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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之痛》第九章 魅力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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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四十一章惊世见解〉〉郦红不愿除了“幻印中的人”外的人来主宰她的灵魂,给她灌输道理她对徐昭的劝导她自不屑一顾。她并非在徐昭的启下才萌忏悔自之心。忏悔自之心她早就形成了,并且一刻也没有泯灭过。良心总是不痛不痒地时刻地搔扰着她的灵魂。她想自,不过碍着社会因素;而这种对社会持重新怀疑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的。社会的转变得有个过程,出现复原倒退也是有情可愿的,是暂时的现象。一个人如果由于看到一点阴暗面就心灰意懒,丧失去奋斗的精神,那她的灵魂何时才能得到修正呢?

郦红一旦冷静下来,她就意识到了她的心一直在燃烧着自之心。她也只有走这条路,才能死而瞑目。否则,她即使死了进天堂,也会象进了炼狱一般经受煎熬。

不过,想叫理性过于强实际上过于怀疑的郦红目前接受徐昭的意见是不可能的。她对社会需要进一步的探本溯源的探索与考查,那个“社会,如太阳,还象它出生的那天一样照耀”的观点还象阴影似的盘踞在她的脑海里。

为平息心灵的不安,她可能履行的第一步是萌以前的向一个人忏悔自己罪行的做法,叫他代表良心与法律来承认她的人性——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罪犯——就是说法律在良心监督下可以宽恕她。假如她,能恢复到一个公民的人性,她就不用再向社会忏悔自了。因为她相信,既然他们已解散了集团,不再犯罪,就不会有触犯法律被人现的危险。以前的犯罪历史没有人会知道,这点郦红深信无疑。

她想到穆淑静,她还在监狱中,可能会坦白。可不知为什么她相信穆淑静会遵守以前的信条,死也不会出卖他们。郦红在良心得到宽恕之后,就努力为她辩解,想通过种种可能的国家容许的途径为她早日释放出狱,比如,国家特殊部门可能会用到她的犯罪技能与美貌。

由于郦红在经过一段清醒时期的理智考虑之后,她接受了徐昭的再次邀请相见。她对徐昭并没有留下很愉快的印象,因为他老象一根草似的在她的耳朵里捻,很不是滋味;有时也感到他象一枚针刺横在心窝,钻心的痛。不管郦红有多强的理智可以自控,也无法忍受自尊心被挫伤。

这次相约见面,从此可怕地把他们今后的命运结合在一起,也为他们一生的命运敲下了决定性的琴键:悲剧。以下删去

原四十二章〈〈警界败类〉〉删去

徐昭在去郦红家的路上,满脑想的都是具有奇魔力一刻也没有从他记忆中消失过的郦红。他邂逅得是一个曾经沧海、具有传奇色彩的罪犯——从她口中引出了一个要用特殊天平来秤的犯罪集团。她在讲述自己的遭遇时,对他这样说:“我不能讲述一件象万紫千红的地毯似的可以在笔下舒展的变化无穷的遭遇,只好讲述一长串象黑夜一样神秘、辛酸、充满冒险的阴暗的日子。”

徐昭听完她的讲述,即刻对她产生了一种敬若神明的崇拜。当他读过她的《忏悔自书》之后,又被她的文笔精彩所倾倒。她记叙的不仅仅是生活经历,简直是一部有社会代表性的极好的自传体小说。无论人物形象、故事情节都刻画得十分丰满,十分典型。她既剖析了鸾翔凤集的集团犯罪性质,又对社会出现的不合理做法作出精辟的论述。

谁能说在罪犯的身上没有一个天使的灵魂?象郦红这样的人,你如何去评判她?徐昭觉得“罪犯”二字用在郦红身上会亵渎神灵,其实就是亵渎她的人性。这种无法控制的不理性认识在徐昭的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了。在他了解了郦红的情况之后,就产生了非探究下去不可的坚定信念。有一些情况还是一个谜,老在他的脑海里浮现:郦红集团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神奇化的集团?为什么不会被公安局现,而是自行解散?一般而言,罪犯能象普通人一样长时间地生活在社会里丝毫不让人察觉他们身上的犯罪气息是不可能的。长期作案不留下任何痕迹更难以置信。尽管郦红提到舒雄的被抓,但也同样轻易地解脱了灾难,而且从此以后,他们的犯罪行迹隐匿得天衣无缝。

