

转眼到了年底,陈春托陈朴带来了三根东北大人参。陈春去了岭南先是到工厂里做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跟新认识的人一起卖了一段时间衣服,然后又一起跑到东北贩名贵药材到岭南卖,有亏有赚,半年下来混得还不错。其中艰辛也不得而知,不过一开始有大哥给的本钱,也不会太苦。在六七十年代长大的人,只要有吃的不饿,有衣服穿不冷,也就不算苦。至于内心的磨砺,情感上的苦,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每个人都必须自己去面对和成长。

苏棉心没有见过大人参,刚好今天黄美玉带着陈青萍过来县城打算住一段时间,可以问问阿姆。黄美玉的父亲是员外郎,自小家里富足,虽然跟了苏民生之后有些平淡,但是见多识广,结婚前的事情也记得清楚。黄美玉跟女儿说,人参大补,一般是直接和鸡或者瘦肉一起煮汤,至于多少量的配比,怎么煮就不得而知,因为那时候还是家中小姐,上有十个哥哥,下有仆人丫鬟,自是不必也没有动手的机会,只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苏棉心煮大人参的经验没有,而且对于财不露白这些事业懂,没去问邻居,大人参看着和白萝卜差不多。白萝卜煮汤的经验还是丰富的,既然人参也是煮鸡汤肉汤,想必也差不了多少。掰下参须,把人参洗净,按着白萝卜切法切成块,然后和杀好剁块的鸡肉一起下锅,煮开之后,调小进风口,文火接着煮。从开始沸腾就传出微微香气,到得时间差不多,揭开锅盖放盐,人参混合着鸡肉的味道,香的令**口水。苏棉心打了两小碗放凉,准备给三个小孩喝,同时开始准备做午饭。

天冷,放在碗里的汤温度降得快,陈青萍自己就拿起碗来喝,跟妈妈说有点苦,喝完就自己去玩了。听了陈青萍说有点苦,苏棉心喝了点试试,确实是,想了想就没给两个小的喂。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陈桂回来,苏棉心叫他先去喝汤,陈桂打开锅盖,“你这是一整棵都放下去了啊”,苏棉心说“是啊,挺大的,一棵不够吗?”,“不是不够,是多了。我们才三个大人,小孩不算,这么大棵,够十来个人喝了。”“我也不知道要放多少,问了我阿姆,她只知道能煮鸡汤肉汤,”苏棉心说着,正奇怪着陈青萍跑去哪里了,还不来吃饭,回房间一看,陈青萍正躺在弟弟旁边呼呼大睡,叫了一下没醒。

陈桂进了房间,“她喝了汤吗?”“喝了一小碗,”苏棉心准备拍拍陈青萍叫醒她,“不用叫了,让她睡吧,消化一下,这一小碗都赶上别人两三碗了”,陈桂制止了苏棉心的动作,“不会饿吗,不吃午饭”苏棉心将信将疑地出了房间。直到当天晚上睡觉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醒来,才知道人参果然放多了。不然还以为陈青萍从中午睡到晚上六点多是因为要来县城,前一天疯玩没睡好。

剩下的两棵,一棵送给陈汉东,还特别交待要分个两三次煮,然后家里那棵放在空的暖水瓶里,过了五六天才切开两三段分着煮完,每次只给陈青萍喝小半碗。

半年下来,陈桂计算了一下,加上工资比去年一年还多出一倍,看来忙碌一番还是有回报。于是和苏棉心商量着,要不要在乡下盖个房子,孩子渐渐大了,过年过节回去,总要挤在一个房间,而且在县城住习惯了,乡下祖屋也越发觉得不便。苏棉心之前找过算命的说命中能建三栋新房,想着这一点,然后跟陈桂定下,建新房可以,但是不会回乡下常住这一条,陈桂也同意,毕竟县城住得舒服自由,没什么人会想着回乡下。

两人拿来纸笔,自己规划着房间布局。画完大概图形,讨论着房间,大厅,厨房,杂物房。这时候三化厕还没流行,农村房子还没把厕所放在房子里的做法,床后一个马桶解决大人夜尿和小孩的大小便问题。至于大便,多数成年人都调节到白天去外面厕所,因为马桶都是大人在清洁,白天还在里面方便除了给自己制造清洗困难没别的好处。有钱人家则是在院子里挖个小的粪池,盖个小厕所,这样就不必出到外面去。

