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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宦嫡女》第1章 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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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寒风凛冽,带着渗人心脾的寒凉,丞相府聂府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外面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弥漫着一层血腥的网。

她一直跑,跑到了聂府后门,打开门,一只长箭嗖的从对面射过来,正中眉心。

如意猛地惊醒,脸色瞬间煞白。

惶惶然的向四周环顾,如意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看着门口的几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丫头,脸色胆怯的紧靠着门边。

如意心里诧异,这是怎么回事?面前眼熟的几个女孩子不都离开聂府了吗?怎么会都在这里,而这一幕,也是极其熟悉。

一个灰棕色绸布长衫的男人走过来,脸上留着山羊胡子,眼睛精湛的很,扫了她们一眼,音调冷肃的说道:“你们虽是宫里赏下来的奴婢,但也要拎清自个的身份,你们世代为奴,谁要是敢在我聂府造次,我也给她留了三尺的白绫,送她上路。”

话毕,如意感觉身边的女孩子微微一颤,像是吓坏了似的。

如意突然意识过来,眼前这一幕,不是她刚刚入聂府的时候吗?

她明明死了,怎么还会活过来?而且还是这个年纪。

随后有几个小厮过来,“管家,夫人说要见见宫里来的奴婢,就在后花园。”

管家点了点头,“走吧,知道点规矩。”

没有多说,管家走在了前面。

如意没有动,其他人都跟着往前走,如意后面的小姑娘拽了拽她的衣服,轻轻的说道:“如意,别发愣了,快走啊。”

“浣纱?”如意看着她,浣纱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两人在宫里相识,一直作伴。

如意记得自己死之前浣纱还去找过自己,不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

如意跟着浣纱走着,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心里说不清的酸楚,她心里的疑惑也随之而来。

自己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去开门?

她记不清了。

但是她记得,自己是官宦之后,是一品太傅白敬的嫡孙女,白如意,一夕之间,家族被满门株连,她也从一个大小姐成了阶下囚。

如意看着真实存在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真的活了,竟然重新活了一次,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不能再浑浑噩噩了,她要查清楚白府的案子,也要弄明白自己为什么死的。

管家在前面带着路,穿过了一个窄巷子,进去了一个侧门,周围是浅绿的青苔石路,沿着小路往前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后花园。

如意记得,聂府的夫人是姚兰,是继室,本是原夫人的陪嫁丫头,她手段凌厉果决,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儿子聂慎安铺路。

丞相的长子聂慎垣为人孤傲内敛,虽不善言语,但是如意记得,将来的丞相府落到了聂慎垣的手里,而且当初震惊京城的政变,就是由他主导的。

这次想要查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看来必定要借助聂慎垣的帮忙了。

想着,几个人就已经走到了后花园,姚兰一身红色绸缎外衣极尽富贵,站在池塘边喂鱼。

管家走了过去,弯腰行礼,“夫人,几个丫头带来了,夫人要是有合心意的,就留在身边伺候。”

姚兰身子偏瘦弱,也正是丞相喜欢的类型,她有一双丹凤眼,眼睛狐媚勾人,但是在如意看来,就有些刻薄的意味。

姚兰转过身,目光微微一挑,扫了她们一眼,“模样长得倒是周正,我身边也不需要人伺候,你带着去后面做些粗活,让她们学点规矩。”

如意本就记得,她们刚进丞相府,姚兰是不会让她们贴身伺候的,而过了一段时间,她挑了几个丫头去,其中就有浣纱。

管家点了点头,“是。”

“还有,”姚兰指着如意,“这个丫头我认得,当初白家太傅的孙女,老爷说了,不必让她做些粗活,就当在府里养了个表小姐就是。”

浣纱和如意皆是一惊,管家面色不改,微微颔首,“是。”

姚兰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没有人会真的当真,如果真的想把如意当做“表小姐”,也不会当着这么多奴婢的面,随口一说。

如意微微定神,给姚兰行了个礼,就跟着管家和浣纱她们走了。

如意已经了然如今自己的情形,自然想多照顾浣纱一些。

她转过头,就看着浣纱有些失落的目光,想必她是很想去姚兰身边伺候的,毕竟粗活对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实在是煎熬。