不能很快去认识或解释的东西,就具有了永恒的意义。而永恒又是蕴藏在瞬息之间的。或许郦红集团命运的浓缩,正是这么一个“质”解的瞬间。

探索郦红,就象探索一件不可告人的政治事件。他把这桩多少具有点冒险性的探索当作工作来抓,但他不会与职业的“出卖”(刊登稿子)连在一起。与郦红谈话,使他头脑豁然开通,学到了许多他无法学到的知识,并且人也因此象当了神仙一样的舒服——生活充足而又有意义。他时常产生荒谬的他自己也嘲笑的想法:郦红的出现使全世界人无论是总统、英雄、文学家还是演员、企业家都黯然失色。

至于他原先想拯救的念头,他觉得现在已无能为力了。她出现不自好象只是暂时的现象,一旦时机成熟自然会瓜熟蒂落。另外,徐昭的注意力已转到了解她的犯罪原因、探索社会上。

眼前出现了郦红所描绘的爬满青藤的深宅大院。他跳下车,现铁门开着,便推车进去。

这是一个环境幽静、绿意盎然得象美丽的大自然风景区缩影一样美丽的院子。一位气度非凡的中年人在修剪花草。他极其敏感地抬起严峻但善气迎人的脸,打量着陌生人问:

“你找谁?”

徐昭先是有礼貌地向他问好,然后说:“我找郦红。”他见他皱起眉,便补上一句“是她约我来的。”

“我是她父亲,叫郦懿。欢迎您,年轻人。”

郦懿会意一笑,放下手中的剪子,上来握手。他觉得年轻人挺面熟,刚想问,郦红闻声赶出。

“您好!徐昭。”郦红轻盈得象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向徐昭伸出手。

沈碧瑞闻声也赶出。

“爸爸,我来介绍一下,他叫徐昭,报社记者。”郦红介绍道。

“噢,难怪我觉得面熟,原来你就是那位为我们写了不少好文章的记者,欢迎!有机会谈谈。”郦懿高兴地说,好象有一见如故之喜。

“别喧宾夺主了,爸爸。”郦红嫣然一笑,又把他介绍给母亲,然后请徐昭进屋。

郦懿歉意地回眸女儿一笑,与妻子望着他俩的背影消失在客厅玻璃门里。

“会是红儿的男友吗?”沈碧瑞以母性特有的敏感好奇地问丈夫。

“女人总是好奇心盛的。我可不知道。”郦懿摊摊手说。可他的神情却很快活。

“你这死老头!什么时候关心过女儿的婚事?”沈碧瑞责怪道。见丈夫还是笑哈哈的,便认真地说,“嗳,我说,小伙子长得可并不算很漂亮。”

“我说过,女儿找朋友可没有那种相貌与门第的爱情庸俗天平。她要的是对方的气质与才华。”郦懿自豪地为女儿分辩。

沈碧瑞表示赞同。两人去厨房做饭。

郦红引徐昭在书房坐下。徐昭诧异地打量着布局精巧的书房,赞叹它的富丽堂皇和藏书的丰富。不过,他无暇聊天,而是直接向郦红提出他思考了许久的问题:

“我不懂,从《忏悔自书》中我得出这样的一个印象:既然你们处处想到人性、良心、道德,并为世界排患解忧,那为什么你们还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世界上,一点不被人间的疾苦所干扰?”

尽管郦红仍戴着茶色眼镜看世界,感到眼镜外是一个容不了她的世界,但她相信一瞬间产生的灵感:坐在他面前的完全是一个她可信赖的人。于是,她回答了自己一生中从未告诉过人的事,把那些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吐了出来。

徐昭仔细琢磨了一番郦红的话后,说:“我懂了。可我还有一些问题问你。我感到奇怪的是你的女伙伴都是相当出色的美人,是不是你在《忏悔自书》中故意夸大其词,用文学色彩渲染?”