洗澡大部分是把开水和水提到房间的澡盆里洗,不过也开始有一些房间充足的,独立建个能排水的浴室,放个大澡盆,已经算得上高级。

陈桂和苏棉心商量着利用楼梯间做个浴室,然后低的角落里放马桶,不在床后放马桶。虽说每天倾倒清洗,味道不大,但是难免漏到旁边积累下来,即使马桶位经常铲掉一层土重铺,但是渗入地下的味道萦绕不去。从小熏到大,不会太难受。但是几年县城住下来,洗澡和厕所都是在院子里独立的屋子里进行,再改回去不太容易,何况新房子,为什么还要照旧。

规划了差不多,还要确定的是房屋的选址。宅基地在村中是有定好的,非耕地,未建房之前大部分都作为菜地。陈家祖屋是在营园洲,一块独立的高地上,宽最大的位置两百多米,沿着长度方向变窄直到一千多米后连上溪流的堤坝。祖屋左右前后都有空地,但是原则上祖屋正前方是不允许子孙建房子的,左右侧前方可以,以不挡祖屋大厅往外看的视线为准。

前方二十多米开始算是耕地,后方有十几米也到耕地,左侧一百米开始下坡十来米后是溪流,右侧五十多米就是高地的尽头,下面还是耕地农田。以往发大水的时候,溪水暴涨,从村里过来营园洲的路和两侧的田被淹,营园洲就成了孤岛一般,要用船才能出入,没有船的话陈家祖屋的人们就如同与世隔绝。

商量之后,陈桂和苏棉心打算把房子建在祖屋右侧的尽头,就是从村中过来的路,上坡后,留下侧面一个路宽的距离开始,前后与祖屋平。这样和祖屋保持距离,中间留下的空位可以给其他人建,屋后位置是一些各家自己挖的粪坑厕所,目前位置的不是陈更家的,到时候再跟人置换或者公用,都是能商量的,不种田不挑肥,只往里面加料,一般没人会拒绝。

营园洲暂时除了在祖屋两侧加盖护厝,还没有哪户人家有条件独立建房子,选址问题不大。用作菜地的区域,可以提前置换,菜一茬收了换地方种就行。算了下距离,预计的范围内,有一棵龙眼树,主人是一个叫上毛的,和陈桂同辈分,为人孤僻估计不好说。想着最坏的情况就是,那个位置是浴室,墙边挨着树,不开窗就行了。

陈上毛,按着族谱字行起的名字。实际上他的父亲是外来户,陈桂家祖上有容人之量,房屋有空余,陈桂的**陈大才分了一间给他住。说是家里闹灾荒,饿死不少人,自己带着老**,来到这陈家村,自称也姓陈,五百年前是一家。住着陈家祖屋尾房,靠着陈桂的**陈大才分给他的一块地种着,后来娶了老婆生了小孩,按照陈桂家族谱起名,用了本村人少用的上字。

前些年陈上毛的**走了,前两年五十多岁接近六十的父亲也走了,陈上毛自小觉得别人看不起他,亲人离去,就越显得孤僻。和陈桂同龄,今年三十三,种着父亲留下来的地,还住在尾房,平常也不怎么和人说话,只是经常赶着去爬那棵龙眼树的小孩,说那是他父亲种的。

小孩们有的不服气,说着他是外乡人,一边跑去问更叔,看这树是不是真的是陈上毛父亲种的。更叔又从自己记事开始讲起,他小时候每次从其他地方回来,在村路上下来,都是用跑着冲向营园洲的路,下完坡靠着那股劲冲坡,冲到坡顶,就会在那个位置的龙眼树下休息,然后再走回家。记得那时候龙眼树已经挺大的了,如果是死了再重新种应该没现在这棵这么大,如果是当时有两棵一样的,不可能不记得。至于这棵树谁种的,没说,是不是陈上毛父亲种的,也没法说。

听众们年龄不够,分析不了太复杂的问题。但是捋一捋,就是那个位置只有一棵龙眼树,陈更小时候就是大树了。别说和陈更差不多年纪的陈上毛他爹是在二十多岁三十岁才来的陈家村,就算他小时候来过,还种下树,陈更记事也就六七岁,那时候的大树起码要六七年前种下,那就是陈上毛他爹一两岁甚至还在娘胎就来种树,怎么说都没人信。

不过那个位置的龙眼树除了给人乘凉和躲避小雨,也没有什么利益损害,所以陈上毛说是他家的,也没人认真计较。至于赶小孩爬树,不算坏事,如果没有吓到小孩也没骂什么脏话,倒算的好事一件。至于偷摘龙眼,在营园洲是没这种事的,因为祖屋前面有一片龙眼林,有打理的果树结果才会好吃,至于这种路边屋后的树结果,大概只有外省人才会去摘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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