如意伸手捏了捏浣纱的手,安慰的一笑,浣纱也回以一笑,她们就跟着管家走了。

管家把她们带到了后院的一个破落的院落里,一个微微臃肿的妇人走过来,管家说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好好教她们怎么干活。”

妇人点了点头,谄媚的一笑,等到管家离开之后,妇人立马收起了笑意,冷眼看着她们,“我姓李,他们都叫我李嫂,从今往后,你们就呆在这里,洗衣做饭劈柴。”

妇人绕着她们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如意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干活。”

她身后捏了捏如意的手腕,如意吃痛,嗤了一声,李嫂松开手,指着旁边一堆没洗完的,浸泡在冷水里的衣服说道:“你去洗衣服去。”

如意咬牙走过去,刚要动手洗,李嫂一下子在一旁踹翻了水,都溅到了如意的身上,“笨手笨脚的……”

“李嫂……”浣纱连忙走过去,扶起了水桶,吃力的拿到井边打了半桶水上来,“李嫂别生气,我们一定好好干活,我跟如意以前就是在宫里洗衣服的。”

李嫂的脸色微微的舒展,知道了两个人原本就干过活,看着浣纱长得柔弱却极其勤快,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们两个就接着洗衣服。”

说着,就过去教训其他的丫头了。

她们第一天来,李嫂自然是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的,一直到半夜才让她们回去休息。

如意睡不着,收拾完了坐在门口,浣纱也走了过来。

“如意,你怎么不去睡觉?”

如意看着沉沉的夜色,星子闪烁,心里渐渐地平复下来,“第一天来,有些不适应。”

浣纱坐在旁边,笑了笑,“一开始我也是这样,可是后来就想开了,我们现在忍一忍,等到让哪个主子选去,日子就好过了。”

如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浣纱,你知道家里遭逢了什么样的变故吗?”

浣纱一直垂着头,眼眶有些红,她长得并不出色,胜在几分柔弱,所以看上去格外的宁静,默了默,说道,“我们孙家一直依仗你们白家,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如意沉默下来,她们至今对当初的事情一无所知,到处打听也没有头绪。

夜深,两个人才回去休息。

这样在后面洗衣服直到半个多月之后,李嫂才松口让她们两个人去了前面伺候茶水。

聂府一共三个孩子,聂慎安是姚兰所出,聂慎垣和聂惠儿是同胞兄妹,姚兰对聂慎垣和聂惠儿一直都是刻薄的。

前面的小厮传话来端茶去书房,如意看着浣纱累的在一旁眯着眼,她自己泡了茶端过去。

走到了书房的门口,忽然听着丞相铿锵有力的斥责,好像把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你可真是有本事了,竟然敢瞒着为父上这么的折子,朝中那么多人都没人敢提起这件事情,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想把为父气死吗?”

如意脚步一顿,听着里面一道声音沉沉的说道:“父亲,南方大涝,地方官员秘而不报,本就是心怀鬼胎,朝中拨下银子一文钱都没用在百姓的身上,我上这道折子,本就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父亲为何动怒,儿子不知?”

这个声音,该就是聂慎垣的,如意目光微微一动,掀开了茶盏的盖子,让茶叶慢慢放凉,听着书房里姚兰的声音响起。

“话不能这么说,慎垣,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朝中那么多人都不提,必然有不提的道理,朝中的关系环环相扣,你何必去当出头鸟,反倒是让他们记恨于你,你父亲不都是为了你好?”

聂慎垣沉默了一阵,语气敛漠,“官场上的事,母亲也这么清楚?屈居在这后院真是可惜了。”

姚兰一怔,“我是好心好意劝诫你,你这是责怪我多事了?相爷,你看看你的好儿子。”

丞相本就在气头上,看着聂慎垣更是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母亲说的哪里错了?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上这样的折子,我这次能给你瞒下来,下次不知道要闯出什么样的祸事?”

如意见着时候差不多了,才敲门走进去,微微垂着头,“相爷,茶来了。”

聂慎垣冷脸站在那里,“若是连我们都不说真话,让他们瞒天过海,那么皇上还要我们有什么用?百姓还要我们有什么用?父亲自语清高,难道就是这样为万民表率的吗?”

如意心里一顿,走到桌子旁,顿时端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对聂慎垣的话更是上心。

丞相听了这番话自然是怒不可遏,脸色怒红,“混账,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他随手拿过了茶盏就冲着聂慎垣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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