“不,她们的确都是美人,而且根本不用奇怪。从知青走上犯罪道路的大多都是漂亮的姑娘。古今中外都一样,美貌既可得福也可惹祸。那些心怀**之意的人总是把眼光盯在漂亮的姑娘身上,他们要猎取的就是他们根本获不到的芳香迷人的**。命运,也许是天意,在仳离亭我们相遇的正是这些因美貌而遭受不幸的姑娘。共同的遭遇,共同的命运,把我们融为一体。我们珍惜自己的结合,也怀着一颗不让别人犯罪的心,除了收留徐岚外,没有收过其她女伙伴。所以,我们保持着女伙伴队伍中的纯美。”郦红似乎用有点诙谐的口气解释道。

徐昭懂了,但还是有点不可思议。郦红又解释道:“外貌美丽的姑娘,对犯罪有一定的用处。”徐昭完全懂了,这就是说,郦红不仅用外貌来伪装人品,而且用来犯罪。

“你们是利用美色犯罪?”徐昭问。他想到那些利用美色犯罪的不知廉耻的女人,不由心头涌上一股憎恶之感。这些女人简直是一条地道的毒蛇,专门蛊惑、欺诈男人,把他们的整个幸福都毁了。郦红尽管在他的心目中已成为神的偶像,但由于她有一帮无耻出卖**的伙伴,她的形象也随之变得丑陋起来。

“不,这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郦红倏地从椅子上站起,声势逼人地盯着徐昭。“我绝不容许别人侮辱我与我的伙伴。当然,”她的声调一滑,又变激动为缓和,“我的女伙伴也并不放弃情感。被剥夺婚姻权利的女人总是奇特地寻找爱情王国享受。由于享受这种开放性的爱情,自然会产生心理、生理变态的人,穆淑静就是被剥夺爱情权利的牺牲者。”

“穆淑静就是爱情畸形变态的牺牲品。”徐昭想。他对郦红与对她女伴的憎恶又消失了,赞美之感重新溢上他的心头:

“我觉得你和你的女伙伴是一帮非常优秀的女人。美貌就是现代社会的强权。美貌加上一半的才智就可以比1oo%才智的人更加成功。郦红,你说对吗?”

“对。优秀的女人是用智慧武装的。女人比男人更需要智慧,因为她们是更柔软的动物。智慧是优秀女人贴身的黄金甲。智慧是女人纤纤素手中的利斧,可斩征途的荆棘,可斫身边的赘物。面对波光诡谲的海洋,智慧是女儿家永不凋谢的白帆。当然有美貌有智慧的优秀女人,还需要有勇气,要敢在黑暗的旷野独自唱着歌走路;要敢在没有桥没有船也没有乌鸦的野渡口,像美人鱼一般泅过河。”

“你们真的是一群既是天使又是魔鬼的绝妙女子,令我佩服!”徐昭说。他想了想,又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们在犯罪时期,信仰上帝。在那个时代,中国人不习惯信仰上帝,即使有宗教信仰也是信佛。”

“人是必须有些东西来寄托信仰、慈悲和希望的。显然,这些东西是无法在地球上得到的。因此我必须转向自然的上苍。信佛我觉得不够味,好象淡水一杯。信洋派的上帝才够味,好象一杯醇酒。当然各人的爱好有不同。我看过《圣经》,所以我信上帝。《圣经》内容丰富多彩,学识渊博,里面有训诫、赎罪、忏悔等传播,很我的胃口。”

郦红瞟一眼大有迷惑不解之色然而满怀兴趣的徐昭想:“中国人不习惯信仰上帝这是自然的事。如果那个中国人满口都是上帝,那他肯定会被人笑掉牙的。”

郦红由于走的是一条充满理性的道路,所以,她并不规避吐露自己的思想、感情和意志,就连眼睛、嘴唇、手臂的轻易察觉不出的最细微的动作,也表现得落落大方。这使徐昭感到再次的惊讶。

“我觉得你相信上帝的存在。你现在信上帝吗?”

