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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三国》第五十一章 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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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将拱手作揖,指着那两名敌兵道:“刚才末将奉命打探路道时,忽然发现一群敌兵正在追杀此二人,后来见我们赶至,便吓得匆忙逃跑了。为防敌人有诈,不敢贸然追去,所以先将此二人带来由军师定夺。”

李儒微一点头,旋即将锐利的目光对那二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二人模样狼狈不堪,衣衫褴褛,尘土满脸,难以看清原本相貌,神态略显惊慌不安,当下沉思半晌,方才缓缓问道:“你们二人为何会被自己人追杀?”

其中一名看起来较为瘦弱的士兵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俩均是奉命迎接公主的士兵,从长安一直跟随李显……其实是江子羽,一路来军中士兵都没得好好休息过一次,每天都要兼程赶路,大伙已经疲惫不堪,前二天得知李大人你继续追来后,便立即命人弃掉所有重的物质和粮车、粮食,以便加快逃亡。本来军中士兵已经被长途跋涉和兼程赶路累个半死,怨气冲天,士气低落。如今竟然连吃也吃不饱,所以当大伙得知这命令后,有的兄弟便设法逃命,以免累死或是饿死,但是江子羽为怕军情泄漏,于是便下令凡逃者杀无赦,这两天已然杀了不少逃兵。昨天我们听说李大人追至,所以今早我们便看准时机拼命逃出军营来降,望李大人收容!”说完,便连连叩拜。

“是呀,李大人请收留我们吧,要我们做什么都行。”另一名受伤的士兵亦跟着叩起首来。

牛辅见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心中深信不疑,脸上不由露出喜悦之色,得意地说道:“哈哈,江子羽气数已尽,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只要我们再趁势追击,必可将他手到擒来。”

李儒双眸底掠过一丝高深莫测的诡异神色,旋将凌利的目光逼视着二人,冷喝道:“哼,简直是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江子羽所设下的苦肉计,令你们前来诈降,就中取事,以作内应,却敢来戏侮我?莫非他把我当庸碌之辈不成?如不从实招来,立斩无赦!”他的声音中夹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

李儒此言充满了指桑骂槐的气味,牛辅听后心中大为不悦,暗暗地瞪了李儒一眼,口中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早就咒了他好几遍。

那二人一听,当下吓得全身直打哆嗦,声音亦变得有些颤抖道:“我们说的都是实情呀,刚才我们被追杀的情形,身后的这位官爷已亲眼目睹,请李大人收下留情啊!”

“呃……确实如此。”王副将说完后,脸上露出是惊惧的神色,生怕如此说会触怒李儒。

较为瘦弱的那名士兵伸手指着旁边那名士兵的伤口道:“看,我们也是险些命丧九泉才可以逃生呀,若不是王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我们也难逃一劫了。”声音显得十分凄恻,说到后面眼中还隐隐流出泪来。

李儒眉宇轻皱,瞟了那人的伤口一眼,只见箭头还插在肩上,鲜血仍不停流出,当下习惯性拈了拈二撇八字须,冷冷地说道:“那江子羽等人现往何方逃去?”

那二名士兵见李儒语气稍显平和,而且也不对刚才的问题继续追问下去,本来抖颤的身体也为之缓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回大人,江子羽等人正往前面叉开的小路逃去,打算越过黑风林直抵官渡。”

李儒双目寒芒一闪即逝,锐目中射出深寒杀机,直逼视着二人,阴森森地喝道:“江子羽丢粮弃物,摆明了是想尽早抵达官渡,然后乘船北上,要想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官渡的话就非得走大道不可,而小路地势险峻,崎岖难行,他又岂可铤而走险。你们竟然胡扯瞎掰,是何居心?”声音中夹着令人胆破心寒的杀气。

帐中气氛顿时显得一片肃清,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牛辅不解地看着了李儒,心中暗忖道:“李军师先前明明说江子羽是由小路而逃,现在他们所说的也正合其意,为何他却会有此一问?”

那二名士兵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被他的语气吓得全身又再颤抖起来,瞥眼间,只见李儒像只老鹰般,用似乎可以看透人的心思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当下暗暗打了个寒颤,旋即把目光移开,颤声说道:“当初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后来听说是因为黑风林一带树木丛生,道路曲折,不但便于隐匿,而且还可以减弱骑兵速度上的优势……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瞒,求大人开思啊!”