“不管现在还是过去,我都明白,上帝并不存在。信仰就是自己心中的上帝。人的灵魂在无所依托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信仰,认为上帝是存在的,决意向他忏悔赎罪,寄托他来宽恕我们犯下的罪行,也让他来承认世上的人不承认的我们的人性——我们并不是真正的罪犯。”

“我理解了,宗教与迷信起源于人的依赖感。你的伙伴都有信仰,好象不是上帝?”

“是的。我要求他们有信仰。我对他们说,生活是一场游戏,也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剧场,一个要扮演的角色。信仰就象是礼仪客套,是一套虚假的东西。对陌生人,或是你所讨厌的人、不能尊敬的人,你要真正地谦恭殷勤,彬彬有礼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如果没有礼仪客套,生活就会变得邪恶,野蛮,令人作呕。同样,没有信仰,生活就会变得虚无缥缈,没有意义。让它进入你们的生活吧,就象判刑一样。”

“真不可思议!难怪你们能坚如堡垒。我问你,你们为什么专打击官僚,偷窃他们的钱物?”

面对徐昭激起她回忆的询问,郦红踱到窗前,眺望远处郁郁葱茏的湖滨公园。

为什么专偷窃官僚的钱财,这是一个多么复杂的问题!尽管按法律讲,都是一样的犯罪。但从良心角度去分析一下,是否会现另一种更实际的见解呢?她目前还不能断然下结论,只好烦恼地来到食品柜前取出一瓶葡萄酒,斟满高脚杯一饮而尽。

她扬扬杯子,对徐昭说:“我们本来就不想犯罪。我们想辨别良心,想有朝一日让人民来承认我们并不是真正的罪犯。要想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选择对象。选择贪官污吏作案虽也是犯罪,但从良心上说,这种犯罪形式是问心无愧的!”

由于是被欺诈、被讹诈的艰苦生活环境迫使他们走上犯罪道路,作案又有准则,所以他们认为自己是无罪的,从未受到过良心的谴责,也从未感到过懊恼,并且对自己作为一个人的神圣权利充满坚定的信念。

善于明察秋毫的徐昭,从郦红瞬间的表情变化中现了过去的那个她,可惜这个人耀光一闪便消失了。这是一种奇怪的复原,是幻觉。徐昭只能这样解释。他想郦红无论在过去还是在现在都是理智的化身,在她身上是丝毫现不了罪犯的气息的。

“一个犯罪集团能够如此团结,心心相印,没有一种精神力量支柱恐怕是不行的。据我了解,犯罪集团不是因为内讧崩溃,就是作案败露而毁灭。象你们这样生存到自行解散还不被人现的犯罪集团恐怕屈指可数。智力犯罪需要罪犯有很高的知识和很好的修养。我国由于普及教育水平低,不可能有这种罪犯。你们的精神支柱是上帝吧?基督教徒往往拧成一股绳,任何力量都摧毁不了他们的信仰。”

“只有信任别人,别人才能向你表示忠诚;只有尊敬别人,别人才能向你表示可敬。要巩固一个犯罪集团,必须具备两个因素:其一,必须遵循:那些要想生活得幸福的人,先不应当侵犯旁人,也不应为旁人所侵犯。不侵犯旁人容易,但是要有不为旁人所侵犯的力量就很难了,除非你掌握足够的对付旁人的力量,这就要作必要的训练;其二,必须有一种精神支柱,也就是信仰。不过,不是我的伙伴都信仰上帝。信仰上帝的只有我一个人。他们的信仰是我——美神,就象我信仰上帝一样。”

这是无可置疑的,她的身上有一股魅力,就象教徒向主教献圣祭:每个人都应呈上深沉的静思,热烈的信仰,无比的感恩和一颗谦卑虔诚的心。她不仅有政治家的头脑,而且有元帅的韬略,勇士的无畏,难怪同伴都能坚定不移地奉行她的信仰,听从她的指挥。任何拧成一股绳的力量都是难以摧毁的。徐昭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这些恐怕他也不敢相信的评价,也不断产生新的问题问郦红:

“既然世上无论什么事你们都能办到,你们又是不愿真正犯罪的人,那你们为什么不通过你们的神通找到称心的工作过公民生活呢?你们有能力这么做。”

这倒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郦红略加思考,回答道:

“是的,我们有能力找到工作,而且可以成为社会各方面的栋梁之材。但这仅仅是我们几个人。还有多少知青还会走上犯罪道路呢?知青不消失,就势必有走上犯罪道路的知青存在。我历来不考虑个人,我们几个洗手不干对社会来说无关痛痒,我们继续犯罪对社会来说也无关痛痒,但我们毕竟能力所能及地打击官僚,帮助下层人物的困苦。我们能为做到这点感到自豪。所以,在知青没有消失,社会不进行全面改革之前,我们不愿放下犯罪的手。”

“是不是罪犯的自由生活迷恋了你们?”徐昭问。他猜想他们喜欢罪犯的那种为所欲为的放纵生活。

“不,我们时刻都感到犯罪就象一把刀在我们的胸膛里剜。我们真想象外科医生一样剖开胸膛取出这把鲠着胸膛的刀,可这需要高的医疗技术。”

她比喻得很含蓄,徐昭深刻领会。他毫不怀疑地肯定:郦红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有才华的女性。她的思想是神秘的,感情是神秘的,道德品质同样是神秘的。他就不懂既然她承认侯烨是她的父亲,有骨肉情,为什么还要杀死他呢?他提出了这个问题。郦红回避了。对两个父亲的感情她都是复杂的。以前她对郦懿的感情并不复杂,是专一的爱。但当出现侯烨这个亲生父亲后,她对郦懿的感情随之也变得复杂起来,不久这种复杂的感情就要交锋。

徐昭在询问了这些问题之后,突然问:“你的伙伴都是本市人吗?”

“不,除了闵毓、舒雄、耿毅,其他人都来自别的城市。所以,我们集体长期生活在s市并不担心。”

“你为什么有古怪的举动,不触动任何感情的禁区?一个女犯保持着姑娘的贞操是难以想象的。”

“所有的人都会象你一样怀疑我,但我确实是贞操忠实的捍卫者。”

她的眼睛象秋天的水波一样清澈明亮,谁也不会相信通过这双眼睛说出的话会是谎话。她的莺声燕语也同样使人对她如痴如醉,心荡意迷,目难旁移。

“这是为什么呢?”徐昭双手托住下巴,凝眉深思,姿态非常美。

“我为了捍卫贞操而犯罪,自然在走上犯罪道路之后应保持贞操。如果,我不犯罪,很可能没有这方面的禁区。我过誓:不在结婚的这一日,我决不献出**,包括拥抱与亲吻。我的信念就是这样。不仅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她具有东方妇女典型的贞操观。”徐昭想。在越来越文明的时代,欧美几乎已与贞操绝缘,我国也同样受到了影响。在婚前姑娘还保持着处*女的人恐怕为数不多。市妇联对二百名2岁的未婚女青年进行体检时现8o%的已失去了贞操。徐昭极其敬佩郦红的品行与她东方女子特有的贤惠。他在法国留学时期就耳闻过不少法国女郎单为寻找享乐的**。

现在,徐昭已无疑相信郦红与她的伙伴都是有人性的人。郦红完全可以将功赎罪,法官也一定会对她宽大处理,甚至不判刑。她还可以当她的“反盗窃能手、三八红旗手、优秀**员”,而且很可能会成为一代天骄。

郦红现徐昭的目光中已没有过去的那种要她自的要求。他好象并不希望她这样做,认为她已赎罪了,不是一个罪犯。徐昭也的确这样想,只不过并不那么清晰地得出这个结论吧。

“郦红,那天我听你说到一位姑娘,可惜你现了一个罪犯从而中断了我们的谈话。你要说的那个女伙伴是谁?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徐昭问。

“她叫徐岚。”郦红又倒满一杯葡萄酒,但没有喝,转动着猩红色的高脚杯,若有所思。

“徐岚?”徐昭暗吃一惊,这名字对他来说就象是突然合上电闸射进黑暗卧室的一束刺人眼目的白光,但他随即否定了疑问。他嘲笑自己的荒唐,这是有根有据的事实,他怎能傻到如此地步呢!