李儒听后神色连变数下,接着目中杀机渐逝,继而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倏然将逼视着二人的目光收回,语气稍转平和地说道:“恩,王副将,你命人带此人到后军帮忙运粮。”

王副将随即命人入帐将二人带走。

待二人去后,李儒立即把王副将唤至近前道:“你马上命几名亲兵给我暗中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杀无赦!”

王副将虽然不太明白,但也不敢多问,点头应吮后,作揖而去。

牛辅脸上满布疑云,不解地问道:“刚才我见他们的样子和说话并无可疑,而且军师既然相信他们又为何派人暗中监视?”

李儒嘴角露出阴寒的笑意,沉声说道:“我之所以一再出言相吓,其实是想细加观察他们的反应和神态是否有异,如果他们刚才语言稍有迟疑的话,嘿嘿……而且江子羽为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

顿了顿又道:“他们的样子和神态确是和一般逃兵无异,不过内容半真半假,我一时也难以确信,而且上一役我军士气受挫,如今贸然斩杀降兵甚为不妥,唯有先派人暗中观察他们的举动,待其显露异动再斩他们不迟。”

虽李儒对他们仍有怀疑,不过牛辅对他的看法却不予认同,沉吟半晌后,拱手道:“如今我军轻骑优势大减,若不及早追截,恐怕会功亏一篑。”

李儒点头道:“恩,你立即下令拔营,先领前军追去,我随后便到。”

那二人被二名士兵带至后营,跟二人说了一些关于日后运粮及作息等有关事项后便离去了。

较为文弱的那人慎谨地探头出帐观察了一下四周,旋又细察了帐中一遍后,方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受伤的那人早已松散似的躺在床上,边拍着胸口边喘着气道:“刚才李儒那眼神就像要把我们吃掉似的,真是吓死我了。嘿,不过郭军师还真是厉害,料定李儒一定不会将我们处斩。”

柳枫没好气地瞪了那受伤的人一眼,走到他身旁躺了下来,淡笑道:“你萧飞不是向来自负勇气过人的吗?为何现在却被一个文弱的军师吓倒了呀?”

经柳枫这么一说,萧飞马上摆出一副昂然的神情,神气地说道:“哈….哈,谁说我怕?面对沙场上的千军万马,我萧飞眉头从来也不皱一下,又岂会被他个瘦鸟说几句便吓到呀?”

看着他那副想装出不可一世又装得不伦不类的样子,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柳枫此刻也不由得笑出声来,半晌后,正色道:“在长安听主公第一次说到李儒这个人的厉害时,我还不太相信,一直到刚才暗中窥测他时才发现此人确实深不可测,而且城府极深,如果不是郭军师事先便交待我们要扮演得逼出,可能我们已经被看穿。”

萧飞回想刚才被审问的情景,心中仍有余悸,不过脸上还是显出得意的笑容,沾沾自喜的说道:“没想到我演戏还是挺行的嘛,要不是我刚才用力的使全身像被冰冻住似的打颤,又岂会骗得过那瘦鸟的眼神。哈哈…。”说着,笑得兴起,正要翻身,突然感到肩头涌上一阵剧痛,差点呼出声来。

柳枫这才想起他有伤在身,随即将萧飞轻轻扶起,从履中取匕首将箭头挑出,接着从怀中取出早起准备好的药粉,轻轻涂在伤口上,然后撕下一条衣布将伤口扎好。

虽然伤口已没这么痛,但余痛仍在,萧飞喃喃的埋怨道:“这个死程仪,还说什么箭法一流,百步穿杨,之前商议时还说自己力度拿捏得准,不会伤到筋骨的,现在竟然射得这么深,痛死我了,看来我的左手是要废掉了,早知道就换张辽来射了。”

柳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在夸大其词,顺手有意无意似的往他背后一拍,淡笑道:“我刚才看过了,箭头入肉不深不浅,力度到位,只是皮外伤罢了,几天后就会好的。”

萧飞见被柳枫说穿,支吾一笑,又躺到床上去,正经地说道:“我们这次来的任务首先是要让李儒以为主公真的是弃粮而逃,使他们麻痹大意,好中郭军师布下的陷阱,你觉得李儒是不是真的完全相信我们所说的呢?”

柳枫呆呆看着帐顶,脸色显得格外慎重,轻叹道:“这点我也不能确定,李儒此人老谋深算,虽然我多次对他暗窥,但都不能猜出他的想法,不过我想他多少也相信我们一点吧,不然我们又岂能安然躺在这里?总之以后要小心行事为妙。”

【长安】

夜幕低垂,长空中仅有数点寒星,闪闪生辉,

一道人影从司徒府院中闪出,落地无声无息,掠过数个哨岗后,翻身跃出外墙,几个起落,已然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那道黑影沿着屋顶疾掠而过,忽然身形轻转,跃入一幢废弃的别院中,穿过几条回廊后,飞身向当中一间较隐蔽的房舍奔去。

当空发出一股劲风,倏然劈在那房舍的门上,门立时应声而开,一名蒙面人随即掠中屋中单膝下跪道:“回报首领,属下已经打探到有关王允谋反的情报。”

借着屋中昏暗的灯光和黯淡的月色,隐见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人卓立于窗边,他看起来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双眼神灼灼生辉,予人狠冷无情的感觉。

那首领负手背后,阴恻恻的说道:“哼,打探一点消息也要竟然要费一个月的时间,以后还有谁会雇用我们?”声音夹着令人心寒的气息。

“属下知罪,只因司徒府守卫森严,而且王允此人行事秘密,难以捉摸,所以……”那蒙面人听后脸上随之显出惊惧的神色,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废话少说,到底查到那方面的情报?”那首领伸手止住那蒙面人说话,冷冷地说道。

那蒙面人见他不再追究下,不由轻轻地松了口气,徐徐说道:“王允表面上是对董卓恭敬拜服,惟命是从,但暗地里却命黄琬和士孙瑞二人秘密联络朝中不服董卓所为的官员,打算伺机而起,不过具体的名单还没到手;还有近日长安城盛传的城郊筑坛,歃血为盟及丞相府有刺客行刺之事皆是王允暗中一手安排,他此举似乎另有所图。”

那首领双目寒芒一闪而过,阴森森地说道:“李儒果然猜得无错,王允那只老狐狸果然是阳奉阴违,口里不一之辈。”

“董卓那方面似乎还没知道王允有所图谋,而且李儒目前不在长安,此事是否向董卓言明。”那蒙面人点头道。

那首领双目亮了起来,眼中凶光四射,旋即下令道:“不必了,李儒才是我们的雇主,没必要向他汇报,况且董卓现在已被王允用酒色迷得昏头昏脑,就算跟他说他也不会相信。而且李儒曾说过,若是王允图谋不轨,便可先斩后奏,你立即带同手下前往司徒府取其项上人头来见我,不得有误!”

那蒙面人双手一拱,决然答道:“属下明白。”说完,纵身跃出屋外。

“老爷,小人已经将李都尉请来,现在正在画阁中等候。”黄管家步入王允书房弓身道。

王允边思索地捋了捋胡子,双目寒光闪闪,轻“嗯”一声,便与黄管家向画阁走去。

“你先到院门守候,没我允许谁也不得进来。”王允边推开门边慎重的说道。

“是,老爷。”黄管家边点头应答边把门关上。

李都尉见王允来到,便上前施礼,待坐定后,正色道:“上次之事已令得董卓、董旻、吕布三人的关系出现了一道裂缝,只要我们下一步计划可以成功的话,吕布必然与董卓翻脸,到时只要借吕布在城中兵力必然可以将董卓除去,嘿~看来我们的大计已为时不远。”

王允回想起当夜的情形,心中仍乐不可支,不禁爽朗笑道:“上次的事情你办得很好,看来他们并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此事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顿了顿,欣然说道:“好了,我们先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的细节……”

黄管家刚行出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双眸底迅速掠过一抹扑朔迷离的神色,锐目开始向四周极力细察。

半晌后,只见他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目光斜落于屋檐之上,随即朗声说道:“到底是哪条路的朋友,请现身一见。”

话声刚落,十数道黑影以画阁为中心,从院中四面八方飞纵而出,在夜空中交替飞旋,令人眼花缭乱。

黄管家的声音传入画阁中,商谈中的王允和李肃闻言心中一震,脸上均露出惊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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