“你怎么啦,认识她?”郦红察觉到了徐昭的惊诧表情后问,见他苦笑着否定了,便介绍了徐岚的不幸遭遇与她如何成为一个彻底的堕落者,一个有高犯罪技能的罪犯。“她可不管良心,凡是她认为要报复的她都报复,从不考虑我规定的作案范围。我无法劝阻她的行为,她心灵所受的创伤犹如一只无底的桶,泪水怎么也盛不满。”郦红略带悲哀说。

“她是中央服务员?……”徐昭皱起眉头想。对这个问题他不敢想,也难以相信,然而他相信这是事实。

“她现在怎么样?”徐昭急不可待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他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特别的关心。

“她想做修女,可这不可能。她决心做实际上的修女。她已断绝一切尘世的念头,只不过还在照常工作吧。”

说到徐岚做实际上的修女,郦红的脸罩上了一层忧色。她对这个曾经那么不可一世地操纵着男人,把世间的权力、金钱搅得一团糟,如今却只剩一个麻木驱壳的姑娘,不禁感到悲伤,感叹人生的世态炎凉。

“这么说她得救了。”

“是的。我为这位少见的美人可惜,也痛恨那些所谓的党性强的人。她在中央学习时期结识了一位叫尉迟炜的特工,几年前他们邂逅人事局,萌了爱情。可尉迟炜因为徐岚说出她的犯罪生活,毅然断绝与她的恋爱关系。他认为:‘一个党的干部决不与一个玷辱过灵魂的人结合。’这就是她彻底堕落的原因。”

对尉迟炜崇拜党性到失去人性的做法,徐昭感到愤然。他思索尉迟炜既然党性这么强,是否会告他们呢?于是他问:“尉迟炜知道你们吗?”

“不知道。任何人离团都不会说出伙伴。”

“我衷心要祝贺得是李莎,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犯罪生活,所以现在生活得很幸福。”

“对。”郦红表示赞同。

“这么说,我也不能说出你们。”徐昭说,好象领悟出了什么。

“目前是的,以后再说。”

“我很想会会遁迹尘世的徐岚。”

“我已与她说过,她同意了。我们吃过饭以后到她那儿去。”郦红不加思索说。

“在你家吃饭?”徐昭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拘束?”

“不,受宠若惊。”

郦懿夫妇招待徐昭非常热情,他们对这位才华横溢、有独立观点的年轻记者表示赞赏。席上他们就社会与法律问题进行了探讨。他们的观点有时生抵触,唇枪舌战,有时甚至辩论到白热化的程度。郦懿佩服徐昭的胆识,老成持重。作为一个年轻人,他以谦逊、冷静的口吻对待长者,但辩论起来却不折不扣,据理力争,决无有奉承讨好之意。这样的心情坦率、不亢不卑的青年是合郦懿的胃口的。所以,他频频斟酒,把话题引得更深,因而更了解徐昭的为人。

徐昭一边与郦懿侃侃而谈,一边仔细而又不露声色观察郦懿,他现郦懿是一个弊绝风清、德高望重的检察官。他的卓越才能并没有妨碍他和蔼的天性。他健谈,没有官架子,没有世俗的门第观念。他为女儿感到自豪,为自己担任检察官感到自豪,却从不在乎自己被别人引以为豪的官职。

郦红兴致勃勃充当起两人的裁判。徐昭能得到父亲的夸奖她感到满意,很少有年轻人得到父亲的赏识,特别是那些有地位有长相的“少爷们”。她扬了一眼身边的母亲,她专注地听着丈夫与徐昭的谈话,不时频频点头,完全以赞赏女婿的目光看着徐昭。郦红暗暗一笑,体谅母亲的焦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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